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想來這本為示好之舉,一定會被他當作欺辱,將道盟視為仇敵,可惜了!」
一聲幽然低喃,雖是僅相隔一屏火紅紗帳,連宗超的耳力都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但那儂儂軟語依舊誘他迷醉,尤其是那美人側臥的妖嬈身姿,更惹他邪火大冒,連忙微垂頭顱,不敢也不願讓她看到他的褻瀆。
而站在他旁邊,一身血污的虎嫗也未聽清,卻也忙愧疚請罪道:「老僕有負小姐囑托,請小姐責罰!」
可又忍不住語含憤慨的勸道:「小姐,此子枉為老神仙之徒,就是一個卑鄙無恥、不堪入目的小人,根本不值得小姐青睞,老僕以為……」
「婆婆有傷,還是盡早去治療,休息一晚,讓巫女安排人手,明日你帶著為他整飭受損的房屋,再好言邀請!」
女人輕言打斷,虎嫗雖然費解、憤懣,可話中的不容置疑,卻讓她不敢也不願違背,只能深鞠一躬,順從的退出門外。
「宗超,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明日隨婆婆一同前往,求得他的原諒;二,返回崑崙,永不出世!」
宗超沒有抬頭,臉色發沉道:「屬下敢問小姐,這可是命令?」
女人不知何意的輕歎一聲,轉個話題道:「未來佛如何?」
宗超瞳孔一縮,忽而有種無比強烈的危機感,難道小姐為了李巖,就敢殺他不成?還是說,老神仙會出手?那他是否該……
心中雖幾番思慮,但口中卻立刻恭順回道:「未來佛修為不定,又為俗心稚子,連那婆羅淨土的引佛者,都只是尊敬有之,卻無全然虔伏!」
「更遑論那些投靠邪魔的修羅之眾,不但難以服眾、壓制,萬一走漏風聲,恐怕連婆羅淨土都回歸不去,就被修羅等人控制,做出挾佛名,以令佛教眾徒之舉!」
「俗心稚子嗎?」紗帳內的女人一雙迷人的翦水秋瞳中,閃爍著出既憂且疑的思索。
她想不明白,老神仙既然讓肉肉出來,就代表佛身即將大成,為何融合她也不知的「佛心」後,反而成了一個「俗人」?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要不了多久,佛教就會被那位西方「神」整個侵蝕,對局勢更加不利!
宗超悄然抬起眼皮,看了眼一席火紅紗帳之後的妖嬈身影,雖朦朧不清,但還是豁然再次騰起一股將他灼燒的喪失理智的炙熱。
隨後他又趕忙垂下目光,暗吸一口,盡量克制身體的本能反應,恭順道:「小姐,屬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見未被拒絕,宗超便直言道:「屬下建議,可趁機襲殺未來佛,嫁禍於修羅,激怒婆羅淨土的苦修士,到時有與道盟交好的天眾、龍眾二部做內援,再加上我們的支持,自可一舉奪得佛教大數!」
「不允!」
宗超抬頭,有些不敬的直視紗帳後的身影,目含異常誠摯的深情,溫聲道:「小姐,此舉有利於道盟,所以大長老已經取得多數長老的贊同!」
「不允!」
宗超頓了下,咬牙急道:「小姐有所不知,襲殺的人手即將到來,計劃必定會實施,還請小姐三思,莫要再與諸位長老起無謂的爭執,否則無論成功與否都有損您的威勢,萬一……」
不等宗超說完,女人語氣有些冷淡道:「出去吧!」
「既然這樣,小姐放心,我這就去再勸勸我父親,你身子不適,還是早些休息,我先告退了!」
宗超躬身一禮,戀戀不捨抬頭看了一眼,展現對她的憐惜和癡情,又略帶一抹被心愛之人拒絕的黯然,與拚力維護她的堅定信念後,才大步走出去。
「喲,小宗宗,這小臉黑的,是不是又偷窺意淫小姐,被小姐罵了?真可憐啊,姐姐好心疼哦,要不要讓姐姐好好疼疼你呢?」
一聲風騷入骨的媚音,隨之一股說不出來,卻讓人迷情的香味入鼻,已經足矣讓人酥麻難耐,心頭火熱。
聞香知人,宗超抬眼看去,果然是那個莫說初知人事的少男,就算是情場老手,恐怕都抵擋不住的絕世尤物。
她的容貌雖的確美艷大方,卻不是如聲音那般狐媚,反而有著少女的嬌憨,成熟女性的沉穩,讓人一時間猜不透她的年齡大小。
身著精緻的黑色職業套裝,也不知是略小了一號,還是她的身材太過火爆,那豐乳、蜂腰、肥.臀,曲線極為誇張。
再加上兩條包裹在黑絲下的豐腴大腿,整個人彷彿一隻熟透的都能掐出水來般蜜.桃般引人垂涎。
尤其是她此刻一手輕撫左乳,面上狀似真個心疼,可那紅唇微開,香舌若隱若現的靈巧划動,這似有似無的挑逗,盡顯讓人發狂的熟女風情。
以宗超的定力,在掃過這豐腴的身段,又被拋了一個羞怯的眼神後,也瞬時呼吸粗重,幾乎把持不住,恨不得將她撲倒,舉槍征伐。
可隨後當這尤物邁步前行,那高聳近乎觸碰到身時,宗超喉頭鼓動,暗吞一口,卻連忙斜跨避開,沉聲道:「巫女,你放肆!」
「是,宗護法,屬下知錯,那屬下就不在此惹您嫌了!」巫女一副泫然欲泣的道別,留下一個自憐自哀的眼神,搖曳著走進房間。
可那柔軟腰肢近乎誇張的扭動下,肥美的臀部更是蕩漾出誘人噴血的風情,卻使著宗超目光瞬時無比火熱。
連著默念多遍「小不忍則亂大謀」才強忍住喚止的衝動,帶著一身賁張的血脈匆匆離去,他必須要勸說父親,不過卻不是制止,而是加快行動。
因為只要這次事成之後,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徹底釋放壓制多年的褻瀆之心,到了那時,這個尤物自然也逃脫不了任他玩弄的結局,甚至一龍二鳳?
至於李巖?既然已經確定現在還不是天命之人,只要老神仙不出世,宗超才不會把這個狐假虎威,不堪一擊的小子放在眼中!
聽著那徒然沉重的腳步消失,轉過屏風的巫女,美艷的面目中卻露出濃濃的嘲諷與鄙夷。
邊走向紗帳,邊埋怨道:「小姐,那個滿腦子下流的老傻逼壞了你的事兒,又害的婆婆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怎麼就讓他這麼走了?」
側臥在床的女人,早已習慣這個名為侍女,實為姐妹的丫頭,言行無忌的潑辣性子,不禁失笑道:「依你說要如何?」
巫女掀開紗帳走進去,恨恨道:「要我說,把他雙腿打斷,再廢了他的內勁,餵他吃十幾二十瓶偉哥,然後丟到人民廣場!」
說道這裡,巫女蹲下身,看著那張看了多年,卻依舊讓她驚艷的容顏,撫唇嬌笑道:「這死裝逼的老傢伙不是喜歡意淫嗎?到時候別說我,就算他腦子裡想著怎麼那個小姐,我也不管,只要擼死就行!」
女人從厚厚的鳳被中伸出手,掐住她的小臉,嗔怪道:「瘋丫頭,這話你也說的出口,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哎呦!」巫女嬌呼一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不是疼的,而是冷的。
而後忙握住女人的手,卻仿若握著一團千年冰玉般,觸手滑膩驚人,但更多的卻是刺骨的冰涼,她強忍著冷,心疼道:「小姐,我去給你拿藥!」
「不用了!」女人收回手,歎出一口冷氣,輕笑道:「早年老神仙就說過,藥石無用,回天乏力,若無天命之人,唯死而已!」
女人置生死於度外的淡然,卻讓巫女急出眼淚,口不擇言道:「小姐,宗超雖齷蹉下流,但畢竟境界和心法屬性最是附和,實在不行,不是還有那個厚臉皮的孔雀男嗎?小姐何必……」
「巫女!」女人語氣較為嚴厲道:「莫非你以為我就是那種為求苟活,甘為人盡可夫不成?」
巫女嚇得跪在床邊,急不可耐的解釋道:「小姐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小姐就這麼早早玉隕!再者,老神仙不是說天命之人已經出現嗎?」
「而小姐也說過,天命不可違,天命之人首先得為登巔高手,其次功法為至陽,宗超雖是中途改修,但在道盟以及華夏中,的確是所知的最佳人選之一啊!」
「罷了,起來吧!」女人溫言安撫道:「我知你心意,況且螻蟻尚且貪生,若非必要,我自然不會任性輕生!」
可想起那所謂的「天命」與條件之說,她好笑之餘,又不禁輕歎一聲,心想道:「只怕他越是知曉因天命,越是會違逆吧,那可真是個倔強不休,不討人喜的小男人啊!」
看著女人不知在想什麼,唇角噙笑,似喜似嗔的誘人發狂的模樣兒,巫女不由大感驚艷,連自己都不信的說道:「小姐,你不會有喜歡的男……」
女人瞪了她一眼,極為罕見的猶豫半響後,才緩緩凝聲道:「巫女,你記住,若是我真死,你告於二長老等人,暫聽大長老之命!」
「務必要攜崑崙全體之力擊殺他,成則奉其為崑崙之主,但倘若第一次失敗,立刻倒戈,即便為奴為僕也要遵從於他!」
被這「遺命」內容過於震鄂的巫女,一時間沒看到女人眼中的痛楚與糾結,只是不敢置信的追問道:「小姐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