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輕揚,眨了眨眼眸,睨著他們兩人問:「你們兩個人怎麼了?為何都氣呼呼的?你們剛剛在裡面做什麼?」
炎玄冥聞言,闊步走至秦絮身旁坐下,垂眸睨著她時,眸中的怒氣退卻,換上的是無盡的溫柔,「絮兒,你和她究竟有什麼帳要算?」
秦絮見炎玄冥避開了她剛剛的問話,她也不再多問,勾唇說道:「我答應過她,若她幫我向你傳信,我便給她好處。」
「好處?」聞言,炎玄冥蹙眉想了下,這才明白這好處是什麼。
於是他從他袍袖中拿出一張銀票,擱置在了慕容姍的跟前。
慕容姍見狀,拿起一看,見是五千兩,她撇了下嘴,「就這一點嗎?」
「一點?」炎玄冥目光犀利的睨著慕容姍,「五千兩還不夠嗎?」
慕容姍不理會炎玄冥,而是睨向了秦絮,「你我素不相識,我冒那麼大的風險進宮,被追,被掐,被摸,被……」
不等慕容姍說完,炎玄冥取下他腰間的一枚玉珮,重重的擱置在她跟前,目光凌厲的睨著她,「朕身上沒帶多的銀票,這玉珮值一萬兩,足夠補償你的委屈。」
慕容姍睨著那枚玉珮,看起來的確是價值不菲,不過她不要,她將玉珮遞給炎玄冥,「我只收現金。」
「你剛說什麼?」秦絮抓住她的字眼,幕地站起身,凝眸深睨著她問道。
而秦絮的舉動則是令正欲想一巴掌劈死慕容姍的炎玄冥停了下來,抬眸睨著她問:「絮兒,你怎麼了?」
秦絮瞇了瞇眼眸,睨著慕容姍問:「你剛剛說現金?」
慕容姍見秦絮揪著她問,她這才想到失了言,於是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收玉珮之類的,銀票,銀子,金子,金葉子等等都可以。」
秦絮依舊瞇起眼眸,狐疑的睨著慕容姍,心中只覺得她有些怪異。
炎玄冥則是目光冰冷的睨著慕容姍,「這玉珮你當真不要?」
「不要!」慕容姍瞥了眼那玉珮,語氣堅決的說道。
見她說不要,炎玄冥目光一冷,拿起那玉珮,緊握手中,只聽「嘎崩」一聲響,那玉珮在他白皙的大手中碎裂。
慕容姍見狀,瞪大了雙眸,這冷貨有病吧!就算她不要,他也別捏碎了啊!多可惜啊!
秦絮則是見炎玄冥竟然捏碎了玉珮,她娥眉輕佻,他的反應會不會太激烈了?
從她認識炎玄冥以來,她從未見他做事如此極致過。
慕容姍能將一向性情冷淡的他氣成這般,她本事可不小。
而炎玄冥則是將捏碎的玉珮扔至慕容姍身前,目光冰冷的睨著她,「這玉珮要不要隨你!絮兒與你的帳清了。」
話落,他回眸睨著秦絮,語氣溫柔下來,「絮兒,我們回宮。」
這時,替皇甫雲軒診治好的大夫從內室出來。
見他出來,秦絮睨著他問:「大夫,裡面那位公子的傷勢如何了?」
大夫回道:「公子的血已經止住,傷勢雖重但不會危及性命,老夫已經開好了藥,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三次,臥床休養,不出半月,便可下床行走。」
大夫說完,將藥方遞給了秦絮。
秦絮接過藥方,正欲付錢,慕容姍便先一步拿出碎銀給了大夫,笑著問:「夠了吧!」
大夫連連點頭,「夠了,夠了,老夫告辭。」
大夫說完便離開。
「絮兒,我們回宮!」炎玄冥睨著秦絮說完,站起了身。
秦絮則是睨了眼內室,娥眉輕蹙,她沒想讓皇甫雲軒傷的如此重,可現在他昏迷不醒,她就是再對他不滿,也不能就這樣將他一人留在青樓,更何況他還是皇甫絕灝的弟弟。
炎玄冥則是見秦絮睨向內室,他俊眉輕蹙,「絮兒是不放心皇甫雲軒嗎?」
「不管怎樣,他是絕的弟弟,我不能不管。」秦絮抬眸睨著炎玄冥,勾唇說道。
炎玄冥聞言,則是輕抿唇說道:「絮兒與我先回宮,我派人來接走他。」
「好!」秦絮輕點頭,她正好也要回宮去看紅箋,待紅箋的傷好些了,她才離開。
炎玄冥見秦絮答應,喜露於表,俊美的臉上浮出笑意,心中比吃了蜜糖還甜,她能隨他回宮,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喜事。
秦絮抬眸睨向慕容姍,抿唇一笑,「他就麻煩你暫時幫忙照顧下,一會便有人來接他,放心,我會給你好處!」
怕慕容姍不答應,秦絮後面加了這句話。
慕容姍一聽到好處,立即雙眼放光,「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他。」
說完,她正欲將那碎裂了的玉珮還給炎玄冥,而炎玄冥則是垂眸睨著秦絮說道:「絮兒,我們走!」
「嗯!」輕點頭,秦絮轉身往房門外走去。
炎玄冥隨後。
慕容姍見炎玄冥準備離開,喊道:「喂,你的玉珮不要了?」
轉過身,炎玄冥目光冰冷的睨著她,唇邊浮出鄙夷的弧度,「朕從未見過向你這般愛財的女子,粗俗膚淺!」
炎玄冥說前面一段話時,慕容姍還能接受,但是後面的「粗俗膚淺」四個字,令她實在接受不了,她怒吼道:「喂,我哪裡粗俗膚淺了?」
炎玄冥睨著大呼小叫的慕容姍,眸中的鄙夷之色更甚,他沒理會她,冷冷的跨出了房門。
慕容姍瞪著他離開的背影,氣的捏緊了雙拳,她發誓,若是下次再見到她,她不管他是誰,她一定會讓他好看。
先出房門的秦絮,等了一會,才見炎玄冥出來,她星眸微瞇,唇角輕揚,一臉深意的打量著炎玄冥。
炎玄冥見秦絮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便問:「絮兒,怎麼了?」
秦絮收起打量他的眼神,勾唇說道:「沒怎麼,我只是覺得那位慕容姑娘很有意思,你不覺得嗎?」
說著,秦絮睨著炎玄冥挑了挑眉。
而炎玄冥見秦絮在他面前提到慕容姍,不禁想起她剛剛她適合他的話,於是臉色沉下幾分,「絮兒,那等粗俗膚淺的女子,我不可能喜歡,絮兒別動她的心思了,我知道絮兒這樣說的用意,絮兒是想撮合我與她是嗎?」
炎玄冥說著,一把握住了秦絮的手,褐眸深情的睨著她,「絮兒,我的心裡只有你,這一生都只有你!」
秦絮垂眸,抽出他握著的手,低聲說道:「我想快點見到紅箋!」
說完,她加快了步伐。
「絮兒……」炎玄冥見秦絮加快了步伐離開,他褐眸中劃過悲痛,隨即才快步追上了她。
一個時辰後
秦絮與炎玄冥才回到皇宮,秦絮直接去了鎣華宮,炎玄冥原本是要跟去,但她以累了想歇息為由,阻止了他。
她一直低著頭,因此未有看見炎玄冥那雙褐色的眸中凝聚的沉痛。
回到鎣華宮,她直接去偏殿看紅箋。
「小姐……你去哪了?」剛一踏進去,紅箋的聲音便傳來。
秦絮抬眸,見紅箋正欲下床榻,她立即上前,阻止她說道:「你有傷在身,不宜動身,還是在床上躺著。」
「是!」紅箋點頭應聲,在秦絮的攙扶下重新躺回到了床榻上。
「緘默去何處了?」秦絮四下打量了下,沒看見緘默的身影,便問道。
紅箋皺眉說道:「昨晚小姐失蹤,緘默去找小姐了,小姐昨晚究竟去哪了?」
未免紅箋擔心,秦絮抬眸睨著她,抿唇笑道:「我沒去哪,就是出去走了走。」
秦絮的話音剛落,緘默便從殿外走進,他見到秦絮,先是一驚,隨即問道:「小姐是何時回宮的?」
「剛回!」秦絮睨著緘默說著,站起了身,走近他說道:「你回來的正好,去幫我辦一件事。」
「小姐有什麼事要屬下去辦?」緘默頷首問道。
「拿一萬兩銀票給炎玄冥。」秦絮抬眸睨著緘默,輕抿唇說道。
她今天是沒帶銀票,所以炎玄冥給慕容姍五千兩時,她才沒有阻攔,但她與炎玄冥無親無故,雖然他是一國之君,也不缺那五千兩,但是她已經欠了他太多,她不想再欠他,哪怕只是五千兩銀票也不想再欠下。
「小姐要我給紫炎國皇上一萬兩銀票?」緘默聽到秦絮的話,一向冷漠的臉上露出了驚訝與不解之色。
秦絮輕點頭,「去吧!」
「是!」緘默應聲,睨了眼紅箋,才轉身離開。
剛剛緘默那小小的眼神落入了秦絮的眸中,她娥眉輕佻,看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有些進展了。
隨即她轉身,坐在了紅箋的身旁,見她臉色比昨日紅潤了許多,心中寬心許多。
「紅箋,你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小姐懷著身孕,也要好好歇息。」紅箋滿眼感動的睨著秦絮,她今生能碰到像她這麼好的主子,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
她知道秦絮一直都當她和緘默一家人,甚至是在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她都當作是家人,他們的小姐,對外人狠,但是對他們是真心的好。
因此他們誓死都會效忠她。
秦絮睨著紅箋輕點頭,站起身離開。
折騰了一天,她也早就累了,尤其是手心處的傷口這會撕扯般的痛了起來,令她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