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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讓我怎麼冷靜 文 / 蘇傾

    糟糕!

    他不做遲疑,立刻折回到湖邊,坐進車裡頭。本書醉快更新抓幾書屋。調轉了車頭驅車往唐晚寧消失的方向找去,希望能夠追上哪輛車。

    出租車裡。

    「小姐,你去哪裡?」司機師傅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唐晚寧。

    「隨便。」唐晚寧面無表情的回答,目光眺望著遠方,顯得空洞。

    「這隨便我該往哪兒開啊,是出城還是進城,往東還是往西?萬一我把你帶到你不想去的地方,你肯定不高興了……」

    唐晚寧聽的心煩,叫停了車子,付了車錢,獨自走進路邊的油菜田里,春還未放暖。油菜花也還沒有開,一片荒蕪。

    她坐在田梗上發呆。

    從上午一直到夕陽西下,時間變成了指尖沙,流的很慢還是流盡。

    五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符都讓她覺得荒謬至極,可,恐怖的直覺卻又在她耳邊一遍遍的低吟:這有可能是真的!唐晚寧這有可能是真的!

    她試圖揮走這種恐怖的直覺,動用起了自已的冷靜,理性,寬容。平和,以及智慧來為他開脫,告訴自已歐牧夜還沒有回來,一切都還不是定局,極大的可能是卡沙的詭計,她若是相信就輸了,她絕對不能輸在這麼弱智白癡,一目瞭然的荒唐騙局上。

    但——

    若是真的呢?

    心底的顫抖伴隨著死寂鋪天蓋地的襲來,一瞬就將她埋入了海底。

    落日下,她的眼前浮現出他溫柔的眉眼以及低沉天籟的嗓音。她覺得自已就像是一個在水裡掙扎的可憐蟲,一不小心就沉沒,唯有不斷的撲騰著,卯足了勁,而對於結果,她心裡已預約了悲傷,有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偉大情懷。

    天色漸漸昏暗。

    黑暗如期的降臨,誰也無法阻擋。

    歐牧夜在雲霄之上用餐。

    歐擎遠找了唐晚寧一天,去了任何他能夠打聽到的地方,都沒有能找到她的人。

    一個人若是鐵了心的要躲起來,要找到是何其的難。

    他沒有告訴家裡的人。也沒有通知唐家。

    所幸,也沒有去留意晚寧的動向。

    深夜。

    唐晚寧回到了歐家。

    她本來想去找顧佳傾或是米娜的,可是想想,她又還是回到了歐家,不想回來,卻依然覺得自已唯有回到這裡來。

    歐擎遠接到保安打來的電話,得知唐晚寧回家了,匆匆的趕回來。

    他來到她的房間前,輕輕的叩了兩下門。

    「我睡了!」裡頭傳來唐晚寧帶著倦意的聲音。

    歐擎遠把手放下,離開房間前。

    聽到她的聲音他就放心了。

    唐晚寧睡不著,天沒亮就起床出了家門,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接受著轟炸,幾乎要把自已逼崩潰的邊沿,當初得知唐北琛結婚。她也是這樣要死不活的,然而這一次似乎更加嚴重,唯一讓她覺得還有希望的是還沒有親口聽歐牧夜說,就像一場空難,沒找到之前,總是有希望的。

    灌了一杯咖啡,她吃了一塊麵包去了公司上班。

    她來的早,沒有人看到她的鬼樣子。

    來到辦公室,她把包扔在桌上,去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忽而,小腹傳來一陣絞痛。

    這種痛楚她很熟悉,是每次來例假都會有的痛經。

    唐晚寧捂著肚子跑進裡頭,脫下底褲,上面赫然有紅色的血液。

    一剎那,心臟像是被滑膩潮濕的八爪魚纏住了一般,越收越緊,眼眶莫名的就紅了,喉嚨裡頭也被塞的快要喘息不過。

    她紅著眼眶自嘲:「哇,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啊!」

    百分之50的恐懼不能加上50的失敗,就是百分之一百的絕望。

    坐在馬桶上,眼睛很紅很紅,卻怎麼都哭不出來,胸口如同被吹到極致的氣球,隨時隨地都有爆炸的可能,如果可以,她想把自已衝下馬桶。

    抱著頭,她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反正這一層都是男的,不會有人來女廁所。

    快遞送來了,歐牧夜交代過送貨的一定要親手送到唐晚寧的手裡,然而等來等去就是等不到唐晚寧回來,最後,藍柏光做主給唐晚寧簽收了。

    歐牧夜是中午到達機場的。

    他看了看時間,估摸這一會唐晚寧已經收到快遞了,他讓司機直接去了公司,想到唐晚寧,他的嘴上向上翹了翹,可想到另外一件事,綠眸一路沉到了底。

    到達公司,他坐掉電梯到達頂樓,逕直往唐寧的辦公室走。

    「篤篤——」他敲了兩下門。

    裡面遲遲沒有人,倒是把藍柏光招來了。

    「總裁,」藍柏光走動他面前了:「你回來了!」

    「嗯,」歐牧夜點頭,又問:「夫人不在裡面嗎?」

    「是的,不顧她的包放在桌子上,照理的話她應該來過了然後又去別處了,對了,快遞我簽收後放在夫人的辦公桌子上了。」藍柏光如實恭敬的回答他。

    歐牧夜打開門,裡頭確實是空無一人,黑色的包擱在了桌上,旁邊是快遞的包裹。

    他轉身下令:「你去找找她看。」

    「是,我這就去,那總裁你要不回辦公室去,找到而我會通知你的。」藍柏光對於歐牧夜從裡就只會服從,好比現在讓他去吧夫給找回來一樣,他都不知道去哪裡找。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唐晚寧也正巧拖著步伐無精打采的走來。

    歐牧夜一出去就看到她了。

    兩個人就這樣以一種彼此都沒有想到的情景下很突然的就見面,既不浪漫,也不甜蜜,更多的是驚詫。

    藍柏光很識趣的走開了。

    「老婆,你跑到哪裡去了?」歐牧夜揚起溫柔的微笑走向她,拓開雙臂將她抱住。

    跟她想像的一樣,身上帶著風塵僕僕歸來的氣味,笑容迷人的令人沉醉,一切都跟想像中的一樣,歐牧夜依然還是歐牧夜,他的懷抱是她的,他是她的老公,但是,一種從內心深處湧來的疏離的感,讓她覺得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唐晚寧輕輕的推開他,走進辦公室:「我去上衛生間!」

    她走到桌邊,把包還有快遞扔到一邊,然後坐下來。

    歐牧夜跟著進來,順手把門關上,看的出她心情不好,她的氣色看上去非常的差,他坐到她的辦公桌上,彎腰,輕捏起她的下巴:「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他問的很自然而然。

    唐晚寧向後面靠去,也順勢脫離了他的手。

    「不開心的事?」她抿唇笑笑,故作輕鬆的說:「很多啊,比如我發現自己例假來了!」歐牧夜綠眸的瞳孔散了散,安慰她:「沒關係,我們繼續努力,下個月就會有的。」

    唐晚寧低頭,笑的落寞:「我沒懷孕,或許我是那種很難受孕的體質又或許——我根本就不會生孩子。」

    「晚寧——」歐牧夜拉起她的手:「怎麼這麼悲觀了?弄不好問題在於我而不是你,或許是我的精子沒發讓你受孕。」

    他以為這麼說會安撫到她,可是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他說了番話,對她來說就像挖開她的傷口往上面用力的搓鹽,不是撒是搓,那種疼痛燒的她的神經都潰散了。

    唐晚寧張了張口,想要問他那件事,可話到嘴便卻變化:「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啊!」歐牧夜將她從位置上拉起來,他看的出她有事要問他,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問。

    兩人去吃了粵菜。

    包廂裡,他們默默的吃著,表面上保持和諧,心裡都藏著心事。

    歐牧夜經過一頓飯的觀察,心裡有了一點底,他輕拭嘴角「晚寧,你有話想要問我嗎?」

    「那你有話要跟我說嗎?」唐晚寧反問他。

    「你不問我怎麼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歐牧夜笑的有些許的隱晦。

    唐晚寧把筷子重重一放:「歐牧夜,你何必如此步步為營的探我的口風,你太讓我心寒了,你問我想問你什麼,我真的——」深吸一口氣,她覺得自已快要窒息:「真的開不了這個口來問我的老公那麼齷齪的事情,但是,現在不用問了,因為你已經回答我了,你知道剛才你說可能是你精子有問題的時候,你知道我什麼感覺嗎?你知道當我直覺自已聽到的事是真的而我例假來了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滋味嗎?」

    她努力抑制頻臨崩潰的情緒,注視著他,絕望的沒有任何路走。

    人再面臨重大打擊的時候,要麼逃避現實瘋了,要麼就清醒的咬牙堅持下去,她真的特別希望自已瘋掉,她不想面對。

    歐牧夜端坐著,維持著一個表情一個姿勢,她的痛苦是那麼**裸的呈現在他的眼睛裡,釘入他的心底,這一刻他的心也很痛。

    他垂下眼簾,遮去一片的光陰:「或許你該回去先拆快遞。」

    「或許你該直接給我一封離婚協議書,歐牧夜,我們完了!」唐晚寧很清楚,如果事情是真的,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離開。

    「晚寧,我不會跟你離婚,無論如何都不會,我可以向你坦白。」他不說不行。

    「無論什麼理由,這個結果我不能接受,你也不會向我坦白,我不想聽。」唐晚寧咬牙,表情決絕。

    歐牧夜依舊自顧自的說了:「雲裳確定懷孕那天,媽咪給我打了電話,她說卡沙生了重病,她希望我去法國看看她,卡沙的父親也向我致電,希望我過去,於情,我跟卡沙是朋友,於禮,我跟她父親是合作夥伴,我們兩家是世交,我不去不行,當我到了法國,我就立刻去了醫院,卡沙得了一種罕見的骨髓病,若是不治,三年之內她就會全身癱瘓,專家會診的結果最好的辦法是骨髓的移植,卡沙的父母的骨髓檢查出來並不匹配,剩下唯一的機會就是她孩子的骨髓,可是卡沙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生孩子,她得知父母打算讓她接受人工受孕,並且是陌生男人的,她放棄治療了,她父母很急,我母親也一直在說服我,他們求了我好幾天,希望我能夠捐獻精子,卡沙的父親都給我下跪了,晚寧,我知道卡沙她喜歡我,這事我不應該答應,但是如果你在那個環境裡,醫生,消毒藥水,哭泣的父母,充斥著絕望與死亡,我不是心軟,而是覺得那是一條生病,她是我朋友,我想救她,而且我跟卡沙的父親簽訂了協議,以後孩子與我無關,他知道我有家室,他知道怎麼做的,晚寧,我不知道是誰先你洩密的,但是我保證,我沒有背叛你。」

    他做好心理準備她會為這種事跟他吵架,但他既然已經做了,他會為此而承擔一切的。

    唐晚寧坐在那裡,歎出一口氣「我該恭喜卡沙這次的計謀終於成功了,我心服口服,無話可說,你是救苦救難的大英雄,你做的沒錯,唯一遺憾是娶了我這個不能生孩子還小肚雞腸的女人,離婚吧!」

    她站起來往外走。

    歐牧夜忙起身過去攔截住她:「晚寧,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氣,跟我回去冷靜冷靜,卡沙是真的病了,另外我告訴卡沙的父母,孩子以後不能來中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啪——」唐晚寧甩了他一巴掌,憤怒點燃她的肺腑:「那個孩子如果生下來,血管裡頭流的是你的血,是你跟卡沙生的,是這是世界上只有血緣關係是不能斷的,總有一天她會抱著孩子這個籌劃回來找你的,讓我怎麼冷靜,歐牧夜我想不到這段婚姻還有繼續下午的理由。」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歐牧夜的話語很堅決。

    「我會單方面起訴離婚的!」唐晚寧同樣堅決去。

    「你能贏的過我嗎?」

    「總要試試!」

    歐牧夜勾了勾嘴角,摟住她的腰:「你儘管試,唐晚寧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永遠,永遠都是我歐牧夜的女人。」

    他不能放開她,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已稍稍一放鬆,她就會從他的世界溜得無影無蹤。

    唐晚寧咬牙,把血液都凝固成了刀:「我曾今想過跟你永遠,但我現在我不想了,歐牧夜,你太不瞭解我了。」♂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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