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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 新衣裳 文 / 珍珠丸子

    就此黃浦胤這邊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樂凡那邊卻是開始愁壞了。

    因為林老夫人的托付讓樂凡感覺肩上好像有著有千斤重的擔子。便更是總想著弄出些醬油來燒菜才好,可她思來想去也只是記得醬油是用黃豆發酵而成的,可到底是怎麼發酵的卻是一團漿糊找不到一點頭緒。

    眼看著還有幾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心裡是越來越著急。乾脆把心一橫決定先用各種方法都試試,總比什麼都不做干發愁強。

    她記得之前自己也看過一些烹飪方面的書,裡面也是有過一些調味料的製作手法的。總之就是要發酵,想起自己之前也用過酸奶機做過酸奶,並不是很難。便開始著手研究起來。索性這廚房的工作也不管了,直接讓管家又多請了2個廚工幫忙,想著正好也讓新人提前練練手,等到林老夫人壽宴時才不至於掉鏈子。

    至於這發酵的方法據她瞭解不外乎就是加溫,暴曬之類的。又已知原材料是黃豆,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讓黃豆成功的發酵。

    想著便準備了生黃豆,煮熟了變成泥狀的黃豆,還有打成了漿的黃豆這三種黃豆一併放在太陽地下風乾了又曬。第二天便發現生黃豆肯定是沒戲了,沒有任何變化。而黃豆漿則是變得酸臭了,明顯也不能用。如此便淘汰了兩種黃豆,只剩下了煮熟了的黃豆。聞上一聞還確實是有了點醬油味兒,心裡大喜。

    可是若發酵時間太久怕是來不及了。想了想,便又把熟黃豆改放進了乾淨的小罈子裡,又在罈子裡加了點水。之後扣上蓋子給密封好放在小灶的旁邊,想用溫度加熱可能會促進發酵。這就和酸奶機是一個道理,她記得之前自己也嘗試過用暖氣的溫度來激酸菜,味道也是不錯的。

    總之她認為發酵這回事兒只要是恆溫的,熱的,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隨後又囑咐了二鬍子,大牛,小六子還有新來的那2個廚工一定要看好小灶的火,不要滅了。這才算是放了一半的心,想著接下來的幾天就只要等著發酵就好了。

    這一晃4天便又過去了,樂凡每天都想著打開那小罈子看看裡面怎麼樣了,會不會已經變質了。感覺這小罈子好像變成潘多拉的墨盒,讓自己每天都喘喘不安。最後終於是繃不住了一咬牙打開了罈子。

    誰知罈子一開便竄出了一股子醬油味,她連忙倒出來看看,見了還是白色的液體只不過是變得有些濃稠而已,又用手指沾了些放在嘴裡嘗了下味道,感覺並不鹹。便在裡面加上了不少的鹽,加了鹽後味道是有一點接近了,可是顏色確是不好的。隨後又靈機一動取了些紅糖合著剛才放了鹽的醬油液用小火加熱,好讓紅糖融化開。這紅糖化開了之後醬油的顏色也就有了,味道上也有了些鮮甜味兒。雖然不能和現代超市裡賣的醬油相比,但感覺味道上已經可以入菜了。心想這幾天的努力總算是沒白做。

    可這半路出家的醬油她又不敢給別人吃,怕萬一是發酵壞了的,吃壞了肚子可就不好了。想了想便決定先用自己開刀,用這醬油做了個紅燒肉。結果味道還真是差的**不離十了。接著又觀察了2天,並沒有發現自己哪裡不舒服,也沒拉肚子。這才放下心決定把自己做的醬油給府裡的人吃。

    如今醬油算是有了,但是大年三十該做什麼些什麼菜式呢?這古代不比現代,想吃什麼都能買到,現在天氣寒冷,除了青菜土豆茄子之類的蔬菜也就沒有什麼了,而且這些個食材已經是每天都在吃的了,沒有什麼新意。過年起碼應該有些菜式才好。

    可是眼下食材條件有限,著實讓她傷了腦筋。這時大牛正好手裡拎著一口袋干辣椒進來,樂凡一見那紅彤彤的顏色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有了主意。

    「大牛,你們這裡吃過火鍋嗎?」

    「火鍋?那是啥?」大牛撓撓頭看著樂凡。

    「對了,你家裡是開打鐵鋪子的對不?」

    樂凡有了主意後便想到了還缺個器具,記得上次她做煎餅果子的鐵板是大牛找來的,便又計上心頭。

    「是呀,俺爹手藝還不錯勒。俺本來也想跟著他打鐵來的,但他說打鐵是個苦差事硬是不讓俺學。」

    「那太好了,我給你畫個圖,你拿去給你爹,讓他看看能不能幫我做出來。」

    樂凡見大牛點頭了便找了張白紙開始畫圖,等畫完了大牛接過來一看,覺得不是很複雜,他爹應該是能做出來的。

    「告訴你爹,一定要用純銅來做。」

    「行,那俺現在就去告訴俺爹。」

    「去吧,抓緊時間,最好明天就能做完。」

    等大牛走後,樂凡這邊又開始忙活上了。其實她是打算做類似於四川重慶那樣的火鍋,一來是食材簡單但是味道好,二來是顏色紅火操作又簡單,簡直是一舉兩得。

    可大牛連火鍋都都沒聽過的,肯定也就是沒有賣鍋的了,才打算讓他爹給打造一個。

    重慶火鍋最大的特點就是鍋底,一定要色澤紅亮,麻辣鮮香才算是成功。樂凡看了看廚房裡的各種香料,感覺還算是齊全,便開始動手研究上了鍋底的製作。

    首先就是要製作牛油,樂凡先把牛肉找出來切成了丁,這樣比較容易融化出油。

    接著在小灶上把鍋燒熱,直接把切好的牛肉丁放進去用小火不停的翻炒攪動,不一會兒便傳出了滋滋的聲音,油脂開始從牛油裡被提煉了出來。如此反覆操作了幾次,大概一個時辰的樣子就已經提煉出了不少的牛油。樂凡心想著正好是冬季,多做出些牛油來吃不完也可以儲存,剩下的牛油可以用來做些糕點,可以達到起酥的效果。

    接下來便開始炒料,她先準備了干辣椒,麻椒,八角,大料,香葉,小茴香,白果等等總之是可以找到的一切香料,之後又切了大蔥,生薑,大蒜。再加上之前的牛油,就此這鍋底的材料就算是準備齊全了。

    之後樂凡又先把鍋燒熱,之後倒入少許的菜籽油,接著放入蔥姜蒜翻炒,待超出香味後又入了之前提煉出的牛油燒熱,等牛油開始冒泡時再放入各種准好的香料用小火熬製,最後又放了些食鹽和冰糖調味。其實如果有醪糟的話才是最好的,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現做肯定已經來不及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鍋裡熬製的底料便開始咕咕的冒著泡,傳出了陣陣的麻辣味道,顏色也是變色紅亮誘人。樂凡自己聞著都覺得饞的不行頻頻的吞著口水。之前她也是喜歡吃火鍋的,特別是重慶火鍋。穿越過來之後還是頭一次聞到這熟悉的香辣味道,不禁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事,想起和家人坐在一起圍著火鍋說說笑笑的吃著的情景臉上也漸漸帶著幸福的笑意。

    林槿此時便是見了副景象,竟一時發不出聲音不忍心打破這種安靜而溫暖的氣氛。他本來是打算去賬房找管家商量下人們過年打賞的事情的,誰知一走到這邊便聞到了一股子奇特的香味,勾的他不由自主的往廚房走。剛到大門口便看見樂凡守著一口冒呼呼著熱氣的紅彤彤的鍋傻傻的笑著。

    樂凡這次倒是反應的及時發現了林槿,連忙向他點點頭。

    「這是什麼?」林槿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聞見那味道如此的誘人,非常好奇。

    「回大公子,這是火鍋。我老家的一種家鄉菜。」樂凡心想說家鄉菜確實不為過。

    「明天吃這個嗎?」林槿吞了吞口水又道。

    「是的,這只是個鍋底,吃的時候再往裡面煮準備好的蔬菜即可。」

    林槿點點頭,心裡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年夜飯了。突然看著樂凡又感覺到似乎哪裡不對勁。上下看了下發現原來是她的衣服,她似乎只有這一身破棉衣。想著林府的工錢是不低的,足夠丫鬟小廝們每月給自己添些新衣裳。「府裡的工錢不夠用?」

    樂凡聽了微微愣了一下,搖搖頭。

    「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工錢已經很多了,用不著花錢的。」

    「那過年為何不給自己添幾件新衣裳?」

    「這衣服還能穿的,若是買了新的,這身衣服就穿不到了,扔了又覺可惜……」

    原來她是節省的,林槿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沒有再言語,轉身走去賬房。

    樂凡這邊卻又在疑惑了,心想著大公子每次都是讓自己摸不著頭腦。琢磨了一會兒後還是想不明白,便搖搖頭歎了口氣不再想他,又開始研究火鍋該準備些什麼配菜了。

    林槿去了賬房後先安排了管家找個好點的繡莊派人來給府裡的下人們每人做兩套新衣裳,管家聽了這好事自然也啥都沒問連連點頭。之後打賞方面則是想著為了活躍過年的氣氛就讓大家表演個小節目,賞錢的多與少就按照大家的評價來定,這也是往年府裡年三十的保留節目。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廚房還有不少需要準備的東西。樂凡把做好了火鍋的底料收好後便用自製的醬油醬了些牛肉,肘子之類的葷菜,之後又檢查了下各種泡菜,糖蒜之類的也基本上都可以吃了。這下就差點心和涼菜了,這些二鬍子和大牛應該都能搞定,想了下便放心打算回房休息。

    「樂凡姐姐,快去賬房,雲裳繡坊差人來給咱們做新衣裳呢,大家都去排隊量尺寸了。」這時春桃蹦蹦跳跳的跑來正好見樂凡剛出了廚房,便一把拉住她往賬房去。

    聽了有新衣服樂凡自然是開心的,可又一轉念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問春桃,「咱們府裡以前給下人做新衣服嗎?「

    春桃搖搖頭。樂凡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大公子才問過自己為何不買新衣裳,這會兒便有人來給訂做了。心裡是既開心又有些不自在,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可她不過是一個下等的廚娘,長得又是再普通不過了,想不明白大公子為何如此在意自己。

    其實不僅是樂凡不明白,就連林槿自己也是不明白。等他回房後便開始琢磨著這次樂凡會表演什麼節目,感覺自己還從未像這樣期待過年夜飯。又想著下午那紅彤彤的火鍋和她那幸福淡然的笑,竟是應了人淡如菊的話,心裡似乎有種異樣的感覺。想著想著突然被自己嚇了一跳,莫非他是喜歡上那廚娘了?但是馬上又搖搖頭給否定了,那廚娘雖然燒得一手好菜,但畢竟是個下人,也沒有什麼姿色。自己是不可能看上她的,應該是最近紫若常在夷國家裡沒怎麼走動,心裡覺得空虛了。這麼想著才安心了些,明日她便應該回來吃年夜飯了。

    那邊的下人們量好了衣服尺寸後總管便宣佈了年夜飯表演節目的事,大家聽了紛紛熱烈的響應,林府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春桃春喜和春枝三個小丫鬟打算表演個合唱節目,二鬍子和大牛則是打算表演個小品段子,其他的下人們也有了各自的項目,這下可又難道了樂凡。她本來就是個有些內向的,唱歌跳舞都不擅長,也自是不敢拿出檯面的。

    樂凡就這樣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來個頭緒。等到第二天去廚房上工時看見小六子正在煮著龍鬚面,突然雙眼一亮,有了點子。她可以表演拉麵。

    雖然這拉麵算不上是個真正的節目,但對她來說在能站出來眾人面前表演就已經是很有挑戰性了。而且她也想不到別的節目,便決定了就表演個拉麵。

    話說這雲裳繡坊不愧是城裡規模最大的繡坊,昨天下午才量了尺寸,今天下人們的新衣服便都趕製好了。而且當時只是量了個尺寸的,誰知送來衣裳每件的款式和顏色都是各不相同的,若不是在衣服上面標注了名字恐怕都無從不知道哪件是誰的。樂凡拿到自己的衣服以後先是一愣,沒想到竟然會是那種然的水粉色裙裝,本以為是發錯了的,但一看上面寫的是自己的名字沒錯,便猶豫著拿回房想著先試穿一下再說。

    回房後樂凡脫下了原先破爛的棉衣,小心翼翼的把新衣服打開,一摸那光滑的觸感便知是上好的絲綢,裡面又緒上了鬆軟的薄棉,想必一定是價值不菲。等換上後還沒照鏡子便已經感覺非常的舒適合身,走到銅鏡前一看,竟然是把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仔細的觀察現在這副身體,這身衣服的款式非常完美的掩飾了她天生的大骨架子,看起來竟是有著幾分纖細嬌柔,水粉淡的顏色則是襯托出她白皙的膚色。再看臉上的五官竟是臻首娥眉,剪水雙瞳,鼻如懸膽,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沒有一張櫻桃小口,她的嘴巴不大也不小,嘴唇有些厚實,但看起來也還算是順眼的。心想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換了身衣服竟然變成了半個美女,連她自己都不禁多看上了幾眼。

    等樂凡換好了衣服去廚房時把那幾個廚工嚇得不清,都以為是哪家的小姐走錯了路,見樂凡笑笑的打了個招呼才敢去認。之後便是紛紛豎起大拇指誇讚起來,說是林府的廚房出了西施。搞得樂凡不好意思紅了一張俏臉。

    因為她換上了新衣服,大牛便按著她不讓她幹活,讓她在一旁指點就好。他自己則是一邊幹活一邊偷偷的時不時看看樂凡,心裡別提多美了,想著以後也要給樂凡買新衣服讓她每天都這麼漂亮。二鬍子和小六子他們幹起活來也是格外的帶勁了,還時不時的就調笑大牛兩句,說他該娶個媳婦了,別天天盯著人家黃花大閨女干看著過眼癮。不知不覺的這一頓年夜飯就算是做好了。

    等三個小丫鬟來端飯菜時見了樂凡也是嚇了一跳都不敢認,後來便是爭先恐後的拉著給她梳頭挽髮,描眉畫眼,最後還給她的髮髻上插了一支翡翠的步搖才算是滿意的點點頭放過了樂凡。樂凡就著盆裡的清水一看,臉色當真是更加的紅潤好看,頭髮也被梳理的絲絲順滑,露出了飽滿光潔的額頭,五官看上去也是更加的清晰明亮了。不禁誇獎她們手巧會打扮,幾個小丫鬟被誇的都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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