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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四 逛夜市 文 / 珍珠丸子

    因為昨兒個夜裡下了雪,第二天等人們醒來時便看見林府已經被大雪銀裝素裹,房簷上,地上都積了厚厚的雪,皆是感覺心情大好。

    樂凡一早推開門見了這景象也是非常驚喜,便決定今日做些潔白如雪的吃食來應景。因為要來廚房上工怕穿新衣服弄髒了可惜,便又穿回了那件破棉衣。感覺活動起來自在了很多。

    剛出了東院便看見春桃和春喜在玩打雪仗,兩個小丫鬟的臉上身上都掛滿了雪,不顧小手凍的又紅又腫開心的像個孩子。心裡邊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樂垚,記得每年下雪她也是這樣和妹妹玩打雪仗的。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

    「怎麼大早上的就在歎氣?」林槿好感覺自己不容易才挨到了天亮,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樂凡。見了她卻發現她正望著丫鬟們發呆,臉上一會兒笑著,一會兒又有些憂愁。一個沒多想便說出了這一句好像是在關心的話。

    「大公子好,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沒什麼的。」因為林槿這次還算是臉色好的,樂凡見了他倒是也沒覺得緊張。

    「哦?原來你還有家人?若是想家了便回去看看,向管家告個假即可。」

    「多謝大公子關心,可是我的家鄉很遙遠,今生大概是回不去了。」

    林槿一聽到樂凡這番話心裡卻突然高興了,心想著既然她無家可歸那就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剛這麼想著卻又被自己給嚇到了,自己竟然已經是想和她一輩子都在一起了麼?也沒再說話,白著臉繞過了樂凡離去。

    樂凡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古怪的脾氣沒再多想,發現春桃和春喜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了,便也步走去廚房上工。

    因為過年她提前醃了些酸菜,這時剛好可以吃了。想到今天下了雪打算做白色的菜式,便打算用它來做個酸菜魚。魚肉的味道鮮美,酸菜煮成的奶白色湯汁也是酸爽可口。

    又聽春枝說林老夫人最近睡得不是很熟,想了下便決定下午的甜湯做蓮藕排骨燙,有助於補血安神。清涼的湯汁上飄著幾粒鮮紅的枸杞,排骨的肉香配著蓮藕的清香十分的開胃,看著也是賞心悅目。林老夫人一口氣連喝了兩碗。

    林槿這一天被紫若纏的有些不耐,一會兒讓自己陪她去吃小吃,一會兒又要去聽曲兒,兩人臨到晚膳時才回到府中,他此時想的都是樂凡做的晚膳。

    其實他以前並不是經常在府裡,也喜歡出去走動,叫上一兩個知己在外面解決溫飽問題。但不知從何時起,竟然是不喜歡出去了,每天都在想著樂凡下一道該給自己做些什麼菜餚。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賬房逛逛,只因為賬房距離廚房不遠,跨一個小院就到,他能提前聞到樂凡做的那些菜餚的香氣。

    晚膳樂凡做的是燒臘和白斬雞再配上2個小涼菜,主食是細滑彈壓的龍鬚面。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用完了晚膳,林槿想著晚上皇普胤定還會來找自己,便親自去了廚房找樂凡想告訴她宵夜做兩人份的。剛邁開腿便聽紫若用那宛若黃鶯出谷的聲音叫著自己,「槿哥哥,聽說今天是祈願節,城中的夜市十分熱鬧,你陪我去放水燈祈願好不好?」

    林槿眉頭一皺,感覺被人攪了好事。突然發現她好像是在監視自己,不然為何每次自己要去找樂凡她就會出現拉著自己,難道她也發現了自己反常?想到這裡林槿突然覺得有種被捉姦的感覺,有些不自在。

    「今天不行,四皇子要來找我談事情。祈願節會連續三天,我明天再陪你去吧。」

    「四皇子找你除了吃宵夜還能有什麼正事,夜市上也有不少的小吃,不如叫上四皇子咱們三個一起去可好?」

    林槿剛要張口否決,前方便傳來了皇普胤清亮好聽的聲音。

    「那自然是好,有夜市有小吃,還有美人相伴夫復何求?」皇普胤邁著方步不急不緩的走過來,看著林槿和紫若有些曖昧的笑道。

    紫若和四皇子也是見過的,向他點點頭算是找過了招呼。

    「今日我們還有事要談,明天吧。」林槿心裡有些著急,暗暗恨皇普胤的火上澆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皇普胤卻是一臉的痞子像,看出林槿好像是在躲著紫若,突然想到了什麼想試探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便開口道「只是我這嘴太刁,吃不到你家廚娘的宵夜心裡就不舒服,晚上就睡不好。不如先吃過宵夜再去如何?」

    林槿聽了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說是。

    紫若卻不樂意了,撅著嘴道,「外面好吃的小吃可多了,林府只有一個廚娘能做出多少樣式?咱們還是去夜市吃宵夜吧。」

    「果真如此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若是我吃到了哪個覺得美味了還想吃的話,祈願節過後豈不是再也吃不到了?不如叫上你家廚娘樂凡一同前去,我覺得哪個好吃了,便讓她學學。再來你倆這成雙成對的,我一個孤家寡人當電燈泡著實沒啥意思。叫上她伺候我更好些,省的被你們冷落。一舉兩得,你們說呢?」

    紫若一聽到廚娘樂凡的名字先是眉頭一皺,後來聽著皇普胤那意思是樂凡不去他就不去,便只能跟著點點頭,和皇普胤一起說服林槿。

    林槿最後只得咬咬牙點了頭,讓春桃去通知樂凡一下準備出門。

    樂凡此時正在準備林槿的宵夜,一聽說要出門心裡有幾分疑惑,心想著大少爺出門逛夜市為何還要自己陪著,她只不過是個廚工,又不是他的貼身丫鬟。若是要伺候的也應該是春桃而不是自己啊。

    不過想歸想,主子既然發了話她是不敢不從的,連忙放下手裡的活,洗了洗手回房換衣服去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林槿的院子,見裡面還有2個人,竟是紫若和四皇子,連忙欠身請安。

    上次林老夫人的壽宴上他是見過四皇子的,對他也有些印象,一眼便認出了他。許是因為皇普胤長得五官清秀柔美,又總是帶著笑意,樂凡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皇普胤向樂凡笑了笑點了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紫若則是一臉的不屑沒搭理她。

    樂凡見了紫若的反應本不以為意,可林槿卻不高興了,低聲說了句「樂凡在向你問好。」只見紫若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只得僵硬的點了下頭。倒是弄得樂凡不好意思了。

    皇普胤倒是笑得歡了,上前把樂凡拉倒自己身邊說道,「今日帶你出去是要你學習下新菜式,不用緊張,你只管跟著我就是。」

    樂凡微微點了下頭。看了看林槿,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心想不知誰又惹他不高興了。

    林槿也不再多言,甩開大步便走,後面幾個則是緊緊的跟上,儼然一個領頭羊的架勢。

    樂凡這是第一次上街閒逛,不知為何總感覺路人總是盯著他們這邊看。左右看了下身邊的皇普胤,林槿還有紫若才發現他們三人當真稱得上是人中龍鳳,男的俊女的美。而且再加上他們身上服飾都是上乘的面料,一看便知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再從氣質上來看,也都是高人一籌的。也就難怪惹來人們的目光了,相比自己簡直就是被華麗麗的忽視掉了,好像是醜小鴨掉進了天鵝窩裡,有些不自在。

    皇城的夜市果真是熱鬧非凡。因為今天是祈願節的第一天,街上往來的人們表情都是格外的興奮雀躍。道路兩旁都高高的掛上了大紅燈籠,沿街小販的吆喝聲也是不絕於耳。整片街道瀰漫著各式小吃和胭脂水粉的香氣。不遠處的小河上飄著河燈點點的燭光,看上去十分溫馨愜意。

    林槿暗中觀察著樂凡,發現的反應好像是第一次逛祈願節,見了什麼都要看上兩眼,臉上也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由自主的便放慢了腳步。

    話說皇普胤雖是在皇城長大的,但這夜市小吃他是向來沒在意過的。這次因為有了樂凡在旁邊也跟著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拉著樂凡看看這問問那。

    「這是什麼?看起來像是冰。」

    樂凡仔細看了下便笑道,「這應該是冰粥,是用冰塊打碎,混著各式的水果塊做成的,口感冰爽也有水果的清香,最適合夏季解暑食用。」

    皇普胤聽了樂凡的解釋突然覺得這東西比看上去更有誘惑力了,連忙掏出銀兩買了四碗給大家分食。暫且不說味道如何,這冰涼又入口即化的口感也是起到瞭解渴的效果,幾人吃的連連點頭說好。

    還沒走出兩步皇普胤便又指著一個豆腐花的攤子問道,「豆腐花我是吃過的,可這粉色的和綠色的卻沒嘗過,是什麼做的?」

    樂凡看了一下便又笑道,「這確實是豆腐花沒錯,只是因為加入了新鮮的草莓汁和獼猴桃汁,所以顏色也跟著有了變化,味道也是各自不同的。」

    皇普胤點點頭又是買了4碗,因為之前的刨冰還沒吃完,手裡已是裝不下了,幾人便直接坐在小販的桌子上品嚐起來。

    林槿見樂凡和皇普胤有說有笑的心裡有些不痛快,俊臉也跟著繃了起來。紫若還是一副小鳥依然的樣子依著林槿,眨著一雙桃花眼欲喂林槿吃豆腐花,林槿本來心裡不快,一揮手打掉了紫若遞過來的小勺。紫若有些吃痛,心裡雖然不爽,但臉上卻看不來,依然是精緻美艷。

    接下來又是豌豆糕,驢打滾,餛飩麵,臭豆腐等等,這樣一路的走走吃吃,四人都感覺有些撐了,再也吃不下了。

    皇普胤發現自己的心情格外好,自問難道是因為樂凡在自己身邊嗎?不禁又暗地打量著樂凡,發現她雖不似其他女子那樣婀娜多姿,柔若無骨,但她臉上那種淡然安逸的笑卻是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甚至是多了幾分安全感。心想難怪林槿如此的緊張她。

    「樂凡,和你相處讓人感覺非常舒服。你願意我做個朋友嗎?」

    樂凡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又看著皇普胤那誠懇的表情,想了下便笑笑點頭同意了。其實她對皇普胤也有這樣的感覺,加上他的外表本就清俊非凡,和他相處也是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林槿一回頭便是看見了他倆那相視一笑,心裡感覺像是紮了根刺,憤憤的轉回了頭,好像再多看一下都會髒了眼睛。紫若見了則是得意的笑了,趁機拉著林槿往遠處走,讓他陪自己去放水燈。林槿猶豫了下,回頭又看了眼樂凡,發現她仍然是沒注意到自己這邊,一賭氣便跟著紫若往遠處走不再理會他們了。

    林槿這邊剛一走遠,皇普胤便發現林槿和紫若已經不見人影了。他也沒在意,想著正好能和樂凡單獨逛逛。樂凡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擔心林槿找不到自己又突然發脾氣耍小性子,後來在皇普胤各種滑稽無賴的勸說下也終於作罷,跟著他慢慢的逛著。

    本來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笑著,突然聽見前方有叫賣糖葫蘆的,樂凡便來了精神,拉著皇普胤快步走過去。她記得自己的妹妹樂垚是最喜歡糖葫蘆的了,尤其是糯米的。正準備掏出荷包買下兩串時就被皇普胤攔了下來,說君子不能讓女人掏腰包。樂凡笑了笑也沒再客氣,接過了皇普胤遞來的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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