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被李巖揍過的人,不太多,但也不算少了,而且類型絕對夠複雜,職業絕對夠廣泛。
比如說,有身份高點的世家大少、公職人員、大組織首領;有武力值強點的高手、殺手、僱傭兵;哪怕最次的,都是涉黑、涉灰人員。
但無論挨打的對象是誰,都有一個共同點,要不惹到他,要不就是做的事兒,讓他看不慣,但卻都還沒有到,讓李巖人道毀滅的界限!
而且,李巖信奉的是,打人就得打臉,罵人就得揭短,要不然,不讓挨打的,從裡子到面子都難受,他費那兒勁幹嘛?
所以,每一個挨打的人,的確都很悲憤,很難受,尤其是身份越高,被打臉之後,那發自內心的疼,絕對要壓過外表的疼。
所以,陳俊豪現在很疼,不止是疼,更多的還是茫然,「你怎麼敢打我?你憑什麼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真是個傻逼,連台詞都一樣!咦?」李巖打量著俏美的小臉,一半紅腫起來的陳俊豪,想了想,扭頭問道:「丫頭,這傻逼人妖是個明星?」
「嗯嗯!」張悅悅解氣的重重點頭,說道:「大叔,他就是明星中的敗類、人渣,虧我以前還覺得,他長得雖然一般吧,演戲還不錯,都是打壞人的高手呢,沒想到居然比你還猥瑣,打死都不為過呢!」
李巖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反駁,只聽張悅悅恍然道:「對了,我才想起來,大叔你就是一個現實中打壞人的高手啊,哇哦,我崇拜死你了,我決定了,大叔以後就是我喜歡的新偶像!」
「嘎嘎!」李巖樂了,從內到外,發自肺腑的感覺到很是舒爽。
鬧了半天,原來這丫頭是因為崇拜俠義暴力,所以才喜歡這個傻逼人妖,根本因為不是比他帥。
而且,對比之後,他立馬從這個傻逼人妖手中,搶過張悅悅心中的「偶像」地位,這豈不是側面證明,不對,是直接肯定,還是他更帥嗎?
看著仰頭暢聲大笑的李巖,剛剛從震驚中稍稍清醒,正想用激烈的言行,表達因他們的偶像被打、被侮辱,而異常憤怒的眾人,再次被震住了,這傢伙是個瘋子嗎?
陳俊豪氣的抓狂,抬手抽向李巖的同時,怒罵道:「你他媽敢打我?我女朋友是……」
「啪!」
「蓬!」
一聲更清脆的耳光之後,陳俊豪被這股大力抽得控制不住,一頭撞到艙壁上,暈倒在地,另一半臉霎時高高紅腫起來!
李巖品味了下,失望道:「我還以為打個大明星有什麼不一樣呢,原來跟以前打那些人渣,也沒什麼區別嘛!」
「打人還能有不一樣的感覺?」眾人凌亂了,更加確定李巖是個瘋子,正常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見陳俊豪被打成這樣,吳永同霎時又氣又怕,這下他完蛋了,那個超級白富美,一定會弄死他的。
於是幾乎要崩潰了的他,邊張牙舞爪的衝向李巖,邊破口大罵道:「你他媽……」
可突然後勁一緊,他瞬時不由自主的返回原地,他剛想轉頭,一股猛力壓著他,「蓬」的一聲,整個臉砸到艙壁上。
只聽「卡嚓、卡嚓!」一大一小的兩聲後,吳永同的眼鏡碎裂,鼻樑骨折,鼻血嘩啦啦的噴射而出。
痛的他淒厲大喊,拚力的掙扎,可是頸後那一隻如鐵鉗般的手,卻使得他整個臉,只能死死的貼在艙壁上。
「麻痺的,你個傻逼,居然敢罵爺的主人?」荊軻邊狀似很氣憤的大罵,邊跟提溜著小雞崽似的,輕鬆把他拽起來,又狠狠的撞到艙壁上。
「蓬!」
「卡嚓!」
吳永同瞬時被磕掉好幾顆門牙,血水汩汩流淌,痛的都喊不出聲來,幾乎都要昏迷過去。
「啊!」見荊軻又把他拽起來,準備再撞,艙內所有人,即便那些狂熱的腦殘粉,和本想阻止的空姐,都忍不住嚇得尖叫欲跑。
「都閉嘴,吵死了!」荊軻轉過頭,冷喝道:「都給爺乖乖的站在原地,要不然,爺挨個撞死你們!」
他們雖然不知道荊軻是十大殺手之一,但在他刻意散發的殺意中,都徒然有種落入冰窖般的冰冷感。
於是,尖叫頓止,所有人都一臉驚恐,無比乖巧、安靜的站立不動!
「住手!」李巖不滿道:「誰讓你打他的?」
荊軻弱弱道:「這傻逼居然敢想對英明神武,帥到驚天的主人動手,所以小的一時氣不過,才情不自禁的打他的!」
在眾人更加驚恐的目光中,李巖很滿意的笑了,告誡道:「記住了,咱們都是文明人,一般不要打人!」
荊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對對!」
眾人:「……」
李巖擺手道:「就算人家錯了,欺負個狗腿子多丟人啊?你看牙都磕掉了吧,好了,別打了,讓他把牙吃掉就行了!」
剛露出感激的吳永同,又異常悲憤的吐了口帶牙的血,然後乾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喲,變相反抗?有骨氣!」李巖讚了一句,說道:「那隨你玩吧,別弄死就行!」
「好勒,主人!」荊軻點頭回應,一用力,「蓬」的一聲,再次整個臉砸到艙壁上的吳永同,又被磕掉兩顆牙後,淒厲慘叫著甦醒過來。
荊軻把他拽回來,咧嘴笑道:「爺給你兩個選擇,一,你喊夠了,把牙吃了,爺再打你。二,吃完牙,爺就不打你了!」
吳永同嚇得一個機靈,滿臉是血的含糊不清道:「我現在就吃,別打我!」
「嗯!」荊軻很滿意的鬆開他,看著他慌忙的將牙一顆顆撿起,混著血吞入口中,笑道:「繼續啊!」
「啊?」吳永同害怕加迷惘道:「已經吃完了啊!」
荊軻鄙夷道:「你這傻逼咋這麼笨呢,爺說的是你滿嘴的牙,你是自己打掉吃了,還是要爺幫你?」
吳永同愣了下,痛哭流涕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嚎道:「爺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這樣的場面,艙內眾人更加驚恐起來,沒有人會認為他沒有骨氣,因為,誰也想不到,會碰到這樣肆無忌憚的瘋子。
張悅悅拽住李巖,不忍道:「大叔,要不算了吧,他又沒說我什……」
正在這時,從大行李包裡拿著烤雞的肉肉,突然開口道:「師兄,第三排的那個女錘子在打電話,她是不是要報警啊?」
「噗通!」
「噗通!」
剛剛最先罵張悅悅是心機婊的腦殘粉女二,先是驚惶的手機墜落,隨後她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害怕的捂著臉哭嚎起來。
李巖笑了笑,指著那些同樣嚇哭的不少人,說道:「丫頭,你看這些人,記得他們剛才是怎麼說你的嗎?你知道,他們現在為什麼要哭,為什麼不說了嗎?」
想起他們的話,張悅悅不禁又有些氣憤、委屈起來,可隨後卻又說道:「大叔,他們都是不明真相,被那個猥瑣的混蛋蒙蔽的,我不怪他們,你別嚇唬他們了!」
眾人呆滯,旋即不少人都露出感激和愧疚,這是一個多麼善良、可愛的丫頭啊,他們剛才怎麼能那樣說她呢?
他們本想道歉,或者說幾句好話,可看到正拿著皮鞋,抽著吳永同的臉,似不抽掉他滿嘴牙,就決不罷休的荊軻,又忙盡量用表情表達,卻不敢再說話。
李巖拍拍她的頭,搖頭道:「你不懂,這些人腦子都是有病的,他們不在乎誰對誰錯,他們只相信所謂的權威,然後認為這就是事實,接著就是站在道德高點,開始盲從的譴責、誹謗、編造事實!」
「他們根本不顧及受害人的感受,即便事實澄清後,他們立刻就說自己是不明真相的觀眾,不鹹不淡的表達所謂的歉意,然後下次繼續這樣做!」
張悅悅轉過頭,迷惑的眨巴著大眼,問道:「真的嗎?」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應該想的到,你原本跟他們一樣崇拜偶像,如果那個偶像沒有做錯,怎麼會厭惡?就算他們是因為不瞭解你,可至於對一個小丫頭這麼說話嗎?」
在那雙純淨的大眼注視下,以及李巖毫不留情的剖析下,眾人更羞愧的低下頭,無論他們相不相信陳俊豪真錯了,但都覺得,以後還是盡量少說那些傷人的話。
「好複雜哦!」張悅悅嘟嘴道:「大叔,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李巖認真道:「我作為你的偶像,就應該教導你正確的人生觀,做錯就得挨罰,誰欺負你,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就必須得加倍還回去!」
你確定這是正確的人生觀?包括荊軻在內,眾人:「……」
張悅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搖頭道:「我總覺得你說的哪不對,我回去問問爺爺!」
「嘎?」李巖嘴角一抽,忙道:「這麼點小問題就不用問了吧,要不你就當我沒說行不?」
「哦!」張悅悅點點頭,說道:「那就更得問了!」
李巖:「……」
張悅悅又嘟嘴道:「大叔,那現在怎麼辦呀?雖然這是個人渣,但我們打了他,是不是就不能走,得去警察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