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又用力的在手心處劃了一刀,掌心朝下,將殷紅的血滴入那玉碗中。
那玉碗中的血越滴越多時,她的臉色也慘白起來。
紅箋見狀,更是心疼不已,「小姐,快停下來,你懷著身孕,你這樣身子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挺不住的。」
「我……沒事!」秦絮輕咬唇角說完,又將另一隻手的手心也劃破。
「小姐……」緘默見狀,一向冷漠的臉上也浮出了擔憂之色。
就在這時,令秦絮沒想到的是被支走的皇甫絕灝與皇甫雲軒正好走了進來。
兩人的目光落在秦絮的手上,兩人都是驚訝不已。
「絮兒,你在做什麼?」皇甫絕灝立即上前,見她雙手的手心處都被劃破,鮮血滲出,他心疼無比,殷紅的眸中浮出了怒氣。
秦絮見皇甫絕灝突然進來,她掩下眸中的慌亂之色,抬眸睨著他問:「你……你們怎麼來了?」
皇甫雲軒也是心疼的睨著秦絮,他只是想來看看她而已。
他舉步上前,目光落在滴進血的玉碗中,不解的睨著她問:「絮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
秦絮抬眸睨著皇甫絕灝,正想著要怎麼解釋,心疼她的紅箋出了聲。
「小姐這樣做是因為雪青丹。」
見紅箋說出,秦絮蹙了下眉,這下她瞞不下去了,以皇甫絕灝的性子,不打破砂鍋問到底才怪!
「絮兒,紅箋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絮兒劃破手與雪青丹有什麼關聯?」皇甫絕灝殷紅的雙眸深睨著秦絮問著,心中有些不安。
秦絮輕咬下唇,挑了挑眉,「沒什麼關聯!我覺得好玩!」
她知道這個理由很牽強,不過她實在不想讓他知道真相,因為她怕他會阻止。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莫青梵煉製出雪青丹來,哪怕是陪上她的命。
不過她不會說,就不代表紅箋不會說。
紅箋見秦絮不說實話,她不顧秦絮示意她不說的眼神,睨著皇甫絕灝說道:「小姐說是因為你的師父說的,煉製雪青丹必須加入小姐的血才行。」
聞言,皇甫絕灝眸色複雜的睨著秦絮,「絮兒,我師父真這樣說過?」
既然紅箋已經說出來了,秦絮也不隱瞞,她睨著皇甫絕灝輕點了下頭,應道:「嗯!」
「呵呵……荒渺,師父怎會說出如此荒渺的話?煉製雪青丹為何要加入絮兒的血?師父何時對絮兒說的此話?我不信!」皇甫絕灝眸聚一絲怒氣的睨著秦絮說完,便端起那玉碗準備摔碎。
見狀,秦絮慌忙阻止道:「皇甫絕灝,你敢摔碎,我跟你沒完!」
「絮兒……我可以不要雪青丹,我不許你傷害自己。」皇甫絕灝滿眼心疼的睨著秦絮說著,就又要動手。
秦絮見狀,揚起鋒利的匕首抵在她頸間,「絕,你敢摔,我就死給你看。」
「絮兒……」見秦絮的匕首抵在頸間,皇甫絕灝慌忙放下了玉碗,一把奪下她手中的匕首,心疼的將她擁進懷裡。
一旁的皇甫雲軒看著這一幕,琥珀色的眸中劃過極其複雜的情緒,就在剛剛,他終於看清了,他的皇兄有多愛絮兒,而絮兒有多愛他的皇兄。
他們的愛早已深入骨髓,超越了生死。
為了彼此,他們不惜付出一切。
他們的愛是這世上最尖銳的盾牌,誰也攻不進去。
轉過身,皇甫雲軒眸中聚滿了淚水,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玉華宮。
紅箋與緘默兩人見皇甫雲軒離開,兩人也自覺的退了出去,不去打擾這深情的兩人。
「絮兒……你想我心疼死嗎?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皇甫絕灝心疼的睨著秦絮說著,低下頭溫柔的吻著她的額頭,沿下至眉眼,瑤鼻……
「我若告訴絕了,絕就不會同意我這樣做了。」承受著他溫柔的吻,秦絮深情的睨著他說道。
「傻瓜……」皇甫絕灝極其動容的睨著她,殷紅的雙眸中濕潤開來,喉間像是被哽住一般,聲音極其的沙啞。
秦絮深睨著他,見他眸中盈滿水霧,她抿唇一笑,打趣道:「絕才是傻瓜,你不會是被我感動的想哭了吧?」
「絮兒……」皇甫絕灝動容無比的低喚著,低下頭狂熱的吻住她的雙唇,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出他有多動容,有多感動,有多心疼她,有多愛她。
「唔……」秦絮因為他這突然的狂吻怔了下,閉上雙眸,深情的回應。
半響後,這場激吻才結束。
兩人都輕輕喘著氣。
秦絮睫毛隨著喘氣的動作輕顫,臉色紅潤,被吻的發腫的唇瓣越發的嬌艷欲滴,極其誘人。
她抬眸深情的睨著皇甫絕灝,唇邊浮出笑意,剛剛的他極其的狂熱,讓她都快承受不住了。
「絮兒……」皇甫絕灝輕喘著氣,深情的睨著她低喚著,作勢又要吻下來。
秦絮見狀,立即說道:「絕,先……先做正事!」
話落,她垂下眼眸,見她手心處的血都滴在了地上,連皇甫絕灝白色的衣袍上也染上了血。
她不禁「噗嗤」一笑,挑眉睨著皇甫絕灝,「絕,這都怪你,浪費掉了。」
隨即她拿起匕首又準備往手心處劃去,皇甫絕灝見狀,立即握住她的手,心疼的睨著她,「絮兒,我不許你再傷害自己!」
秦絮娥眉輕佻,「絕放心,流點血不會死的。」
話落,她準備抽出被皇甫絕灝握住的手,卻被他握的死死的,她怎麼也抽不出來。
她抬眸睨著他,嬌美的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絕,你忍心讓我剛剛流的血都白流了嗎?」
「絮兒,你要我看著你傷害自己,我如何做的到?」皇甫絕灝心疼的睨著秦絮,仍是不放手。
見皇甫絕灝不放手,秦絮垂下了眼眸,卻突地皺起眉,痛喊道:「啊……絕……我……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動胎氣了?」
皇甫絕灝聽她這樣說,眸中露出擔憂,立即放開了她的手,改由扶著她。
見狀,秦絮眸中劃過一抹狡色,她一把推開皇甫絕灝,再次揚起匕首就快速的劃在她手心處的傷口上,鮮紅的血湧流而出。
「絮兒……」皇甫絕灝無比的心疼的睨著她,他的傻絮兒,為了不讓他阻止她傷害她自己,她竟然騙他說肚子痛。
「絮兒,你這個傻瓜,你好傻!」皇甫絕灝雙眸深情的睨著她,心因為她的舉動而痛了起來。
「絕也……是傻瓜!」玉碗中的血越積越多,而秦絮的臉色也越老越蒼白,她畢竟是懷孕之人,失血過多,身子怎會不虛?
見玉碗中的血差不多了,秦絮這才停了下來,卻突地頭一陣眩暈,身子往後倒去。
「絮兒……」皇甫絕灝見狀,擔憂的喊著,將她穩穩接住,橫橫抱著立即平放至了床榻上,隨即大聲喊道:「來人。」
紅箋,緘默,藍曳三人立即走進。
秦絮見他們三人走進,便睨著他們說道:「你們……將這血送去……國師府,記住,你們三人輪番……盯緊國師,一定要親自……看著他煉藥……」
「是!」三人應聲,這才端著那碗血離開。
「絮兒……你……」皇甫絕灝心疼的睨著秦絮,他喚進紅箋三人,是要讓他們去宣太醫,結果都被她給支走了。
「絕,我……好累……我歇會……」秦絮眼神無力的睨著皇甫絕灝說完,便漸漸閉上了雙眸。
「絮兒……」皇甫絕灝一陣驚慌不已,他伸手探了她的鼻息,替她把了脈,知道她是因為失血過多昏睡過去,他才稍稍放了下心。
隨即他喚了宮女去宣太醫,他則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比輸送內力給她。
秦絮這一昏睡過去就是整整三天不見醒來。
這讓寸步不離守著她的皇甫絕灝擔憂不已,此刻的他是萬分後悔。
他後悔為什麼沒有阻止她?為什麼要讓她為他流那麼多的血?
他從來都不在乎他能不能恢復,只要他的絮兒安安全全,只要他的絮兒愛他,只要他的絮兒不離開他就夠了。
這三天,得知消息的天聖國太后與皇甫雲軒也是每日來看她,見她還沒醒來,兩人皆都擔憂不已。
連續三日,皇甫絕灝都在不斷的為秦絮輸送內力,此時的他因為消耗太多的內力,臉色蒼白了不少。
今日依舊來看秦絮的皇甫雲軒見狀,心中不禁也替他皇兄擔憂。
經過這三日,他心境平靜了不少,不再像三日前在大殿上那般的痛苦不堪,他的心似乎又回歸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他能默默的愛著她,七年後,她依然不屬於他,他又何苦要強求?
他走至皇甫絕灝身前,見他還在為秦絮輸送內力,他葉眉輕蹙,說道:「皇兄,你已經為……為絮兒輸送了三日的內力,再這樣下去,你的身子也承受不住,還是讓我來。」
話落,皇甫雲軒也坐了下來,擔憂的睨了秦絮一眼,便握住她的左手,為她輸送內力。
皇甫絕灝見狀,眸中露出感激之色,「我代絮兒謝謝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