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套首飾雕刻完後,陳逸並沒有拿給沈羽君觀看,準備等到婚禮舉辦前,再拿出來,給她一個驚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陳逸做好了去景德鎮的準備後,便向高存志等人辭別,前往景德鎮。
而得知這件事,高存志也是向他交待了一些事情,並囑咐陳逸,古玩是靠緣份,如果無法得到,就不必強求。
陳逸點頭答應了下來,清楚的知道,這一件花神杯得到的難度,比賀知高了不知道有多少倍,一個制瓷世家的鎮家之寶,不是隨意可以放棄的。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嘗試一下,能夠收集一整套康熙官窯五彩花神杯,這也是做為一個古玩收藏鑒定師最大的榮耀之一,現在無論是博物館還是收藏家的手中,都沒有一整套康熙官窯花神杯,它們的收藏艱難,使得許許多多人就此放棄,哪怕是他的師兄高存志也毫不例外。
從浩陽到景德鎮,其路程與蜀都相差不大,都是需要十餘個小時,在辭別了高存志等人後,陳逸便開著汽車,踏上了征程。
提及景德鎮,大部分華夏人都是十分的熟悉,在各大電視的鑒寶欄目或者是物欄目中,景德鎮所出現的字數,可以說是最多的。
只要聽到這三個字,幾乎所有人一瞬間想到的就會是瓷器,而不會是其他的東西,這已經成了景德鎮的代號。
陳逸也是對這一個瓷器重鎮有著很大的嚮往,對其也是有著許多的瞭解,景德鎮又名瓷都。雖說名字中有鎮字。但卻是一個地級市。
早在東漢時期。古人便在此建造窯坊,燒製陶瓷,到了唐朝,由於景德鎮土質好,古人吸收南方青瓷與北方白瓷的優點,創製出一種青白瓷,其晶瑩滋潤,有著假玉器的美稱。當時便大量出口歐洲。
那個時候,歐洲人還不會製作瓷器,對華夏景德鎮出產的精美瓷器,非常喜愛,同時在國外也成為了一種貴重物品,而歐洲人便以景德鎮做為瓷器和生產瓷器的華夏的代稱。
而瓷器,在歐洲人的語言中便是china,久而久之,到了現在,便成為了華夏的翻譯代稱。
清乾隆之後。景德鎮瓷器生產便從巔峰走向下坡路,產量。器質,品種,造型等呈現萎縮狀態,在鴉片戰爭過後,景瓷受到嚴重摧殘,延續了幾百年的御器廠就此壽終正寢。
景德鎮能夠在各朝代之中瓷器生產中,都佔據著重要地位,便是由於它地理環境中,所特有的高嶺土,潔白細膩,有著良好的可塑性和耐火性,是製作瓷器的絕佳材料。
在這座城市中,瓷器無疑是最為重要的化,光是陳逸所聽說過的大型瓷器博物館,都有著好幾座之多。
於十點出發,陳逸在晚上八點的時候,便停在了一個服務區,美美的睡了一覺,準備等到明天再繼續走完接下來的行程,畢竟景德鎮最為重要的便是其化,晚上一路進到市裡,根本欣賞不到這個城市的一些風貌。
第二天清晨,陳逸在越過服務區的護欄,進入外面的山林之中,打了一套太極拳,然後回到服務區,吃過早飯,便直奔景德鎮而去。
三四個小時過後,他下了高速,慢慢朝著景德鎮市區而去,在到達市區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根根路燈,上面燈柱上有著一圈圈的瓷器貼片,看起來讓整個街道變得有些致。
而這燈柱上,所存在的不僅僅只是一種瓷器,而是從上到下,分別有著青花,玲瓏,粉彩,顏色釉四種,也是景德鎮四大傳統名瓷。
在剛下高速的一個轉盤中間,還擺放著碩大瓷瓶組成的雕塑,看起來讓人非常震撼。
一路行來,在道路兩旁所見到最多的便是瓷器,陳逸開車先到古玩市場周邊,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準備在這幾天好好逛一逛景德鎮。
剛剛來到這裡,他就被這裡濃厚的瓷器化所吸引,想要探究它的秘密所在。
在景德鎮,有著幾大古玩市場,其中以陶瓷大世界古玩城和曙光路古玩大市場最為熱鬧,而陳逸所去的就是曙光路古玩市場,在這古玩市場中,有著他師兄高存志的一位朋友。
陳逸來到酒店時,已然十二點多,他在酒店吃了午飯,然後休息了一會,便來到了古玩市場中。
在門前,依然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傳統牌樓,走過牌樓,一個上面寫著景德鎮市曙光路古玩市場的招牌,便橫兩座樓房的中間。
而在道路中央,以及兩旁,早已擺滿了各種地攤,地攤上,以瓷器古玩具多,一排排的瓷器在一條直線上,看起來一望無際,當真是非常壯觀。
除了完整的瓷器,更有一些地攤上,擺滿了一些碎瓷片,有大有小,讓人在感受到壯觀的同時,又不禁有些惋惜。
陳逸看著這一排排的瓷器和瓷片,面上不禁露出了笑容,這如此多的瓷器,在其他古玩城可是見不到的。
在古玩市場中觀察了一會,陳逸搖頭一笑,與全國大部分古玩市場上的地攤一樣,能夠看得上眼的東西微乎其微,同時,他也發現了在這一處大門進來,所看到的幾乎都是古玩地攤,固定的店面非常的少,看起來應該是專門擺放地攤的位置了。
而且根據之前他所瞭解的內容,每週一和週二凌晨,在這曙光路的古玩市場會有鬼市出現,其名氣幾乎堪比天京琉璃廠的鬼市。
今天的星期正好是週日,明天他估計就能來參加這一次的鬼市,在天京,他也曾去過幾次鬼市,只不過收穫甚少,不知道在這世界瓷都之稱的景德鎮,能不能淘到一些好東西。
陳逸一路
路走過來,不斷的看著地攤上所擺放的瓷器,不禁搖了搖頭,有一些倒是真品,但大多數是做工粗糙的民窯,當然,也有一些是做工精良的現代製品,只不過對於淘寶撿漏來說,就毫無意義了。
一邊用自己的目光不斷在經過的攤位上掃視著,陳逸一邊用著中級搜寶術,現在有了搜寶術,如果不用,那不等於白白的浪費。
兩隻搜寶鼠,所找到的東西,都是僅僅價值幾千的東西而已,由此可見古玩地攤的水分有多麼的大。
他繼續使用著搜寶術,在後邊慢慢的跟隨著,忽然見到搜寶鼠在一個地攤上停了下來,陳逸也是自然的停住了腳步,朝著這地攤上看了一眼,這一片地攤所擺放的全部都是碎瓷片,甚至沒有經過任何的擺放,就這樣隨意的放在了地攤上,顯得十分凌亂。
在其中,大多數是青瓷,但其中也夾雜著一些彩釉瓷器,看起來各種各樣的瓷器都有,碎得也是讓人心碎。
而這時,金色的搜寶鼠就停在了一塊內部瓷胎朝上的瓷器,向著陳逸招了招手。
陳逸笑了笑,雖然這內部朝上,他看不起外面的釉色如何,但是他有著別人所沒有的鑒定系統,只是他並沒有馬上使用,而是蹲了下來。
「小哥,有什麼需要的,我這裡各種瓷片都有,非常便宜,不怕你淘不到寶貝,就看你的眼力如何了,來挑幾片吧。」看到陳逸蹲了下來,一名中年人連忙上前招呼道。
陳逸笑著點了點頭,「我先看看,你先忙。」說著,便隨意的翻看著一些瓷片,不時拿到手中仔細摩挲著。
看到陳逸這些動作,那中年人有些驚訝,這小伙子看起來還是個懂行的,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在意,轉而招呼著旁邊的一些人。
趁著這中年人不注意,陳逸將搜寶鼠剛才找到的瓷片翻開看了看,面上露出了笑容,怪不得搜寶鼠放著眾多的完整瓷器不找,偏偏找到了這一塊拳頭大小的瓷片。
這一塊瓷片上,沒有山山水水,也沒有青花釉色,有的只是款識鈐印。
在瓷片上,所寫的題識則是秧青雨足儂垂釣,笠道人,而上面的印是雪笠二字。
對於此人,陳逸可以說有些熟悉,這人的本名是程門,字松生,號雪笠,其工書善畫,特別是畫作,精妙絕倫,水平直追古人,他不僅是一位畫家,還是一位畫瓷名家,喜歡在瓷器上作畫,而他的瓷器作品以淺絳彩為主,可以說是公認的第一大家,所製作出來的淺絳彩瓷器,無一不精。
而淺絳彩是清代晚期,在景德鎮上出現的一種釉上彩繪,其面目一新,品類齊全,銷量極為火爆,華夏畫大致上分為白描,水墨和設色三種。
其中設色為淡彩,重彩和潑彩,淡彩是指在畫好的水墨畫的基礎上,略施一些淺淡的顏色,其中施以淡淡花青和赭石的山水畫,又稱為淺絳山水。
這種山水畫畫意幽遠,極為獨特,在宋元時代便已經出現,但是將其用於瓷器上,還是清晚期。
在淺絳彩瓷上,最有名氣的便是程門,其所作瓷器,精美絕倫,所以被稱之為淺絳彩瓷第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