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手不禁撫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難道她今生只能擁有與皇甫絕灝的孩子,卻不能與他相守一生嗎?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站在秦絮身後的紅箋見她自進房裡後,便一直蹙著眉,這才擔憂的問道。
秦絮收起思緒,轉身睨著紅箋與緘默說道:「連續趕了三日的路,你們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那小姐你……」紅箋仍是有些擔憂秦絮。
「放心,我沒事!我也累了,想早些歇息。」秦絮抿唇一笑說道。
「嗯!那小姐記得早些歇息。」紅箋看著秦絮說完,才與緘默轉身離開了房間。
出來後,紅箋睨著一向冷漠的緘默說道:「小姐最近心事重重,都沒怎麼笑過,我們要想辦法讓小姐高興起來,你有什麼辦法?」
緘默依舊保持著一概的冷漠表情,卻一針見血的說了句最有用的話,「小姐最高興之時便是與天晟國皇上在一起時,若要小姐高興,除非……」
不等緘默說完,紅箋睨著他問:「你的意思是……」
緘默保持著一概的冷漠沒回紅箋,直接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而紅箋則是輕揚嘴角,她知道怎麼讓他們小姐高興起來了。
翌日
因為連續的趕路,昨晚早早就睡下的秦絮,今日卻很早就醒了。
睜開眼眸,一張俊美妖媚的臉落入她的眸中。
她星眸中劃過一抹驚訝,「皇甫雲軒。」
「丫頭睡好了?」皇甫雲軒薄唇輕抿,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睨著秦絮。
秦絮坐起了身,星眸微瞇,嬌美的臉沉下幾分,「你跟蹤我?」
皇甫雲軒薄唇輕勾,漾出一抹充滿魅惑的笑容,「我只是與丫頭同路。」
睨著皇甫雲軒那張妖媚的臉,以及他嘴角掛著的那抹超級欠扁的笑容,秦絮有種想將他扔出去的衝動。
她以為他已經回天晟國了,卻沒想到他竟然跟蹤她來了紫炎國?還出現在她的房裡?
想到這,秦絮的眸光冷了幾分,「同路?難道還同房嗎?皇甫雲軒,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丫頭……」秦絮冰冷的語氣,冷漠的態度,始終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的紮著皇甫雲軒的心,她的確是說的很清楚,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跟來,哪怕只是看著她也好。
他琥珀色妖眸中浮出一抹悲傷,僅僅的「丫頭」兩個字,卻表露出了他的傷感,他的無奈,他的壓抑,他的沉痛。
秦絮並不希望皇甫雲軒這樣一直悲傷,她猶記得初見他時,他邪魅不拘,瀟灑俊逸,如今的他,總是那樣的失落。
「皇甫……唔……」她抬眸剛欲說話,皇甫雲軒修長的手指抵住了她粉嫩的雙唇,一雙琥珀色的雙眸深情的睨著她,「丫頭,不要再說讓我走的話,就讓我留下保護你,我保證不會越矩,我只要能每日看著你就好。」
秦絮娥眉輕蹙,「皇甫雲軒,你這又是何必?你明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愛上你,你為何還要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瑤兒她……」
「丫頭,不要提瑤兒,我說了,我只當瑤兒是知己,我愛的只有丫頭一人。」皇甫雲軒深睨著秦絮,毫不避諱的訴說著他對她的情意。
秦絮垂下眼眸,輕抿唇,「皇甫雲軒,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你是喜歡瑤兒的。」
她一直覺得皇甫雲軒是喜歡宇慕瑤的,否則,他不會去客棧找她,只是他沒發覺吧!
她正想著,房門被人推開,紅箋端著為秦絮梳洗的水進來,見皇甫雲軒竟然在,她有些驚訝的睨著秦絮,「小姐,他怎麼會在這?」
還不等秦絮回話,皇甫雲軒便站起身,大跨步至紅箋身前,將她手中端著的面盆接過,睨著她說道:「你們小姐交給我來伺候。」
「交給你伺候?」紅箋瞪大了雙眸,驚訝的睨著皇甫雲軒,然後又將視線調向了秦絮。
秦絮正要出聲,皇甫雲軒卻眼明手快的將紅箋推出了房門外,然後關上了房門。
轉身,他對上了秦絮清冷的目光,「皇甫雲軒,你什麼意思?我不需要你伺候。」
皇甫雲軒勾唇一笑,「丫頭可還記得七年前我為丫頭梳過頭?」
說著,他想起了七年前他為她梳頭那一次,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秦絮則是依舊目光清冷,「記得又如何,不記得有如何?皇甫雲軒,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你的伺候,你出去。」
說完,秦絮將皇甫雲軒手中的面盆奪過,她有手有腳,她自己會梳洗。
側眸睨著皇甫雲軒,見他還在,秦絮目光十分不悅,「還不出去?」
「我在外面等丫頭。」皇甫雲軒眸中劃過失落,他睨著秦絮說完,便轉身打開了房門,在踏出房門口時,他俊逸的臉被一層悲色覆蓋。
在房門外的紅箋見他出來,則是疑惑的睨了他一眼,便走進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
已經梳洗穿戴好的秦絮與紅箋打開房門出來。
「丫頭……」一直在房門外候著的皇甫雲軒見秦絮出來,立即跨步上前。
秦絮只是瞥了他一眼,便與紅箋從他的身旁走過。
見秦絮不理會自己就要走,皇甫雲軒轉身,琥珀色的雙眸鎖住她嬌小的身影問,「丫頭是要去哪?」
秦絮微頓,並沒有回他,她知道若要皇甫雲軒對她死心,她必須當他隱形的,等過一段時間,說不定他就把她忘了。
離開了客棧,秦絮便與紅箋,緘默三人便趕往紫炎國皇宮。
只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此時的紫炎國皇宮城牆內四周都有重兵把守著,若是硬碰硬,必定會是一場大戰,因此他們不能莽撞,若要進去,必須要智取。
「小姐,南面的守衛相對較少,小姐可以從南面進入。」去打探回來的緘默回道。
秦絮聽後,輕點頭,表示讚許他的話。
之後,三人施展起輕功躍至南面。
「小姐,這裡只有幾十名守衛,讓我去對付他們。」緘默說完正欲施展起輕功躍進皇宮內,秦絮將他喊住。
「等等,你只要將他們引開就行了。」
「是!」緘默點頭,躍進了皇宮內。
只一會,宮牆內就傳出打鬥的聲音,然後打鬥聲漸漸模糊,應該是藍曳成功的將那幾十名守衛引開了。
「紅箋,已經沒了打鬥聲,想必緘默已經引開了守衛,我們趁機進去。」
「是,小姐!」
紅箋應聲與秦絮一同躍進了宮牆內。
「小姐,接下來我們去何處?」紅箋睨向秦絮,疑惑的問。
「去找炎玄冥。」秦絮睨著紅箋說完,則是輕蹙起了眉,原本她以為不會再來紫炎國,更不會再見炎玄冥,卻沒想到她此次來不但要見他,還需要他的幫忙。
「小姐……」紅箋見秦絮蹙起眉,便輕喚了她一句。
秦絮並未完全走神,聽見紅箋喚她,她收起思緒,凝眸睨著她,「為了避免不不要的麻煩,我們先扮成宮女,再去昭冥宮。」
「是,我去抓兩名宮女來。」
秦絮輕點頭,「打暈就可以了,不必傷人。」
「嗯!」紅箋應聲離開。
…………
昭冥宮
裝扮成宮女的秦絮與紅箋兩人此時已站在昭冥宮外,兩人正欲進去,卻被守衛攔住。
「站住,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秦絮低著頭,柔聲說道:「我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的。」
「奉了皇上什麼旨意?」攔住秦絮的那名守衛問道。
見守衛還問,秦絮唇角輕勾,抬眸睨向了她身前的守衛,「放肆,皇上下的密旨你也敢探聽,你是造反嗎?」
守衛見秦絮神色冰冷,尤其是她那雙眸子十分的冷冽懾人,他被震懾了住,待他再反應過來時,秦絮與紅箋已經利用輕功如一陣風一般的掠進了昭冥宮。
她們兩人的速度極快,昭冥宮的守衛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她們就已不見了身影,若是沒有極好的內力及輕功,絕對達不到如此境界。
進入昭冥宮,秦絮聽到了細微的咳嗽聲,她與紅箋繞過寬大精緻的多扇屏風,見炎玄冥靠在床榻上,臉色蒼白,一名小宮女正在伺候他喝藥,另一名小宮女則是替他捏著腿腳。
秦絮與紅箋兩人的進入,引起了炎玄冥的注意。
「什麼人?」冰冷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孱弱。
聞聲,秦絮與紅箋兩人輕步上前,站立在了炎玄冥的床榻前。
炎玄冥側過頭,褐色的雙眸睨向站立著的兩名宮女,目光冷了下來,「你們好大的膽子,沒有朕的旨意敢擅自入內?來……」
炎玄冥正欲喚來人,秦絮見狀抬起了頭,低聲道:「是我。」
久違的熟悉聲音,令炎玄冥褐眸一收,鎖緊了他眼前的人,當秦絮那張傾城嬌美的容貌落入他眸中時,他的目光由一開始的冰冷瞬間轉變為驚訝,然後是不敢置信,最後是驚喜與激動。
「絮……絮兒……」他褐色的雙眸緊緊鎖住眼前這個令他思念著的女子,他從未想過還會有再見到她的一日,他一直以為,她不告而別後,他不會再見到她了,卻沒想到,她此時就站在他的身前。
那真的是她嗎?還是他因為太過思念她,所以出現了幻覺。
「絮兒……」炎玄冥欣喜的低喚著,一個翻身,卻翻下了床去。
「皇上……皇上……」
炎玄冥一翻下床,那兩名宮女一陣驚慌,立即蹲下身扶他。
「絮兒……」炎玄冥則是不顧他翻在了地上,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秦絮的身上。
秦絮娥眉輕蹙,抬步走上了前,蹲下身伸手正欲扶他,卻不料被炎玄冥抓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整個人拉入了他的懷中。
他的舉動令正扶他的兩名宮女驚訝不已,不明白她們皇上怎麼抱著一名宮女。
對於炎玄冥的舉動,紅箋也是十分的驚訝,她曾經是炎玄冥手底下的人,因此對炎玄冥的性格很是瞭解,炎玄冥是一個心情冷淡之人,尤其是對女人,最為冷淡,她在他手底下行事時,從未見過他對哪名女子如此過,女人於他而言,只是維護他權勢的棋子。
被炎玄冥拉入懷中的秦絮則是微怔,正欲推開他,卻被他收緊雙臂,緊緊的抱了住。
帶著一絲孱弱,一絲悲感,摻雜了複雜情緒的聲音傳進她耳中,「絮兒,是你嗎?我是在做夢嗎?如果是夢,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醒過來,絮兒,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炎玄冥最後的話近似呢喃,透露著他對秦絮的思念。
而秦絮則是因為他最後的呢喃而怔住,她抬眸睨向炎玄冥蒼白的俊臉,娥眉輕蹙,他的臉色為什麼還是這麼蒼白?難道是因為中的箭傷和刀傷還未痊癒嗎?
想到炎玄冥如今這副虛弱蒼白的樣子是因為自己,她的娥眉便蹙的更緊。
她對上炎玄冥盈滿思念的褐色雙眸,唇角輕揚,浮出一抹淺笑,「是我,當然是我,我……」
秦絮的話還未說完,炎玄冥便欣喜的打斷了她,「絮兒,我以為你不會再回紫炎國,沒想到絮兒竟會來見我。」
睨著炎玄冥欣喜的表情,秦絮並不想潑他冷水,但是這個冷水她非潑不可,她直截了當的說道:「炎玄冥,你應該知道,我回來紫炎國絕對不是因為你,我是為了雪青丹。」
她這樣直白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插進了炎玄冥的心口,痛的他擰緊了俊眉,蒼白的臉似乎更蒼白了幾分。
他好看的唇角浮出一抹摻雜了悲意的笑,「我知道了,是我多心了。」
隨即他鬆開了雙臂,白皙的大手撐住床沿,欲站起身。
秦絮因為他悲傷的語氣,本就蹙緊的雙眉更是緊了幾分,她見炎玄冥撐住床沿欲起身,她立即起身伸手扶住他。
炎玄冥沒有拒絕秦絮的舉動,他在她的攙扶下,重新躺會了床榻上。
秦絮將他背部墊高些,讓他靠著,而她則是坐在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