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咬了咬牙,寒聲道:「那誰知道?一目道人怎麼說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他沒有鬼力,不也是打的一目道人死去活來?從始至終都是你在說他鬼力剛剛恢復,說不定他早就恢復了鬼力,就是不想跟我們說罷了!」
「放肆!」我一聲厲喝,直接往前踏出一步,小六吃了一驚,情不自禁退了一步,眉頭緊皺,哼了一聲沒說話。我皺眉道:「我張驍行得正坐得直,雖然說話不正經但黑白是非分明,你自己心裡應該比我還清楚。我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麼?那妖怪邢郎壓著我打的時候我,我如果有鬼力,會不反擊?小六,你捫心自問,我是能被別人打了不還手的人麼?要是有鬼力,你看我當時不把邢郎打出尿來!」
珠兒趴在我腦袋上,拍著手笑:「打出尿來,打出尿來!」燕若溪撲哧一笑,踮起腳尖抱起珠兒,笑著說:「你個鬼靈精,沒看你爸爸是在打個比喻麼,別什麼話都學。」
小六神色略為緩和,但眉頭依舊皺著。我歎了口氣,說:「但之前我卻沒有想到這個,是我疏忽了。如果田中海有神符在手,也許不會死的。只是之前我對神符也是不瞭解,你若說我是害死你二叔的兇手,我也認了。」
小六咬了咬牙,最後歎了口氣,頹然放下手來。他說:「我現在只想抓住混進我家的那只妖怪,其他的,以後再說吧。」他說完繞過我走向田家豪宅。柳七仙歎了口氣,說:「唉,你瞧這事兒搞的,現在你們師徒二人都有些反目了,張驍,你做師父的,還是去和她好好聊聊吧。作為師父,不只是傳授本領,如何做人,如何用心看人,也很重要啊。」
柳七仙說著也跟著走過去,我心裡一陣煩躁,怎麼感覺做什麼都是我的錯了,我要是知道這神符是田中海的救命法寶,我才懶得拿呢!其實剛才我一直想對小六說,少扯淡了,像田中海這種壞胚,死了也活該,但我還是憋住了,畢竟是人家二叔。唉,看來我還太年輕,做不了別人師父啊。
燕若溪寬慰我一陣,然後一起回了田家。
第二天清晨,我出門吃飯,正好遇上一目道人迎面走來。一目道人嘿嘿一笑,說:「張驍,已經過去一天了,這一周的時間過得可是飛快,你找到幕後真兇了沒有?」
我笑著說:「獨眼龍,你是嘴巴裡吃了屎麼,大早上的說話就這麼臭的口氣?我找不找得到關你屁事,我看你就像害了田老闆的真兇,怎麼的,我一口咬定是你,然後拖著你到田老闆那裡一頓嚴刑拷打,你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樣?」
一目道人一怔,怒道:「胡說八道,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你麼?我懶得跟你這個瘋子多說,等到了時間,你要是沒答案的話,就去田小雨面前自殺好了,哼!」他說著轉身就走,我冷笑不語,看著一目道人從我身邊走過,心頭忽的一亮,猛地叫了一聲:「朱老春!」
「哎!」一目道人應了一聲,轉過身來,整個人先是一愣,呆滯一陣,結巴道:「你,你叫誰?」我呵呵一笑,說:「我叫我的一個朋友,叫朱老春的,你回應的幹嘛?」一目道人臉色驚慌不止,哼了一聲,轉身急匆匆走了。
我望著一目道人遠去的背影,心裡頓時明朗過來。剛才不過是隨便叫了一聲,沒想到瞎貓碰上個死耗子,還真讓我給撞上了。上次在大廳裡見到一目道人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整個人的身手好了不止一倍,和之前那個被我打成豬頭三的一目道人簡直判若兩人。我之前就在懷疑這個傢伙,現在看來果然是另有其人。只是我用綠光鬼眼看過,根本沒有發現這個傢伙有什麼不同,朱老春到底是怎麼變化,躲過我鬼眼的?
我想了一陣,掏出電話來撥了個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電話那端傳來爽朗笑聲:「哎呀我的天,是張驍大哥,是張大哥麼?真是好久不見,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聲音中充滿欣喜,我笑道:「吳隊長,我是張驍,嘿嘿,沒打擾你吧?」
對方正是之前曾打過交道的刑警隊吳飛。吳飛對我知根知底,知道我的本事,自然對我尊敬有加。電話那頭傳來笑聲:「現在可不能叫我隊長了,嘿嘿,我是吳主任,哈哈,這都要多虧張大哥的幫助啊。」
我笑道:「原來是陞官了,恭喜恭喜,不過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當然是你的功勞了!」吳飛哈哈大笑:「自從上次你收了惡鬼,幫我破了王家的離奇兇殺案,我這名頭就在省內算是傳出來了,你不是不讓我說真實情況麼,我只能大包大攬,將所有的功勞都包在我身上了,這下倒好,省裡各個公安廳都讓我去做述職報告,先進報告,還有什麼表彰報告都是我來,結果一來二去,我從一個小隊長,一路提成了省辦公廳的副主任了,呵呵,我吳飛也算是平步青雲,翻身做主了。嘿嘿,都是你的功勞呀張大哥!」
我倒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吳飛竟然做了這麼大的官,怪不得說話裡都帶著喜氣。我笑道:「省裡的辦公廳主任麼?巧了,我也在太原,想請你幫個忙。」
吳飛直截了當:「好說好說,什麼幫個忙?就讓我給你打打下手好了,你儘管說,是抓個人還是辦點事兒?」
我嘿嘿一笑,說:「你幫我找個人,是個神棍騙子,獨眼龍造型,專門招搖撞騙的,你幫我找一找他。」
掛了電話後,我去找燕若溪,然後借了輛車去外面遊逛,接下來的三天都是閒逛,我跟燕若溪說了有制勝的法寶,燕若溪自然相信我的能力,也就不問,我們帶著珠兒在外面好好又玩了三天,倒是享受了難得的快樂安靜。
週六上午,我正在田家莊園裡喝茶呢,正好看到田小雨背著一個小包走了進來,我笑著打招呼,田小雨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我愣了一下,攔住她問:「小雨,你幹嘛,見了面也不打招呼?白瞎了我吃了你這麼多頓菜。」
田小雨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這話應該是我說的吧,你白瞎了吃了我這麼多頓菜,還在我家賴著不走,哼,我告訴你,雖然不知道當時我怎麼會說出讓你在我爸爸墳前磕死的話,但是,你要是找不到兇手,我就真的將你當做殺父仇人了,哼,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歎了口氣,說:「小雨,你做菜好吃,我又是好吃的人,怎麼說咱們倆在菜上也算是知音了,你真的覺得我是害了你爸爸的兇手?再說了,我要是真的想害你爸爸,也不會現在自投羅網了。只是,你現在對我誤會這麼深,可就真的讓我傷心了。」
「我還有這種本事麼?」田小雨冷笑一聲,說:「能讓你傷心的人,只有燕若溪吧,我是真的沒想到,張驍,你既然有女朋友,還來騷擾我幹什麼?」
我一愣,笑道:「我當然有女朋友,現在也沒騷擾你啊,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朋友來看,就比如這個,你看,這就是象徵我們友情的東西。」我從懷裡掏出一個圓形黃紙包來,遞給田小雨。田小雨愣了一下,說:「這是什麼?」
「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小玩意兒,帶在身上能帶來好運氣的,」我誠懇的說:「你一定時常佩戴在身邊,小雨,我真的希望你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