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三眼中閃過一抹狂喜,語氣中還帶著些不信,他說:「師父,你真的要將鬼師衣缽傳給我?」我點點頭,田三三直接跪倒在地,對我拜了三拜,揚聲道:「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鬼師一脈傳承悠遠,可不能在我們這裡斷了。」
我笑了笑,看著田三三說:「小六,我跟你說過鬼師五害,你也該清楚,我問你,你現在還想接受鬼師衣缽麼?要是不願意,師父我就將鬼師這檔子事情扔了,你做鬼師不久,只要不用鬼力,以後五害自然會消失不見。」
田三三眼中閃過一抹狂喜,語氣中還帶著些不信,他說:「師父,你真的要將鬼師衣缽傳給我?」我點點頭,田三三直接跪倒在地,對我拜了三拜,揚聲道:「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鬼師一脈傳承悠遠,可不能在我們這裡斷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臭小子,別跟我扯淡。我們是鬼師,又不是和尚,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鬼師一脈本就屬於道家,只不過這個鬼師五害的存在,讓我對鬼師衣缽很是看重,不能害了他人。所以今天才讓柳老和雲白大師做個見證,人各有志,你要是很想繼承這個衣缽,就該承受相同的痛苦。你還年輕,以後被鬼師五害纏上,到時候追悔莫及,可不要來怪我,師父我已經言盡於此,該說的話,都說了,也不能阻你的路。」
田三三雙眉一揚,抱拳笑道:「師父放心,我是真心實意想要繼承鬼師衣缽,未來的路我也會自己走,就算是被鬼師五害纏身,也絕不敢怪罪師父,師父儘管放心,也請兩位大師給我做個見證。」
我心頭一動,看著田三三,忽然感覺有些陌生。當初我率性而為,也沒有仔細考慮,就將這個富家子弟收了當徒弟。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一直跟在我身邊,與我性情相投,我也很喜歡他。但從龍脈寶藏之後,我才發現他對鬼道的理解,竟然與我大相逕庭。在小六眼裡,鬼永遠是害人的,人總是受傷的。鬼不分好壞,都該除掉。這種觀念太過霸道,但人之思想,最是難改,我想讓小六跟我一般,有所改變,那更是難上加難。但我鬼師衣缽,除了小六,無人可傳。不過龍脈寶藏之行,小六拼盡全力救我,是真心實意對我好。我還在這裡妄自菲薄他,真是太不應該。一想到這裡,我劍眉一揚,沉聲說:「好!小六,我就將鬼師衣缽傳給你,望你好自珍重!」
田三三神色激動,忍不住肩膀顫抖。我拿起青布袋子,直接走到他面前,掛在他腰間,說:「判官筆,陰陽響板,金剛鼎,五色線香,天罡符咒等都在裡面,小六,以後,世界上唯一一個鬼師,就是你了。你要秉承公義,懲強扶弱,明辨是非,均衡陰陽。若是借助鬼力為非作歹,我就算沒了鬼力,也一定饒不了你這個臭小子!」
田三三嘿嘿一笑,伸手接過,笑著說:「師父師父,你言重了,嘿嘿,以後我要是敢做壞事,你儘管打我罵我,我絕對不還手。您老就算沒了鬼力,還是雄風依舊啊。」他說著嘿嘿直笑,我也跟著笑起來。
我將他扶起來,轉過身去,柳七仙摸著八字鬍說:「難得,難得,老夫竟然還能看到鬼師一脈的傳承。可惜傳承下去,這世間還是最後一個鬼師罷了。想當初五道之師裡,各派各有特點,人丁興旺,鬼師也是能人輩出,到了現在,卻只剩下一人。」
「人師此話未免太苦,」雲白和上雙手合十,笑道:「道家講究道法自然,佛家也講究一切隨緣。要知道五道之師,本是出塵於俗世,歸根於人間,超脫於世事的。五道之師在,雖能懲奸除惡,但也可能造成奸惡。若是消失,說不得世間從此太平,也無紛爭。貧僧聽聞鬼師奉戰國時期鬼谷子為祖,鬼谷子身下弟子,也該是鬼師身份,攪得一個時代紛戰不休。又聞元末明初奇人劉伯承,也是鬼師門人,掀動戰爭,天下大亂。這裡只說了鬼師,其他幾道,歷史上也都大大小小大亂華夏,從這麼來看,五道之師,也算是禍端之源了。」
柳七仙哼了一聲,說:「老和尚又要教育人。雲白,你這話說的有趣,但凡有些能力,就是禍端之源,那你佛門大力,不也是禍端之源了麼?你的佛家法力,和張驍比起來可也不遑多讓啊。」
我笑著說:「柳老別取笑我,別說我現在什麼鬼力都沒有,就算我有,也不是雲白大師的對手。」雲白和尚擺擺手,說:「張驍你過謙了。不過貧僧並非是要比兩派誰強誰弱,佛家雖然也有佛門巨力,但只有在斬妖除魔的時候採用,平時隱世不出,不參與世俗雜務。不像是五道之師,身具法力,更是深入世事。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我笑道:「佛也好,道也罷,從此以後都跟我沒有關係了。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斬妖除魔這種大事,還是交給小六吧。小六,還有這個,你也收好。」我從懷裡跳出一本藍皮書來,遞給田三三,田三三一愣,驚喜不已,脫口而出:「《鬼師通鑒》?師父,這個,這個……」
他說了兩句就因為激動無法說不下去了。我笑著說:「有什麼好激動的,現在開始你是鬼師,我又不是,拿著這個幹什麼?當初我傳給了你一部分,現在將真跡給你。小六,你要好好修煉,可別哪一天被鬼給打敗了,那就太丟我的臉了。」
「放心吧師父!」田三三欣喜道:「我一定練得比你還厲害!」他伸手接過,放進青布袋子裡,翻找了一陣,又抬起頭來,笑嘻嘻地張開口。我一愣,沒好氣的說:「看你的表情,就像個剝削工人階級的地主老財,幹嘛,該給的都給了,你還要什麼?」
田三三笑嘻嘻地說:「那個啥,師父,黑木劍呢?」
我隨口道:「出門沒帶腦子啊,這麼快就忘了?在龍脈寶藏裡,已經被燕不祥給折斷毀掉了。要不然你以為我會藏私不給你麼?」
田三三笑呵呵地說:「師父你當然不會了,不過,嘿嘿,沒了黑木劍,您老不是還有一件趁手的寶貝麼?反正您老現在也用不上,不如給了我吧,嘿嘿。」
我愣了一下,說:「你是說七黃陶麼?我也考慮過要將七黃陶給你,但是七黃陶是陰帥魚鰓給我的,當時我的血流入七黃陶中,導致七黃陶與我精神力相互連接,只能被我驅使,就算給了你,你也用不了啊。」
田三三說:「沒,不是說七黃陶,七黃陶裡都是凶獸凶靈,我還駕馭不住呢。我是說,那個啥呀,嘿嘿,還有個寶貝的,那個啥,您肯定心裡清楚。」
我年頭一轉,脫口而出:「尋龍尺?」
「師父聰明,真聰明!」田三三哈哈大笑。
「滾蛋,少拍馬屁!」我一抬手,翻著白眼說:「那本來就是燕家的寶物,你是鬼師,拿了也沒用。之前給了我,是燕少雲為了感謝我,也沒別的好東西給我了,所以才將尋龍尺給了我。燕家現在受到重創,也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我準備過段時間將尋龍尺送回去,完璧歸趙。」
田三三一愣,急道:「別啊師父,既然他們給了你,就是你的寶貝了,還還回去幹嘛啊!你別當了燕家的女婿,就連寶貝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