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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人生摯愛能幾許 人生摯愛能幾許 028 文 / 亦客

    人生摯愛能幾許028

    緊張思考片刻,我迅速做出兩個判斷:

    第一,雖然阿來在酒店窗口支起了狙擊步槍,但那恐怕更多是一種準備,大白天旅行社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他不會在這樣的時候開槍殺死孔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更不想,他還得考慮開槍之後的安全脫身問題,如果大白天人多的時候貿然開槍,那樣即使殺死了孔昆,也會有很大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從而牽出伍德,那這樣做從伍德想洗清自己干係的角度來說就等於毫無意義,伍德一定不會允許阿來的行動暴露出自己的,一定會叮囑阿來要在確保自己不會暴露的情況下下手,那麼,下手的時機就會選擇在人少的時候,或者會是在下班後,也就是夜幕降臨的時刻。

    現在阿來和他的兩個手下所做的事情,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第二,只要孔昆不出旅行社,只要孔昆呆在辦公室,阿來就無法下手,他只有等待,等待孔昆走出旅行社的最佳時機下手。換句話說,只要孔昆呆在辦公室不出來,那麼,她就是安全的,不到迫不得已,阿來他們是不會衝進旅行社動手的。再說,即使他們敢衝進旅行社,也很難得手,林亞茹的人早已在旅行社裡嚴陣以待,何況,還有緊急趕來馳援的方愛國他們。從人數上和力量對比上,我們佔了優勢。

    急於以上的分析,我立刻給林亞茹發出了短信指令:亞茹,現在按照我的吩咐辦,同時把我的吩咐轉告方愛國,第一,你現在離開旅行社,趕到酒店房間和方愛國會合,離開之後注意後面不要有尾巴,同時安排人在旅行社做好安保,防止在你離開的時間空隙裡他們狗急跳牆;第二……第三……第四……

    我的腦子快速轉悠著,按照我剛剛形成的行動計劃,緊急逐項做出了部署。

    安排完,林亞茹回復:「是——我這就按照副總司令的部署去落實……」

    我鬆了口氣,收起手機,端起水杯喝茶。

    這時,老黎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微微一笑。

    「你打完盹了……醒了……」我說。

    「哦……醒了……你擺弄完手機了?」老黎說。

    「擺弄完了……不擺弄了,專心致志陪你喝茶聊天……」我呲牙一笑。

    安排完寧州的事情,我此時心裡安穩了許多。我相信只要林亞茹方愛國他們只要按照我的部署去做,阿來一定不會得逞的。

    當然,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成功的把握性只有百分之五十,但只要有百分之五十,就可以動手去做了,我賭一把,賭我能贏。

    我其實還是頗具賭性。

    當然,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博。

    「我這個盹瞌睡了有多久啊?」老黎說。

    「嗯……大約……有十分鐘吧……」我說。

    「哦……打個盹真舒服,這會兒一點都不困了……」老黎哈哈一笑:「小克,我剛才打盹的時候還做了個夢,你猜我夢到誰了?」

    「猜不到!」我說。

    「真沒勁,猜猜嘛……」老黎說。

    「那你是夢到我了?」我說。

    「幹嘛要夢到你呢?」老黎說。

    我嘿嘿一笑:「那你一定是夢到你的心肝寶貝兒夏雨了……」

    老黎笑瞇瞇地點點頭:「嗯……猜對了……繼續猜,你猜我夢到小雨幹嘛了?」

    我說:「夢到夏雨在美國飆車?」

    老黎搖搖頭:「不是……或許她現在已經不飆車了……」

    「那就是陪姑姑玩耍……」我說。

    老黎又搖搖頭:「或許小雨會玩耍,但姑姑卻沒那麼精力折騰了……」

    「那……我猜不到了……」我說。

    「呵呵……」老黎呵呵笑起來,看著我的目光有些游離不定。

    我看著老黎:「幹嘛用這種目光看我?說,你夢到夏雨幹嘛了?」

    老黎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有些深邃。

    我說:「幹嘛不說話了?」

    老黎微微一笑,還是沒說話。

    「你個狡猾的老爺子,不想回答我的時候就保持沉默,你真是太精明了……」我說。

    老黎眼神一動,看著我:「小克,你覺得我很精明是嗎?」

    「反正不傻!反正沒我傻……」我說。

    老黎又呵呵笑起來,喝了一口茶,看著窗外,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扭頭看著我:「小克,問你個問題……」

    「問吧……」我看著老黎。

    「你感覺……在你周圍的人當中,誰是最精明的人……」老黎說。

    「這個……」我微微一怔,一時沒有回答。

    「我說的周圍的人,不僅僅包括你的朋友,還包括你的同事,你的對手,也就是你周圍接觸的所有的人……」老黎補充了一句。

    「誰是最精明的人……我想想啊,這個問題還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我說。

    「嗯……想吧……」老黎說。

    我說:「所有的人,包括同事……包括對手……你這麼一說,我似乎覺得我的對手比我的朋友們都要精明啊……比如伍德,比如孫東凱,比如雷正……比如皇者……我靠了,怎麼感覺最精明的人都跑到我的對立面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甚至還想到了曹騰想到了關雲飛,只是沒有說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我卻又排除了老黎,甚至沒有想到李順秋桐海峰冬兒夏雨海珠雲朵四哥夏季……似乎,精明這個詞是不能真的用到他們身上的,似乎,精明這個次這會兒帶有貶義的味道。

    老黎笑起來:「小克,你能說出這話,說明他們都不是最精明的人……」

    「那最精明的人是誰呢?」我說。

    「嘿嘿……我感覺最精明的人啊,是我兒子!」老黎說。

    「你是說夏季?」我說。

    老黎搖搖頭,一指我:「是我小克兒子!」

    「我?怎麼會呢?」我說。

    「一個看不到自己精明的人,往往其實是最精明的人,一個自以為精明的人,其實往往是最蠢的人……」老黎說。

    「啊哈……我怎麼感覺不到呢?」我笑起來。

    「只緣身在此山中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老黎也笑。

    「我覺得我比你差遠了,真的差遠了……」我說。

    「你比我差的是經歷和閱歷,而不是精明……」老黎說。

    「額……是這樣啊……」我說。

    「小克,再問你個問題!」老黎說。

    「問——」我說。

    「你認為,精明的最高境界是什麼?」老黎說。

    「精明的最高境界……」我沉吟了下:「當然是從來不會中別人的暗算,從來不會被人算計,從來都是自己操別人,別人操不到自己!」

    說完,我咧嘴笑。

    老黎皺皺眉頭。

    「怎麼,我回答的不對?」我說。

    老黎深呼吸一口氣,看著我:「小克,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講吧……我就喜歡聽你講故事……」我來了興趣。

    老黎說:「有一位建築商,年輕時就以精明著稱於業內。那時的他,雖然頗具商業頭腦,做事也成熟幹練,但摸爬滾打許多年,事業不僅沒有起色,最後還以破產告終。在那段失落而迷茫的日子裡,他不斷地反思自己失敗的原因,想破腦殼也找尋不到答案。論才智,論勤奮,論計謀,他都不遜於別人,為什麼有人成功了,而他離成功越來越遠呢?」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我看著老黎說。

    老黎笑了下,繼續往下說:「百無聊賴的時候,他來到街頭漫無目的地閒轉,路過一家書報亭,就買了一份報紙隨便翻看。看著看著,他的眼前豁然一亮,報紙上的一段話如電光石火般擊中他的心靈。他迅速回到家中,把自己關在小屋裡,整夜整夜地進行思考。後來,他以一萬元為本金,再戰商場。這次,他的生意好像被施加了魔法,從雜貨鋪到水泥廠,從包工頭到建築商,一路順風順水,合作夥伴趨之若鶩……」

    「噢耶,很牛叉啊……」我說。

    「是的,很牛叉,」老黎說:「短短幾年內,他的資產就突飛猛進到一億元,創造了一個商業神話。有很多記者追問他東山再起的秘訣,他只透露四個字:只拿六分。又過了幾年,他的資產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達到一百億元。有一次,他來到大學演講,其間不斷有學生提問,問他從一萬元變成一百億元到底有何秘訣。他笑著回答,因為我一直堅持少拿兩分。」

    「什麼意思?」我說。

    老黎微微一笑:「和你一樣,學生們也聽得如墜雲裡霧裡,望著學生們渴望成功的眼神,他終於說出一段往事。他說,當年在街頭看見一篇採訪李澤楷的文章,讀後很有感觸,記者問李澤楷:你的父親李嘉誠究竟教會了你怎樣的賺錢秘訣?李澤楷說:父親從沒有告訴我賺錢的方法,只教了我一些做人處世的道理。記者大驚,不信。李澤楷又說:父親叮囑過,你和別人合作,假如利潤你拿七分合理,八分也可,那我們李家拿六分就可以了。他動情地說:這段採訪我看了不下一百遍,終於弄明白了一個道理……」

    說到這裡,老黎停住,看著我:「小克,你知道他弄明白了什麼道理嗎?」

    我思索著,半天說:「這個道理,應該是關於剛才你問我的精明的最高境界的……似乎,精明的最高境界應該就是……厚道!」

    老黎寬慰地笑了:「很好,你理解地很對……那個建築商演講結束後,從包裡掏出一張泛黃的報紙,正是當年報道李澤楷的那張,多年來,他一直珍藏著;報紙的空白處.有一行毛筆書寫的小楷:七分合理,八分也可以,那我只拿六分。他說這就是一百億的起點……這個天大的秘密就是,人生精明的最高境界是厚道……」

    我點點頭:「嗯……」

    老黎繼續說:「其實細想一下就知道,李嘉誠總是讓別人多掙一兩分,所以,每個都知道和他合作會多獲利,就有更多的人願意和他合作。如此一來.雖然他只拿六分,生意卻多了一百個,假如拿八分的話,一百個會變成五個。到底哪個更賺呢?奧秘就在其中。當年我創業的時候初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過於精明,總是千方百計地從別人身上多賺錢,以為賺越多,就越成功,結果是,多賺了眼前,輸掉了未來……」

    「那麼,現在,你也像那位建築商,學會了精明……」我說。

    「不是學會了精明,是學會了厚道……」老黎糾正我。

    「哦……對,對,厚道……」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所以我們常說,做人要厚道,厚道沒有固定的含義,它只能是某種精神的體現,厚道也沒有有固定的形式,它更多的應該是對生命的一種實實在在的解釋。厚道就如冬日的斜陽,夏日的和風,不論作為人品還是作為德行,都是能打動人的。厚道讓人信賴,讓人踏實,讓人熨帖,讓人感動。作為朋友,可交;作為同學,可信;作為老師,可敬;作為領導,可從;作為下屬,可用。」老黎說。

    「嗯……」我凝神看著老黎。

    老黎接著說:「小克,你要明白,厚道之人,即是通達大度、重義守信之人,有時也會給人以大智若愚之感。厚道之人經常他人給我一橫眉,我還他人一笑臉;他人給我一暗箭,我坦然回以報之;他人給我一句壞話,我以善意駁斥;人給我一個陷阱,我以智慧超越。一些人常為了一些非原則性的,以及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得面紅耳赤,忙個不亦樂乎,誰都不肯甘拜下風,以至大打出手。其實,事後靜下心來想一想,當時若是能夠熄滅心中的無名業火,自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厚道人不會算計你,厚道人不會欺騙你,厚道人不會出賣你,與厚道人打交道就像在灑滿月光的湖面上泛舟,讓人寧靜而溫馨……」

    我認真聽著老黎的話。

    老黎隨後加重了語氣:「……當然,厚道之人,在某些自以為精明一心想用自己所謂的精明算計別人的人眼裡看起來似乎有些傻有些愚鈍,但其實,厚道之人才是最精明的人,厚道是立人之本,是做事成功的最大秘訣,換句話說,吃虧是福,眼前的一點小虧,換來的是今後長遠的收穫,再換句話說,將此道理放之江湖,那就是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禍……這裡我說的忍不是懦弱不是退縮不是無能,而是一種戰略戰術,小克,記住一句話,後退是為了更好的前進……我剛才這番話的意思你能明白不?」

    聽著老黎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我深深地點點頭,沉思了良久……

    和老黎一直在茶館侃到下午3點我們才分手,離開茶館,我獨自去了中山廣場,坐在廣場角落的一個連椅上,看著陰沉沉冷颼颼的天空發呆……

    此時,我知道方愛國林亞茹正在按照我的部署行動,但我不知道進行地是否順利,不知道什麼程度了。

    我很害怕此時他們給我來電話或者短信,因為按照我和他們的約定,只有出現意外的事情時他們才會和我聯繫。

    我十分掛念十分想知道寧州那邊的情況,但卻又很畏懼手機此時真的會響起來。

    這又是一種形式的矛盾。

    越害怕什麼越會發生什麼,正在看著天空發呆,手機突然響起來。

    我的身體猛地一顫,急忙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這是誰打來的電話呢?

    我不由有些困惑,還有些緊張。

    我接電話:「喂,你好……」

    「易總啊,你好啊!」對方上來就稱呼我易總,顯得很親切,聲音卻是陌生的。

    「哦……我是,你是誰呀?」我遲疑了一下,說。

    我的手機號碼是公開的業務電話,很多客戶都知道的。

    「嘿嘿,我你都聽不出來了,我是你的老客戶老朋友啊!」對方說。

    「哦……老客戶老朋友……誰呀?不好意思,我還真的沒聽出來……」雖然困惑,但我還是放心了,看來真的是客戶打來的。

    「瀋陽的老朋友啊,連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對方帶著責怪的語氣。

    「呵呵……真的抱歉,我還真沒聽出來,你是……」我說。

    「哎呀,易總你貴人多忘事啊!」

    我是真的被問蒙了,實在想不起來這個聲音,又寒暄了半天,對方就是不說自己的名字,最後我不耐煩了,說:「你不說就算了。」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之後,想想有點不對勁,可能是騙子吧,如果我把對方的聲音認做某個老朋友,對方就會想辦法講故事騙錢了。

    媽的,不厚道的人,自以為精明的人來騙我這個厚道人了。

    不行,我得耍耍他,不能讓他這麼就算完了。

    我按照剛才顯示的號碼把電話撥回去了。

    我說:「你是瀋陽的老張吧?」

    「對呀對呀對呀,看看,我說你貴人多忘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對方似乎很高興的口氣。

    「對不起啊,老張,我還以為誰和我開玩笑吶!」我笑著說:「老張啊,有什麼指示?」

    「易總啊,我明天去星海辦事,請你吃飯,我做東……」對方說:「對了,我現在在鐵嶺的,這會兒有點急事想請你幫忙呢……我遇到點棘手的事,需要一筆錢,這手頭……」

    媽的,果真是騙錢的,我立刻打斷他的話,問:「對了,老張,你母親的癌症怎麼樣了?」

    對方怔了一下:「哦……還是老樣子。」

    我說:「哎,得了這病也沒辦法……你爸車禍的案子結了嗎?」

    對方又是一怔,接著說:「哦……差不多了。」

    我用安慰的語氣說:「哎……老張啊,這人都去了,賠不賠的也別太在意了。」

    對方悶聲回應:「嗯……」

    我忍住笑,又問:「還有啊,老張,**你老婆的流氓逮到了沒啊?」

    對方沉默了,半天說:「逮到了,逮到了。」

    我又問:」對了,你兒子沒**的手術做了沒啊?」

    ……

    對方又沉默了。

    我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馬爾戈壁,你當我這麼好騙啊……操你**……」

    對方沒說出話來,把電話掛了。

    我繼續獨自坐在那裡大笑……

    老黎說的對,做人要厚道,不厚道的人早晚是要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一個小小的插曲讓我開心了半天。

    短暫的開心之後,我又繼續坐在廣場發呆,天氣愈發陰沉,冷風繼續吹。

    夜色漸漸降臨,廣場的燈亮了起來,天空終於開始飄起了雪花。

    星海今冬的第一場雪開始降落。

    雪花不大,顆粒狀的,在冷風的夾帶下打在臉上有些發疼。

    看看時間,六點十分了,此時,如果一切順利,孔昆乘坐的班機應該從上海浦東機場起飛了。

    但我卻沒有接到寧州林亞茹和方愛國的電話。

    事情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呢?為什麼不匯報?不由有些心焦起來……

    站起來離開廣場,打算往回走。

    風越刮越大,雪越下越急,很快路面上有了薄薄一層雪。

    我終於忍不住了,摸出手機,打算打給林亞茹。

    剛要撥號,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林亞茹打來的。

    我立刻接聽,上來就急急地問:「事情怎麼樣了?快說——」

    「報告副總司令……一切順利……」林亞茹說。

    我鬆了口氣,走到路邊的一家肯德基,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對林亞茹說:「說說具體情況……」

    「一切都在按照副總司令的佈局進展……」林亞茹低聲說:「按照你的部署,我先去了酒店的房間,和方愛國他們四位同志會合,會合之後,我把你的吩咐轉告了他們,然後大家就開始行動……我先進行了化妝,弄了一副黑框眼鏡,弄了個小鬍子貼在嘴唇上方,穿了一件黑色長風衣,馬靴,戴了一頂禮帽,頭髮紮起來,用帽子蓋住,然後把風衣領子一豎,嘿嘿,誰也看不出我是女的……接著我弄了一輛轎車,方愛國他們兵分兩路,他和杜建國一起上了轎車,方愛國親自開車,杜建國坐在副駕駛位置,我坐在後座,周大軍和楊新華則悄悄去了凱龍大酒店的大堂,監視著阿來那邊的動靜……然後方愛國就開車離開了酒店,直接去了旅行社,到了旅行社門口,車子停住,我直接下車,方愛國和杜建國留在車裡……我大搖大擺走進旅行社,直接走進孔昆的總經理辦公室,孔昆半天都沒認出我來,看著我直發愣,直到我摘下帽子和小鬍子她才看出我來……我立刻就開始給孔昆化妝,把我的這身裝束給了孔昆,很快她就成了剛才那個穿黑色風衣帶禮帽的小鬍子青年,我呢,則穿上了孔昆的衣服。然後,按照我的叮囑,孔昆大模大樣走出了總經理辦公室,走出了旅行社,直接上了門口挺的方愛國開的那輛轎車,我呢,則留在孔昆辦公室裡……孔昆上車之後,方愛國直接開車離去,出了市區,直奔慈溪,經過杭州灣跨海大橋直奔上海浦東機場……路上,方愛國和我聯繫了幾次,說沒有發現後面有尾巴,阿來他們一直還以為孔昆就在辦公室裡,似乎他們是想監控住孔昆,打算等到下班的時候天色晚人少的時候動手,旁邊形跡可疑的兩個人似乎是想近距離確認好孔昆,然後給阿來發信號,阿來負責用狙擊步槍射擊……剛剛接到方愛國的電話,他們已經安全抵達浦東機場,孔昆乘坐的韓亞航空的班機剛剛起飛……」

    聽到這裡,我鬆了口氣:「確認孔昆登機離去了?」

    林亞茹說:「確認,方愛國親眼看到她過了安檢口……」

    「好,很好,你們做的很好……」我說。

    「這都是按照你的部署干的,都是你計劃的周密高明啊……」林亞茹笑著說。

    「主要還是你們落實地好……」我又表揚林亞茹。

    「嘿嘿……」林亞茹又低聲笑起來。

    「你現在在哪裡?」我說。

    「還在孔昆辦公室啊……辦公室裡亮著燈的,阿來的兩個手下還在旅行社門口逛游呢,他們還以為孔昆沒有離開旅行社……」林亞茹說。

    「阿來什麼情況?」我說。

    「還潛伏在酒店的窗口,那狙擊步槍還架在那裡!」林亞茹說。

    「其他人呢?」我說。

    「周大軍和楊新華在凱龍酒店監視著阿來,我的人在旅行社附近監視著阿來的兩個手下……」林亞茹說。

    「旅行社裡還有什麼人?」我說。

    「還有正在加班的計調部和辦公室人員,忙得差不多了,大家正準備下班……」林亞茹說。

    「行,好,你們的任務完成了,你和大家一起離開旅行社……」我說。

    「可是……」林亞茹說。

    「可是什麼?」我說。

    「我……我想繼續留在這裡……讓其他人先走,我裝作繼續加班的樣子繼續留在孔昆的辦公室裡……」林亞茹說。

    「你想幹什麼?」我說。

    「我想就這麼一直呆在辦公室裡不出去,我想……阿來說不定就會失去耐心,就會忍不住了,就會改變他的原定計劃,直接帶人來孔昆辦公室採取行動,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設計伏擊阿來他們,借助這個機會直接除掉阿來他們……」林亞茹說。

    我聽了林亞茹的話,猶豫了一下,又想起四哥的一再叮囑,果斷地說:「不可以——你立刻和其他人一起離開旅行社,然後暗地繼續監視阿來的動靜,但不允許對他們採取行動……」

    「為什麼??」林亞茹說。

    「因為那樣極有可能會放槍,即使你們不放槍,阿來他們可能會,一旦槍響,事情就大了,到時候大家都會弄得不利索,甚至會殃及海珠的公司和公司裡其他無辜的人……還有,雖然你們人多,但你們卻未必能搞得定阿來他們,單就一個阿來,你們三個兩個人是搞不定的,他的功夫遠遠超出你們,我單打獨鬥也不是他的對手……」我說。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個機會要是喪失了,那……」林亞茹還是有些固執。

    我用嚴厲的口氣說:「林亞茹,服從命令,不許擅自行動,不然,必定會遭受革命記錄的制裁!」

    對於林亞茹,我制服她的最**寶是革命紀律,這是她最敬畏的尚方寶劍。

    「那……好吧……我服從命令!」林亞茹有些不甘的聲音。

    「和旅行社的人一起離開,然後,繼續嚴密監視阿來他們的動靜……直到他們離開寧州……切記不要對他們貿然採取行動,這次的行動計劃已經結束了,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阿來他們,只要他們不留在寧州繼續搗鼓其他事,就不要驚動他們……」我說。

    「是——」林亞茹回答。

    我然後掛了電話,看著城市璀璨燈火裡的茫茫風雪夜,長長出了口氣。

    一會兒,林亞茹打電話過來:「我們已經離開旅行社,旅行社已經關門關燈,門口那兩個傻蛋愣愣地站在門口打量著我們有說有笑地離去,直接呆了……」

    「呵呵……大家都回去了是吧?」我說。

    「是的……我轉了一個圈,又繞回來了,正在暗處看著那兩個傻蛋……」林亞茹說。

    「他們還站在那裡?」我說。

    「開始走了,往對過的凱龍大酒店去了……肯定是回去給阿來匯報了,我這就通知周大軍和楊新華他們……」林亞茹說。

    「好的,繼續監視……」我說。

    「好!」林亞茹說。

    「記住我的話,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准驚動阿來,更不准對他們採取任何處置行動!」我說。

    我其實心裡有數,不用槍,林亞茹他們幾個加上周大軍和楊新華和阿來他們幾個鬥,是佔不到便宜的,如果容許林亞茹他們對阿來動手,到時候吃虧的很可能是自己人,不但搞不定阿來,反而會傷了自己人的性命。而如果動槍,那顯然是不可以的,那樣會惹出大事,只要槍一響,麻煩就大了,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四哥那天對我的叮囑實在是很有道理的,他考慮問題十分周到。

    「好的……」林亞茹答應著,然後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往回去。

    路上行人稀少,風雪打在我的身上頭上,雪粒灌進我的脖子裡……

    我低頭匆匆沿著馬路往回走,這個時候打出租是不能指望了,沒有空車。

    邊走邊想著剛才林亞茹匯報的情況,似乎,孔昆的事情終於解決了,孔昆之事終於要告一段落了。

    以後,還會不會見到孔昆,以後,孔昆的人生之路將走到何處,似乎都是個未知數。

    似乎,孔昆以後的事和我也沒有關係了。我該做的都做了,我問心無愧了。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想到認識孔昆以來的經歷,不由感到很感慨,要不是浮生若夢當初給空氣裡的亦客介紹業務,要不是因為浮生若夢和亦客的天堂之戀,我又怎麼會和孔昆打上交道,又怎麼會和她在現實裡相識,她又怎麼會來到星海,似乎,這一切都是注定的,都是人生裡必然要有的緣。只是,這緣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又想到李順一直認為秋桐和孔昆是好基友的事,此次李順對孔昆問題的矛盾指示和睜隻眼閉只眼的處理態度,是不是和這個也有關係呢?難道他是看在秋桐的面子上才想放孔昆一馬的?

    這樣想來,不覺有些滑稽可笑。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孔昆終於走了,不知是暫時還是永遠淡出了我的視線。

    孔昆走了,那麼,下一個離開我的女人又會是誰呢?

    我有一種感覺,就是我身邊的女人正在一個個離開我。

    為什麼會這麼感覺,不知道。

    我似乎知道,在離開我的女人裡,孔昆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想到這一點,突然感覺很茫然很迷惘,還有**的憂傷……

    正縮著脖子沿著馬路急匆匆趕路,突然迎面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啊——」對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叫,隨即就被我撞翻,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聽聲音是個女的,怪不得這麼不經撞。其實就是個男的也未必就能撞過我。

    撞了人家是要道歉的,特別還是撞了女人。

    我忙彎腰去攙扶她,嘴裡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撞到哪裡了……我扶你起來——」

    剛說到這裡,我突然住了嘴。

    因為,此時,我看到了這女人的面容。

    而這時,她也看到了我。

    「是你——」我和她不約而同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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