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這麼喜歡用法相壓迫別人,巧的很,正和我心意了,我也好不用動手動腳,就用氣勢相對。不過,你知道麼,法相相鬥,輸的一方可是會被自己法相所傷的。你準備好了麼?」
那二叔怒道:「胡說八道,你能傷我?」說著話他身後金色法相更加濃郁,但我鬼神法相已掌握主動,氣勢雄渾無匹,壓著對方法相,那二叔堅持一陣,已經開始瑟瑟發抖,雙腿發顫。再過一陣,那金色法相忽的消散不見,那二叔悶哼一聲,直接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我哈哈大笑,秦石忽的縱身而起,朝著我衝了過來,我一怔,對他毫無防備,但還是下意識的催發鬼神法相壓迫過去,秦石身形稍慢,眼看就要被壓制回去,忽的睜開自己緊閉的左眼,左眼金光繚繞,我瞧了一眼,瞬間失神,腦袋裡空白一片,不知道該幹什麼,緊接著只覺腦門一疼,渾身鬼力停止運轉,法相消散不見,我退了兩步,鬼力又恢復如初,心頭詫異,抬頭看去,秦石站在我面前,左眼緊閉,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有些過了,再鬧你們就真的離不開秦家了。」
我一愣,拱手道:「前輩,還請您通融一下,讓我見見秦家家主,我女朋友她被妖毒所傷,危在旦夕,如果沒有神師出手相救,就一定死了。小子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請前輩看在我是鬼師,我女朋友是地師燕家的小姐的份上,一展神通,救救她!」
秦石一愣,驚道:「你是張驍?」
我點點頭,說:「正是。」那掙扎起來的二叔也是走了過來,怒不可遏,秦石攔住他,說:「二哥,這個人是張驍,他身後的女子是地師燕家的小姐,別動手,壞了事情可就不好。」他說著扭回頭來看著我:「張驍,這位是我二哥秦海,我們是秦家家主的弟弟。」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我抱拳沉聲道:「小子剛才多有得罪,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前輩海涵。只要前輩能救我女朋友,我張驍感激不盡,一定會動也不動,讓前輩打罵回來,出一口惡氣。」
「混賬!」那秦海一揮手,喝道:「老子還不需要你這傢伙來讓著,要真開打,一拳一腳,你還真不見得能打贏我,說什麼大話?哼,你就是張驍?世界上最後一個鬼師?」
秦墨已經掙扎起來,跑到秦海身後,怒道:「什麼張驍,就是是闖入我秦家的外人,二叔,殺了他!」
我眉頭一皺,這小子真是欠收拾,早知道剛才找個機會,好好修理一頓。秦海眉頭皺起,說:「老三,你怎麼說?」
秦石笑了笑,說:「要是別的外人,闖入我秦家,直接扔出去也就不說了。但他是鬼師張驍,後面的又是地師燕家的小姐,身份特殊,我秦家雖然隱世不出,但對外面的事情也是瞭解的,要是空白和燕家結了仇怨,大哥聞起來也是不好擔當。更何況他們並非直闖空門,而是在外牆內等待已久,也是一直禮讓有加,我們要是還將他們趕出去,未免太過迂腐,不近人情。依我看,還是帶他們去見大哥,是非對錯,就讓大哥來定奪。」
秦墨急道:「三叔,你這分明就是偏袒,你的意思是我騙你了?他們真的耍詐害我!」
秦石說:「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也沒親眼見到,難道你讓我袒護自己人,不理公平?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你剛才叫我大名,直呼名諱,連三叔都沒有叫過。人家說你沒禮貌,我看八成是真的。」
秦墨又氣又急,轉念一想,走到那一直沒說話的少女旁邊,笑著說:「怡兒,你說,是不是該把這幾個欺負我的傢伙給扔出去?」
我眉頭一皺,怡兒?難道這個少女就是秦牧風的女兒,秦怡麼?不過話說回來,金新這個臭小子,一進來秦家就沒影了,這小子到底在哪兒?
秦怡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又看看燕若溪,最後說:「我覺得三叔說得有理,還是聽三叔的好了。」聲音低鳴婉轉,倒是好聽得很。秦石笑道:「怡兒明辨是非,好,好。」
秦墨惱怒不已,眼睛裡能冒出火來。秦海皺了皺眉頭,一揮手,說:「跟我走!」說完轉身就走,我喜出望外,趕緊扶著燕若溪跟了上去。
離開外牆,先是走進一道長廊水榭,出來後繞過兩座假山和一處寬廣廣場,面前出現一座宮殿式豪華平房,佔地極廣,四周空曠,不遠處百級台階,倒是霸氣的很。在那廣場中間豎著一個巨大雕像,我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小廟裡的秦無玉雕像麼?只不過個頭大了好幾倍。
我看得出神,耳邊傳來笑聲:「這是先祖石像,每個經過的人都要低頭以示尊敬,你腦袋抬這麼高,是不是太張狂了?」我回頭看去,秦石笑著看著我。我低下頭來,笑道:「多謝前輩教誨。秦家先祖一代人傑,的確值得尊敬。」
「嘿嘿,真是沒想到,傳說中的鬼師張驍,竟然在今天碰上了。」秦石笑道:「你那鬼神法相,此刻只是小成,已經有了不俗的威力,只是能放不能收,能行不能止,如果遇到絕頂高手,只會讓你反遭吞噬。你還是要多多揣摩才行。」
我笑道:「那是自然,比如像您這樣的高手,就可以輕易破了我的法相。」
秦石擺了擺手,說:「我的法相也是一般,跟你比起來還差的太遠,我之索引能夠制住你,是因為我有『神威之眼』,否則我也制不住你。」
我愣了一下,笑著說:「神威之眼?就是您一直閉著的左眼麼?」秦石點點頭,卻不再多說了,也是,誰會一見面就將自己的寶貝跟你說個通透?我自嘲的笑笑,抬頭一看,正好看到秦墨盯著我,神色凶狠,繼而轉回頭去。
我忍不住問:「這個秦墨是誰?秦石前輩跟他好像不和?」
秦石笑了笑,說:「他是我姑姑的兒子,按理說跟我是同輩的。不過年紀太小,所以才跟著怡兒一樣,叫我叔叔。這小子,嘿,從小被我姑姑慣縱壞了,驕狂的很,你的到來,殺了殺他的狂氣,挺好。」
我忽然想起來,金新曾說過,秦豐言有個妹妹叫秦意雨,也就是家主秦牧風的姑姑,自然也是秦海秦石的姑姑了。我嘿嘿一笑,說:「您都有三十多歲了吧,那你們的姑姑豈不是五六十歲了?老蚌生紅珠,這倒是有些驚世駭俗。」
秦石忍不住笑起來,瞪了我一眼,說:「你小子說話也是個沒天沒地,嘿,不過也真是有趣。嘿,我的姑姑,一生未嫁,哪裡生的來孩子?這個秦墨是她收養的,並非親生。再說了,我那姑姑年紀不大,你要是見過,只怕會當成二三十歲的女人。算了,不說了,已經到了。」
我們走到台階前,拾級而上,不斷有人從那房子裡走出來,看到我們,神色詫異,但也沒說什麼。走進大門,大廳裡坐著一些人,正對著大門的牆壁上,豎著鐫刻著四個鎏金大字:蓋世神威!我看在眼裡,心裡暗暗點頭,看來秦家人的確對秦無玉尊崇備至。
我環顧一周,忽的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坐在最前面,正是昨晚在海邊見到的秦豐言。此刻秦豐言也正扭回頭來看著我,神色猶疑,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