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結束。
老爺子讓管家給每個晚輩都派發了壓歲錢，連歐牧夜都有份。
年輕人都有自已的節目安排，年長一些的選擇在家裡呆著。歐雲裳本來約好了自已姐妹團，準備拉上唐北一起去數那個無聊的倒計時，不過自從覺得自已真的有可能懷孕之後，她就不打算出去了。
唐晚寧陪著歐雲裳去了玻璃花房。
歐牧夜神情較為嚴肅的叫上了唐北琛去樓上房，其他人都沒有看出什麼苗頭來，都自顧自的去過自已絢爛多彩的夜生活了。
花房裡。
「從現在開始不能再出去玩了，我要準備當個好媽媽。」歐雲裳撫摸著自已的肚子。
入戲還真是快！
唐晚寧心裡有些哭笑不得，嘴上還是很溫和有耐心的說：「還是要去醫院檢查過後才能最後確定，像我啊，上一次例假推遲了，也噁心嘔吐。連驗孕棒都能買到假貨，到最後發現只是胃不好，也實在是鬧了烏龍不說，連解釋大家都不相信。」
歐雲裳眨巴了兩下美眸，不太高興：「你的意思是我沒懷孕？」
「不是，我的意思是檢查過後答案才比較可靠。」唐晚寧笑著解釋，這雲裳的脾氣就跟孩子一樣，跟你好的快，翻臉也翻的快。
聽她這麼說，歐雲裳臉上有露出幸福小女人嬌羞而又自信的神色：「我有一種預感，一定懷了。」
「何以這麼確定呢？」唐晚寧笑著問。
「因為啊，我感覺寶寶在我肚子裡動了一下。」歐雲裳笑的萬分的幸福，母愛爆棚。
「……」動一下的絕壁不是寶寶。有可能是蛔蟲。
花房的門被推開，藍柏光跟歐擎遠聊著天從外面進來。
他們看到她們在裡面也很是意外。
「咦，你們也在這裡啊。」歐擎遠溫煦的微笑，跟著坐下來。
藍柏光也坐了下來。
歐雲裳往外凸著腹部說：「九叔。你有沒有覺得我肚子大了一點？」
「……」
歐擎遠。唐玩寧，藍柏光全都靜默了。
「雲裳，這孩子不是氣球，不是說大就大的，據我所知。肚子真正大起來還要過四個月呢。」歐擎遠忍著笑意告訴她。
「啊，還要四個月啊，」歐雲裳很失望的驚呼。
「何止四個月，從懷孕到把孩子生下來起需要十個月，在這個過程中你會變的很胖，腳會慢慢的浮腫，肚子上面會有妊辰紋，總之很辛苦。」唐晚寧在另一邊說道。
「晚寧你說的好可怕哦。」歐雲裳想到自已會胖，腳還會腫，就開始發愁了。
「我覺得，可以得到一個很可愛的寶貝，胖一胖也算是值得吧，而且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恢復會變的額更加美麗哦。」藍柏光挑著好話，不得這大小姐可是會沒完沒了的跟他們一直談論這個命題。
歐雲裳想想：「還是藍秘書的話聽著舒服。」
唐晚寧對藍柏光暗暗的豎起大拇指。
四個人在花房裡喝著花茶聊著天，遠處的煙花還未停歇。
*****
書房裡。
歐牧夜跟唐北琛一種對持的姿態隔著一張書桌遙遙相望，像是眾林中的獅子跟老虎，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隨時準備進攻。
「對雲裳，你內心究竟抱著何種打算？」歐牧夜面若佛陀般靜謐，語氣也很平和，不帶攻擊性，但是眼神卻透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
唐北琛收斂著眸光，面無表情：「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向你傾訴！」
「可雲裳是我妹妹。」歐牧夜快速的駁了他的話。
「這個世界上的夫妻，無論是恩恩愛愛，或是分分合合，都是他們自已的事情，夫妻尚不能過問，何況是哥哥。」唐北琛的嘴皮子也不弱，盯著他，說的不慌不忙。
歐牧夜從抽屜裡拿出煙來點燃，夾在指間，身軀往後靠了靠，疊起腿來，吸了一口，悠悠的吐出：「因為不得不殺而犯下的血案跟一開始就有計劃有預謀的血案，結果可能都一樣，可出發點不同，判的刑法也不痛，唐北琛你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呵——」唐北琛也放鬆了姿態靠坐著椅子上：「前者如何，後者有如何？」
「前者我會考慮判你一個死緩，而後者我會直接送你下地獄！」歐牧夜面色依舊平靜，眸光淡定中帶著鮮少會暴露的凶狠。
唐北琛低笑：「都是死。」
「我就雲裳一個妹妹，兩敗俱傷是我不想看到的，特別是她可能懷了你的孩子，無論你死多少次，都無法彌補她的傷害，找你，並非是警告你，而是我想跟你做個交易，如果你能堅持15年不離開雲裳，你的事業想要到達一個什麼樣的高度，在這15年裡頭我都可以滿足你。」歐牧夜很直接的拋出利誘的籌碼，因為他很清楚，女人對男人來說是一時的感性，而事業對男人來說才是一輩子的誘惑。
他不信他們一起生活15年，還共同有個孩子，唐北琛還會依然鐵石心腸，可若15年後，唐北琛若是依然要決定離開雲裳，那他作為哥哥，能夠做的也全都做了，那個時候雲裳應該也成熟一點了，承受力也會變強。
唐北琛陷入思考當中。
「你不用馬上回答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歐牧夜知道他動搖了，這個時候，他不應該逼他，因為如果他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他不會拒絕那呢誘人的蛋糕。
他們結束了密談從書房出來，下樓去找她們。
來到花房，看到她們跟歐擎遠還有藍柏光四個人正在玩牌。
「老公，哥，你們談完了，快跟我說說，你們談了什麼。」歐雲裳親密的把唐北琛拉下來，靠在他的懷裡，百般的黏糊。
她不會知道歐牧夜剛剛為她做了什麼，她不會知道只有哥哥才是無條件守護她的親人。
「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多問，」歐牧夜拍了拍妹妹的腦袋：「我聯繫了吳主任，她去馬爾代夫度假了，初四回來給你檢查，這幾天不要野去外面瘋了知道嗎？」
「知道了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我老公會照顧我的，你就不要囉嗦了。」
歐牧夜坐到唐晚寧旁邊。
唐晚寧斜著眼睛笑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女大不中留了吧。」她大概能夠猜到他們兩個男人說了什麼，他是個好哥哥。
「可不是嘛，」歐牧夜靠過去摸著她的肚子：「老婆，你最近就沒有感到有什麼不適嘛。」
「沒有！」唐晚寧拉下他的手，臉有點紅。
他們做的不少了，照理的不可能懷不上的，如果雲裳真有了的話，她真的會有壓力。
歐牧夜溫和微笑：「說不定過幾天就會有反應的。」
「老公，你能不能不要再補刀了。」唐晚寧實在不知道該掐死他還是踢死他好。
「別生氣，就算沒有反應，大不了我繼續努力。」歐牧夜當眾「安慰」她。
唐晚寧笑著歎了一口氣，很溫柔的對他笑：「老公，今天你睡沙發！」
歐牧夜抿了抿唇，拉起唐晚寧，對其他人說h「你們繼續玩吧，我們回去研究一下今晚到底是睡床還是睡沙發的問題。」
「去吧，其實睡浴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歐擎遠笑容溫煦的建議。
「浴缸還不如地板，起碼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可以伸直。」藍柏光不錯過這麼好的「報答」機會。
歐雲裳捂著嘴偷笑。
歐牧夜假裝威嚴的咳了咳，帶著唐晚寧走了。
回到房間的兩個人從鬥嘴都親嘴，管他是沙發上還是床上，每個地方都能成為「戰場」，沒剩下幾天了，搾乾最後一滴也在所不惜。
折騰的骨頭都快錯位，頭皮披的跟女鬼似的唐晚寧抓著被單思索：「要死兩個月後我還懷不上怎麼辦？」
「不可能！」歐牧夜趴在枕頭上說道。
「我覺得也是有可能的，以前我們部門有個女職員結婚一年都沒懷上，她試過各種什麼排卵期啊，喝中藥啊都不行，醫生說是不容易受孕的體質，我怕，我也屬於不容易受孕的體質可怎麼辦？」唐晚寧越想越是憂心。
歐牧夜動手揉開她的眉心：「要對自已有信心。」
唐晚寧拉下他的手：「姑姑們可是時刻關注著這件事呢，兩個月一到她們就會像高利貸收賬的似的朝我們逼近的。」
歐牧夜摸著下巴，表情深沉：「沒辦法了，只好這樣了！」
「你有辦法？」唐晚寧頓時來的精神，盯著他，滿懷期待的等他說、
「有！」歐牧夜把她拉過來：「辦法就是——再做一次！」
房間裡馬上又熱了起來。
唐晚寧好想爆出口說一個靠子！
*****
從正月初一到初三，來歐家拜年的富商是絡繹不絕。
唐晚寧每天穿的珠光寶氣的忙著陪歐牧夜參加各種新年宴會，偶爾想起短信的事，找了顧佳傾好幾天都沒能找到她的人，她本來想要拿回她的手機的，找去她家都沒有人。
這丫頭怎麼了？玩人間蒸發啊！
她只要再去買個手機，補號碼，只是這幾天實在太忙了，又不好意思告訴歐牧夜還沒有拿回手機。
初四，吳主任回來了，唐晚寧陪著歐雲裳去醫院，唐北琛也一起去了。
在路上經過手機店，唐晚寧下車進了手機店買了卡跟手機，誰知道這該死的手機只有百分之4的電量，不等她點開信息就沒電了，她又不好在唐北琛的車上充電，只能扔進包裡。
到了醫院，雲裳進了吳主任的辦公室，之後有條不紊的進行各項檢查。
唐晚寧跟唐北琛就坐在外面。
「你希望雲裳懷孕嗎？」唐北琛頭靠在牆上，淡淡的問。
唐晚寧發笑：「這問題該問你吧，你是雲裳的丈夫，你想不想她懷孕，對她負責一輩子？」
「我不想！」
「人渣！」
「我愛你！」
「我不愛你！」
兩個人快問快答的吐露了彼此心裡的想法跟看法。
唐北琛深深的歎息，望著她，像是在垂死掙扎：「我們的人生難道就只能這樣了，晚寧我依然愛著你。」
「謝謝你依然愛著我，從這一刻開始好好愛雲裳吧，她才是現在真正愛你的人，試著去愛她，每個人都是從不愛到愛的，如果你想，你也可以的。」唐晚寧回視著他，像是在勸導一個執迷不悟的囚徒，困在自已打造的鐵牢裡出不來。
唐北琛沉默，長久的沉默。
他們之間該說的話都已說完，如今好像是剩下放手，她不會知道，即使到了這一刻，他還是懦弱的希望她能夠做這個推手。
一個小時後。
護士出來叫了唐北琛跟唐晚寧進去。
歐雲裳正坐在位置上，緊張的看著醫生手裡的檢查單子：「怎麼樣怎麼樣，我是不是懷孕了？」
唐北琛跟唐晚寧坐下來。
吳主任拿著單子，臉上那跟中了彩票似的笑容讓人覺得答案也不難猜。
「恭喜你！你懷孕了！」
真正聽到答案的這一刻歐雲裳反而有點傻傻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好，只覺得很開心很激動：「真的嗎？男孩還是女孩？我喜歡女孩！她一定很漂亮。」
「呵呵，這一會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吳主任笑著回答，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愛的孕婦。
唐北琛看上去不怎麼好，像是被判了死刑似的。
唐晚寧握了她的手，笑的很燦爛：「恭喜你啊雲裳，是你贏了。」
從醫院回到歐家宣佈了這個消息，歐雲裳也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了公公婆婆她懷孕的事，還在微博微信，一切可以傳播的地方都公佈了她懷孕的信息，得諾貝爾獎估計也沒有這麼自豪吧。
在雲裳懷孕了她肚子還沒有動靜的「風口浪尖」上，唐晚寧乖乖的躲在房間裡，免得一出去大傢伙就跟問她晚寧早上好一樣的問她：晚寧你懷了嗎？
穿著連帽的睡衣，她窩在沙發上，手裡捧著電腦，不知不覺的就點開不孕不育的網站，這算是神經反射？
今天歐牧夜一個人去參加了酒會。
他結束她就立刻回來了，在路上他就看到了妹妹的微博。
他正想給母親打去電話告訴她這個消息，巧的是母親竟然也在這個時候打了電話來。♂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