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傢伙現在才看出來麼?未免有些太愚鈍了。我冷笑一聲,說:「化地為寸?那是什麼,我可不知道,別什麼招數都說是你們地師的,難道這五道之師的奇妙法術,都是你們地師的不成?」我一邊說著一邊施展鬼步,鬼步使的得心應手,那大漢頻發地刺,眼中卻越發迷惑,嘴裡喃喃:「不對不對,這不是化地為寸麼?那這是什麼?」
「這是我鬼師的鬼步,怎麼,你們地師的化地為寸,也能有我鬼師的這麼瀟灑?」我故意氣這大漢,他果然中計,勃然大怒,喝道:「不就是鬼師的鬼步麼,有什麼厲害的?我地師的化地為寸,那才是真正的奇妙步伐,你這鬼步,差得遠了!」
我心裡發笑,口中卻裝作不服,我說:「你這大笨熊,是不是只會吹牛這一樣本事?我就不信你們地師的化地為寸還能比我鬼步更強!」
大漢急了,直接跳出地縫,捶著胸口說:「臭小子沒見識!你說你鬼步強?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更強的步伐。」他看了看我,又看看腳下,周圍地刺橫生,我笑著說:「好啊,你倒是讓我瞧瞧啊。」
我這麼一激,大漢更是心急,想了一下,忽的腳下一抬,直接飄起,然後輕飄飄的落在一根尖銳地刺上,大漢笑著說:「你看,厲害吧,不只是這一根,瞧好了!」他說著腳下邁出,一步踏出,神遊八方,落腳之時又是在另外一根薄弱地刺上,我看在眼裡,心裡暗暗點頭,這大漢起碼也有一百八十斤重了,不說步伐有多精妙,起碼這舉重若輕的下腳,已經讓人覺得厲害。
我揚聲道:「就這麼點本事麼?我也看不出這化地為寸有什麼奇妙的地方,嘿嘿。」大漢心急,高聲喊道:「就讓你瞧瞧厲害!」說著雙腳頻頻邁出,速度極快,每次都落在地刺上,卻又不損傷地刺。我深知化地為寸的奧秘,看著他來回變動,找準他下一步要落腳的地方,手中化出三枚鬼刃,忽的甩出,鬼刃破空而去,大漢猝不及防,左腿直接中了一道,趕緊變化步伐閃開其他兩道,我嘿了一聲,雙手同時甩出六道鬼刃,分別刺向他四肢,他步伐都在我算計之內,怎麼躲得開?瞬間被鬼刃刺中四肢,悶哼一聲,直接雙倒在地,壓斷了幾十根地刺。
「臭小子,你耍賴!」那大漢剛一落地,立馬叫個不停,掙扎著就要站起,我連發幾道鬼刃,大漢雙拳交擊,看樣子是準備硬接了,倒是條硬漢子。我收回鬼刃,瞬間到了大漢背後,手中一道鬼刃架在他脖子上,笑著說:「你這大笨熊身體倒是硬得很,不知道脖子這裡硬不硬?」
大漢定在原地沒有再動,嘟囔了一聲:「你是方家的後人麼?你很厲害,看來當年號令一方的鬼師方家,還沒有沒落。嗯,難道是消息有誤?」
我笑了笑,正要開口,半空中忽的傳來一道清亮女聲:「童叔叔,消息沒錯,方家沒落了,不過這個人,不是方家的後人。」這女聲脆如黃鸝,清新脫俗,聽的人心頭一暖。我愣了一下,轉身就走,先是走著,緊接著變成了跑,趙恆生吃了一驚,高聲大喊:「張大哥!你去哪裡?」
「我還有急事,先走了!」我大叫一聲,腳下飛奔,眼看就要衝出籃球場走到大街上,一道白影閃了過來,我面前出現一個人,臉上黃毛森然,一雙眼睛冰冷無比,直勾勾的看著我,雙手也是毛髮濃密,張開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見了我就跑,你什麼意思,張驍?」背後傳來聲音,我心頭一沉,暗暗叫苦,長長吸了一口氣,猛地扭回頭,雙眼睜大,故作驚喜之色,笑哈哈地說:「哎呀!我還說是誰呢,聲音這麼熟悉,原來是小溪啊!好久不見,你都變漂亮了,聲音也好聽了,我差點沒聽出來!」
站在我身後的正是燕若溪。近乎三個月時間沒見面,她更漂亮了。黑色的長髮披肩而下,兩邊綁了個馬尾,成熟中帶著些可愛,一雙杏眼波光流轉,桃紅色的嘴唇微微抿著,皮膚白皙,穿著一件連衣繡花裙,很是合身,將完美身材凸顯畢露。腳上穿著一雙編製草鞋,左腳踝上帶著一串銀鈴鐺,走起路來噹噹作響。
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情不自禁有些恍惚。燕若溪雙手叉腰,哼了一聲,說:「好呀,張驍,你明明知道是我,聽到我的聲音就跑,什麼意思,故意躲著我麼?」
「哎喲喂,怎麼可能?咱們可是共患難的戰友啊,我是那種人嗎?我只是忽然想起來家裡的火上還燒著菜呢,趕著回去做飯,你不知道,我在我們家很沒地位,都是我自己做菜做飯的。那個啥,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聊啊。」我說著轉身就走,身後的白狩橫在面前,攔住我去路,我嚥了口唾沫,燕若溪冷冷開口:「張驍,之前你和我哥聯起手來把我給騙了回去,這件事情你就不想說些什麼了?」
我頓時心裡叫苦,還是沒能逃過這件事兒啊。我歎了口氣,苦著臉說:「大姐,上次是來不及,今天我就跟你說句實話,我根本不知道你大哥在那裡等著我,他分明是演了一場戲,讓你覺得我是故意帶你過去的。其實在這之前,我跟你大哥,別說見面,就是屁都沒見過。」
燕若溪雙手叉腰,瞪大眼睛,哼道:「不許說髒話!」
我一怔,直接蹲在地上,說:「算了算了,我也不解釋了,反正你也不信,話就是這麼一句話,你要打要罵儘管來,我拳接著就是了。」
燕若溪也蹲了下來,她雙手支這腦袋,歪著頭看著我,笑嘻嘻的說:「我又沒說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啊,我大哥的為人,我又不是不瞭解,他為了讓我回去,能想盡一切辦法呢,當時在加油站,我從你表情裡就看出來了,你被我大哥算計了,不過我只能裝作不知道,然後生氣離開,這樣我大哥才會覺得我是真心想回家的,這就為我下一次離家出走做好了準備。」
我一愣,緊接著笑起來:「這麼說來,你不怪我啦?」
燕若溪聳聳肩膀,說:「我從來沒說過怪你啊,是你做賊心虛。」
嘿,我這暴脾氣,我瞪了她一眼,她立馬瞪了回來,我說:「你們兄妹倆,嘿,真行,都是屬狐狸的吧,一個比一個能裝,我算是栽在你們手裡了,得得得,看你這麼漂亮,我也認了。」
燕若溪嘻嘻一笑,面若桃花,她說:「真的嗎,我真的漂亮了?」
我點了點頭,忽的發現,因為燕若溪蹲著的緣故,我能夠透過裙擺看到她白皙無暇的雙腿,如果此刻我趴在地上的話,說不定能夠看到更多旖旎風光,不過我當然不是這樣的人。我立馬義正言辭的提醒:「作為一個淑女,尤其是穿著裙子的淑女,蹲下來是很不好的,你要自重。」
「呸!流氓!」燕若溪罵了我一聲,直接站了起來,順便伸手打了我腦袋一下,嘿,還真疼。看到了吧,這就是流氓改變成為好人的下場。過去多少年來我一直都是一個流氓,今天難得成為一個好人,卻被人打了,所以廣大流氓同胞們,堅持自己的操守,不要改變信仰。
我揉了揉腦袋,說:「照你這麼說來,你今天也是離家出走的?」
「才不是呢,我是跟著童叔叔一起出來的。」燕若溪說著往籃球場裡走去,我看抬走無望,只能跟著她走進去,趙恆生已經跑了過來,瞪大眼睛看著我,又看看燕若溪,神色疑惑,燕若溪瞪了他一眼,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你再看一眼試試?」
趙恆生嚇得渾身一抖,趕緊低下頭來,跟在我旁邊,低聲說:「張大哥,這,這誰啊,你認識?」
我苦笑一聲,說:「我的小祖宗。」
燕若溪走在前面,每走過一寸土地,地上之前的裂縫就會自動合上,旁邊的地刺也會消失,我看了一眼燕若溪,他雙手不斷變化手印,當走到正中間的時候,裂痕和地刺都消失不見了,籃球場煥然一新。我忍不住笑道:「好手段,你們地師和藍翔挖掘機是不是有師資力量的合作啊?」
燕若溪扭回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神犀利,嚇得我趕緊往後縮脖子,就像蟲子見了雞一樣。燕若溪走到那大漢面前,笑著說:「童叔叔,你忘了爺爺說的話麼,出門在外,不能隨便施展地師法術,更不能造成公物破壞。」
那童叔叔左顧右盼,伸手摸了摸腦袋,笑呵呵的說:「公物破壞?哪裡有,哪裡有,小溪,哪裡有公物破壞,你快指給我看看。」
這大漢虎背熊腰的,當著燕若溪面的時候反而顯得可愛異常。燕若溪說:「童叔叔,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在我面前說謊,剛才的地刺,都是我給你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