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排全副武裝的士兵整整齊齊站在那裡,頭戴美式鋼盔,身著美式軍裝,一色的戰地靴,統一的衝鋒鎗掛在胸前,威武的隊列,士氣高昂的陣容。(。純文字)
一邊還有一支小型的軍樂隊,我剛踏上岸,就奏響了八路軍進行曲,激昂的音樂迴盪在空氣中。
我很驚奇李順竟然還搞了一直軍樂隊。
李順身著軍裝站在隊伍前面,手裡拿著馬鞭,身邊簇擁著一群軍官,威風凜凜。正面帶笑容看著我。
李順擺出了這副陣容來迎接我的到來。
如果不瞭解底細,我好不懷疑這是一支正規軍,一支作風硬朗紀律嚴明的戰鬥部隊。
可惜,我心裡明白,不管他們如何打著撣邦民族革命軍的稱號,不管他們做出什麼樣的架勢,他們實質還還是一幫非法武裝,一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武裝人員。
周圍擠滿了圍觀的山民,都帶著好奇和興奮地目光看著,幾個小孩子在人群裡穿梭。
似乎今天是一個盛大的節日。
在雄壯的進行曲中,我走過去,李順迎上來和我熱烈擁抱,然後其他軍官都卡——地立正,都規規矩矩向我敬禮,標準的美式軍禮。
我沒有還禮,我不懂怎麼行美式軍禮,於是和他們握手。
然後,樂隊又奏響了《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我在李順的陪同下,檢閱這支部隊。
李順似乎對日本人情有獨鍾,連檢閱部隊都少不了這支曲子。
之後就是隊列行進式,我和李順站在一個檯子上,隊伍邁著標準的步伐,挺胸凹腹,整齊地從我們面前走過。口裡喊著響亮的號子,戰地靴在紅土地上用力地跺著,震起陣陣塵土。
塵土飛揚中,穿過歷史的塵埃,我似乎看到了二戰時期的抗日遠征軍……
我在古怪滑稽和不倫不類中感到了一陣奮進和激動……
然後,李順拉著我去他的司令部。
司令部在最後一排,進去後卻又是另一番擺設,中間最上面擺了一張高高的座椅,上面鋪著虎皮,頭頂高懸幾個大字:聚義堂。兩邊擺放著普通的椅子。
李順大搖大擺坐上去,他此時的架勢看上去既像是晁蓋宋江,又像是座山雕。
我們分別坐下,我坐在右首第一,老秦坐在左首第一,其他人按照次序分別就坐。
我此時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李順這是搞的什麼組合,烏七八糟的。
李順開始給我介紹在座的各位,其實他不用介紹這些軍官我都認識,都是李順從國內帶過來的那幫人,只是他們現在都是各種名號的職務,支隊長分隊長之類的,最小的也是個直屬連連長。在李順接手這山寨後,他和他的人毫不客氣地瓜分了之前那山大王的果實,牢牢控制了這支隊伍。
「二弟,昨晚聽說你要來這裡,我很激動,很高興,興奮地一夜沒睡,我把同志們全部召集來迎接你,大家好久沒見到你了,也都想見見你……」李順有些動情地說。
我笑了笑,沖大家點頭:「兄弟們好——」
「副總司令好,二當家的好!」他們異口同聲恭敬地回答我,都帶著興奮和激動的表情。
李順然後說:「副總司令這次是到騰衝來旅遊,順便路過來這裡看看,他很快就要回去,回到星海,我們在這裡逍遙海外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副總司令卻孤身戰鬥在敵人心臟裡,委實不容易,今天中午,大家一起陪副總司令好好吃喝一頓,給副總司令接風洗塵,就先不要回各自的轄區了……」
大家都點頭答應著。
李順這時又說:「張副官!」
「到——」一名軍官蹬蹬走過來,卡——在李順面前站立好。
李順竟然還有副官。
「吩咐廚師班,今天多弄幾個菜,好好開一桌,兄弟們一起好好聚聚!」李順說。
「是——」副官又是一個標準的軍人姿勢,轉身出去。
李順然後看著大家:「正好今天副總司令也來了,咱們的管理層難得能聚齊,藉著今天這個機會,我給大家講幾句……兄弟們,我們要時刻都有憂患意識,雖然我們在這裡安營紮寨了,但大家要記住,這裡再好,不是我們的家,我們遲早還是要打回去的,我們的根在那邊,我們的家在寧州,在星海……這裡只是我們暫且安身之地,我們在這裡,只是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所以,我們時刻不要忘記自己的使命,不要忘記我們的根。當然,目前的形勢,我們要有持久戰的打算,回去要認真學習我上次給你們發的學習材料,重點學習《論持久戰》,這是**的光輝著作,正是靠著持久戰的理論和指導思想,我們當年才打跑了日本鬼子,這片論著裡的精髓,你們要學透,要學到骨子裡……在學習的同時,要抓軍事訓練,要按照秦參謀長的軍事教程進行,要嚴格按照下發的《步兵操典》來進行軍事訓練,當然,訓練的業餘時間,要注意搞好軍民關係,要和各駐地的山民建立濃厚的魚水情,不得擾民欺民,要抓好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落實,要嚴格執行紀律,要和老百姓實實在在打成一片,要時刻記住,我們生存的基礎是群眾,沒有群眾的支持,我們將無法在這裡立足……」
李順信口開河地講著,如滾滾江水,滔滔不絕。
大家都認真聽著。
正在這時,副官又進來了:「報告——」
「什麼事?說——」李順停止了高談闊論。
「這是司令部糾察隊剛剛打來的報告——請總司令過目!」副官把一份報告遞給李順,然後就出去了。
李順接過來看了看,突然就滿臉怒氣,啪——一拍扶手,大喝一聲:「三支隊長——」
「在——」三支隊長啪站立起。
「昨晚在你的駐地轄區,有一個班長喝醉了酒跑到老百姓家裡去**了一個山民的老婆,這事你知道不知道?」李順怒氣沖沖地說。
「啊——這事我還真不知道!」
「人家告狀告到司令部來了,糾察隊剛剛聽完情況匯報,把那個班長已經抓來了,班長都承認了……你這個支隊長怎麼當的,這麼大的事竟然不知道,你怎麼管理的隊伍,混賬——」李順把報告甩到地上:「你自己給我看看——」
支隊長忙撿起報告看,然後說:「這……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一直在落實總司令的指示,不准擾民,怎麼就出了這事……這個班長是我們寧州帶過來的兄弟,平時愛喝酒,這傢伙怎麼喝多了酒幹出這樣的事……」
李順一看老秦:「參謀長,按照我們的軍規,出了這樣的事,該如何處理?」
「就地正法!」老秦毫不猶豫地說。
此言一出,大家都微微動容。
「那好,就按照軍規辦——公開槍斃這個班長——」李順說。
大家一陣騷動,接著就有人求情:「總司令,這可是我們從寧州帶來的兄弟,不能殺啊……」
「總司令,我看要不多賠償人家一些錢,撤職關禁閉都行,還是不要殺吧……」
「總司令,眼下正值用人之際,這個班長我是瞭解的,打仗很勇敢,帶兵也很有一套,而且,對總司令忠心耿耿,不遠萬里追隨總司令來到這裡,功勞顯赫,為這件事殺了,是不是不妥呢?」
大家紛紛講情,老秦和我默不作聲。
「啪——」李順猛地一拍桌子,瞪眼看著大家。
大家都不敢做聲了。
李順深深呼了口氣:「馬爾戈壁,你們現在都知道講情了,早幹嘛去了?我三令五申的紀律都放在眼裡了嗎?現在違反軍規的是這個班長,如果我不嚴懲,下一步**民女的就會是你們……我們剛來這裡不久,立足未穩,最需要的就是要得到當地百姓的支持,金三角武裝派別林立,我們的對手多的是,沒有群眾的支持,我們很快就會被打跑,甚至死都沒地方,為什麼我苦口婆心告訴你們要加強軍民關係,根本為的還是我們自己,為了我們的生存和發展,不殺這個班長,我們就會言而無信,就會失掉民心,就會失去立足的基礎,下一步,很可能死去的就會是我們……」
大家都看著李順。《》
李順繼續說:「正因為這個班長是我帶來的,所以違反了紀律更要嚴格執法,更不能姑息,不然,怎麼向原來的那些人交代,如何讓大家心服口服?隊伍今後還怎麼帶?我就是要做給群眾看看,做給手下的兄弟們看看,不管是誰違反了軍規,都會遭到革命紀律的無情處罰,殺了這一個,等於是救了你們大家……這個淺顯的道理你們不會不明白……如果不執行革命紀律,今後我們的隊伍就亂了,沒有人會把軍規當一回事,沒有人會再肯為我們賣命……老子最痛恨的就是**,不管是什麼理由什麼借口……不管從哪一方面的理由,這個班長非殺不可,不但要殺,而且要公開殺,殺給全體山民和官兵看……不但這個班長要殺,三支隊長管理無方,也要受到懲罰,要重責三十軍棍……」
大家都不由微微變色。
說著,李順站起來:「來人——」
「到——」立刻進來兩名士兵。
「把三支隊長給我綁了,壓到操場上去——把那個**民女的班長也壓過去!」李順命令。
立刻,三支隊長被捆綁起來。
李順接著說:「集合隊伍,大家一起去操場——」
很快,大家都到了操場,隊伍集合在那裡,很多山民都圍攏在周圍觀看。
犯事的班長被五花大綁低頭跪在地上,支隊長也被捆綁著押了過去。
李順和我還有老秦走到那班長跟前,他抬起頭看著我們,滿臉是悔恨祈求之色,哀叫著:「總司令,大哥,求求你饒了我……我知道我錯了,看在我死心塌地追隨你的份上,放我一馬吧……我再也不敢了……」
李順臉色鐵青,不說話。
「副總司令,參謀長,幫幫我,救我一命吧……求求你們幫我說說情吧……」他接著又哀求我和老秦。
我看看老秦,老秦歎了口氣。
我剛要和李順說話,李順用嚴厲的目光制止了我。
我沒有開口。
李順蹲下身,看著那班長:「兄弟,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不遠萬里追隨我來這裡,我領這個情……從心裡來說,追隨我來到金三角的,都是我的親兄弟,但是,你這次犯的事,誰也包不了你,我也不能……既然有紀律,就要執行,有法不依,等於無法……一直沒有紀律的軍隊是無法有戰鬥力的,一直不嚴格執行紀律的隊伍是沒有生命力的,今天我不殺你,今後死的就是大家,換句話說,我是用你一條命來換取大家的命,金三角這地方生存環境十分險惡,我們來這裡時間不長,如果沒有鐵的紀律,我們這支隊伍很快就會跨掉,我們這些人很快就會死無葬身之死……我不願意殺你,殺你我會很心痛,但是,我必須要殺你,不殺你,我無法向所有的兄弟們交代,我無法再領導這支隊伍,我無法向周圍的這些山民交代……」
李順的聲音有些悲愴,帶著極度的痛苦和無奈。
李順一番話,讓班長不說話了,深深低下頭去,痛哭不已。
「兄弟,人都有一死,只是早晚的事,我遲早也會死,你今天先走一步,以後哥哥我會去和你作伴,不管是地獄還是天堂,我們來世還繼續是好兄弟……」李順的聲音有些哽咽,頓住了。
班長繼續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我這時說:「要不,讓他戴罪上戰場立功,將功贖罪?」
李順一瞪眼看著我:「你給我住口——」
老秦這時在身後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不說話了。
班長這時說:「大哥,我明白了……我該死……我不怨恨你……只是,我有個要求,我死後,請你照顧好我的父母!」
李順點頭:「兄弟,你放心,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不會把你犯的事告訴你的家人,不會讓他們知道你是如何死的……你的後事我會妥善安置的……」
接著,李順站起來,聲音有些愴然:「兄弟,你走好了……我會把你的骨灰帶回國內好好安葬的……」
然後,李順和我還有老秦走回到檢閱台,李順站在檯子上,看著下面的士兵和山民,大聲說:「今天,我們要正法一名違反紀律的班長,這名班長是我帶來的人,不管是誰的人,在我手下,我一視同仁,不管是誰違反了紀律,一律嚴懲不貸……軍法無情!」
台下一片寂靜,大家都看著李順,神情肅然。
然後,李順發令:「執行——」
「砰——」執行人員一聲槍響,班長立刻就被正法了,身體撲地,腦漿迸裂。
我看的心驚膽戰,人群一陣嘩然騷動,半天才安靜下來。
然後,李順臉色鐵青地宣佈:「三支隊長管教無方,負連帶責任,重打三十軍棍!執行——」
立刻,三支隊長被執行三十軍棍,被摁在地上噗通噗通地打起來。
三支隊長是條硬漢子,被打得皮開肉綻,卻沒有吭一聲,直到昏死過去。
李順接著對老秦低聲說:「回頭把撫恤金給班長的家人打回去,按照烈士標準發放,屍體火化,骨灰暫時放在軍營,以後回國內安葬……」
老秦點點頭。
李順又說:「給三支隊長好好療傷,回頭我去看望他……」
「嗯……」老秦又答應著。
我這時看了李順一眼,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潮濕……
執行完軍紀後,山民和隊伍散去,李順慢慢地走下檢閱台,走到班長的屍體旁,低頭看著……
周圍很靜,只有我和老秦站在他身後。
我看不到李順此刻的表情,不知他此時心裡在想什麼。
突然,李順噗通跪了下去,腦袋碰地,給班長的死屍磕了三個響頭,接著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嚎……
李順的哀嚎讓我的心不由就有些發抖……
中午會餐的時候,李順的神情一直顯得鬱鬱寡歡,無精打采。
大家看李順的神情,也都不敢大聲說笑,小心翼翼地喝酒吃菜。
李順舉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一言不發,接著咕嘟一口喝了下去。
我也喝了。
然後,從老秦開始,大家依次給我敬酒,我一一回敬。
接風宴上氣氛很沉悶,似乎這是個不祥的預兆。
接風宴很快結束,李順喝地大醉,被扶到房間去睡了。
老秦陪我在營地轉悠。
司令部還有作戰室,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地圖,這是金三角地圖,當中的一張桌子上還有沙盤,從這裡可以看清整個金三角地區的地形地貌。
「紅線以內就是我們的地盤!」老秦指點著沙盤和我說:「附近的這些藍色小旗,每一面旗子都代表一個武裝派別……都打著各色革命軍自衛軍民族軍人民軍解放軍的名義……實則都是幹著打家劫舍護商開賭場販毒的勾當……」
我看了看,在李順的勢力範圍周圍,竟然有十多面藍色的小旗子。
「本來我們的區域不到現在的十分之一,李老闆接手隊伍後,硬是軟硬兼施吃掉了5個幫派,把地盤擴到今天的範圍……」老秦繼續說:「現在周圍這些派別,都是實力和我們旗鼓相當的,一時是誰也吃不掉誰,暫時相安無事,但是為了搶地盤,也還是不時發生武裝中途,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
我點點頭,確實感到了金三角生存環境的險惡,這裡是沒有法律的,屬於無政府狀態,就看誰的起那根桿子硬。在李順的地盤裡,李順就是至高無上的長官,他的意志可以左右控制範圍內的所有人。
在其他地盤,那些山大王也同樣是如此。
老秦接著帶我繼續參觀,看了直屬連的連部和宿舍。
這裡的房子都是一色的鐵皮房,這樣的鐵皮房,金三角地區隨時可見。
轉悠了半天,老秦指著前面一排房子說:「這裡是新成立的特種作戰分隊作訓部……」
「特種作戰分隊……」我重複了一句。
「是的!」老秦說。
「成立這個分隊的主要目的是什麼?」我說。
「特種作戰啊……」老秦笑了下。
「何謂特種作戰?」我看著老秦。
老秦說:「和周圍這些是散兵游勇打仗,是用不到特種作戰分隊的,李老闆特意從隊伍裡選拔了二十多名優秀的官兵組成這支分隊,其主要目的是考慮以後打回去之用……」
「打回去?」我說。
「是的!」老秦說:「說得再具體一點,就是作為以後反攻星海的主要力量,這些隊員進行的都是非常嚴酷的特戰訓練,各種技能都要熟練掌握,人雖然少,但個個都是單兵作戰的好手……目前特戰分隊沒有作戰任務,今後會根據形勢的發展進行安排,李老闆考慮到你目前在星海孤軍作戰的嚴峻情況,正在琢磨下一步合適的時機安排一部分隊員潛入星海,秘密潛伏下來,你需要的時候會出來和你一起戰鬥……」
「哦……」我沒想到李順的打算如此深遠慎密。、
老秦看著我微笑。
「目前伍德和我的矛盾還沒有公開化,表面上起碼還是和諧的……」我說:「當然,暗戰是一直沒有停歇的……」
「李老闆雖然在金三角,但是對星海的情況還是很關注的,對你尤其關心,一直通過各種渠道在關注著星海那邊的狀況,你最近接手酒店和收留張小天的事,他都是知道的……」
「哦……」我有些意外:「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自然有他的消息打探渠道,只不過為了你的安全,他一直避免和你發生直接聯繫……」老秦說。
「那他對張小天死而復生的事,怎麼看的?」我問老秦。
「他沒說,但似乎也沒有表現出很大的意外……他似乎早就知道張小天沒死……」老秦說。
「哦……早就知道?」我有些意外。
「也不能說早就知道,只能說是有些心理準備吧,他好像覺得張小天就不該這麼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老秦說。
「那你對張小天的事是怎麼看的?」我問老秦。
老秦笑了:「我怎麼看……這恐怕要取決於你怎麼看了?」
老秦笑得有些含蓄。
我呵呵笑了起來,老秦也繼續笑著。
一會兒,老秦又說:「你和伍德目前的矛盾不公開化表面化是對的,你和他公開鬥,就等於李老闆也要和伍德公開斗了,但是李老闆似乎一直在極力避免和伍德發生直接的對抗,他似乎對和伍德對抗帶著極其矛盾的心理,想逃避卻又不願意無視,想出擊卻又很猶豫,想交手卻又有些憂慮……目前你和伍德的關係狀態,似乎是很合乎李老闆目前的心理態勢的……」
我點了點頭:「伍德不同於白老三,他的能量能力能耐城府不是白老三可以比的,甚至,李老闆都和他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老秦說:「你的判斷是對的,伍德卻是不可小視,他是一隻非常狡猾的狐狸,但又是一隻極度凶殘的豺狼,還是一隻最善於偽裝的笑面虎,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是最難以對付的……對伍德的本性最瞭解的人,莫過於李老闆,正是因為他太瞭解伍德,所以才會對你十分關注和擔心,才會對是否將和伍德之間的矛盾公開化十分猶豫……」
我說:「伍德極有可能知道你們在金三角的事……」
老秦說:「李老闆有這個心理準備了……上次我們見面後回來的時候,一直隱隱覺察到後面有人跟蹤,我來回偵察了幾次,卻又沒發現……李老闆不由就懷疑有伍德安排的尾巴跟蹤你到了滕沖,然後又跟上了我們……雖然沒有抓到尾巴,但李老闆一直有這個預感……」
我說:「那幾天,阿來在星海消失了……」
老秦點點頭:「我心裡有數了……這次你來這裡,恐怕伍德也不會不知道……」
我說:「你的意思是我又被跟蹤了?」
老秦點點頭:「我覺得有可能,只是我們沒有發覺而已,但沒發覺不等於沒有,李老闆在星海的人目前只剩下你自己,你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伍德的監視之中,他是絕對不會放鬆對你的監視的……」
我沉思了。
然後老秦繼續帶我參觀,邊走邊聊,一直轉悠了接近3個小時。
我隨老秦參觀完營地,回到司令部已經是下午5點多,李順這時已經醒了,正坐在門口的一張椅子上怔怔發呆,似乎情緒還沒有緩過來。
看我們回來,他站起來,對我說:「參觀完了?」
我點點頭:「是的!」
「你看我們像不像是烏合之眾?」李順說。
我心裡想點頭,卻還是搖搖頭:「挺正規的!這裡挺不錯的,世外桃源啊……」
「這裡再不錯,我還是不喜歡……這裡不是我們的家啊……」李順歎了口氣,帶著幾分淒涼的味道。
我的心裡一動,沒有說話。
「和我說說小雪最近的情況……」李順說:「慢慢說,說的越詳細越具體越好……」
我於是和李順說起小雪最近的狀況,把我所知道的都說了一遍,李順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插話問幾句,問得十分細緻,甚至連小雪最近穿什麼衣服扎什麼小辮子都問了,還問小雪最近在幼兒園都學了些什麼,我不知道這些,就胡編一通,李順同樣聽得十分帶勁。
光是談小雪,就和李順聊了接近一個鐘頭。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短信響了,一看,是秋桐的。
「抓緊回來,不要多耽擱!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切記!」
我本來是要打算在這邊多停留一些時間的,起碼呆個一兩天,但現在看來不行了,一來秋桐催得緊,二來海珠時刻在給我的手機定位,在這裡過夜不回去,海珠會起疑心的。
如此,我要抓緊回去了。
「誰來的短信?」李順問我。
我邊選擇刪除全部短信選項邊回答:「一起來旅遊的學習班的班長,讓我明天務必參加集體活動,不要脫離大集體……我今天是打著看幾個朋友的名義單獨活動的,沒有隨他們一起遊覽……」
「哦……我看看——」李順說著就向我伸出手。
我把手機遞給他,接著說:「我剛把短信刪除了!」
「操,刪除了你給我看什麼?」李順看了看,接著把手機還給我。
我接過手機,沒有說話。
「你幹嘛刪除短信?」李順說。
「習慣了,所有的手機短信,不管是誰的,隨時刪除!」我說。
「哦……」李順看著我,目光有些陰沉,沒說話。
老秦這時說:「這習慣不錯,是要這樣,防止萬一出現什麼紕漏……」
李順又看了看老秦,似乎覺得老秦的解釋比較合理,點了點頭:「嗯……看來你這習慣要保持下去……」
我不知道我的解釋老秦的話有沒有徹底打消李順的疑心。
然後,我說:「我明早之前要趕回去……不能在這裡久留了……我擔心會夜長夢多……」
李順有些依依不捨地看了看我,然後點點頭:「嗯……我理解……好吧,吃過晚飯,老秦護送你回去……老秦,通知那邊負責的邊境接人……」
老秦點頭答應著。
「我們散散步吧……」李順提議。
天色漸近黃昏,李順和我還有老秦在山坡上隨意邊閒談著邊走著,放眼望去,夕陽下金三角的紅土地景色十分壯觀,如果沒有林立的武裝匪幫,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旅遊勝地。
轉了半天,回到營地,老秦招呼人安排送我回去的事宜,我準備向李順告別。
李順看著我,半晌沒說話,一會兒伸手重重地拍了下的肩膀,歎了口氣,似乎有些憂傷。
「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李順說了一句。
「還會再見的!」我說了一句安慰李順的話。
李順看著我,呵呵一笑:「你倒是挺樂觀的,不錯,我們是要時刻保持革命樂觀主義精神……」
我笑了下,想到剛來這裡就要匆忙離去,心裡竟然感到了幾分失落。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槍聲,聽聲音是從山那邊傳過來的。
「誰打槍?出了什麼事?」李順對老秦說:「安排人去看看……」
老秦隨即安排人去了。
「你先等等再走,防止出現什麼不測……」李順招呼我進了司令部,坐下喝茶。
一會兒,老秦進來說:「剛才兩個游動哨和一個身份不明山民打扮鬼鬼祟祟的人發生了遭遇,哨兵讓他站住,他卻出手就打傷了我們的一名游動哨兵,撒腿就跑,另一個游動哨接著開了幾槍,沒有打中那人,那人跑的很快身形很靈活,接著附近正在訓練的幾個特戰分隊隊員也參戰了,那人慌不擇路逃跑,結果地形不熟,掉進了我們埋設的陷阱裡,現在人已經被抓住了……」
「此人是什麼身份?」李順問。
「我讓過去的人先審問一下,同時拍下用手機那人的照片先送回來……」老秦說。
「哦……如果證實是我們轄區的山民,那就放了算了,不要激化惡化軍民關係,如果不是,那就要嚴格盤問,防止是附近山頭或者是政府軍的密探……」李順說。
「嗯……」老秦點點頭。
「能打傷我們的人,我看未必是山民……」我說。
老秦笑了下:「不要小瞧這裡的山民,身手不錯的人多的是,我們的特戰隊員,大多是都是從這些人裡招收的……這些人都會說漢話的……」
一會兒,老秦安排去的人回來了,說被抓住的那人會說當地方言,堅持說自己是當地的山民,出來找丟失的牛,走錯了路,誤入軍事禁區。
「那人長得什麼樣?」老秦說。
「這是用手機拍的他的照片!」他說著把手機遞給老秦。
老秦接過手機一看,接著就呆住了,接著揮手讓那人出去,然後把手機遞給李順。
我湊過去一起看。
我操,這人竟然是阿來!
阿來竟然來到了這裡。
在泰國呆過很多年的阿來竟然會講金三角當地人的方言。
李順皺緊眉頭看著,不說話。
「無疑,阿來是跟蹤你來到這裡的……」老秦說:「奇怪,我們一路上怎麼就沒發現呢?」
「上次跟蹤我們的一定也是他……這次他知道了路,根本就不用一直跟蹤,直接抄近路就能來到這裡……」李順說了一句。
我說:「一定是伍德派他來的……他一定是來這裡打探營地的虛實的……他熟悉當地人的方言,來這裡打探情報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順繼續擰緊眉頭,半天說:「此人……現在落到了我們手裡,你們說,我是見還是不見?」
「我看沒必要見!」老秦說。
「幹嘛要見他呢?」我說。
「這個人……你們看,怎麼處置好?」李順看著我和老秦。
「自古以來處置間諜都是一個方式……」老秦說。
「你的意思是——」李順的手往下一劈,帶著探詢的目光看著老秦。
老秦點點頭:「還有,這個阿來作惡多端,以前在泰國的時候是職業殺手,殺人心狠手辣,老幼皆不放過,在他手裡犯下的人命不下十幾條,都是無辜的平民,這次他在金三角落到我們手裡,這裡天高皇帝遠,正是為民除害的良機,從這一點來說,即使不論間諜的處置方式,即使不考慮免除後患,也不能放過他!」
「你看呢?」李順接著看著我。
我不懂老秦說的第一點理由,但是第二點理由很合乎我的道義感,想起老秦說的阿來殺的那些無辜生命,我不由義憤填膺,毫不猶豫地對李順說:「殺——」
李順的眼皮猛地一跳,閃了一下。
看來,阿來這次是死定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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