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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2第二卷 (完)(6000+) 文 / 雪色水晶

    為了以示正式,雲狂固執的要求一定要坐在椅子上,看著雲半夏和白九謄兩個在他面前拜堂。

    一身傷痛的雲狂,自己一個人坐不住,便由硃砂和伊心兩個扶著他,旁邊還有王府裡的總管和雲狂身邊的丫鬟和近侍做證人,雲狂的貼身侍從則為司儀。

    雲狂早已失了血色的臉上掛著蒼白的笑容,可是他的笑容很幸福,終於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兒嫁人了,而且……嫁的對象還是雲半夏喜歡的人。

    在場的所有人臉上,均難掩悲傷之色。

    雲狂用盡力氣提醒眾人:「今天是本王女兒嫁人的日子,大家……要開心!靦」

    「對,今天是郡主成親的日子,我們應當開心才是。」王府總管大聲提醒眾人。

    眾人擦了擦眼淚,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一名丫鬟匆匆找來了一塊紅布蓋在雲半夏的頭上揍。

    司儀侍從大聲喊道:「現在請新郎新娘入堂!」

    雲半夏和白九謄兩個相攜走進臨時喜堂內,雲狂開心的看著兩人走近,而他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待雲半夏和白九謄兩個並排站定,聲音又響起:「新郎新娘一拜天地,跪!」

    話落,雲半夏和白九謄兩個朝著門外雙雙跪了下去,連續磕了三個頭。

    緊接著司儀的聲音再起:「二拜高堂,跪!」

    兩人相攜轉過身來,蓋頭下的雲半夏已經淚流滿面,然後與白九謄一起再跪了下去,重重的三個響頭。

    「夫妻對拜!」

    雲半夏和白九謄兩個人對面而立,白九謄緊緊握住雲半夏的手,然後兩人彼此又對拜了三次了。

    終於,到最後一次了。

    「禮成!」

    伴隨著「禮成」兩個字,硃砂忙扶著雲狂漸漸歪倒的身子叫道:「王爺,王爺,您怎麼樣了?」

    雲半夏慌忙扯掉了頭頂的紅布,奔到雲狂的身邊,白九謄同她一起扶著雲狂的身體,此時的雲狂心願滿足,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高興的看著眼前兩人。

    「父王,您答應過我,以後要抱外孫,還要抱曾外孫的,您不能就這樣丟下我。」雲半夏聲淚俱下的握緊雲狂的手。

    「王爺,你……」

    「還叫王爺?」雲狂微弱的聲音斥責白九謄。

    白九謄立即改口。

    「是,父王!」他一手握著雲狂的手,一隻手輕摟著雲半夏的肩膀,他眼眶紅紅的,聲音微顫著衝他保證:「父王,我以後一定會照顧好夏夏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最後一個字說完,雲狂的身體栽倒了下去,跌進了雲半夏和白九謄的懷裡。

    「不要,父王,父王!!!」雲半夏大聲的哭喊著,而他懷裡的雲狂已經停止了心跳。

    白九謄緊緊的把雲半夏摟在懷中,任由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落在她的頭頂。

    雲狂死了,這個消息震驚了朝野,得到這個消息的皇甫正雄,剛來到王府門外,便被王府的侍衛堵住了王府的大門,不讓他進門。

    暴怒之下的皇甫正雄帶著皇家禁衛軍,打傷了無數王府的侍衛闖了進來。

    前院的侍衛趕來稟報雲半夏,趕到前院見到的是傷員無數。

    王府的侍衛們訓練有素的自成兩排站在雲半夏身後,與對面皇甫正雄的大內禁衛對峙。

    雲半夏一身縞素,美麗的小臉在陽光下略顯憔悴,只一雙烏亮的眼眸依然如黑曜石般耀眼、奪目。

    雲半夏繼續向前走,一名大內禁衛為在君前立功,突然揮起手中的劍,向雲半夏刺去。

    眼看劍就要刺到雲半夏,皇甫正雄的聲音驟起。

    「你敢動她!」

    另外同時還有一個聲音響起:「夏夏!」

    蓄意立功的大內禁衛,激怒了皇甫正雄,在那名大內禁衛的劍刺了空之後,只感覺自己的心臟一涼,一截染血的劍尖已穿透了他的心臟。

    末了,皇甫正雄抽出了劍,那名大內禁衛直直的倒了下去,已經死絕。

    「誰敢在不經朕的允許對郡主動手,就跟他一樣的下場!」皇甫正雄怒吼道,扔下從一名大內禁衛手上奪過,已經染了死人血的劍。

    劍落在地上「鏗鏘」一聲,大內禁衛,縮起了脖子,深怕伸的太長被皇甫正雄一下子揮劍砍了去。

    另一邊,白九謄已抱起雲半夏退到安全的位置,這也是那些禁衛們一個個退後不前的重要原因。

    看到自己帶來的大內禁衛,一個個對白九謄敬畏的退避三舍,皇甫正雄的臉上難掩怒意。

    雲半夏沖白九謄微微一笑,推開他的懷抱,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與白九謄二人對視並得到了白九謄的點頭允許,她方重新站在皇甫正雄的前方。

    雲半夏與白九謄之間親密的動作,深深的刺傷了皇甫正雄的眼。

    「不知皇上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我王府,到底有何事?」雲半夏淡漠的語調沒有一絲溫度,眼中還夾雜著一絲恨意。

    雲狂的死,與皇甫正雄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面對雲半夏的質問,皇甫正雄自覺理虧。

    以往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逼迫雲半夏嫁給他,從來未想過要傷害他甚至是他身邊的人,即使他故意威逼雲狂,也從未動過雲狂一分一毫,他原本以為,只要雲狂出馬,雲半夏就會乖乖嫁給他。

    他不想雲半夏因此就恨了他,奪取他的機會。

    「半夏,聽說王爺他去了!」

    「是呀,父王他老人家去了,你應當很高興吧?」雲半夏冷笑。

    「半夏,你聽我說,我承認我曾經做錯了,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王爺死,再說了。」

    森寒的眸掃過皇甫正雄慌張的眼,她嘲諷一笑,笑聲嘶啞。

    「是呀,你明知道父王的身體不好,可是你卻逼迫父王,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隨時可能會讓父王病發不治身亡嗎?」

    「王爺他不是……」皇甫正雄忙解釋。

    「因為我及時趕到,父王才好了些,甚至……父王已經決定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我的存活,這些你都想到了嗎?」雲半夏厲聲質問皇甫正雄,字字咄咄逼人。

    「半夏,這些事情我考慮過,假如王爺當真不願意,我便會放了他!」

    「放了他?」雲半夏鼻中逸出譏誚的笑:「如果你當真會放了父王,現在呢?」

    美目掃過滿院的持劍大內禁衛,雲半夏眼底的笑意更濃。

    「皇上的放過,就是讓大內禁衛包圍我王府,大鬧我父王的靈堂,是嗎?」

    自知理虧,皇甫正雄忙道:「半夏,你不要生氣,朕現在就讓他們都退下,你們全部都退下!」

    皇甫正雄一聲令下,王府裡的那些禁衛軍,一下子全消失不見,頓時擁擠的院子,看起來空曠了許多。

    「王爺在哪裡,朕現在就……」皇甫正雄看雲半夏的臉色不對,輕咳了一聲便準備往裡面走。

    雲半夏突然伸出手臂來,攔住皇甫正雄的去路。

    「皇上不用去了,父王是不會願意看到你的。」

    「昨天的事情,我想向王爺道歉!」皇甫正雄一臉真誠的望著她。

    曾經,他也這樣真誠的向她保證,以後不會做任何讓她生氣的事情。

    可是,皇帝向來不守信用。

    「不必了,你的好意,我替父王心領,皇上現在可以回了。」

    雲半夏臉上的絕決,是皇甫正雄從未見過的。

    「半夏,我做的所有事情,只是因為喜歡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其他人,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皇甫正雄一字一頓的解釋。

    到了如今,他依然可以把這些事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沒有想過傷害?」雲半夏美目如冰刃般直視皇甫正雄,上前一步逼近皇甫正雄,皇甫正雄被迫後退一步。

    「半夏,你相信我。」

    「你給父王下了聖旨,逼迫我就範,你現在要我相信你?」

    「那……那只是……」

    「只是太喜歡我了?」雲半夏再一次逼近了一步,皇甫正雄繼續後退。

    「是!!」皇甫正雄點頭,第一次在雲半夏面前感覺到這樣挫敗,感覺自己不像個皇帝,他想挽回她,可是,他現在感覺自己要失去她了。

    「我也早就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你知道嗎?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救你!」雲半夏突然沖皇甫正雄失控的吼叫。

    她恨他。

    這三個字,像是三個釘子,狠狠的紮在他心底。

    「半夏,你不要恨我,我……」皇甫正雄失神的看著她,小聲的欲解釋。

    「我真的很喜歡以前的那個阿志,可是……你現在已經不再是阿志了!」

    「我是呀,只要可以的話,我永遠都可以做以前的那個阿志!」皇甫正雄急想證明自己的真心。

    雲半夏搖了搖頭。

    「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只要你一天是皇帝,你一天都不會再是阿志了,所以……」

    「所以?」皇甫正雄的心咯登一下。

    雲半夏直勾勾的盯著他,緩緩的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半夏!」皇甫正雄欲扶住她,被雲半夏狠狠推開。

    「皇上,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她?

    十年的守護,只喚來她這一跪和她一句「放過我吧!」。

    皇甫正雄在雲半夏的面前暴走的來回踱步。

    不知道多少次之後,突然他指著白九謄問:「你讓我放過你,是不是因為他?你從來不給人下跪的,為了他,你現在跪在我面前求我,是不是?」

    「我現在已經是白大哥的妻子了!」雲半夏平靜的提醒他一個事實。

    「你說什麼?」皇甫正雄一臉的不敢置信。

    「昨天晚上,在父王臨死之前,我們已經在他老人家的面前拜了堂,我已經是白大哥的妻子了,我會跟白大哥一起回白族總壇,我求你放過我,只是不想你把對我的怨恨再發洩到我父王和母妃身上,讓他們死了也不得安寧。」

    「在你的眼裡,朕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皇甫正雄自嘲一笑的指著自己的臉。

    「皇上,九年前曾經罵過你的那名小孩,八年前與你在朝堂上意見相左的大臣,七年前你住過的村子曾欺負過你的私塾先生,六年前與侍衛偷情的嬪妃……」雲半夏淡淡的述說著過往的事情,一件件的念了下來。

    皇甫正雄仿若被揍了兩拳,身子踉蹌了兩下差點站不住。

    這些事情……他原本以為她不知道的,沒想到……她竟然全部都知曉,而且一件一件的全記了下來。

    這些事情,他也記得,每一件事,牽扯到背後,一個個都被他下令挖了祖墳,將屍骨丟棄在荒野,任野狼啃、飛鳥啄。

    原來……她都知道。

    「既然你知道我做過的那些事情,你為什麼不說?」皇甫正雄面無表情的抬頭看向她。

    「你是皇帝,你需要鞏固自己的政權,在我的心裡,你依舊是那個阿志,雖然做過那些事情,可是,你還是阿志,那個從來不會對我過分要求的阿志,那個對別人殘忍,對我始終善良的阿志。」

    她的話,每一個字都如一根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一片血淋淋的。

    他愛著她,一直都愛,只是,一直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得到她,看到她漸漸不屬於自己,他走了歪路,以為利用自己的皇權,就可以逼迫她就範。

    可是……今天他發現他錯了。

    「當初……父王就不該派你來接我。」皇甫正雄緩緩的道,一張臉慘白一片。

    就是因為當初看到了她,一下子就成了永恆。

    「……」

    終究,他還是失去了她。

    「你放心,接下來,我不會再做任何一件令你傷心的事情,你的父王和母妃都會無恙,而你……也不必為躲著朕就回白族,王府你可以一直住著。」

    「不了,我現在已經是白大哥的妻子,嫁了他,自然要隨他回去。」雲半夏解釋。

    皇甫正雄的身體倏的一顫。

    「那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可能不會了!」雲半夏微笑的看著他:「謝謝你,阿志!」

    再一次聽到她喚他阿志,皇甫正雄的眼睛不禁一陣酸澀,他仰起頭才將自己的眼淚嚥了回去。

    說到底,他雖然是皇帝,卻也只是二十二歲的少年而已。

    「既然如此,到時候我也不來送你了。」皇甫正雄淡淡的道。「對外……我會宣稱你在昨晚已經葬身火海!」

    「好!謝謝!保重!」

    「再見!」

    皇甫正雄一步一沉重的踏出了王府大門。

    等皇甫正雄等人走了,五彩鳥兒方從隱蔽處飛了出來,停在雲半夏的肩膀上。

    「主人,人都走了,安全了!」

    覷它一眼,雲半夏嫌惡的撥開它。

    「看到危險就逃走,還說自己是鳳凰!」

    「主人,您不要這樣說嘛,我現在還小!!」

    「……」雲半夏不理會它,與白九謄手牽著手回靈堂。

    在王府門外的巷子中,禁衛們精神抖擻的排排站在那裡。

    突然,皇甫正雄沖空中吹了一個哨子,用哨子下了一道命令。

    在無人的巷子中,十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數十名禁衛兵瞬間哀鳴連連、血流成河。

    聽著那刺耳的叫聲,皇甫正雄頭也不回的離開。

    坐在馬車上,皇甫正雄低頭看著手上的一塊手帕,上面是木炭寫成的兩個字「阿丙」!

    還記得,雲半夏接他回王府的的馬車上,她拿出手帕,在上面寫了這兩個字,問是不是他的名字。

    看著手中的手帕,恍惚間那一幕似還是昨天,可是……這麼快已經過去十年了。

    他錯愛了十年,十年的愛,在今天徹底結束,以後……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能讓他深深刻印在心底了。

    雲狂的葬禮舉行過後,雲半夏和白九謄兩個悄悄的趁夜離開了王府,她給王府裡每個下人都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銀子,並留了封信,將雲氏連鎖交給春園一號樓的金總管打理。

    早晨時分,雲半夏和白九謄兩個已經出了慶國的邊境。

    邊境處,到處同山林、瀑布,雲半夏才白九謄兩個打算在邊境處先欣賞一陣風景,再往白族總壇趕。

    於是,他們兩個特地租了一幢靠湖的農家宅院住了下來。

    白天,兩個人在附近的集市買了些東西回來,打算煮飯。

    廚房內,雲半夏洗了菜,彩雀趴在窗戶上翻肚皮睡著。

    圍上圍裙的雲半夏將魚下了鍋,看到油濺了出來,嚇得她倒退兩步,身後一堵人牆緊緊的摟住她的纖腰,將她摟入懷中,低頭在她雪白的頸項上輕輕一吻。

    「你先放開我,一會兒魚就好了。」雲半夏念著鍋裡的魚,拍了拍腰間那兩條纏人的手臂。

    雲半夏繼續將材料下鍋,添了水,然後再蓋上鍋蓋。

    白九謄的一雙手再一次圈了上來。

    「你又怎麼了?沒有火的話,今天你就只能吃生魚了!」雲半夏微惱的側臉瞪他。

    溫熱的唇在她頰邊輕輕落下一吻,沙啞的嗓音曖昧的吐在她耳邊。

    「夏夏,我們已經成親了!」自從與她成親後,他對她的稱呼也改為了夏夏。

    「是呀!」她一邊答,一邊擔心的望著鍋底漸漸暗下去的火苗。

    「我們雖然已經是夫妻,卻沒有夫妻之實,今天晚上……可不可……」他的眼中寫滿了對她的**,既然已經是夫妻,自然沒那麼多顧忌了。

    她羞的推開他:「你先去把碗筷洗了,我再考慮!」

    「是,娘子大人!」白九謄飛快的放開了雲半夏的腰。

    望著白九謄的背影,雲半夏的心裡很安慰,父王,您應該也看到我幸福了吧?

    剛來到餐廳,白九謄的面前突然出現兩個人:「少主,尊主請您回總壇!」

    「後天我會和夏夏一起回總壇,你們先回去稟報父主!」

    「尊主有令,雲半夏不可去總壇。」

    「父主的命令?」白九謄危險的瞇眼:「既然如此,你們回去稟報父主,何時他同意夏夏,我再回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沖白九謄灑出一把煙塵,無法使用內力的白九謄,躲開的速度稍慢。

    「白族的**香,你們……」白九謄一臉憤怒的倒地昏了過去。

    彩雀飛了進來,看到兩人扛著白九謄離開。

    「喂喂,你們要抬姑爺去哪裡?」

    剛喊出口,一下子將殘餘的煙塵吸了進去,「啪嗒」一聲,彩雀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進了餐廳的雲半夏,只看到彩雀昏倒在地上,哪裡還有白九謄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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