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是初見083
我不知道秋桐決定直接分管綜合業務一部二部是否有我的原因,我自己一廂情願地想,可能是因為我,這樣想來,心裡不由樂滋滋的。(。純文字)我發覺自己有時候有些喜歡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此次風波,曹麗本想藉機整一下秋桐,沒想到遇到了秋桐的強力阻擊,趙大健本想藉機搗亂,沒想到反倒被反整了,大權旁落,只分管公司裡兩個小部門,失去了多年來在公司裡賴以狐假虎威的發行業務。
而孫東凱,不知真正的算盤是什麼,但是卻也算是吃了啞巴虧,那廣告夾頁是沒花錢的,雖然沒夾好,但是卻也不敢再繼續追究下去,他似乎也很忌憚怕鬧大了董事長會知道自己假公濟私的事情。特別是董事長最後那句「誰反對集團的多元化經營,就打倒誰」振聾發聵,明顯是衝著他來的,是在警告他。就像小平同志南巡一樣,董事長也藉著在基層部門的調研在警告集團的高層。我發現董事長是個頗有心計的政客。
倒是曹騰,在這件事上,自始至終保持了讓我出乎意料的平靜和冷靜,讓我摸不透他的真正心思。
此次大幅度的公司領導分管內容調整,在公司內部中層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大家背後議論紛紛,雖然沒有人明說什麼,雖然文件上說是工作需要而調整,但是大家都知道調整的真正原因,都對公司的決策紛紛贊同。
工作關係理順了,廣告夾頁業務自然就能順利地開展了,我和曹騰領導下的綜合業務一部二部在秋桐的直接領導下,迸發出了高度的工作熱情和**,互相展開了業務競賽,廣告夾頁業務突飛猛進,一路高歌,呈現蒸蒸日上的喜人局面。
我不忌憚曹騰和我競爭,也不怕他的業績超過我,我在努力做業務,他的業績超過我,說明他做的更好,說明公司的整體業務總量更大,這是好事。
我和曹騰都在暗暗較勁,你爭我趕,曹騰現在似乎找到了做業務的路子,手下員工被他管理地井井有條,工作干的很出色,而我也當然毫不遜色,業務單子一個接一個。
這種局面是我希望看到的,自然也是秋桐所希望的。
時間進入了6月份,天氣越來越暖和了,大地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鮮花競相開放。
這天中午,我和秋桐一起出來吃工作餐,吃完後,一起到熟悉的那片海邊散步,又談起了那次風波。
「秋桐,你行啊,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我笑著:「我竟然之前就一直沒看出來,一直沒有猜透你的心思」
「呵呵」秋桐笑了下:「其實,這件事,我也沒辦法啊,我也不想這麼做,只是,無奈,被逼的通過這件事,我想起一句話:一個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哈」我笑出聲來:「這話是我的原創,你何時學去的?」
「我不知道你說過啊,我是自己感悟出來的啊!」秋桐說:「你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這話我沒說過,我自己心裡感悟過,是我來發行公司在雲朵站上做成第一筆單子之後的感慨!」我說。
「哦如此說來,我倆是有一樣的共同感慨啦」秋桐說。
「正是!」
「呵呵有意思」秋桐笑著搖了搖頭,接著面向大海,迎著海風捋了捋頭髮,接著說:「易克,其實這事我本來是不想驚動你的,我是想自己不聲不響操作完的,但是,隨著事情的發展,我自己已經無法掌控全部局面了,我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完整操作完成了,於是,那天,我讓你給各發行站長打了電話你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有些卑鄙呢?」
「何以出此言?」我說。()
「因為,我覺得自己在利用你!」秋桐說。
「秋桐,此言差矣,怎麼能說是利用呢?我們倆之間,不存在誰利用誰的問題,你這麼做,是出於公心,是出於工作的需要,不是為了你自己個人的私利,我呢,能有機會和你並肩戰鬥一次,也是感到無上榮光的,我很高興你能拉著我一起戰鬥,很高興你能在這個時候想起我,很開心此次我們共同戰鬥的成果,換句話說,我能被你利用,我很有面子,很受寵若驚」
「呵呵」秋桐笑起來,笑得很動人:「易克,你這張嘴啊,我真的服了,那天你在董事長面前裝憨賣傻,我差點就忍不住笑出來,你太能裝了」
「嘿嘿」我得意地笑了下:「我這也是沒辦法,我不那麼裝,就無法獲取董事長的保證,就無法讓董事長說出後面的話來,我就是要故意裝傻,讓董事長對我們有個保證,杜絕後來可能的隱患,為你下一步的決策掃清思想上的障礙,確保沒有阻力,讓誰都說不出什麼來」
「我知道你是故意裝的,不過,你這麼裝,我想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都知道你的意圖」秋桐說:「起碼,孫總是看出來了不過,通過這件事,我也知道了,孫總對於集團開展多元化經營這件事,和董事長還是有不同的看法的,集團黨委內部,還是有意見分歧的」
「嗯在這個事情上,老孫的思想明顯是滯後了,跟不上時代的步伐,董事長接著我們的會,也對老孫發出了不動聲色的警告,我看,集團黨委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還是存在鬥爭的」
「是的,集團黨委內部,從來就是貌合神離,董事長、總編輯、總裁,三個人都是正處級,但是總編輯和總裁卻是二把手三把手,表面上都服從董事長,但是,至於各人心裡怎麼想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秋桐說:「官場上的事,從來都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的,混官場,都想往上爬,一樣的級別,卻要屈尊於別人下面,心裡自然是有不服氣的,野心都是有的,誰不想做老大?這就看誰的本事大誰的關係硬誰的手段狠了孫總這個人,據我的觀察,是個極有政治抱負政治野心很大的人,他是絕對不甘於為人下的」
我點了點頭:「嗯是這樣就像趙大健不甘於在你下面一樣,他一直想處心積慮把我幹下去,自己做發行公司的頭把交椅只可惜,他沒那能耐和魄力,還有,集團內部,窺視你職位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數曹麗就是一個,她對你的嫉恨,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是一心想做這個發行公司的老總的」
「呵呵我其實心裡都有數的,」秋桐大度地笑笑:「其實,我從來不想與人去爭什麼,領導安排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爭來爭去,兩敗俱傷,勞心勞神,有什麼意思呢?累不累啊!曹麗想幹我這個位置,只要領導同意,那她就幹好了,我沒二話人活著,幹嘛要那麼處心積慮啊,輕鬆點比什麼都好傳媒集團,算是個事業單位,算是個國企,也算是半個官場,很多人都在往上爬,為了往上爬,很多人失去了自己做人的本性,失去了自己的做人原則,失去了自己的做人道德,昧著良心做出很多為人不齒的事情,我就是不明白,這樣做值得嗎?這樣做即使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還有什麼人生價值和意義的收穫感嗎?還能心安理得嗎?」
「我看,官場就是一攤渾水,污濁不堪,物慾權欲橫流,而且,鬥爭還非常殘酷,很多人不是在真正做事業,而是在勾心鬥角玩心計,耍陰謀」我說。
「是的,」秋桐無奈地說:「置身於這個泥潭,有時候你就身不由己隨波逐流,想脫身都很難其實,我倒是很嚮往自由自在地生活,自己做個小老闆,有自己的一份小事業,那多好啊!」
「呵呵你能看透?能放下?捨得放棄你現在的一切?」我半開玩笑地說。
「有什麼捨不得放不下的呢?」秋桐反問我:「難道一個所謂的身份和職位就那麼重要?外面的世界五彩繽紛,為什麼非要死守著這一塊硬疙瘩不放呢?我現在就是對自己出來闖沒信心,因為我對做經營還不夠精熟,對自己的能力還不夠信任,等我有了足夠的信心,有合適的機會,說不定我就真的下海了」
「呵呵你要真不在這裡幹了,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上,我立馬就走!」我說。
「哈你這傢伙」秋桐看著我笑了,搖了搖頭:「易克,要是自己出來闖,自己做事情,我覺得你一定比我強,要強很多很多」
我說:「那未必,我自身還是有很多缺陷的,其實,我倒是覺得,你身上有很多我不具備的優點和長處,要是我們倆聯手一起闖啊,保證天下無敵」
「一起闖」秋桐重複著,看著我:「一起闖」
秋桐的臉突然紅了起來,神情有些扭捏。
我這是第一次看到秋桐展現出女孩子一般的扭捏,顯得十分可愛和嬌柔,我的心不由砰砰跳了幾下。
秋桐眺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半晌,扭頭看著我:「對了,冬兒最近還好嗎?好久沒見她了,我還欠你們的一頓飯呢」
秋桐提起冬兒,我的心裡不禁有些黯然,我一下子想起了冬兒和白老三、張小天接觸的事情,心裡的陰影又浮現出來,心裡有些沉重,悵悵地說了一句:「還好!」
秋桐看著我:「易克,你不開心了?」
「沒有!」我強自笑了下。
「易克,我覺得你對冬兒很疼的,從你們倆在一起的細節,我就能感覺出來,你很疼憐她,」秋桐說:「冬兒是你的初戀吧,初戀的感覺,總是那麼讓人刻骨銘心,永世難忘,我看的出來,你是那麼在乎她,冬兒能有你,真的應該感覺很幸福」
我的心有些苦澀,沒有說話。
在冬兒沒有出現之前,我是那麼無比熱切地盼望著她思念著她,無數個孤獨寂寞的夜晚,我帶著對往事的回憶和留戀輾轉反側,我固執而執著地眷戀著我的初戀,可是,冬兒出現後,我卻驀然感覺,我和冬兒之間,似乎有了某種隔閡,不知是我變了還是冬兒變了,我們之間似乎有了某種以前從沒有感覺到的陌生,這種陌生讓我有時甚至對自己的情感產生了疑慮,我甚至閃過一個念頭:我還愛冬兒嗎?冬兒還我嗎?我們之間的情感,還是愛情嗎?這種念頭的出現,讓我感到驚懼恐懼,讓我心驚膽戰。
「易克,我希望你能有一份幸福的愛情,能有一個開心的生活!」秋桐娓娓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從雲朵和海珠的經歷和結果,我看到了你對冬兒的執著,對自己初戀的執著,我想,現在冬兒回到你身邊了,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不管過去怎麼樣,既然一直在執著,那麼,你都應該專心一意去對待冬兒,不要做一個花心大蘿蔔」
秋桐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轉臉看著秋桐那嬌美的臉龐:「什麼花心大蘿蔔,我是嗎?」
「你說呢?」秋桐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不是!」我說。
「哦那就是我看錯了你?」秋桐說。
「是的,你也不是神人,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說:「我是實心大蘿蔔!」
「呵呵那好吧,實心大蘿蔔!」秋桐噗嗤笑出來,笑得彎了腰。
我和秋桐上了濱海馬路,在松林的邊緣,隨意地走著。
正在這時,一輛人力三輪車沿著濱海路過來了,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一看,騎三輪車的正是戴著草帽的四哥。天熱了,四哥不戴舊氈帽了,換了一頂草帽。
四哥看到我和秋桐,將帽簷往下拉了拉,打算直接騎過去。
「哎——易克,咱倆坐會三輪車在海邊兜兜風吧?」秋桐突然說。
我沒有理由拒絕秋桐的建議,就點了點頭:「嗯」
「哎——師傅,停一下,拉我們在附近隨便走走,好不好啊?」秋桐看著四哥說。
此刻的四哥衣著和以前大不通,臉上又塗抹了一些灰,還帶著草帽,低著頭,秋桐自然是人不出來的。
四哥沒有說話,停住了三輪車。
「那就麻煩師傅了,走,上車——」秋桐拉我一把,直接上去了。
我和秋桐上了四哥的三輪車,四哥就慢悠悠地躬身往前騎著。
我和秋桐坐在三輪車上,秋桐興致勃勃地看著大海,看著海邊的松樹林。一會兒秋桐突然說:「哎——易克,你看,這樹林裡還有個草棚啊,一般人不注意還看不到呢,我剛好不容易發現的」
我知道秋桐說的是四哥棲身的居所,就往那看了看,說:「哦還真有啊」
「是什麼人住在這裡呢?」秋桐自言自語地說。
「護林的吧!」我說。
「哦對,應該是!」秋桐點點頭:「不容易,好辛苦啊」
我看著四哥的背影,沒有說話。
「對了,易克,我想起一件事,正要問你呢!」秋桐又說:「那個四哥包子鋪木有了哇,我昨天帶小雪要去吃包子的,結果不見了小雪還哭著要找四哥叔叔呢」
這時,我看到四哥的後背好像一抖,僵硬了一下。
「哦」我說:「那四哥說不定去做別的生意去了我也是剛發現的」
「唉怎麼走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啊,四哥是個好人啊,這樣的好人,難得」秋桐歎息道:「他對小雪和她爺爺的恩情,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現在他走了,只希望他能一生平安,好人一聲平安啊」
秋桐的聲音明顯是動了感情,那是人世間最純真的友情。
四哥似乎被秋桐的話所打動所感動,突然停了下來。
我這時衝著四哥說:「師傅,怎麼停了?不要停,不要回頭,繼續走」
我這是在提醒四哥不要衝動在秋桐面前暴露身份,不然,秋桐知道了四哥的處境和現狀,會很不安的,我不想讓秋桐擔驚受怕。
四哥領會了我的意思,於是繼續前行。
秋桐這時仍沉浸在對四哥的懷想之中,悵悵地看著遠方,沉默不語。
逛了一會兒,我們回到原地,我裝模作樣給四哥付了車錢,秋桐不忘說了一句:「師傅辛苦了,謝謝你」
四哥沒有說話,往下拉了拉帽簷,繼續緩緩往前騎去。
看著四哥離去的背影,秋桐說:「好奇怪」
「奇怪什麼?」我說。
「這裡人很少啊,他怎麼來這裡拉客呢?掙錢很少的啊」秋桐說。
「這不是也有我們這樣的客人嗎?」我說。
秋桐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看著四哥遠去的背影,半天沒有說話。
下午,秋桐帶我和曹騰去星海賓館參加由市報協組織的一個星海報界經營座談會,平總也參加了。
會議中間休息的時候,大家紛紛走動著隨意招呼交談,我因為認識的人幾乎沒有,就坐在遠處看會議材料。
這時,一陣小聲的對話從背後傳進我的耳朵。
「哎——看見了嗎,那個美女,那是星海傳媒集團發行公司的老總,叫秋桐」一個男人的聲音。
「哦看見了,我擦,真漂亮啊,還很年輕,這麼年輕就做到了總經理,一定很有本事吧」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狗屁本事,這年頭,提拔快的女人,都有兩把刷子,只是,這兩把刷子未必是在工作上」
「老兄何出此言?」
「我可是聽說了,這秋桐委實不簡單啊,和傳媒集團的董事長、總裁都有一腿呢,你想想,這年頭,不和領導睡覺,女的哪裡有提拔這麼快的?」
「別胡說啊,這可不是隨便說的」
「哪裡是隨便說啊,你以為我這是杜撰啊,我這可是從他們集團內部親自聽到的,在以前的一次酒場上,從他們集團經管辦曹主任口裡親自聽說的,聽那曹主任說,這秋桐看起來一般正經,其實呢,很那個的,床上的功夫很牛叉哦,不然,這麼重要的位置,油水又不小,哪裡輪到她來幹呢聽曹主任說,這秋桐以前是做行政的,其實根本就不懂經營管理,更不懂發行業務,他們發行公司有個做發行老資格的副總,一直提拔不起來,還得屈尊跟著秋桐干呢,受盡了窩囊氣」
「哦原來是這樣啊,嗯是這麼回事,有道理哎,可惜啊,咱不是女人,沒長那玩意兒,天生的劣勢啊嘿嘿」
接著,是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
曹麗這**在背後原來如此糟踐秋桐,敗壞秋桐的聲譽,這個臭娘們,真是活膩了,我恨得牙根直癢癢。聽著身後那二人繼續的帶著淫邪口氣品評秋桐的交談,我這時怒從心氣,猛地站起來,握緊拳頭,轉過身——
我忘記了這是在會議室裡,也不知道不管這二位是哪家報社的,也不管什麼後果了,我此刻只憑著一股衝動和怒火,現在只想狠狠揍這倆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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