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走至莫若蝶身前,屈身行禮,「見過皇貴妃。」
莫若蝶目光冰冷的睨著清菡,並未讓她起身,「清菡,你膽子不小,竟敢勾引皇上?」
清菡一聽,嚇得臉色白了幾分,依舊是半蹲著,立即說道:「皇貴妃,奴婢沒有。」
「哼你還知道自己是奴婢,你若沒勾引皇上,皇上怎會冊封你為涵妃?」莫若蝶語氣冰冷的說著,伸手指著她的臉,「皇上見到你這張臉竟然沒有殺了你,本宮很是好奇。」
清菡聽後,暗自一驚,隨即說道:「回皇貴妃,奴婢不知。」
「哼不知?此事本宮先不過問,本宮讓你接近武陽絮兒,你可是取得她的信任了?」莫若蝶目光冰冷的睨著清菡問道。
「回回皇貴妃,還沒。」清菡低聲應著。
「還沒?你是怎麼辦事的?」莫若蝶冷冷的說著,起身逼近了清菡,纖手捏住她的下顎,「本宮當日若不是看在你這張臉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本宮是不會出手救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若替本宮辦好了這件事,本宮就放你出宮,並賞賜你金銀珠寶,保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是!奴婢一定竭盡所能!」清菡低聲應道。
「很好!」莫若蝶睨著清菡說著,重新躺會了紫檀木床榻上。
「過來,本宮有話與你說!」
「是!」清菡應聲走上前,靠近了莫若蝶。
莫若蝶低下頭說著,雙眸中閃爍著冷光
天剛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
一至清早,秦絮便孕吐的厲害。
「嘔嘔」
此時她坐在冷宮中唯一的一張紅木靠背椅上,娥眉緊緊的皺起,胃裡忽上忽下的,總感覺胃裡有東西往上湧出來,吐又吐不出來,這樣的滋味令她很是難受。
她早就聽人說懷孕很辛苦,卻沒想到這麼辛苦。
「嘔嘔」胃裡一陣難受,她又乾嘔起來。
這令正踏步走進來的皇甫絕灝腳步微頓,劍眉輕蹙,殷紅的雙眸一絲心疼快速的一閃而過,快至連他自己都未有發覺。
隨即他面具下的臉色冷魅,闊步走向秦絮。
耳裡傳來腳步聲,秦絮抬眸,見竟是皇甫絕灝,她微征,他怎麼來了?
「你來做什麼?」她的聲音清冷,透著一絲不悅。
皇甫絕灝走近秦絮,凜凜的身軀微傾,以睥睨之勢睨著她,菲薄的唇角冷冷勾起,「今日已是第三日,朕想知道你如何證明你的清白?」
聞言,秦絮唇角輕揚,「你認為你還值得我去證明嗎?」
「武陽絮兒」皇甫絕灝雙眸微瞇,目光凌厲的睨著她。
秦絮睨著眸中帶怒的皇甫絕灝,粉唇輕抿,「你若尊重我,我必尊重你,你若忠於我,我必忠於你,你一次又一次毫無節操的毀掉你自己的清白,我又為何要為你保住清白?」
「那你是無法證明你的清白了?」皇甫絕灝語氣冰冷的說著,傾下身,白皙的大手捏住了秦絮的下顎,殷紅的雙眸鎖緊她的玉顏,射出冷光。
對上他冰冷的雙眸,秦絮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想如何處置我,隨你!」
話落,她神色淡漠的睨著他,若是他沒有冊封清菡為妃,她一定會盡全力還她自己一個清白,但他的所作所為太令她失望,他已經不值得她去證明。
或許他已經不愛她了。
「武陽絮兒,你就如此的不怕死?還是你認為朕會不忍心對你下手?」秦絮無所謂的態度令皇甫絕灝氣憤,他心底的恨,悲痛,一併湧了上來,堵在他胸口,令他沉悶難受。
她是他唯一愛上的女子,可卻也是將他傷至深的女子。
相比於皇甫絕灝的氣憤,秦絮更是顯得極其平淡,她抬眸睨著他,淡淡開口,「皇甫絕灝,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皇甫絕灝的視線落在秦絮的小腹上,唇角浮出冷笑,「呵呵武陽絮兒,你不怕死,難道你連你腹中的孩子也不顧及?」
聞言,秦絮星眸微瞇,凌厲的視線射向皇甫絕灝,「皇甫絕灝,我真後悔認識了你,你不配當這孩子的父親!」
「父親?」皇甫絕灝雙眸冷冽幾分的睨著秦絮,「武陽絮兒,這孩子是朕的嗎?你如此不知羞恥,這個孩子還指不定是你與哪個男子的孽種?」
皇甫絕灝的這句話將秦絮心中所有的怒氣勾了出來,她抬眸,星眸中蓄滿了怒意,唇角卻浮出了冷笑,她秦絮真是識人不清,竟會愛上這樣的男人,他一早出現在冷宮,就是故意來諷刺她的是吧?
她冷冷的出聲,「滾有多遠滾多遠!」
「武陽絮兒,你敢讓朕滾?你」
皇甫絕灝的話未說完,藍曳便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頷首說道:「皇上雨陌公主她出事了。」
「什麼?出什麼事了?」皇甫絕灝轉身睨著藍曳,抿唇問道。
「回稟皇上,雨陌公主不願去鳳祁國和親,因此自縊,幸好被宮女發現,如今仍在昏迷中。」
聞言,皇甫絕灝劍眉深蹙,沒再看秦絮一眼,轉身與藍曳一同離開冷宮。
見皇甫絕灝離去,秦絮娥眉輕蹙,和親?天晟國也要和親嗎?
收起思緒,她準備起身,卻見清菡正走進來,她的身後跟著一名小宮女,手中提著膳盒。
睨著清菡,秦絮輕蹙的娥眉深蹙起來,她與晴雪的容貌一模一樣,只是她們的秉性,氣質截然不同。
清菡走至秦絮的身前,微微頷首,笑著說道:「姑娘想必還未用早膳吧?姑娘有孕在身,我讓御膳房特意為姑娘燉了滋補身子的湯盅,姑娘趁熱喝!」
清菡說完,便示意她身後的宮女將膳盒中的湯盅取出,擺置在秦絮身前的平頭案桌上。
秦絮凝眸睨著她眼前的湯盅,不禁心中起疑,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雖然清菡與晴雪容貌相似,但她該有的警戒心不會因此而消減。
清菡見秦絮不喝,笑著問:「姑娘為何不喝?是沒胃口嗎?」
秦絮挑眉睨向清菡,目光銳利,似要將她看穿,「為何對我這般好?」
清菡被秦絮銳利的目光看的神色有些不自在,突地,她雙膝跪地,低頭說道:「姑娘屢次幫我,我只是向姑娘報恩,別無他意。」
見清菡突然跪地,秦絮更是懷疑起她來,她唇角輕勾,拿起湯勺,舀了一勺湯羹,湊至她嘴邊,餘光卻瞟向清菡,試看她的反應。
而清菡見秦絮似要喝下那湯羹,她纖手有些緊張的握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這些秦絮都收進了眸中,她輕抿唇,看來這湯羹果然有問題,只是她不明白清菡為何會在湯裡動手腳?她們之間並無仇怨啊?看來她若想查清這件事,須得將計就計了。她有種預感,這個清菡背後還有一個人,只是那個人會是誰,這還需要她親自去調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隨即她娥眉輕佻,睨著低下頭的清菡說著,「這湯羹我喝了?」
聽秦絮說喝了,清菡雙眉皺的更緊,似在糾結著什麼?
秦絮睨了她一眼,端起那湯羹,以衣袖半掩面,造成了她喝下那湯羹的假象。
而實則,她一滴也未喝下,身為特工的她,耍這種小把戲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將空的湯碗擱置在平頭案桌上,秦絮輕拭嘴角,星眸睨向了清菡,「這湯羹有些鹹了,下次讓御膳房少放些鹽。」
清菡聞言,抬眸睨向了秦絮,見她正擦拭著嘴角,又見那湯碗中已空,她像是鬆了一口氣,但雙眉卻又不自主的皺起。
「姑娘喝了這湯,身子可有不適?」清菡看著秦絮問著,在她身旁宮女的攙扶下,站起了身。
「不適?什麼不適?」秦絮裝作不明所以的睨著清菡,雖然她不知道那湯羹中被摻雜了什麼,但她剛剛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幽香,有幾分像是迷藥,卻又不是迷藥。
但她能肯定不是毒藥。
她見清菡走近她,她便坐著不動,故意試探性的皺眉說道:「為何我喝了這湯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有些累了,想睡會!」
說著,秦絮趴在了平頭案桌上,似真的累了一般的閉上雙眸睡覺,並故意睡的很死。
清菡見狀,走至秦絮身旁,低聲喊道:「姑娘姑娘」
她連喊了兩聲,秦絮沒有任何反應。
她頓了下,伸手推了推秦絮,「姑娘姑娘」
見秦絮仍是沒有反應,她睨向她身後的宮女,說道:「我們走吧!她已經睡了。」
說完,清菡讓宮女帶著湯盅,食盒離去。
待她們離開半會後,秦絮星眸微睜,娥眉輕蹙起來,心中不免起疑,難道是她猜錯了?那湯羹中沒有被清菡動手腳?
她正想著,察覺到有人靠近,於是便又閉上雙眸,繼續裝睡。
突地,一道黑影閃進,動作敏捷的將裝睡的秦絮抱起就躍出了冷宮。
期間,秦絮星眸依舊緊閉,她倒要看看,是誰帶走了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