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星眸濕潤的睨著皇甫絕灝,一個一個問題的回答,「我若對你無情,又怎會留在宮中,甘願被你報復?你的身邊女人一堆,你要我如何留下?我要的是唯一,你懂嗎?晴雪膽子雖小,但為了我一次次不顧性命,她就像是我的親人,你賜死了她,害她容貌盡毀,我難道不替她報仇嗎?」
聽著秦絮的話,皇甫絕灝的心揪緊,他雙眸緊睨著她,「那你為何裝作不認識朕?為何嫁給雲軒」
秦絮伸手輕捂皇甫絕灝的雙唇,抬眸睨著他說道:「你忘了我七年前說過,再不與你相見嗎?我嫁給皇甫雲軒,只是為了出宮,我與他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我只是故意那般說,目的是為了讓你放我出宮。」
說完這一番話,秦絮突覺心情舒暢了許多,沒有以往那般的壓抑。
她抬眸睨著皇甫絕灝,見他的雙眸不似之前的那般凌厲冰冷。
她輕咬下唇,抿唇說道:「我的話說完了,你就沒有話說嗎?」
皇甫絕灝則是雙眸鎖緊她嬌美的玉顏,伸手挑起她的下顎,聲音不再冰冷,「說你愛朕」
聞言,秦絮垂下雙眸,避開皇甫絕灝的視線,勾唇說道:「為什麼讓我說,你為什麼不說?」
雖然她有很多事都不拘小節,但感情的事,一個男人還沒先說那句話,她才不要先說。
更何況她心中的那些砍還沒跨過去,她是不可能對他說出那句話。
皇甫絕灝見秦絮不說,他臉色冷魅幾分,「好,既然你不說,那就算了!」
說罷,他直起了身,丟給秦絮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所說的,朕會記住!」
「什麼?」秦絮抬眸睨著皇甫絕灝,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皇甫絕灝凝眸睨著她,沉聲說道:「在還清你欠朕的之前,你休想離開!」
聞言,秦絮娥眉輕蹙,勾唇說道:「好!在還清欠你的人情之前,我不離開,但你不許再碰我,我要住回武陽宮。」
「你已經不是朕的皇后,武陽宮只有朕的皇后才又資格住!」
皇甫絕灝的話令秦絮心中一痛,抬眸睨向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有~種!」
秦絮處於憤怒中,她沒看見皇甫絕灝那冷魅的眸中一閃而過的狡色。
他傾下凜凜的身軀,睨著她說道:「除非你成為朕的皇后」
不等皇甫絕灝說完,秦絮勾唇說道:「沒這個必要,我只是留下來還你曾救過我的人情的,住哪裡都一樣,你順便指一塊能住人的地方就行!」
「呵呵是嗎?那就去住冷宮好了。要麼住朕的寢宮,要麼住冷宮,你自己選!」皇甫絕灝抿唇說著,冷魅的雙眸緊睨著秦絮,觀察著她有何反應。
只是秦絮的反應並不令他滿意。
她娥眉輕佻,唇角輕勾,「正好,我圖個清靜!」
說完,秦絮翻身下了床榻,卻因為牽扯到傷口,皺了下眉。
在她皺眉之際,皇甫絕灝的眉頭緊了下,只是他仍是一臉的冷魅表情。
隨即她抬眸睨向皇甫絕灝,「我們達成協議,我留下只是為了還清你的人情,你若有事需要我幫忙,儘管說!但你若要找人侍寢,別找我!除了這件事,其餘的事,我絕不推脫!」
「好!」皇甫絕灝睨著她沉聲應道。
隨即他將藍曳喚了進來讓他將秦絮帶去冷宮。
秦絮隨著藍曳離開時,未曾看皇甫絕灝半眼,逕直出了灝瑔宮。
很不巧的是,秦絮剛踏出灝瑔宮,便遇見了一身白衣,被兩名宮女攙扶著的莫若蝶。
兩人四目相對,莫若蝶在認出秦絮時,既驚訝,又憤怒,她纖手指著秦絮,「是你,你為何會在皇宮?」
秦絮輕睨了莫若蝶一眼,原本打算不予理會,可她正欲從莫若蝶身旁走過,卻被莫若蝶喊住。
「站住,禹王妃還真是不要臉,勾引男人都勾引進宮裡來了。」
聽著莫若蝶那輕蔑的聲音,秦絮唇角輕勾,浮出淺笑,挑眉睨著莫若蝶說道:「那有如何?我有這個資本勾引,你有嗎?不要用這種嫉妒的眼神看著我,我只會認為你是在變相的誇我比你美!」
說完,秦絮轉身,冷冷的離開。
「你」莫若蝶眼神狠唳的睨著秦絮纖細的背影,纖手握成拳,心中充滿了恨意,哼美?武陽絮兒,本宮一定會讓你後悔。
收回狠唳的視線,她在宮女的攙扶下進入了灝瑔宮。
「臣妾參見皇上!」
「你來做什麼?滾出去!」正在一人獨飲的皇甫絕灝見莫若蝶走進,冷聲說道。
皇甫絕灝冷冽的話語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扎的莫若蝶心痛,她緊捏雙拳,睨著他問:「灝就如此討厭我嗎?」
「莫若蝶,你既已貴為皇貴妃,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朕嗎?」
皇甫絕灝的聲音冰冷,目光更是冷冽的沒有一絲溫度。
而莫若蝶卻是因為他的這句話,更加心痛起來。
她緊咬下唇,隨即說道:「皇上為何還讓她回來?難道她害的皇上還不夠嗎?」
「莫若蝶,朕再說一次,滾出去!否則,別怪朕不念及師姐弟之情!」
「呵呵師姐弟之情?臣妾已是皇上的妃子,皇上對臣妾就只有師姐弟之情嗎?」莫若蝶悲傷的說著,無比心痛的睨著皇甫絕灝,為何他對她這般的無情?武陽絮兒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他如今會被毀了容貌,一頭銀髮如霜,全部是因為那個武陽絮兒,可他為何還不對她死心?難道真的是因為武陽絮兒的容貌勝過她嗎?
她冷冷的想著,眸中劃過狠唳,只是她的這抹狠唳被皇甫絕灝捕捉到。
只一瞬間,皇甫絕灝便閃身至她身前,白皙的大手冷冷的掐住她的脖子。
「灝放放手」
被突然掐住脖子的莫若蝶只覺呼吸難受,臉色漲紅的睨著皇甫絕灝。
「莫若蝶,你最好是給朕安份些,她的命是朕的,你若敢對她不利,朕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皇甫絕灝目光凜冽的睨著莫若蝶說完,才鬆開了手。
隨即怒吼出聲,「滾出去!沒有朕的傳召,你若再敢踏進灝瑔宮,休怪朕無情!」
「你」
莫若蝶臉色蒼白,一臉悲痛的睨了眼冷魅無情的皇甫絕灝一眼,便出了灝瑔宮。
出來時,她目光狠唳,她不殺了武陽絮兒,她決不罷休!
所謂的冷宮,就是離皇甫絕灝最遠的一處宮殿。
仍舊是一處宮殿,只是沒有匾額,沒有人打掃,偌大的宮殿冷冷清清。
但有守衛。
秦絮抬眸睨了眼她眼前冷清的宮殿,回眸睨著藍曳說道:「你回去伺候你的皇上吧!不用跟著我了。」
說完,秦絮欲進入冷宮,藍曳叫住了她。
「皇后娘娘」
聞聲,秦絮轉身睨著藍曳,挑眉問:「你怎知我是」
藍曳頷首說道:「屬下自小跟隨皇上,皇上的心思屬下也最為清楚,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直說!」秦絮睨著藍曳,勾唇說道。
「是!」藍曳頷首應聲,隨即竟雙膝跪地,「屬下懇請皇后娘娘不要再離宮,皇上因為皇后娘娘的離去,傷心悲痛至極,才會一夕白髮,皇上對皇后娘娘情深意重,只求皇后娘娘不要再傷害皇上!屬下自知這番話對皇后娘娘不敬,屬下願受任何責罰,只求皇后娘娘不要再辜負皇上的一片癡心!」
「他真的是因為我的離開,才一夕白髮的嗎?」聽完藍曳的話,秦絮星眸濕潤,心痛起來。
「皇后娘娘,屬下句句屬實,屬下從未見皇上對哪名女子如此癡情過,皇后娘娘離開七年,皇上一直在找娘娘,娘娘可知皇上臉上的傷為何會留下疤嗎?」藍曳說著,竟也雙眸紅了起來,一向表情冷漠的他,卻也動容,他從未見過像他們皇上那般癡情的男子,他為他們皇上心痛。
秦絮見一向冷漠的藍曳竟然也動容了,她緊咬著下唇,眼角的淚水滑落,「他的臉為什麼會留疤?」
「皇后娘娘,原本皇上臉上的傷可以治好,只是皇上卻不許,皇上寧可容貌因此被毀,也要」
「不要再說了!」不等藍曳說完,秦絮便制止他。
「皇后娘娘,皇上對你是真心的,皇上此時雖對娘娘狠心絕情,可皇上心中依然愛著娘娘,否則,當皇上以為娘娘死了,就不會那般傷心!」
「不必再說了,我都知道了!」秦絮睨著藍曳說著,嬌美的臉上已沾上淚水。
「是!」藍曳頷首應道。
見藍曳還跪著,秦絮睨著他說著,上前將他扶起。
「謝皇后娘娘!」藍曳對秦絮的舉動有些驚訝,他總算能夠明白為何他們皇上會對她那般的癡情,她的確是很特別的女子。
她冷傲,聰慧,但卻又平易近人,氣質不凡。
秦絮睨著藍曳,抿唇一笑,「他的身邊有你,我就放心了。」
「皇上需要的是皇后娘娘!」藍曳頷首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秦絮蹙眉睨著藍曳說完,便轉身進入了冷宮。
藍曳見秦絮進入冷宮,他歎了口氣,皇后究竟要到何時才能像皇上愛她那般愛皇上啊!
隨即他才轉身,回去向皇甫絕灝回話,他已經將秦絮送到了冷宮。
進入冷宮後,秦絮才發現這冷宮不是一般的冷清,偌大的殿宇,卻沒有一個人。
院子裡四下落葉堆積,似有人刻意將那落葉堆積在一處。
她輕移蓮步,正欲走進殿內,卻聽殿內傳出嬰兒的哭聲。
「哇哇」
這裡怎會有嬰兒的哭聲?難道是她聽錯了?
秦絮疑惑的想著,加快步伐走進了殿內。
卻見偌大的殿內十分空曠,除了架子床,一架多扇門屏風,一張平頭案桌,一張紅木椅,便再無他物。
她走進屏風裡,見一名身著淡黃色衣裙的小宮女正抱著一個嬰兒哄著。
「哇哇」
但無論那名小宮女如何哄,她懷中的嬰兒仍是哭個不停。
見狀,秦絮抿唇問:「你們是什麼人?」
聽到聲音,那名小宮女抱著懷中嬰兒轉過了身,見到秦絮,先是一驚,然後似認出了秦絮,「原來是姑娘,姑娘不記得奴婢了?」
聞言,秦絮星眸緊睨著她眼前的小宮女,十五六歲左右的年紀,長相清秀,肌膚細嫩,只是她想不起來她是誰,對於不重要的人,她秦絮一般不會用心去記。
那名小宮女見秦絮疑惑,於是屈身行禮,說道:「姑娘,奴婢小香,在正妃娘娘宮中伺候,珍妃難產時,奴婢見過姑娘,因此記得姑娘。」
「你是珍妃宮中的?那你抱著的是」秦絮聽小宮女這樣說,眸露驚訝的睨著她。
「姑娘」叫小香的小宮女說著哽咽起來,「嗚嗚姑娘,奴婢抱著的正是小公主,珍妃去了,皇上便下旨將景荌宮所有宮女太監遣出了宮,就連小公主也被皇上下旨住進了冷宮,姑娘小公主病了,從昨日到今日就一直哭鬧不停,若再不讓太醫醫治,只怕小公主嗚嗚小公主為何這般命苦?」
叫小香的宮女說著哭了起來。
秦絮星眸睨向小香懷中抱著還在哇哇哭著的小公主,娥眉輕蹙起來,皇甫絕灝竟然這般狠心,連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都不要了嗎?
她深呼吸了下,才說:「抱給我看看!」
「是!」小香應聲將她懷中的小公主抱給了秦絮。
秦絮小心翼翼的從小香懷中抱過了小公主。
如她第一次抱那小公主一樣,秦絮將她抱過來,她哭了幾聲,便不哭了。
見懷中的小人不哭了,秦絮垂眸睨著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臉蛋。
緊睨著懷裡的小人,秦絮越看越覺得熟悉,她雖還小,但她出生離現在也差不多已有半月,已經長開,此時的她已可以看出像珍妃,但卻一點不像皇甫絕灝,甚至找不出半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