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
不等太醫行禮,秦絮便打斷他,「不必行禮了,先看傷。」
「這」秦絮在太醫眼中毫無身份,對於她的話,他不知該不該聽,為難的看向了皇甫絕灝。
見太醫躊躇不前,秦絮星眸微瞇,「還這什麼?還不過來看傷?」
「是!」太醫應聲,立即上前查看皇甫絕灝的傷勢。
而皇甫絕灝的視線則是一直落在秦絮身上,將她對他的心疼,關心收進了眸中。
他一直以為他皇甫絕灝在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地位,原來她也會關心他嗎?
待太醫為皇甫絕灝上好了藥退下後,他才睨著秦絮,抿唇問:「武陽絮兒,只有在朕受傷之時,你才會關心朕?」
「關心?誰關心你了?你恨不得我死,我怎會關心你?」秦絮娥眉輕揚,勾唇說著,視線卻仍舊落在皇甫絕灝的手上。
皇甫絕灝見狀,大手一伸,將她扯入他的懷中。
秦絮一驚,抬眸睨著他,「你做什麼?」
皇甫絕灝垂眸睨著她,伸手挑起她的下顎,「武陽絮兒,你一定要嘴硬嗎?你是在關心朕,為何不敢承認?」
秦絮娥眉輕佻,「你不是說我是賤人嗎?不是不信我嗎?我關心你,你不覺得是種恥辱嗎?」
說完,秦絮將他一把推開,站起了身,並遠離了他幾步。
「皇甫絕灝,我再說一次,燒冷宮的不是我,而是」
說到這,秦絮停下,她本想說是莫若蝶,但她沒有證據,皇甫絕灝一定不會信。
「而是什麼?」見秦絮欲言又止,皇甫絕灝雙眸睨著她,抿唇問。
「沒什麼,總之冷宮不是我燒的,信不信由你!」秦絮睨著皇甫絕灝,聲音冷淡。
皇甫絕灝則是雙眸深睨著她,見她表情冷漠,不像是在說謊,他目光深邃,看不出所想。
秦絮睨著皇甫絕灝,突然想到莫若蝶讓她去殺皇甫雨陌的事,於是便提醒道:「皇甫絕灝,小心你所謂的師姐,她可不是善類!」
「你這話是何意?」對於秦絮的話,皇甫絕灝殷紅的眸中露出一絲疑惑。
見皇甫絕灝疑惑,秦絮也不再多說,她知道她沒有證據,說了皇甫絕灝也不會信,她只要提醒他就行了。
她皇甫絕灝一眼,轉身就欲離開。
皇甫絕灝見狀,身形一閃,便掠至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突然多了堵肉牆擋住去路,秦絮抬頭睨著他,清澈的星眸微瞇,「皇甫絕灝,你擋著我做什麼?」
「從今日起,沒有朕的允許,你休想離開灝瑔宮!」皇甫絕灝睨著秦絮語氣霸道的說著,白皙的大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皇甫絕灝,你這樣做有意義嗎?」秦絮見皇甫絕灝抓住她的手,她娥眉輕蹙,目光冷淡的睨著他問。
她的冷淡令皇甫絕灝劍眉深蹙,沉默了許久,他才深睨著秦絮問:「武陽絮兒,若是沒有晴雪,你還會像現在這般對朕嗎?」
聽皇甫絕灝這樣問,秦絮抬眸睨向他,不禁覺得驚訝,他為何會問這個問題?他不是恨她嗎?他會在乎這些嗎?她越來越不懂他的心
她正想著,下顎被修長的手指挑起。
「回答朕!」
她睨著皇甫絕灝,莞爾一笑,絕美惑人,「會!」
短短的一個字,卻令皇甫絕灝悲痛萬分。
他放開了秦絮,殷紅的雙眸緊睨著她,「陪朕喝酒!」
話落,他命人拿來了酒,卻是一個人獨飲。
秦絮就站在皇甫絕灝的身旁,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她娥眉深蹙,一把奪過他的酒,星眸睨著他說道:「好了,不許再喝了。」
「武陽絮兒,你有何資格管朕?」皇甫絕灝雙眸睨著秦絮說著,又從她的手上奪過了酒。
秦絮見皇甫絕灝又將酒奪過去,她索性也不管他了,自己坐到了一邊去,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喝多少?
但她因為今日起的早,昨夜又未睡好,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
見她竟坐著睡著,皇甫絕灝劍眉微蹙,走至她身前,將她抱起進入了內寢,平放至了他的龍榻上。
因怕吵醒她,他動作極其溫柔的替她蓋好了錦被,殷紅的雙眸緊緊的睨著她嬌美的玉顏,眸中是許久未露的柔情。
他白皙的手輕撫著她的臉蛋,感受著她肌膚的絲滑,劍眉深蹙的他,深想著近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想到在禹王府的那一幕,他雙拳不由得握緊,目光冰冷起來,但當他的視線再次落在秦絮臉上時,他的目光便又柔和了幾分,難道真如她所說,他在禹王府看到的只是誤會,她與皇甫雲軒沒有越矩。
隨即他想到她說皇甫雲軒被人下藥之事,此時他仔細回想起來,那日皇甫雲軒的臉色的確是不對勁,只是他當時處於震怒中,以至於會忽略這些事。
只是何人下的藥?何人布的局?這一切真是誤會嗎?
他殷紅的眸子深睨著秦絮,陷入了深思
昭穎宮
此時昭穎宮內,莫若蝶一臉的怒氣,目光冰冷的睨著跪在她身前的清菡。
「清菡,你說實話,你究竟給她下了**藥沒?為何本宮去雲陌宮,並未見到她?」
「皇貴妃,奴婢是親眼看著她喝下那碗湯的啊!」清菡掩下驚慌,低頭說道。
「清菡,本宮看你是找死?你若還不準備說實話,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莫若蝶冷冷的睨著清菡說著,目光狠唳了起來。
「皇皇貴妃,奴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清菡心中開始驚慌,說話不似之前那般流利。
而莫若蝶見她驚慌的樣子,便對她有所懷疑。
她起身,走至清菡身前,冷冷的扣住她的脖子,「若不是你對本宮還有用,本宮必定會殺了你,起來。」
「是!」清菡應聲,站起身卻一直低著頭。
「本宮聽聞那個賤人被皇上帶去了灝瑔宮,你找機會再下手,若這次再失手,本宮可就饒不了你!」
「是是」清菡臉色蒼白幾分的應道。
「退下吧!」
「是!」清菡應聲,退出了昭穎宮。
出來時,她臉色煞白,雙腿發軟,險些跌倒在地上,她目光沮喪,她要到何時才能擺脫莫若蝶那個惡毒的女人?
翌日,很不意外的,秦絮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皇甫絕灝。
今日的他沒有戴面具,秦絮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右臉上,不禁想起晴雪的事,那始終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睡好了?」皇甫絕灝雙眸鎖緊秦絮,聲音柔和,不帶一絲冷意。
察覺到皇甫絕灝的變化,秦絮娥眉深蹙,卻未回他。
「武陽絮兒」見秦絮不回,皇甫絕灝白皙的大手挑起她的下顎殷紅的眸子緊睨著她。
「我叫秦絮!」秦絮抬眸睨著皇甫絕灝,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銀髮上,心卻痛了起來。
「怎麼?心痛了?」皇甫絕灝睨著秦絮說著,白皙的大手撫上了她嬌美的臉蛋。
他的舉動令秦絮微怔,星眸露出一絲不解的睨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就對她改變了態度?
皇甫絕灝將她的不解收進眸底,輕抿唇說道:「你與禹王之事,朕會徹查清楚,希望如你所言,你是清白的。」
聽皇甫絕灝這樣說,秦絮又是一驚,他腦袋怎麼突然開竅了?知道要去查了?
「你是信我了」秦絮收回思緒,星眸微瞇,睨著他問。
皇甫絕灝垂眸睨著她,「不信!」
聽到這個答案,秦絮忍不住白了皇甫絕灝一眼,他既然不信她,還查什麼?
皇甫絕灝見秦絮白他一眼,他唇角輕揚,掀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有許久,沒有這般的輕鬆了,一直以來他都被恨意,怒意,悲意填滿了整顆心,這樣一直壓抑的感覺令他快喘不過氣來。
武陽絮兒,這個他愛之深恨之切的女子,他無論多恨她,多不信她,他對她再狠再絕,卻終究仍是無法真正的捨棄她。
秦絮見皇甫絕灝嘴角掀起一道弧度,似笑非笑,她愣住,卻也被動容,他已經有很久沒有對她笑過了。
她抬眸睨著皇甫絕灝,深吸一口氣,粉唇輕啟,「皇甫絕灝,倘若你不是帝王,或許你我」
說到這,秦絮停下,垂下了雙眸,語氣中藏著一絲悲意,「罷了,命運既是如此,誰又能改變?」
她語氣中的悲意令皇甫絕灝心痛,他挑起她白皙的下顎,殷紅的眸子深睨著她,「為何不繼續說下去?朕是帝王那又如何?朕一樣是人,一樣有情!」
秦絮瞥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你是多情!」
皇甫絕灝輕抿唇,「原來你是在吃味?」
「你才吃味!」秦絮白了皇甫絕灝一眼,不明白今日的他為何態度來了個大轉變?他不是恨她恨得入骨嗎?不是不信她嗎?不是讓她滾嗎?不是認為是她放火燒了冷宮嗎?難道這些他都不計較了?
「武陽絮兒,你為何就不能承認你對朕有情?難道你對朕就沒有半分的情意?」皇甫絕灝深睨著秦絮說著,捏住她的下顎,力度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