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宮
一名黑衣人悄悄的來到了鳳鳴宮寢室的後窗,在寢室內,早有人端坐在那裡等待著他,在寢室內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一身華貴鳳袍的皇后,她一手端著茶杯,優雅的坐著。請記住本站的網址:。舒睍蓴璩
待聽到耳側的聲音,她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讓你打探的事情,打探的怎麼樣了?」皇后微微側目,淡淡的問了一句。
黑衣人恭敬的單膝跪地櫟。
「回皇后娘娘,如您所料,水晶鐲就在魏大將軍身上,今日在鳳鳴宮中魏大將軍所用計謀,也是由水晶鐲內的那人所指示!」黑衣人回答道。
皇后冷冷一笑,手指輕輕的轉了轉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本宮正想著,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將我要的人劫了去,竟然是他。涪」
「皇后娘娘要屬下去找大將軍,請大將軍將水晶鐲交出來嗎?」
「不必!」皇后笑了笑,又端起了茶杯。
「皇后娘娘不打算要那水晶鐲了?」
「水晶鐲當然要!」皇后陰險的勾起唇角:「可是,本宮不是讓你去找他拿,而是……偷偷的把它偷出來。」
就算是偷的話,有那個人在,也很快就會發現,好戲……還在後頭。
「屬下明白,屬下現在就立刻下去辦!」黑衣人恭敬的答應著,然後從窗子外面離開。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皇帝一定要找當年素瑤公主之後來繼承金國的皇位,可是,任何會威脅自己兒子皇位的人,她都會一一剷除。
本來,她想做的事情很簡單,只要素瑤公主之後全部被剷除,她就可以高枕無憂。
今天她看到了白九謄之後,又改變了主意。
白九謄不同於他那個薄情的父親,對雲半夏果然情深,還千里迢迢的追到了金國來,想必……那個孩子也帶了過來。
皇后撫摸左手拇指上扳指的動作始終未停,她意味深長的笑了。
相信他們的表現,一定會讓她覺得值回票價,不對,十一年前他們就能衝破命運,屢次創造奇跡,他們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魏大將軍府
魏紫光回到大將軍府後,首先回了臥室,命身邊的人退下之後,便徑直進了書櫃後面的密室。
從衣袖中小心翼翼的把水晶鐲拿了出來,再小心的擺在桌子上。
終於從他袖子中出來,寧蔻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不禁鬆了口氣。
「太好了,總算呼吸到新鮮空氣了,若是再讓我在你的袖子裡多待一會兒,恐怕我就要被悶死了!」剛一出來,寧蔻便嘰嘰喳喳的嚷了開來。
魏紫光微笑的看著水晶鐲。
「還好提前送你回來了。」
「不過,我打擾你們兩個有情人難得的相處時間,魏大將軍現在心裡應該覺得很可惜吧?」寧蔻打趣道。
「寧姑娘說笑了!」魏紫光的臉上出現可疑的紅色,結結巴巴的解釋:「還有,今天的事情,還要多謝寧姑娘相助。」魏紫光為避免尷尬,趕緊轉移了話題:「若非寧姑娘你為在下出了主意,在下和翩躚今日恐怕難逃一死。」
呼倫一族向來對他恨之入骨,總想找機會將他除去,可是,每一次他都化險為夷。
這一次,他們抓到了翩躚,已相當於抓住了他的把柄,而瑛貴妃料定了他一定會去救翩躚,今日才會責難於他,那種情況下,倘若他沒有遞出寧蔻吩咐的那張紙,現在他和翩躚兩個人恐怕已經被推出午門斬首了。
「什麼謝不謝的,我最不喜歡聽到別人說謝謝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也救了我一命?我們扯平了!」寧蔻連連嚷著不讓他道謝。
魏紫光微微一笑。
「寧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想必,你和你的丈夫很相愛吧?」
「是呀!」寧蔻苦澀一笑:「現在……他恐怕還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
「你放心,只要有白族的消息,在下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寧姑娘。」
「魏大將軍從來不好奇我跟白族是什麼關係嗎?」
魏紫光聳了聳肩:「就像寧姑娘相信我一樣,如果寧姑娘你願意說的話,必然會告訴在下,既然寧姑娘不願意說,大概是還不是時候,等寧姑娘願意說的時候,再告訴在下也不遲。」
「夠意思!」寧蔻自誇的讚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在下軍中還有些事,暫時就不留在這裡陪寧姑娘了,寧姑娘也休息吧。」
「好!」
魏紫光笑著從密室中走了出去,剛出了臥室,迎面與白九謄遇個正著。
這個人……居然跟蹤他來到將軍府了。
魏紫光下意識的握住腰間配劍的劍柄,危險的與白九謄對峙。
「你是跟著我來到將軍府的?」
「沒錯!」白九謄大方承認。
「你跟著我來到將軍府有什麼事?」在這之前,眼前的人才說要找二皇子的,難道只是個幌子?
「我來找大將軍當然是有事,夏夏是不是在你這裡?」白九謄開門見山的問,他不喜歡拐彎抹角,一雙幽暗的琥珀色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魏紫光,似要將他看透一般。
「我這裡並沒有公子所說的夏夏。」
「是嗎?」白九謄雙手負在身後,抬起修長的腿,慢慢的圍著魏紫光繞了一圈:「聽聞魏大將軍為人剛正不阿,沒想到……魏大將軍也會撒謊。」
魏紫光惱了。
「這位公子,你有什麼證據說什麼夏夏姑娘在下這裡?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請你馬上離開。」
「在宮裡的時候,我還聽到你和她對話,她的聲音我不會聽錯,是不是你控制了夏夏?」白九謄雙眼瞇緊的危險盯住魏紫光。
深吸了口氣,魏紫光一本正經的面對白九謄,一字一頓的回答:「這位公子,我再回答一次,我並不認識什麼夏夏。」
突然,身後的臥室傳來一陣動靜,魏紫光下意識的想回臥室,卻被白九謄攔住。
「你休想糊弄於我,你到底是什麼人?控制夏夏的魂魄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又是什麼人?」
白九謄面無表情的吐出三個字:「白九謄。」「白九謄?」魏紫光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眼睛一轉問道:「不知你跟白族有什麼關係?」
「在下白族少主!」
「白族少主?」魏紫光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你說你是白族少主,你跟寧姑娘之間……」
寧姑娘?白九謄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名字。
「她是不是說她自己叫寧蔻?」白九謄飛快的問,她曾說過,之前自己名字是寧蔻。
「沒錯。」魏紫光點頭。
白九謄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三個月來的第一個笑容。
太好了,他終於找到她了。
「她在哪裡?她現在在哪裡?」白九謄激動的不能自己,雙手握緊,控制不住喜悅的心情。
「你跟寧姑娘……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子的母親!」
「果然。」魏紫光仍舊從驚訝中回不過神來:「一直覺得寧姑娘很聰慧又善良,夫婿一定不凡,沒想到,竟然是白族少主。」
「她現在在哪裡?」他急於知道雲半夏的下落。
魏紫光回過神來,表情略帶同情的看著他。
「她現在是在我這裡沒錯,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了?她現在受傷了還是?」一想到她可能受傷了,他就很心疼。
「都不是……」解釋不清楚,魏紫光轉身向臥室走去:「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白九謄半信半疑的跟
著魏紫光進了臥室,卻發現密室的門被打開了。
魏紫光皺眉。
「我明明記得剛剛我把密室門關上了的,怎麼會開了?」突然他像想到什麼似的,立即衝進了密室內。
密室內的刀架上,除了那把劍還在,原本放在劍旁邊的水晶鐲不見了。
不明所以的白九謄緊跟著進了密室,掃了一眼木架上的劍:「你讓我進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那把劍?」
「不是!」魏紫光手掌在放著木架的石桌上比劃著:「這裡……原本有一隻水晶鐲的,可是,現在水晶鐲不見了。」
「什麼水晶鐲?」片刻後,白九謄反應了過來,琥珀色的瞳孔驟然收緊:「你的意思是,夏夏她……」
魏紫光點頭:「她就在那鐲子裡,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剛剛我聽到的聲音,大概就是有人偷溜了進來,把鐲子拿走了!」
因為白九謄的關係,他沒有及時進來,才會造成鐲子被偷。
現在出去追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想到這裡,魏紫光打算衝出密室,路過白九謄時,手臂卻被他握住,無法出密室。
「你別想對我耍花招,夏夏到底在哪裡?」白九謄生氣的質問,他非常不喜歡被人耍弄的感覺。
魏紫光急了,額頭上血管一條條的清晰可見:「我不管你是不是白族少主,寧姑娘我是真心當她是朋友,她說不定是遇上了我救她時她遇上的那些人,如果再不快一點的話,寧姑娘怕是會有危險!」
從魏紫光的臉上,白九謄發現他是真的擔心寧蔻。
彩雀這個時候從密室外面飛了進來,嘰嘰喳喳的叫了一通。
魏紫光看到彩雀被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鳥,怎麼飛到屋子裡來了?」魏紫光急著要趕彩雀出去,免得它弄髒了密室。
「先不要動!」白九謄伸出手臂擋住魏紫光的動作,琥珀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彩雀:「麻雀,你是不是看到闖進這裡的人往哪裡去了?」
聽到麻雀兩個字,彩雀如常般炸毛的跳了起來,叫的更激烈。
雖然聽不懂彩雀說的是什麼話,但是,這話聽了無數次,再加上雲半夏曾經向他解釋過,彩雀不喜歡聽到別人說它是麻雀,一聽到麻雀,就會踩到它的尾巴氣到炸毛。
「好,鳳凰,你是鳳凰,闖進這裡的人去了哪裡,你到底知不知道?」
彩雀溫和的張嘴叫了一聲。
「帶我去!」
彩雀聽令後,馬上轉身往密室外飛,白九謄緊跟其後。
密室內的魏紫光,被這一人一鳥的對話唬的一愣一愣,待他反應過來,白九謄已經跟著彩雀離開。
「等等,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寧蔻被包裹在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面,不知道抓她的人是誰,那袋子裡面衝鼻的味道,將她悶的快要昏了過去。
「是誰,到底是誰?魏大將軍,是你嗎?」寧蔻一路上不斷的叫著,可惜沒有人回應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上那悶人的袋子終於打開,她趁機呼吸了新鮮空氣。
「到底是什麼人?魏大將軍,是不是你?」
寧蔻下意識的喚魏紫光,可惜,她沒有聽到預料中魏紫光的聲音。
「這裡沒有魏大將軍。」一個女聲在她身側響起,而這個聲音,在不久之前才聽過,所以她不會聽錯。
「你是……皇后?」
寧蔻看不見外面的世界,只能憑借聲音判斷。
「你果然聰明,一下子就猜了出來,魏大將軍使的那條計,也是你想出來的吧?」皇后微笑的問道。
「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是你讓人把我從魏大將軍府裡偷出來的?」寧蔻不耐煩的不答反問。
不知是什麼原因,感覺靠近了皇后之後,就總有一種邪氣在她的四周打著轉,那
種邪氣令她渾身不舒服,甚至是厭惡。
她想離開這裡。
更可恨的是,她現在被禁錮在水晶鐲裡,自己無法動彈,根本無法自救,只能乖乖的待在水晶鐲裡任人魚肉,這種感覺很不爽,非常不爽。
「你的脾氣比本宮想像中的還要差。」
「我的脾氣差不差,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把我從魏大將軍府裡偷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皇后娘娘不會是請我來此一遊吧?」寧蔻伶牙俐齒的反駁。
「當然不是,本宮請你來,可是要幫你的。」
「幫我?」寧蔻冷笑:「我只聽說過: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寧蔻的無理,令皇后心中略有火氣,不過想到後面的事,她便將火氣壓了下去,仍是好脾氣的表情。
「你不得不承認一件事,若是你沒有被關在這水晶鐲裡,你現在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皇后提醒她。鐲子裡面寧蔻的聲音沉默了半晌。
如她所說,若是她沒有被關在這鐲子裡,現在確實已經死了。
「這跟你把我偷到這裡來,又有什麼關係?」
「誒!!這不叫偷,這叫請,如果不請你來的話,又怎麼能幫你呢?」
寧蔻一點兒也不領情的嘲諷:「我看你不是想幫我,而是打算利用我吧?」
「就算是利用你又如何?難道……你不想從裡面出來?」
「你有辦法放我出去不成?」寧蔻狐疑。
「我既然有辦法將你放進去,自然有辦法弄你出來。」
寧蔻警覺的聲音從鐲子中發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是把我弄出來,你有什麼條件?」
「要是說條件,倒真有一個。」
「什麼條件?」
「讓本宮好好的彌補你。」
寧蔻嘲諷一笑。
「你這話我聽不懂了。」
「其實,你的外祖母三十多年前與本宮是好姐妹,那時本宮還年輕什麼都不懂,是本宮助她離開的皇宮,如果知道她出宮之後,那麼快就離世,本宮當初也不會助她,本宮很後悔,經多方查探,才知曉她的女兒也很早離世,最後才查到你,本宮一直覺得欠素瑤的。」
聽著倒不像是說謊,不過,寧蔻總覺得皇后的心思不純。
「你有什麼證據能讓我相信你?」
「證據就是,我可以讓你重新復活!」
「沒有任何報酬?」
皇后一副輕鬆的語調:「你能再活下來,已經是本宮最大的安慰了,也能告慰素瑤的在天之靈,本宮怎麼還奢求你什麼?不過,你若是不介意的話,以後喚本宮一聲外祖母,本宮就知足了。」
寧蔻仔細的想了一想,雖然覺得皇后心思不純,可是,這件事她沒有什麼吃虧,能讓她以真身與白九謄重逢,其他的事情,她覺得都那麼不重要。
再怎麼說,她對這皇后並沒有什麼利用價格,她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來幫她?
思前想後,她都覺得自己沒有理由拒絕皇后的這個提議。
「那好吧!」寧蔻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今天沒有提出條件的話,以後若是後悔的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宮的話即已出口,自當不會再反悔。」
雲半夏爽快的道:「什麼時候放我出來?」
「先別著急,馬上就放你出來,況且……一會兒還有貴客會到。」
「貴客?什麼意思?」
「先別著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鳳鳴宮
彩雀一路帶了白九謄飛進皇宮,那些皇宮守衛,只看到白九謄從他們的身邊掠了過去,速度太快,那些人根本無法阻攔。
魏紫光跟在他的身後,已經累的氣
喘吁吁,看到那些皇宮的守衛一團亂的去追白九謄,他趁亂闖進了皇宮,緊緊的跟在白九謄那一人一鳥的身後。
最後,彩雀在鳳鳴宮前停了下來,落在白九謄的肩膀上,鳥頭揚起看著頭頂鳳鳴宮的匾額。
「你確定那個人在這裡面嗎?」白九謄問向肩頭的彩雀。
彩雀的鳥頭點了點。
魏紫光氣喘吁吁的跟了上來。
「這不是鳳鳴宮嗎?」看白九謄過時去,魏紫光顧不得喘氣,連忙跟在白九謄的身後闖了進去。
鳳鳴宮內的兩名宮女攔不住,只得任他們闖進去。
他們剛剛進去,便看到皇后帶著一個人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魏紫光並未見過寧蔻,自然不認識她。
白九謄的雙眼在看到心上人的那一瞬間,心裡控制不住的思念在這一刻暴發出來。
她的一動一作、一顰一笑,都讓他相念至極。
「夏夏……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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