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絮轉身,抬眸睨向皇甫絕灝,卻見他雙眸竟紅了,她怔住,皇甫絕灝卻拉起她的小手,將一顆白色的藥丸放入她手中。
「你」秦絮不解的睨著皇甫絕灝。
「這是解藥。」
說著,皇甫絕灝雙眸鎖緊秦絮嬌美的玉顏,深睨了她一會,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的放開了他的手。
而後他卻先秦絮與皇甫雲軒一步,離開了武陽宮。
見皇甫絕灝冷冷離開,秦絮欲抬步追出,卻被皇甫雲軒拉住。
「丫頭不是想出宮嗎?皇兄肯給你解藥,說明皇兄已經放開了。」
聽到皇甫雲軒的話,秦絮輕咬下唇,星眸卻濕潤了幾分,她玉手握緊手中的解藥,心中痛了起來。
見狀,皇甫雲軒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拉住她的手,與她一起出了武陽宮。
禹王府
下了馬車,秦絮不理會皇甫雲軒,直奔雲鶩苑。
一直守在雲鶩苑等秦絮的瑾兒見她出現,立即欣喜的迎上前,「小姐回來了?奴婢見過小姐,小姐這幾日去哪了?奴婢以為小姐出什麼事了?」
瑾兒說著,就要哭了。
見狀,秦絮拉著瑾兒的手,朝她勾唇一笑,「瑾兒放心,我不會有事!」
說罷,她拉著瑾兒進入房中,這才又說道:「瑾兒,收拾下吧!我們今日就出府。」
「什麼?出府?可是小姐出府了去哪?」瑾兒有些擔憂,畢竟她和她的小姐都是女子,若是離開了王府,要如何生存?
見瑾兒擔憂,秦絮抿唇輕笑,「放心!只要有我在,不會餓著瑾兒,快去收拾吧!」
「是!」瑾兒應聲立即去收拾。
「丫頭要走?」正好走進的皇甫雲軒聽到秦絮的話,妖眸中劃過憂傷。
見皇甫雲軒來了,秦絮朝他點頭,順便跟他道下別。
「是!剛剛,謝你了。」秦絮很少向一個人道歉或者是道謝。
「丫頭就不能不走嗎?」皇甫雲軒上前,妖眸緊睨著秦絮,眸中藏著不捨。
秦絮抬眸睨向皇甫雲軒,語氣堅決,「我非走不可。」
見秦絮語氣堅決,皇甫雲軒葉眉緊皺,良久,他才說道:「好,我送丫頭一程可好?」
「不必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秦絮語氣冷淡的說完,見瑾兒已經收拾好了,抬眸睨著皇甫雲軒說了句「保重」,便與瑾兒離開。
出了王府,瑾兒擔憂的問:「小姐,我們去哪啊?」
「一會瑾兒就知道了!」
一個時辰後
一輛馬車在一處看似普通的秦家別院外停下。
從馬車裡出來的正是秦絮與瑾兒。
「小姐,這是哪?」瑾兒打量了下眼前的別院,疑惑的問。
「以後我們就住這了!」
說完,秦絮拉著瑾兒走至別院大門前,狀似不經意的在敲門,實則她敲門時,像是在敲暗號,一下,兩下,兩下,三下,一下
瑾兒見秦絮敲了好幾下門,也沒見裡面有人開門,她正欲出聲,卻見大門被人打開,一個五十歲左右,管家打扮的老頭走了出來,見到秦絮,微微頷首,「小姐回來了。」
秦絮微點頭,拉著瑾兒走進院中。
剛一進去,瑾兒便驚呼出聲,「哇好漂亮」
隨即她看向秦絮,不解的問:「這是小姐的家嗎?」
秦絮輕點頭,輕喚一聲,「紅箋。」
她聲音不大,但卻是用內力發出。
「小姐,紅箋是誰?」
瑾兒的話剛問完,一紅衣女子便飄然而至。
「小姐」紅衣女子微微頷首,一臉冷漠的表情。
「啊小姐,她是」瑾兒被突然出現的紅箋嚇了一跳,哆嗦著躲到秦絮身後。
見瑾兒害怕,秦絮這才發現她膽子不是一般的小。
她睨向紅箋,勾唇說道:「帶她去熟悉這裡。」
「是!」紅箋應聲,看向了瑾兒。
瑾兒看了看紅箋,又看了看秦絮,見秦絮朝她點頭,她這才跟著紅箋離開
秦絮坐在別院的主廳,小手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她身旁的紅木桌,娥眉輕佻,睨著站立在她身前的黑衣男子。
「鳳祁國公主的遺體,你們可有從皇宮帶出?」秦絮輕輕佻眉,勾唇問道。
站立在她身前的男子,微微頷首,聲音渾厚,「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將鳳祁國公主的遺體帶出下葬。」
「嗯!」秦絮輕點頭,說道:「緘默,你去忙吧!」
「是!」緘默應聲退下,臨走時,他不解的看了眼秦絮,他覺得他們小姐這次回來似乎有些不一樣。
見緘默離開,秦絮一個人靜坐著,娥眉輕蹙起來,眸底升起一抹愁緒
一個月後
皇宮甯鳶殿
皇甫絕灝坐在金漆鑲嵌寶座上,銳利的雙眸睨著他身前頷首的男子。
「可有她的消息!」
他身前的男子正是藍曳,時隔七年,他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回稟皇上,還沒!」
聞言,皇甫絕灝像是預料到一樣,琥珀色的眸中沒有太大的波瀾。
「禹王爺到。」
這時,皇甫雲軒走進,微微頷首,「參見皇兄。」
「雲軒不必多禮!」
皇甫絕灝說完,冷眸再次睨向了藍曳,冷聲問道:「安平王近日有何動靜?」
「回稟皇上,安平王近日行蹤詭秘,朝中不少大臣與他暗中來往甚密。」
聞言,皇甫絕灝冷眸凌厲的瞇起,「看來他是等不及了。」
「皇兄是時候該剷除這個障礙了!
皇甫絕灝目光一寒,冷冷的瞇起,「只要他敢動手,朕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皇甫雲軒聞言說道:「皇兄何不先下手為強,不知皇兄可有聽說過近兩年江湖上才升起的一門派——離心宮。」
皇甫絕灝輕點頭,他雖在皇宮,但天下之事他也有所耳聞。
「臣弟聽說這離心宮專替人暗殺不忠不義該死之人,皇兄何不也讓這離心宮的殺手去殺安平王,一來皇兄不必親自出手,二來,也正好可以驗證江湖傳言凡是離心宮要殺之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能倖免之言是否屬實?」
皇甫雲軒說完,睨向皇甫絕灝,「若皇兄認為此法可行,此事就交給臣弟。」
「這離心宮無跡可尋?雲軒要如何與他們取得聯繫?三日後便是祭祀大典,朕若沒猜錯,安平王定會在祭祀大典上有所行動?」
「若真是如此,皇兄可有把握拿下安平王?」皇甫雲軒有些擔憂,如今安平王的勢力越來越不容小覷。
皇甫絕灝目光一冷,銳利無比,他聲音冰冷,「祭祀大典之日,便是他安平王魂歸之日。」
「瑾兒,撤下去吧!這些我都不想吃!」秦絮睨著她眼前古木桌上的菜,娥眉緊皺,沒有一點的食慾。
瑾兒擔憂的看著秦絮,「小姐最近都沒什麼胃口,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見瑾兒擔憂,秦絮抬眸睨著她,浮出一抹淺笑,「沒事!或許是最近吃的太油膩了,撤下去吧!」
「是!」瑾兒應聲,將飯菜撤走。
瑾兒剛走,一身黑衣的緘默便走進,他微微頷首,「小姐」
說著,他將手上一張紙條交予秦絮。
秦絮接過看後,平靜的神色動容幾分,她將手中的紙條捏緊,神色依舊平靜的睨著緘默問:「這是何人下的單子?」
緘默頷首回道:「是一位姓軒的公子。」
「姓軒?」秦絮星眸瞇起,下單子要殺安平王的,想必一定與皇甫絕灝有關,下單之人一定是皇甫雲軒。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皇甫絕灝會暗殺安平王。
想到皇甫絕灝,她不禁娥眉深蹙,剪不斷,理還亂,她已經離宮一個月,本以為與皇甫絕灝不會再有瓜葛,卻沒想到
似乎是上天注定一般,她怎麼也逃不開與皇甫絕灝的牽扯。
緘默見秦絮蹙眉,便問:「此單可接?」
聞言,秦絮蹙眉深思了下,勾唇說道:「先去查清安平王的一切勢力範圍!」
「是!」緘默應聲退下
近三日,天晟國皇城似有大事發生一般,皇城內外來往的人流量要比往常多了好幾倍。
天晟國的祭祀大典在皇城外的「靈普寺」。
靈普寺位於皇城十里外的「雲普山」上,氣魄宏偉,大小金瓦殿,屋瓦鍍金,光彩奪目,蔚為壯觀。雲普山,山峰極高,登上雲峰,便可一覽整個皇城,雲峰山四面環樹,而靈普寺屬於皇家寺院,若非祭祀大典,普通老百姓均不得上靈普寺上香。
只是今日普通老百姓似乎比以往多了好幾倍。
此時的靈普寺內空曠設有祭祀台,通向祭祀台的是白玉石砌成的台階。
皇甫絕灝戴著十二旒玉製束髮嵌寶紫金冠,身著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繪有章紋的冕服,腰束金玉大帶,盡顯威武霸氣的站在那祭祀台上。
在祭祀台下,靈普寺禿頭高僧,左右兩邊各二十人席地而坐,默唸經,而他們身後便是靈普寺的小沙彌,
靈普寺和尚後,才是以安平王居首的武百官,最後是老百姓。
此時一派肅靜,只聽見靈普寺高僧默唸經之聲。
武百官,及百姓跪地,額頭均磕在地上,唯有安平王,微微仰頭,眼神狠唳的睨向祭台上的皇甫絕灝。
他雙手握拳,早已按耐不住要動手,他策劃了七年,等的就是今日。
傒地,他手中的煙霧彈拋向上空,煙霧徐徐上空,四散開來。
只是一會,靈普寺四面早已伺機而動的黑衣人便猶如從天而降般的,手持利劍刺向了祭台上的皇甫絕灝。
「啊護駕護駕」
黑衣人突然的出現,令正默唸經的各禿頭和尚驚慌的大喊起來。
而皇甫絕灝見黑衣人刺向他,他目光森冷,似早就料到一般,沒有半點驚慌。
而這時,從靈普寺內四面衝出一批御林軍,將所有人圍住。
而藍曳及時出現,帶著皇甫絕灝手下的幾十名暗衛與那些黑衣人激戰。
「砰砰」
轉瞬間,神聖肅穆的靈普寺殺聲一片,兵器碰撞的聲音,喊殺聲不絕於耳。
原本是跪在武百官身後的普通百姓,竟有一般的人是安平王的人。
他們拿出藏於身上的刀便與御林軍廝殺。
安平王看著這一切,眼神一狠,雙拳緊握,他沒想到皇甫絕灝竟然早已準備,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計劃,他的計劃是直接逼進皇宮。
他在靈普寺刺殺皇甫絕灝只是一個假象,目的是為了牽制住皇甫絕灝,而他便趁亂返回,殺進皇宮。
安平王收起狠唳的視線,身形一閃,飛出了靈普寺。
站於祭台上的皇甫絕灝見狀,目光一冷,隨後追出。
而皇甫絕灝的注意力一直在趁機離開的安平王身上,卻沒發覺,他的身後,一抹紫色的身影尾隨他後。
飛出靈普寺的安平王發覺到有人追來,於是目光一狠,身形快速的一閃,身影竟在靈普寺外的樹林中消失。
隨後追來的皇甫絕灝見安平王到了樹林中便消失了身影,他銳利的冷眸四下巡視著,時刻保持著警惕。
而就在這時,安平王驟然從樹後出現,凌厲的掌風襲向了皇甫絕灝的身後。
察覺到身後有動靜,皇甫絕灝目光一冷,身形一閃,竟到了安平王身後,一掌擊向了安平王背部。
安平王被擊中,雙拳緊握,眼神一狠,轉身凌厲的掌風就劈向皇甫絕灝。
但是他並沒擊中皇甫絕灝,他凌厲的掌風擊中了身後的大樹。
「彭」只見那粗壯的大樹瞬間爆開,可見安平王的內力十分深厚。
「安平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反?」皇甫絕灝眸色犀冷的睨著安平王,聲音凜冽。
「哈哈皇甫絕灝,你個毛頭小子,有何資格當上這天晟國的皇上?若這天晟國若不是有本王在,早就被他國攻佔!有能者居之,皇甫絕灝,你自繼位以來,何曾上陣殺過敵?你無功無勞,憑什麼坐這天晟國皇位?」安平王狂妄大笑,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