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坐在我肩膀上拍手,笑哈哈的說:「就是呀,有我爸爸在,有什麼好怕的,我爸爸可厲害呢!」徐美拉了我一下,說:「張驍,你怎麼回事呀,別這麼跟大師說話。」
柳七仙看了看我,說:「有你們兩個人在,當然不用害怕,老夫只是就事論事,鬼師天罡符咒雖然強大,但更擅長與鬼打交道,而神師天職,就是降妖驅魔。如果能夠得到神師相助,勢必事半功倍。」
我隨口道:「那神師去哪裡找?咱們市裡,或者你們知道的,有神師麼?」柳七仙微微皺眉,搖了搖頭。我聳聳肩膀說:「這不就得了。遠水解不了近渴,還不是要靠我。」
周圍氣氛一時之間沉默下來,田三三差不多恢復好了,這會兒站了起來,左看右看,也不瞭解情形,走到我面前試探性的開口:「那個,張,張驍,我是不是通過考驗了?」
這個田三三自然算是過了,本來設計珠兒嚇唬他就是為了測試一下膽量,他沒被嚇唬住,就已經過關了,只是後來沒有想到竟然被這黃毛鬼給攪了局,還差點害死了田三三自己。如果我還說不接受他的話,實在是於情於理都不合。一想到這裡,我微微一笑,往後退了一步,說:「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不會食言。從此以後,你就是我鬼師一脈的弟子。從此以後必須恪守我鬼師的門規條例,不可作惡,如果犯了我的忌諱,必定把你逐出師門!」
其實我也不知道鬼師一脈有什麼門規條例,不過想想無非也就是不要做壞事,要做個好事云云,都是一個意思。田三三喜出望外,原本慘白的臉上騰起一股潮紅興奮之色,猛地一下跪倒在地,匡匡匡連著磕了三個響頭,大叫一聲:「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一個和自己年歲相差不多的男人給你跪下磕頭認師父了,那傢伙心裡的感覺是相當的不錯。一種志得意滿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往後退了一步,笑呵呵的說:「好了好了,這麼多人呢,起來吧乖徒兒。」田三三呵呵一笑,一下子跳了起來,活蹦亂掉,根本不像是剛剛被吸腦菇禍害過的人。
「請恕貧僧直言,這徒弟,張先生收不得!」雲白和尚忽的上前一步,雙手合十,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我看,我眉頭一皺,沉聲道:「和尚,什麼意思?」
雲白和尚歎道:「張先生,你心有魔障,一葉障目,連自己都教導不好,怎麼教導別人?貧僧如果不說,只怕你會帶著這位施主,走上不歸路。這般禍事,不能不管。」
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我再也按耐不住,厲喝道:「你個臭和尚,我敬你剛才出手相助,你卻還在這裡嘮嘮叨叨說個不停,現在更是干預我收徒弟?我呸,什麼心有魔障,你他媽腦子有病麼?」
柳七仙神色大變,皺眉道:「張驍,你,你怎麼能罵粗口?這裡是佛門清淨之地,可不是俗人撒野的地方!還不給大師道歉!」
我雙手叉腰,冷笑道:「什麼佛門清淨之地,還不是照樣滋生妖怪?老柳啊老柳,你要是覺得他是大師,那你們倆合夥搞什麼神秘屋得了,還跟我在這裡扯什麼淡?小美,我們走!」我拉著徐美的手就往外走,田三三跟在身後,說:「師父師父,你要去哪裡,我開車送你。」
我拉了一下,徐美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跟過來,我回頭一看,徐美正咬著嘴唇看著我,細眉緊皺,她輕聲說:「張驍,你,你不要急著走呀,要不,要不先聽聽大師說什麼?」我一愣,怒道:「什麼意思?你聽著賊和尚說的話?」
徐美急道:「不是呀,只是,只是,張驍,你不覺得自己最近變了很多麼,性格變得很暴躁,又,又很,哎呀,就是說不上來。難道你自己沒有感覺到嗎?」
我怒道:「感覺什麼感覺,這個賊和尚在說你男朋友的壞話,你身為我的女朋友,就是這麼對我的麼?哼,好好好,那你們就在這兒好好聊聊,最好還能加入人家佛教啥的,哈哈哈,老子不伺候了!閃開!」
我猛地抽回手臂,徐美的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她哭著說:「不要走,張驍,你,你不要走呀!」一看到徐美的眼淚,我的腦海忽的一清,但體內有一股暴戾之氣奔湧而來,瞬間將那一絲清醒湮沒,我罵了一句:「都他媽的有病,神經病!」說完轉身就走。
「想來五道之師,各個人傑,鬼師一脈傳到周微名先生處,更是大放異彩,沒想到的是,卻要毀在這一代手中。周微名先生生前與貧僧相交已久,貧僧對周先生為人很是敬重,只是沒想到他遇人不淑,鬼師衣缽,所傳非人啊。」雲白和尚忽的悠然一歎,四周都靜悄悄的,這話直接鑽入我的耳朵裡,聽得我火冒三丈,我猛地轉回頭來,破口大罵:「臭和尚,你他媽亂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試試?」
「話不入耳,不說是說,話能入耳,說也不說。」雲白和尚站在庭院之中,一襲如水月光傾灑而下,照的他光頭泛亮。我幾步走到他面前,沉聲道:「別他媽跟我扯淡,臭和尚,你剛才這話,是瞧不上我這個鬼師了?」
雲白和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但這表情在我看來分明就是嘲諷,我冷笑一聲,猛地拽過青布袋子,冷然道:「臭和尚,不讓你知道我鬼師的厲害,你是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大了!」我抽出黑木劍,直接橫在雲白和尚脖子上,柳七仙趕緊走過來,急道:「這就過了,過了,張驍,你把劍放下,放下。」徐美在旁邊看著我,眼淚嘩嘩的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雲白和尚淡然道:「張先生,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麼,你認為,作為一個鬼師,能夠將降服惡鬼凶鬼的黑木劍,抵在一個普通人脖子上麼?無妨無妨,張先生,你要是覺得貧僧是鬼,儘管動手,只是沒想到鬼師一道千百年傳承,最終落得下俗。」
這一句話把我直接給僵住了,一時之間進退兩難。我咬了咬牙,怒道:「臭和尚,你什麼意思?就他媽光嘴皮子厲害!」
雲白和尚擺了擺手,說:「看來張先生對自己的鬼師術法很是自信,不如這樣,讓貧僧來做個試金石,試試張先生的鬼師術法,是不是有這個能力,做別人的師父。張先生身懷鬼師異寶,天罡符咒,不論是法寶還是符咒,但凡能夠加諸我身,貧僧都認輸,如何?」
我雙眉一挑,撤了黑木劍,冷笑道:「臭和尚,你這是瞧不起我了?我告訴你,符咒也就算了,這黑木劍雖然是木材所製,但也鋒利獨具,如果我運轉鬼力,它就會更加鋒利絕倫,要是砍傷了你,可別怪我下手狠!」
「放心,貧僧既然敢提出來,就心甘情願,生死無怨,張先生但凡放手來做。」雲白和尚微微一笑,對著我鞠了鞠躬,這副作態看在眼裡更是讓人火氣大,我往後一退,冷笑道:「好!看招!」
「慢著!」雲白和尚忽的抬手,我冷然道:「知道怕了?要是知道怕了,我倒是可以饒你一命,你給我道歉就行。」
「張先生誤會了。貧僧只是想說,既然我們比試,不如來個賭個綵頭。」雲白和尚笑笑開口,我一愣,哼道:「還說什麼出家人,還學著人家賭博。也罷,你說。」
雲白和尚笑著說:「就當是貧僧不能免俗吧。不論是鬼師法器還是符咒,只要能夠夾住4我身,貧僧自然收回剛才的話,還會向張先生賠禮道歉,但如果張先生輸了,就要答應貧僧,在寶德寺借宿一個月,聽貧僧說法,不得反抗。」
我雙眉一挑,心中猶豫,珠兒已經在我肩膀上笑起來:「爸爸,怕什麼,看這個臭和尚有什麼厲害的。」
雲白和尚看了我肩頭一眼,笑了笑,說:「鬼嬰所言極是,貧僧不過一個光頭和尚,確實沒什麼厲害的。」
我冷笑一聲,說:「嘴上笑嘻嘻,心裡鬼主意,最不老實的就屬和尚,嘿,不過,老子還真不怕你,賭就賭,看劍!」
我不得他們再說,黑木劍一抬,朝著雲白和尚就刺過去,他腳下不動,身子卻直直往後飛去,簡直就像是武俠小說裡面的輕功,踏雪無痕的。只這一下我就知道這和尚厲害的很,當下再不留情,手上黑木劍直送,另一隻手攆出幾張地煞符來,直待那和尚去勢已盡,手中一拋,地煞符飛了出去,正好在雲白和尚身後。
眼看符咒就要貼中,雲白和尚雙手合十,口中念句梵語,只聽空氣中噹的一聲,自他身上泛起淡淡金光,黑木劍靠要到他身前的時候就再也無法深入,地煞符也被那金光所擋,在空中顫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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