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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蹉跎歲月天涯夢 059 文 / 亦客

    蹉跎歲月天涯夢059

    「你你們怎麼來了」我結結巴巴地說。(){免費小說}

    「看你這話說的,我是你的老客戶,又是你的老朋友,你長期在星海做生意回不來,我代替你常來看看叔叔阿姨,這不是應該的嘛」李順大大咧咧地說著,我知道他這話不是說給我聽的,是說給站在一邊的爸媽聽的。

    我說:「我已經到鎮上,待會兒就回家!」

    「哦你也回來了」李順的話裡帶著小小的意外,似乎我回來沒給他打報告,不符合做事的規程,他頓了頓說:「易老闆,你看看你,怎麼回來不和我提前說一聲啊,我好親自到機場去接你啊」

    李順這話似乎包含著我對我的一絲不滿,又顯然還是說給我爸媽聽的。

    我壓低聲音說:「我入黨了,是陪著單位外調人員來政審的」

    「哦和誰一起來的?」

    「秋總,還有集團經管辦的主任,他們正在搞外調,一會兒就出來,然後就去我家!」我說。

    「哦她他們來的」李順顯然有些意外,愣住了,接著思忖片刻,壓低嗓門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順說完就掛了電話。

    秋桐不想讓單位的人知道李順和她的關係,李順心裡很明白,如果他在這裡和秋桐還有蘇定國相遇,那是很容易露出馬腳的。他要裝作和秋桐不認識的樣子留在我家裡吃飯,即使他能做的像真的一樣,但是秋桐能保證見到他不失態嗎?

    李順說他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不知道他要怎麼做,我沒有權力命令他,他如果非要留在我家裡,我是無可奈何的。

    我站在那裡琢磨了半天,一會兒,秋桐和蘇定國出來了。

    「呵呵,一切順利,一帆風順搞完了」蘇定國笑著對我說:「老弟,讓你久等了我們先到到你家去認認門吧,見見家裡的二位長輩」

    我點了點頭:「好啊,走吧,我剛給家裡打完電話,我爸媽都在家裡等著呢」

    這時,我看到秋桐的神情突然有些緊張,還有些膽怯。

    看到秋桐的神情,不知怎麼,我的心裡也突然有些緊張。

    當然,我的緊張因素或許要比秋桐的多。

    「去見長輩,不能空著手啊」蘇定國說完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嗨——馬路對過有家華聯超市,我去買點東西,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

    我還沒來得及說客氣話,蘇定國已經直接穿過馬路過去了。

    我和秋桐站在馬路這邊等蘇定國。

    「李老闆和老秦在我家裡!」我對秋桐說。

    我不能確定李順是否會離開,所以,我必須要先給秋桐打個預防針。

    「啊——」秋桐失聲叫了出來,看著我:「李順?!他在你家?他去幹嘛?」

    「去看我父母的」我說。

    「哦」秋桐沉思了一下,看著我:「他他知道我們要去的消息嗎?」

    「知道了」我說。

    「他知道我要去的消息嗎?」秋桐又追問了一句,神色有些緊張,顯然,她擔心我和蘇定國還有她去了之後,李順會在大家面前出洋相,被蘇定國看出他不是干正道的,甚至會暴露自己和她的關係。

    「知道我告訴他了!」我說。

    「那他怎麼說的?」秋桐看著我,神色依舊緊張。

    「他說他知道該怎麼做了然後就掛了電話」我說。

    「哦」秋桐點了點頭,有些心神不定起來。

    看著秋桐的神態,我想安慰她兩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我自己也在心神不定,誰知道李順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誰知道他到底會怎麼做。

    「我給李順打個電話!」秋桐說著摸出手機,就開始撥號。

    號碼還沒撥完,蘇定國已經提著大包小包從超市出來了,逕直穿過馬路往我們這邊走來。

    這傢伙還買了不少東西。

    蘇定國快速走到我們跟前,此時秋桐剛剛撥完號,還沒來得及按撥出鍵。

    「呵呵我買東西的速度快吧」蘇定國笑著說。

    秋桐無可奈何地收起手機,笑了笑:「蘇主任做事確實效率高」

    「蘇主任,你太客氣了,買這麼多東西」我說。

    「哎——兄弟,這算什麼客氣啊,鎮上小超市也沒什麼昂貴的東西,第一次去見長輩,不能空手,多少就算我們的一點心意吧」蘇定國呵呵笑著。

    「我們走吧」秋桐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

    大家剛走了幾步,突然前面一位提著菜籃子走在走路的大媽晃晃悠悠就摔倒在地上。

    「哎——這位大媽怎麼了?」蘇定國叫了一聲。

    我們緊走幾步過去,看到這位大媽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緊閉雙眼,身體不停地抽搐。

    「壞了,這位大媽一定是突發什麼病了要趕快送醫院」秋桐說著彎腰就要去攙扶大媽。

    「慢——」蘇定國突然叫了一聲:「別動——」

    「怎麼了?」秋桐看著蘇定國。

    「小心被賴上,要是我們把她扶起來送到醫院,她要是一口咬定是我們把她碰倒的,那我們可是就被纏上了有口也說不清楚了」蘇定國說。

    「那也不能看著她就這麼躺在這裡啊」秋桐著急地說:「不行,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這時很快圍攏過來一群人,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著,沒人過去碰一下。

    「我們沒有交通工具,就是扶起她,也不好送醫院啊」蘇定國看說服不了秋桐,忙說:「我看這樣,我們趕緊攔一輛車,攔到車,然後再送她去醫院這樣有開車的司機在場,孬好也算是有個證人!」

    我一聽蘇定國說的有理,點點頭。

    秋桐也點點頭:「那趕快攔車——」

    蘇定國幾步跑到路中央攔車,誰知一連過去幾輛車,沒有一輛停下的。

    這時,一輛警車駛過來,蘇定國忙張開手臂大叫:「哎——警察,警察停住,趕快救人」

    警車在蘇定國面前停住,我一看,是李順的車,李順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我鬆了口氣,李順果然知道該怎麼做,他要避開我們。

    秋桐也看到了車裡坐著的李順,鬆了口氣。

    「操——不要命了你,攔車幹嘛?」李順打開車門火氣十足地沖蘇定國大吼起來。

    「這裡有個老人突然暈倒了,你們幫幫忙把她送到醫院去吧」蘇定國說。

    「日——老人暈倒了關我什麼鳥事!」李順粗暴地說。

    「你你們是警察,你們你們不能不管啊」蘇定國顯然沒想到坐在警車裡的這人講話如此粗魯,結結巴巴地說。

    李順似乎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坐的是警車,意識到蘇定國把他當做了警察。

    李順眼珠子轉了幾轉,接著嘿嘿笑起來:「哦我們是警察啊我靠,我們是警察我怎麼忘記了」

    「是啊,警察同志,暈倒的老人在這邊——」蘇定國邊往我們這邊指邊邊衝我們叫起來:「秋總,易總,警察來了,老人有救了」

    聽蘇定國一喊,李順的身體微微一震,接著衝我們看過來,看到了我和秋桐。

    秋桐站在那裡默不作聲,我看著李順。

    李順稍微一猶豫,接著就大步衝我們走過來,人群閃開一條道,李順過來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老人。

    老秦這時也下車過來了。

    李順看也不看我們,沉思片刻,對老秦說:「秦隊長,你把這個老人抱到車上去然後送她去醫院」

    「到底還是警察好關鍵時候,還得警察啊」

    「那是,警察是不怕被人賴的,也沒人敢賴警察啊」

    「聽這個人說話的口氣,那個秦隊長都聽他的,看來這個人官不小,弄不好是公安局長」

    人群小聲議論著。

    李順聽到大家的議論,臉上不由笑起來。

    老秦彎腰抱起老人往車裡走。

    蘇定國這時也過來了,笑著對李順說:「哎——你是公安局的領導吧」

    「你怎麼知道的?」李順看著蘇定國。

    「給你開車的隊長都聽你的話,你的官當然不小了」蘇定國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不定就是寧州公安局的局長」

    「呵呵」李順模稜兩可地笑起來,看著蘇定國:「看不出你還真有眼光,看來你不是一般人聽你講話的口音,似乎你是從東北那邊來的吧」

    「呵呵領導果然眼光高,是啊,我和我同事是來這裡辦事的來這裡搞外調的,我們是星海傳媒集團的」蘇定國說著指了指我和秋桐,然後看著李順:「聽局長的口音,似乎你也是東北那邊的人吧」

    「哈哈不錯,我們都是東北那嘎的,俺們東北人都是活雷鋒啊」李順大笑起來,不經意掃了我和秋桐一眼。

    「那咱們就是老鄉了領導不遠千里在寧州這邊工作,拋家捨業的,很辛苦啊」蘇定國討好地對李順說。

    「嘿嘿不辛苦,為人民服務!」李順得意地笑著,然後說:「好了,你們該幹嘛去幹嘛吧,我送這個老人去醫院」

    說完,李順大步走向車子,老秦開著警車疾駛而去。

    人群散去,我們繼續往前走。

    「哎——這公安領導真不錯,雖然開始說話有些粗俗,但是做起事情來還是不錯的,好人啊」蘇定國邊走邊說:「哎,我剛才忘記記下這警車的車牌號碼了,我該寫個表揚稿給寧州報社的,讓他們好好表揚表揚這位做好事的公安領導」

    我聞聽不禁有些後怕,幸虧蘇定國沒記住,不然還真麻煩了。

    秋桐低頭在前面走著,不說話。

    很快到了我家,推開院門,爸媽正在院子裡等著。

    「爸媽,我回來了!」我大聲說著。

    「哎呀——小克,你可回來了——」媽媽高興地過來拉住我的手,歡喜地直抹眼淚。

    爸爸站在媽媽後面開心地笑著,又看著秋桐和蘇定國。

    秋桐站在一邊微笑著,眼裡帶著感動和羨慕的神情,還有隱隱的一絲惆悵和不安。

    我這時忙給父母介紹秋桐和蘇定國:「爸——媽——這位是我們單位的蘇主任,這位是我們集團的秋總!」

    爸媽忙招呼秋桐和蘇定國,媽媽看著秋桐,眼神呆了一下,喃喃地說:「哎呀——這位秋總怎麼這麼漂亮啊,仙女下凡了啊」

    「叔叔阿姨好,我叫秋桐,是易克的同事!」秋桐笑著,親熱地拉住媽媽的手。

    「呵呵,我叫蘇定國,也是易克的同事,今天接著外調的機會,我們專程來家裡看看二老」蘇定國也笑著說。

    爸媽一聽,愣了,看看秋桐蘇定國,又看著我。

    「外調?什麼外調?」爸爸不解地說。

    顯然,爸媽不明白我這個自己開公司的為什麼要被搞外調。

    「叔叔阿姨,易克最近在我們集團可是好事不斷啊,考上了體制內的身份,提干了,還入了黨,我們這次來是搞入黨的手續的,走外調的流程的,都搞完了,很順利!」蘇定國說。

    爸媽大惑不解地看著我,媽媽放開秋桐的手,看著我說:「小克,你你考試提干入黨」

    我怕爸媽的話讓我露餡,忙說:「媽,我參加星海市直單位事業單位的考試了,考上了,開始成為體制內的人,吃國家的俸祿了」

    「你你不做開公司了?」媽媽說。

    「是的,現在是金融危機時期,做生意難啊,不好做,我乾脆就走了另一條路!」我說。

    蘇定國聽著我和媽媽的對話,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了,他似乎意識到我是之前愛面子沒告訴我在星海打工騙爸媽在星海開公司。

    「叔叔阿姨,易克說的對,現在生意是很難做,易克不開公司了,考上國家幹部了!入黨提干了,現在是我們星海傳媒集團發行公司的副總呢!」蘇定國對媽媽說,接著又衝我笑了下。

    顯然,他只是在為我打圓場,顯然,他是讓我知道他明白我死愛面子騙爸媽自己做老闆的事他知道了,顯然,他要讓我明白他這是在幫我搪塞過去,讓我知道他這個人情。

    秋桐站在一邊微笑著,沒說話。

    「哦是這樣」爸媽點點頭,爸爸接著說:「這樣也好,在公家單位干,有前途」

    「你這孩子,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事先和家裡說一下,商量商量,早知道你想考公家的單位,那還不如考寧州本地的啊,星海那麼遠,考那麼遠幹嘛啊」媽媽接著就埋怨我。

    「寧州沒招,星海招了啊!」我說。

    「只要孩子有出息,考哪裡的不一樣?」爸爸說著用責怪的目光看著媽媽。

    「哦呵呵這倒也是!」媽媽笑起來,接著招呼大家進屋去坐。

    坐定,我給大家倒茶,秋桐看了屋內一圈,接著就看著掛在牆上的相框。

    那裡面有我從小到大的照片,從幾個月到我成年。

    秋桐饒有興趣地看著。

    「對了,小克,你的那兩位朋友走了,我和你媽挽留他們留下來,等你們來了一起吃飯,結果他們說還有急事,怎麼挽留也不肯留下,直接走了剛走沒一會」爸爸說。

    「哦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秋桐抿了抿嘴唇,看了我一眼,接著目光又盯住牆上的那些相片,看得非常入神。

    「飯菜我都做好了,我這就去端過來大家邊吃邊談」媽媽說著進了廚房。

    秋桐一聽媽說這話,收回目光,接著站起來跟著媽媽去廚房:「阿姨,我幫你」

    爸爸打開一瓶白酒,邊和我還有蘇定國閒談。

    我簡單說了下考試的事情,蘇定國在一邊不停地錦上添花:「叔,你不知道啊,易克這次考試可是800人裡面總分考了第一,狀元呢競爭非常激烈,很不容易的」

    爸爸微笑著看看我,臉上帶著驕傲和自豪。

    接著,蘇定國又給爸爸接著集團的簡況,又特意說了自己的職務,還有秋桐的職務,還有自己辦公室的職責,顯然,他是要讓爸爸知道他是在我和秋桐之上的。

    爸爸邊聽邊點頭邊說:「哦那以後小克的進步可就要二位領導多操心了二位領導要多多幫助小克啊」

    這時媽媽進來送菜也聽見了這些話,停住說:「是啊,蘇主任,小克這孩子做事還不成熟,你和秋總可要多幫助他拜託你們了」

    蘇定國客氣了幾句。

    不一會兒,酒菜上好了,大家圍著飯桌坐下,爸爸舉起酒杯歡迎秋桐和蘇定國的到來。

    喝了兩杯酒,媽媽又不停地看著秋桐,不停地誇讚秋桐的漂亮:「嘖嘖秋總這閨女,真好看哎,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閨女呢」

    秋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臉色紅紅的:「阿姨,你過獎了」

    「哎,誰要是能娶到這麼漂亮的閨女做媳婦,那真是祖上燒了高香了」媽媽繼續說。

    蘇定國笑起來:「呵呵阿姨真有眼光,秋總可是我們集團,不,是星海市直單位第一大美女呢」

    「蘇總,可不要這麼亂說!」秋桐說。

    「秋總,這可不是我亂說,這可是大家公認的呢!」蘇定國樂呵呵地說:「市直單位的人誰不知道星海傳媒集團有一位既漂亮又有才華的美女老總啊」

    爸爸看著秋桐點點頭:「才貌俱全,難得,難得」

    秋桐這時站起來,端起酒杯,看著爸媽:「叔叔,阿姨,我敬二老一杯酒恭喜你們有易克這樣一個年輕有為的好兒子,易克可是我們集團能力卓越的中層幹部」

    秋桐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激動,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味道。

    「呵呵小克也是還有很多缺點,以後還需要秋總多多培養啊!」爸爸笑著說。

    「對,對,秋總要多指點指導小克,這孩子沒做過官場,沒經驗,不懂官場那些道道還要讓秋總多費心了」媽媽也附和著說。

    秋桐抿嘴笑了下:「叔叔阿姨,我和易總是同事,我們是互相幫助易總做經營的能力很強的,我也從他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對,對,秋總說的好,大家都是同事,都是互幫互助的!」蘇定國說。

    秋桐看了我一眼,接著和爸媽恭恭敬敬地碰杯,接著就喝了杯中酒。

    喝完,秋桐坐下,臉色紅撲撲的,輕輕咬了下嘴唇,眼神裡突然閃過一絲憂鬱和傷感

    但接著,這一絲憂鬱和傷感就消失了,她接著臉上就又帶著笑容。

    大家繼續喝酒吃菜。

    媽媽不停地給秋桐夾菜,邊笑臉盈盈地不停看著秋桐。

    看得出,媽媽非常喜歡秋桐。

    秋桐有些受寵若驚地和媽媽客氣著,眼裡帶著感動的目光。

    看著媽媽對秋桐的喜愛神情和熱乎勁兒,我的心裡悄悄閃過一絲傷感和失落

    吃過飯,蘇定國說:「易總,你回來一次不容易,我們訂的是明天回去的機票,我看,這樣,下午我們去附近爬爬這四明山,欣賞欣賞江南的山水風光,晚上,你就家裡住一宿,和二老好好敘敘,我和秋總就不打擾你們了,到寧州去住,明天一大早,我們在寧州會合,然後去機場」

    我一時沒有說話,看看秋桐,秋桐也沒說話,但是眼裡閃過一絲戀戀不捨的目光。

    這時,媽媽說話了:「哎——我說你們二位領導啊,來一次南方不容易,再回到寧州去住,折騰一番,沒必要,我們家房子很寬裕,有好幾間客房,我看你們晚上就住在我家吧,晚上阿姨再燒當地的特色菜給你們吃,明天你們直接從鎮上打車去機場得了」

    媽媽邊說邊用不捨的目光看著秋桐,顯然,媽媽很不捨得秋桐就這麼走了,似乎她還和秋桐沒說夠話。

    「是啊,城裡的賓館雖然好,但是沒有家的感覺啊我看還是住在我們家吧」爸爸也熱情挽留。

    面對爸爸媽媽極力挽留的盛情,蘇定國猶豫了下,接著笑著看著秋桐:「秋總,你看」

    「閨女,阿姨還沒和你說夠話呢!」媽媽又補充了一句,笑看秋桐。

    我也看著秋桐,我心裡很希望秋桐能答應爸媽的要求。

    秋桐看看爸媽,又看了我一眼,然後看著蘇定國,笑著:「蘇主任,既然二老如此盛情,我覺得也不能違了二老的一番心意當然,決定還是你來做」

    秋桐先表明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又把皮球踢給了蘇定國。

    蘇定國笑了:「既然秋總也如此說,那我們就住在這裡吧只是,要給二老添麻煩了」

    媽媽喜形於色:「哪裡會添什麼麻煩呢,不麻煩的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們家條件簡陋就好了」

    「阿姨客氣了!」秋桐說了一句,接著輕輕抿了抿嘴唇。

    事情就這麼定了,我輕輕送了口氣。

    然後,我帶著蘇定國和秋桐去爬附近的四明山。

    雖然是冬季,四明山依然鬱鬱蔥蔥,大片的竹林密佈,山間溪水依然淙淙,風光十分綺麗。

    遊山玩水了一個下午,晚上,媽媽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極富當地特色的晚餐。

    席間,大家談笑風聲,觥籌交錯。

    蘇定國酒量不大,加上勞累了一天,很快就醉了。

    我將蘇定國攙扶到客房安歇,很快他就呼呼睡了。

    爸爸也有些醉意,簡單吃了點飯,也去睡了。

    我和媽媽還有秋桐一起吃了飯,然後秋桐幫著媽媽收拾餐桌,收拾完後,我泡了一壺茶,大家一起坐在客廳裡邊看電視邊聊天。

    媽媽坐在秋桐身邊,拉著秋桐的一隻手,輕輕地拍著,然後看著我:「小克,海珠和雲朵還好嗎?好久沒見這兩個閨女了」

    我說:「還好,她們都忙呢,有機會會來看你們的」

    媽媽接著又看著秋桐:「閨女,小克的女朋友海珠你認識嗎?還有海珠他哥哥海峰的女朋友雲朵,也就是小克的乾妹妹」

    秋桐點點頭:「阿姨,我都熟悉的,我和海峰海珠還有雲朵都是好朋友,海珠現在開了一家旅遊公司,生意很紅火,雲朵現在就在我們公司做辦公室主任,海峰也高昇了,成了他們單位東北區的總裁」

    「哦你都熟悉啊,」媽媽高興地點頭:「好啊,孩子們都有出息了,好啊,很好我和你叔叔是打心眼裡看到看到你們好好做事好好做人有出息的哎——海珠和雲朵還有海峰都是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這小克也不小了,我就一心盼著小克和海珠能早日成家,我和你叔叔都想早日抱上孫子呢」

    聽了媽媽的話,我心裡暗暗歎息了一聲。

    秋桐笑著對媽媽說:「阿姨,別著急,他們現在都忙著做事業他們會早日成家的,你們會抱上孫子的」

    媽媽開心地笑了,接著說:「閨女啊,我們家海珠雖然沒有你這麼漂亮,可也是個俊秀溫順的好媳婦呢這麼久不見她,我還真的很想她了這做事業是很重要,阿姨明白這個事理,可是,做事業也不能耽誤婚姻大事啊,這家庭和事業要兩不誤才是正道理,我尋思著啊,想抓緊給小克和海珠定親,親事定下來,和親家商量商量,抓緊把孩子們的婚事辦了,這樣,我們也都放心了」

    秋桐笑著說:「嗯阿姨說得對,海珠是個好妹子我從心裡把她當好妹妹看,從心裡希望她和易克能早日美滿結緣等海珠和易克結婚了,有了孩子,你們二老的心事就了了」

    「呵呵是啊,我是做夢都想著抱孫子呢,我們老易家就易克這一個獨苗,三代單傳了,到了易克這一輩,可不能斷了後怎麼著也要有個男孩傳後,我真巴不得生一對雙胞胎才好呢」媽媽帶著憧憬的眼神說。

    秋桐的眼皮跳了下。

    我的心一顫,說:「媽,這都什麼年代了,虧你還是做老師的,怎麼思想這麼落後,什麼斷後什麼單傳什麼男孩的我看生男孩女孩無所謂,有沒有孩子無所謂」

    媽媽衝我一瞪眼:「你這孩子,怎麼亂說話呢媽雖然是做老師的,可也不能看著老易家到了你這一輩斷後啊,當然是有男孩好,可不敢亂說什麼有沒有孩子無所謂不吉利的話,你和海珠無論如何是要有孩子的,沒孩子,那怎麼行,那叫過日子?那叫兩口子?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你們結了婚,馬上就準備開始要孩子,到時候海珠生孩子,媽親自去伺候月子」

    媽媽的話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我不由看了一眼秋桐,她也看了我一眼。

    「海珠這閨女這麼聰慧俊秀,我兒子這麼帥氣,將來的孩子一定會又漂亮又聰明!」媽媽又帶著憧憬的口氣說著,又看著秋桐:「閨女,你說阿姨說的對不對?」

    秋桐笑著:「阿姨說得對,易克和海珠結婚後,一定會生一個漂亮聰慧的孩子的」

    媽媽開心地笑起來,接著又看著秋桐,關心地說:「閨女,你現在有婆家了嗎?」

    聞聽媽媽問起此話,我的心猛地一跳。

    秋桐的神色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突然響了。

    秋桐拿出手機開始接電話,接通後,笑起來,聲音溫柔地說:「小雪啊,媽媽在出差呢明天就回去了啊你在家要好好聽阿姨的話哦,做個好孩子」

    原來電話是小雪打來的。

    媽媽一聽,不由用意外的眼神看了看秋桐,又看看我。

    秋桐打完電話,媽媽說:「哎呀,真看不出來,閨女你原來已經做媽媽了呵呵,阿姨看走眼了,以為你還沒結婚呢這麼好的閨女,一定找了個很般配的對象吧,婆婆也一定很疼你的吧,你的孩子也一定像你這麼漂亮吧呵呵」

    秋桐努力笑著,笑得有些苦澀和酸楚。

    我這時站起來:「媽,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好,好,休息我帶小秋去房間」媽媽站起來,用喜愛的眼光看著秋桐:「閨女,阿姨還沒和你說夠話呢可惜,你明天就要走了,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來一趟」

    秋桐站起來說:「呵呵阿姨,以後有機會一定再來看你和叔叔」

    說者無心,聽者也無心,我們此時都會覺地這是一句客套話。

    明日一別,秋桐何時能再到我家看我爸媽,恐怕是無期。

    此時,誰也沒有想到,不日之後,秋桐會帶著小雪來到了我們家。

    事態的變化,總是那麼出人意料。

    當然,這是後話。

    看著媽媽期待的眼神,秋桐的目光閃了下,接著說:「阿姨,如果你願意,要不,晚上你和我一起住吧」

    媽媽聞聽笑了:「那敢情好,我們娘倆還可以繼續聊聊」

    看著媽媽開心的表情,秋桐的眼裡又閃動著感動的目光。

    然後,大家休息,媽媽帶秋桐去了客房,我住在她們隔壁。

    冬夜的小鎮,分外安靜。

    我躺在床上,想著隔壁的秋桐,想著她竟然住在了我們家裡,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想著今晚她和媽媽的談話,心裡有些紛亂,難以入眠。

    隔壁,隱隱約約傳來秋桐和媽媽的低語,還不時有輕輕的笑聲,不知她們在談些什麼。

    夜深了,萬籟俱寂,隔壁的低低絮語持續了很久,很久

    不知不覺,我在紛亂的不安和鬱鬱中睡去

    這一晚,秋桐和媽媽都談了些什麼,我始終不知道,我沒有問秋桐,也沒有問媽媽。

    或許,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或許,有時候,不該什麼都搞得那麼明白。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媽媽起得更早,正在廚房裡做早飯。

    走進客廳,看到秋桐正站在相框前,看著相框裡的那些照片發呆

    我默默站在秋桐身後,沒有打擾她。

    「易克,你有一個溫暖的家,你有一個幸福的家」良久,秋桐輕輕說了一句。

    她知道我來了。

    我沒有說話,心裡起起落落

    秋桐轉過身,看著我微微一笑,輕聲說:「易克,我真羨慕你,羨慕你有這麼疼你愛你的父母,你的爸媽是那麼慈祥可親的長輩,他們是那麼愛你有父母疼愛的感覺,真好當然,我會更加深深祝福你,祝福你們祝福你們的生活,祝福你們的家庭,更加完美,更加幸福」

    秋桐雖然在笑著,但是我分明感覺出她真誠祝福的笑容裡帶著幾分酸澀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在靈魂的荒野裡四處逃亡,四面的悲歌從現實的畫面湧進,淡然的面孔似是廢棄的城堡,孤苦的心透析著黑暗、落寞、蒼涼

    吃過早飯,在爸媽戀戀不捨的目光裡,我們打車離去,直奔機場。

    在去機場的路上,秋桐一直沉默著,看著窗外寧州的冬天

    回到星海之後,第二天,在集團小會議室,經營黨支部為我舉行新黨員宣誓儀式。

    站在鮮紅的黨旗面前,我的心情不禁有些激動,還有幾分莊嚴。

    秋桐帶領我宣誓。

    秋桐站在我前面,舉起右手齊肩握拳。

    我照她的樣子做。

    開始宣誓。

    「我宣誓——」秋桐的聲音十分莊重,吐字十分清晰。

    「我宣誓——」我跟著一句,聲音洪亮。

    在這個莊嚴的時刻,秋桐親自帶著我宣誓,我心裡有一股熾熱的激流在湧動。

    「我志願加入中國**」

    「我志願加入中國**」

    秋桐說一句,我跟著一句。

    「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永不叛黨!」秋桐最後說:「宣誓人——」

    「宣誓人——易克!」我莊嚴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宣誓完畢,我心潮澎湃,不由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當然,這淚水,流在我的心裡,流在我心底不為人知的最深處。

    這淚水裡面包含著什麼樣複雜情感,只有我自己知道。

    就這樣,稀里糊塗在社會上懵懵懂懂混了這麼多年,我終於找到了組織,成了組織的人,在秋桐的帶領下,我宣誓成了黨的人。

    我終於要為**事業奮鬥終生了!

    寧州回來之後的第二天我宣誓入黨,第三天,李順就飛回來星海來了。

    李順把我叫到金銀島的山洞裡。

    「你進步的速度超出我的想像,本以為剛轉變了身份,入黨提干怎麼著也要等個一年半載,沒想到一個月之內轉正入黨提干的問題都解決了,效率很高,看來你小子在集團還是混的不錯的,起碼和集團一把手關係搞得很不錯,」李順坐在沙發上得瑟著二郎腿,邊吞雲吐霧邊說:「看來我的看法是對的,相對職場來說,你更適合混官場,你天生就是混官場的料,官場,才是你真正可以施展才能的天地」

    我吸著煙,默默地看著李順。

    新的一年,李順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眼睛更加渾濁了,在講話的時候,嘴角不時微微要神經質抽搐一下。

    我知道,這都是溜冰的後遺症,這是深度中毒的結果。

    「當然說你適合混官場,並不是你不適合混黑道,我看你最適合的就是黑白兩道兼做,通吃」李順繼續搖頭晃腦地說:「你不要有那種白道混好了就瞧不起黑道的想法,我告訴你,世界上沒有任何絕對的存在。白道因為黑道的存在而存在,黑道因為白道的存在而存在,二者是唇齒相依的共存關係,密不可分,相互制約的你可以研究下八卦圖,答案都在裡面,陰陽是相剋相生的,白道要做違法的事,是暗的做,黑道做違法的事,是明的做。白道不違法,那是天理;黑道不違法,是違背天理,哈哈」

    說到這裡,李順得意地笑起來。

    我沒有笑,但是我承認李順的話不無道理。

    「其實,你大可不必非要糾結什麼白道黑道,非要搞清兩者的界限,」李順繼續說:「宇宙中沒有絕對的東西,都是種平等的存在。就像我們小時候看電影總愛分好人與壞人,好人在某個時刻可以成為惡魔,壞人在某個時刻可以感動全世界。我們常看到煤體報道某某見義勇為,某某是英雄,這些都是瞬間的,只有瞬間的東西,沒有永恆的東西。所以,沒有所謂什麼黑道與白道,都是以利益為中心展開的定義,沒有利益,也就清澈見底,心裡自然也就不會糾結個沒完」

    我無法辯駁李順的大道理,我也不能辯駁。

    但李順的一番大道理,卻不由讓我的心裡湧起陣陣迷惘,這樣的年頭,這樣的時代,這樣的社會,到底什麼是黑道,什麼是白道??

    李順獨自到山頂去散步,我私下和老秦談話的時候,說起了自己的困惑。

    老秦沉思了半天,說:「說句實在話,按照我的世界觀來理解,我沒法定義黑道是什麼,白道又是什麼,但我想這兩條道本來就沒有嚴格的界線,如果硬是要給他們分界線,那他們的界線就是勞民大眾。」

    我看著老秦。

    老秦繼續說:「行有行規,道有道德。在大部分人眼裡,走白道就是好人,混黑道的則是壞人,其實這未必就是正確的,其實黑道上的人最重義字。今天我們經常在港產槍戰片裡看到的洪幫青幫這些所謂的黑社會,其實他們都是源於明清時期的義軍,也就是說他們的前輩都是劫富濟貧、為民請命的綠林好漢,但他們在當時的白道也就是官方眼裡,照樣是黑社會

    古人常說的仁、義、禮、智、信,黑道因為缺少了仁而被稱為黑,可是白道即使缺少義和信,他還是白道。在我看來,黑和白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是對待事物的方法和態度不同,都是為了利益嘛,只是獲取的方法不一樣,黑道的更直接一下,白道的拐彎抹角,機關算盡,最後還是一樣要從別人手裡搶東西,所以才有了蛇鼠一窩,一丘之貉,警匪一家的說法現在這個社會,有的白道中人其實比黑道中人更可怕,因為,至少,黑道還存在其起碼的規則與信義,而那些白道中人已經完全背棄了那些為人的起碼規則了所以我覺得,與其如白道般黑的不明不白,還不如像黑道般黑得光明磊落」

    老秦的說話讓我的心裡感到有些彆扭,雖然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我無法接受他的觀點。

    「世界上還有很多精彩的顏色,何苦一定要分清楚黑或者白呢,其實,誰都不是絕對的黑,也不是絕對的白,所謂的黑,多數也都是灰我認為,活在世上,不在乎是黑是白,重在人心這就是我死心塌地要跟著李老闆干的原因」老秦又說:「不是黑道一定要做非法的事,是非法的事做多了自然就成黑道了,先後順序要搞清楚!」

    看我仍有些懵懂的樣子,老秦進一步闡述他的觀點:「老弟,說實話,活了這半輩子,我的看法說,生活在這個叫做中國的土壤上,黑道、白道,基本上是無法區別的!」

    「為什麼?」我說。

    「看看我們周圍的老百姓,再想想你自己,活了這麼多年了,你找過關係沒有?你送過禮,送過錢沒有?送過幾次呢?都送給誰了?為什麼送禮,大部分原因還不是因為被那個叫政府的那些所謂的工作人員給勒索住了?如果政府以外的人勒索你,那不就叫黑社會嗎?」老秦反問我。

    我一時說不出。

    「日常生活中,你買菜、蓋房、理發嗎?你知道那些人怎樣生存嗎?」老秦繼續說:「菜場有菜霸、肉霸、糧霸、土豆霸、排骨霸,建築場有石霸、沙霸,運輸有路霸而最大的霸都在官場,你如果有關係、有人了,這些霸都是茅草小霸,擺平他們都是小菜一碟。所謂有人就是在官場中有當官的掌權的,不當官掌權就不是人

    招待所、洗頭房、美發、美容室交點保護費就能營業,否則,你一天也難以生存。給誰繳保護費?不是給所謂的黑道,主要是給公安。不給公安打點,它就經常抓人,打點打點就不僅不抓人,還能把抓去的人放了,拿走的東西還了。做生意不走黑道掙不到錢,掙大錢如果與官場沒有關係,你就休想掙大錢。不認識點小官你就連一點小事也辦不成

    為什麼不管有錢沒錢你還必須要請客送禮,因為你要拉關係,沒有所謂關係你就寸步難行。沒有關係你就死路一條,官場向來是不給好處不辦事,給了好處亂辦事。給孩子入學要找關係、打官司要找關係,看病要找熟人,提拔、當官更要由關係。發大財,做大事都要有關係。沒關係就沒有人情,在中國,沒人辦不了事

    因此中國人的日常價值觀是以有關係為榮,以能幫別人找關係為大榮,以沒有關係為大恥!所謂人,就是那個能夠讓人們能死能活的官官。認識張局長,劉科長,李所長就是一種能耐,一個官官也不認識,你就生存的太沒有人樣。而那些所謂的關係、所謂的人,就是能夠讓你違法亂紀的人,讓你稱王稱霸的人,或者你違法亂紀了而讓你不受追究的人。你說,這樣一些讓你稱王稱霸、敲詐勒索的關係與人,這叫做什麼呢?這是黑道還是白道呢?」

    老秦的一番話讓我不由低頭深思起來

    老秦接著又說:「其實,黑道的存在,是白道包庇縱容的結果二者之間向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抬頭看著老秦。

    老秦點燃一支煙,慢慢吸了幾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說:「我們現在常常聽到一句話:此人黑道白道都走得通。其實這句話很值得玩味,實際上,這句話隱含的深層意思就是黑道和白道有著必然的依存關係。一切黑道能夠存在,就在於它必須有白道給罩著。因為不論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白道的力量總是大於黑道。它有國家機器的力量,有軍隊,武警,有直升飛機等。哪怕是嘯聚山林的匪幫,白道還有坦克,大炮和炸彈呢

    一般的黑道,無非是指一些地方上的黑老大,他們盤踞著一塊地盤,在那裡搞黃賭毒,手下有一幫小兄弟收保護費,當打手,或者搞個綁票敲詐之類。只要有人出錢,他們可以為之揍人,砍人,甚至殺人。如果地方公安和有關部門不是睜一眼閉一眼,而是認真負責地除暴安良,黑道能存在嗎?

    所以,一切黑道得以存在,必然有白道給罩著。這是一個前提。重慶打黑,不就揪出了文強這麼個白道人物不久前,星海大街上白老三的人公開砍人,被砍者身受重傷,甚至可能致殘,大家都知道指使人為何人,那就是白老三。但畏懼黑社會和雷正的勢力,誰不敢站出來說話。只有個別人不畏報復,挺身指責,但還是未能點名。由於這個仗義者是市裡的知名人物,他的發言,讓砍人者馬上出來自首。十名行兇者一齊投案。其中兩人自稱是組織者,砍人是為了朋友出氣,所以有此行動。這兩個人,和其他行兇者,都是曾經勞改或勞教過的社會渣滓。他們包攬了一切,從而為背後的白老三洗掉一切嫌疑

    而有雷正做靠山,這些自首者進去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很快就會出來,還能得到白老三不菲的一筆賞錢被砍的這個人是一名政府官員,白老三為何要叫自己的手下人砍這個官員,這其中的道道就說不清楚了,肯定,不是這個官員無意中得罪了白老三,就是白老三是受人之托」

    老秦不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有雷正做靠山,白老三在星海越來越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了。

    老秦繼續說:「以常理來判斷,幕後真兇和這些街上的小混混,是根本沾不上邊的。他或許根本就認識這些人,更不會和他們成為朋友。真實的情況,必然是真兇出錢,或通過其代理人,收買黑社會砍人。白老三的人包攬一切後,即使判刑,為了一大筆錢,坐幾年牢也是划算的,反正定不了死罪。有白道人物雷正罩著,要不了多久,還可以設法保外就醫。此類案件,可以說是黑道干的,但這些黑道卻又有白道背景。就其實質而言,實際上是有白道背景的人幹的,也就是說,幕後真兇干了壞事,卻永遠不會受到懲罰。

    說來說去,根本的道理是,一切黑道必須有白道給罩著,才能成得了黑道,否則就成不了道。街上的扒竊者,或入室偷盜,乃至搶劫的小毛賊,有些確無白道背景,因為他們還沒有成道,只是罪犯中的個體戶,或散戶。一旦成道,而可以公然橫行一方者,比如白老三,必有白道後台。一些黑道人物,還成了可以公開活動的頭面人物,甚至在當地有人代或政協委員之類的頭銜,我看伍德就有這個潛質。而罩著黑道的白道人物,不是和黑道人物有親友關係,就是從黑道那裡能得到某種好處。

    當然,這決不是說一切白道人物都會和黑道有牽連。然而,某些白道人物,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黑道。重慶的文強,身為公安局副局長,庇護和縱容黑惡勢力,禍害人民,成為黑道的大後台。幾年前,在廣東陽江地區,黑惡勢力在當地官員的縱容下,橫行十年之久,在中央的直接行動下,才打掉了這股勢力。這些實例說明了一個事實,沒有白道的庇護,黑道是成不了氣候的」

    「現在我國的黑道,似乎越來越職業化了」我這樣說著,不由又想起了李順正開展的如火如荼的冬季大練兵,正在進行的組織隊伍建設。

    老秦不認同我的觀點,他認為現在中國的黑道頂多算是半職業化,並沒有成為真正的氣候,只要政府想治理,還是很容易壓住的。

    老秦似乎對黑道頗有研究,他認為世界上真正職業化的黑道,變態的小日本算是一個,小日本的後台老闆美帝國主義更是。

    「美國?」我不由有些意外,看著老秦:「美國現在的黑道都是職業化?」

    「是的,不但職業化,而且職業化的還很徹底」老秦點點頭。

    老秦接著告訴我,現在在美帝國主義,黑道都是成職業化的,他們也有很多的職業守則,比如不許不講文明,朋友的妻子不可以調戲,上級有命令必須馬上到達,即使妻子分娩也必須到達,不許和警察做朋友,等等他們有許多這樣的原則。黑道在美國的勢力非常龐大,他們都以收保護費的方式出現,很多的明星、企業家、律師都受到他們的保護,其實是威脅著,他們為了不交保護費而喪命的很多!

    當然,在米國,是絕對反對有黑道的,但儘管如此,黑道還是日益猖獗,原因很簡單,就像治病一樣,皮膚上的病看似治好了,但深藏在骨子裡的病根卻沒有得到治療,表面上的問題還是會顯現,小角色抓住了,對他們根本就不算什麼,被抓住的人也知道只要他們供出什麼重要的機密和後台人物,他們自己就完了,再說一般小角色他們絕對不會知道很多的,真正後台的大老黑是根本沒有辦法抓到的!所以在美國要根除黑道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就算臥底多年的警察也很難掌握重要的信息,不要以為黑道他們只是收收錢過過好日子那就算了,很多時候他們伴著許多的血腥,世間的利是沒有那麼單純的!

    「其實,不管是老美還是我們國家,黑道的存在,其實最大的成因在於白道,白道有的是權力,可以利用他們的權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的權力是控制社會資源,以其掌握的資源做要挾.甚至利用資源來打倒和自己做對的人!白道只是他們的外衣,其實他們的心黑著呢!」老秦如是說。

    和老秦一席談,讓我又長了不少見識,明晰了一些道道,但我心裡的糾結和謎團卻依然無法解開,相反,卻越來越矛盾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黑白道上繼續走下去,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我甚至不敢往下想。

    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我走什麼樣的道,自己說了不算,李順都給我安排好了,我無法擺脫他的控制。

    從金銀島回來,我坐在辦公室裡有些鬱悶地看著窗外蕭條的冬天。

    大征訂結束後,投遞工作迅速進行了理順,剛開始幾天出現的誤差都得到了解決。

    從現在到春節前,公司的工作相對進入了一個比較鬆閒的時期。

    不知不覺下班了,外面的天色黑了。

    我心裡突然感到一陣難言的孤獨和苦寂,還有些發冷,打開辦公桌,摸出一瓶二鍋頭和一包搾菜,就著搾菜咕嘟咕嘟將一瓶二鍋頭灌了進去。

    然後,我站到窗前,在酒精的麻醉裡看著窗外城市蕭冷的夜空發呆,心裡感到陣陣迷惘和憂鬱

    「你怎麼還沒走?」隨著推門的聲音,我聽到秋桐進來了。

    我轉過身,腦子有些麻醉的感覺,看著秋桐。

    「好大的酒味,你在辦公室喝酒了!」秋桐說。

    我點點頭。

    秋桐抿了抿嘴唇,帶著關切的表情看著我:「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喝酒,下班了,不行嗎?」我無禮地說。

    「醉了嗎?」秋桐說。

    「你看我像是喝醉的樣子嗎?」我反問了一句。

    秋桐沒有說話,給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然後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

    帶著微微的酒意,我坐在那裡,看著秋桐發呆。

    秋桐低垂下眼皮。

    沉默。

    「李順是不是經常去你家看你父母?」一會兒,秋桐問我。

    我點點頭。

    「他是不是看望你父母是假,拿你父母來威脅控制你才是他的真實目的?」秋桐又說。

    我看著秋桐,沒有說話。

    「告訴我,他是不是以此來威脅你的?」秋桐緊緊盯住我。

    我深深呼了口氣,還是沒說話。

    秋桐緊緊咬住牙根,眼裡發出憤怒的目光,她似乎讀懂了我的沉默。

    「混蛋——卑鄙——不折不扣的混蛋——」秋桐的聲音裡帶著憤怒:「不行,我得找他談談」

    秋桐霍地站起來。

    「不必了,你不要摻和這事了,你說什麼都不會管用,他根本就不會聽你的,而且,你越找他,事情會越糟糕」我說:「他的性格和脾氣,你該瞭解」

    秋桐怔住了,愣愣地看了我半天,良久,深深地歎了口氣,帶著愧疚和自責。

    我明白,她的自責和愧疚不僅僅是對我,還包括對我的父母。

    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女人啊,在她的心裡,永遠都裝著別人,關心著別人,唯獨沒有她自己。看著秋桐,我心裡暗暗感慨著。

    秋桐沉默了半天,說:「我過來找你,是商量下春節前走訪的事,春節前,我們要安排下走訪客戶的事宜,主要是走訪大客戶,你把你分管的部門需要走訪的名單列給我,我安排辦公室到集團財務去申請資金購買走訪物品」

    「哦」我看著秋桐:「都買什麼物品走訪?」

    「購物卡!」秋桐說:「這是老規矩,每到節前,集團各部門都要安排走訪」

    「哦拿公家的錢送禮!」我說。

    「應該說是拿公家的錢互相送禮!市直各單位都是如此,老規矩了」秋桐說:「我們還只是走訪客戶,還只是送面值三千兩千的購物卡,集團領導也是要走訪的,要到市裡高層走訪的,要到省裡甚至北京去走訪的,那送的東西可就價值高了說白了,其實就是拿公家的錢往個人腰包裡塞,為個人謀取人情和面子,為個人謀取利益這年頭,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春節前,領導都在忙什麼?還不是忙著給上級送禮」

    「**!」我嘴裡噴出一股酒氣。

    「呵呵你可以這麼說,但其實你還可以這樣理解,」秋桐笑笑說:「所謂的禮,實質上是一種等級秩序。等級秩序的實質又是等級福利,也就是什麼身份的人可以享受什麼樣的福利,絕對不能混淆。這種福利體現在官場的方方面面,下級要給上級送禮,這是一種秩序,這種秩序的本質是上級享有某種福利,這種福利包括物質性的利,比如禮品、禮金,也包括精神性的福,比如尊敬」

    「憑什麼上級就可以能夠享有這些福利?」我憤憤不平地說。

    「自然是因為上級手裡有權力,而權力是一種能夠影響他人福利的能力。影響的方式是減少或增加,減少他人福利是合法傷害權,增加他人福利是合理賜權」。上級對於下級來說,正是因為擁有這兩種權力,所以下級不得不送禮,無論是情願的,還是不情願的,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秋桐說:「在傳統政治中,上級擁有對下級的支配權,下級的福利基本上由上級的意志所決定,上級可以包庇下級,也可以找理由懲治下級。由於人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每個人都追求所謂福利的最大化,為了避免個人福利損失,最好的辦法就是增加上級的福利——送禮是一種方式,巴結奉承也是一種方式,兩者的區別僅僅在於前者是物質性的,後者是精神性的。」

    我不由點了點頭:「嗯有一定的道理」

    「送禮作為政治,它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下級向上級送禮,上級還有上級,這樣禮物就一層一層地向上傳遞,最終在整個官場內部形成了按權力大小享有禮物、禮銀的分配格局。這就是說,每一級下屬都要向上級送禮,上級在得到禮之後又再送給上級,就這樣這些銀子從縣裡流到市裡,又從市裡流到省裡,再從省裡流向北京。就整個官場來說,這是一個按權力大小分享福利的格局,是對一部分非正當社會財富按照權力大小進行的再分配機制。這,大概才是送禮的真義。」秋桐又說。

    「你對這個研究地倒是挺透徹!」我不由傻傻地笑起來。

    「這個根本就不需要研究,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秋桐說。

    「既然各級官吏在送禮政治中都得到了好處,增加了個人福利,那麼福利受損失的又是誰?」我說。

    「說到底,是國家,是納稅人,是老百姓!」秋桐說:「說句實話,公款送禮就是以權謀私,是一種隱性**,而且這種隱性**越來越呈顯性化態勢,影響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名義上是公對公,實則被一些人打著公家的旗號用以謀私,借走動之機,慷公家之慨,撈取私利。與其說是送禮給領導,不如說是送給領導手中的權力。究竟收禮人和送禮人之間是何等的情義?不言自明,主要還在於權力與利益的驅動」

    「你明明知道是**,那你還要送!」我晃晃腦袋說。

    秋桐笑了:「我們是送給客戶的,是生意上的正常走動,我們不是送給上級領導的,領導那邊,不需要我們操心,當然,我們也沒那個操心的資格你以前自己做老闆的時候,逢年過節,不會不去走動看看客戶吧?」

    我點點頭:「這倒也是海珠那邊我要提醒她一下,必要的客戶年前是要走動走動的聯絡聯絡感情」

    「嗯對,客戶是必須要經常走動的,」秋桐點了點頭,接著說:「看來,海珠的病是非要只好不可的了,當然,我相信一定會治好的那晚在你家,你媽的那些話,我聽了都好有壓力,幸虧海珠沒聽到,不然,她的心理負擔更會加重」

    聽到這裡,我突然猛地想起一件事,想起那晚在丹東和秋桐的酒後一夜,心不由突突跳了起來。

    「秋桐我我想問你個問題!」我結結巴巴地說。

    「什麼問題啊,你問吧!」秋桐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你你你每個月幾號來例假?」藉著酒意,我鼓足勇氣說。

    「你你」秋桐頓時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起來。

    一定是我的話讓她又想起了丹東和我的那晚熾熱焰情

    「我我那晚在丹東我們酒後發生的那事我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會不會懷上所以我我想我想問問問問你」酒精壯了我的膽量,我繼續結結巴巴地說,心跳的厲害。

    「你你」秋桐不敢看我,羞色滿面,臉紅地更加厲害,呼吸更加急促。

    「我我做過體檢,醫生說我我的精子量很大,活力很強都是跑直線的要要是你那天在危險期,在排卵期,那那你就會懷上我我們我們的孩子」我又磕磕巴巴地說,感覺喝下去的二鍋頭開始有些上頭。

    「你你快快不要說了你你快快住嘴」秋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夢幻般的感覺,還有些哀哀的懇求,接著就低頭摀住臉,臉紅到了脖子,渾身顫抖,**的胸脯劇烈起伏著。

    「月經前7天後8天都是安全期!」我又快速說了一句,雖然秋桐讓我閉嘴,但我還是想說出這話,提醒下秋桐,讓她明白這個事情。

    秋桐沒有說話,繼續低頭摀住臉坐在我對過,雪白的脖頸依舊透著羞紅,身體繼續在微微顫抖,**的胸口繼續在起伏著

    看得出,我的話在她心裡激起了劇烈的波濤,給了她巨大的刺激,她的心裡一定又回到了那個難忘的迷醉的夜晚。

    看著秋桐此刻楚楚驚惶的樣子,想著那晚我和秋桐的酒後激烈情懷,想著我酒後和秋桐做過的事,想著我們倆在迷醉中必然發生的靈與肉的緊密交合和極度糾纏還有耳鬢廝磨,想著第二天醒來看到的秋桐的半**體,想到那雪白床單上的一灘殷紅,我的心劇烈跳動,一股強烈的衝動猛烈湧上大腦,渾身血液流速驟然加快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突然很衝動,不知道這衝動是來自於生理還是心理,抑或是酒精的作用,抑或是三者都有。

    強烈的衝動之下,我突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走到秋桐面前。

    不知為何,此刻,在我的精神世界裡,整個世界忽然感覺都不存在了,只有我和眼前的秋桐。

    我不知道,此刻,在我的辦公室,我要對秋桐做什麼。

    說不知道其實是裝逼,其實我知道自己想幹嘛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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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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