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玄機道長的話語,悟真道長面上露出了苦笑,「玄機,那塊田黃石實在是個意外啊,我在雕刻時,看到這小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便拿了塊價值低的壽山石給他,並且給了他一個印章圖案,讓他能雕刻出來,我就把自己的田黃石送給他雕刻。」
「可是誰知道他雕刻出來的卻是十分的精緻,其雕刻技法更是熟練,所以,不得不把我那珍藏十多年的田黃石,交給他雕刻,最後,我那塊田黃石就這樣被他得到了,我是自己挖的坑啊。」
玄機道長有些忍俊不禁,在道觀數十年中,哪裡有人佔過師叔的便宜,都是師叔佔別人的便宜,「師叔,這是一件好事啊,陳居士首枚印章是你所刻,第二枚印章亦是你所贈於的田黃石,或許在不遠的將來,這由你雕刻和你贈送的印章,會在一些驚人的書畫作品上出現,這可是名垂千古的事情。」
「這也對,哈哈,走,玄機,今天高興,泡兩杯龍園勝雪品嚐一番。」悟真道長一想,大笑了一聲,叫上玄機道長,回到了觀中。
而陳逸兩手空空的走下山去,在山中呆了如此之久,一下來到山下入口處的廣場上,視線極為開闊,讓他不禁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進入道觀中,除了在居住了十天時,來到山下,補交了一次停車費,這一個多月之中,他根本沒有出過青城山,只是在道觀中以及青城山中遊歷。
除了視野開闊之外,那喧鬧的聲音,也是讓陳逸的心慢慢從世外桃源中,返回到了現實世界之中,不說在青城山遊歷。人煙不多,就算是在道觀中居住,也不會有外界這樣的喧嘩聲。
哪怕道觀之中有著數百名道士,卻是感覺不到半點喧鬧。說話時。聲音都是非常的輕。
陳逸回頭望了望這青城後山,心中有些不捨。不知道下次再來時,這裡又會是怎樣的境況。
來到停車聲,一直跟隨他的那隻小鳥,也是飛到了他的肩膀上。陳逸笑了笑,將這隻鳥從肩膀上取下來,放下手掌中,用了初級馴獸術,然後輕輕說道:「小鶯,我要走了,多謝你這一個月的陪伴。你想跟著我一塊走,還是留在你的家中。」
這隻鳥正是帶著他尋找到道觀的鳥,是華夏最為常見的黃鶯,在經過了他這一二個月來的馴獸術鍛煉。它的智慧,恐怕已然在蜀都境內,是頂尖的存在。
這只黃鶯歪著腦袋笑了笑,然後朝著陳逸叫了幾聲,這聲音十分的動聽悅耳,陳逸鑒定了一下它的心理活動,面上有些動容,沒想到這只黃鶯想要留在這裡,替他看管照顧龍爾山的那些鳥類。
「小鶯,謝謝你,同樣,替我謝謝那些幫助過我的朋友,我還會再回來的。」陳逸點了點頭,有些感歎的說道,萬物皆有靈性。
這只黃鶯聽懂了陳逸的話語,同樣腦袋點了點,然後飛起來,用尖嘴在陳逸臉上摩擦了幾下,最後朝著空中飛去,在半空中朝著他揮舞了幾下翅膀,便向龍爾山的方向而去,片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陳逸笑了笑,人生在世,離別是讓人傷感的事情,走進停車場,將自己的停車卡出示了一下,他來到了自己闊別一個多月的汽車旁邊。
好在購買汽車的時候,送了汽車布罩,在車子停在這裡的時候,他就把布罩上去了,現在去掉布罩,一如之前那般的嶄新。
想了想,在開車之前,陳逸想了想,將四月牡丹花神杯以及他所畫的一些畫放入進去,畢竟現在要離開蜀都,總要與何老打聲招呼。
畢竟能夠詳細得知賀知的一些往事,而且知道其妻子去世的地方,完全是在何老的幫助下才做到的,沒有何老,他或許會花上更長的時間,才能找到賀知。
來到送仙橋古玩城,停好汽車,拿上花神杯,陳逸來到何老的店舖中,何老已然打開了店舖,正在收拾東西,看到陳逸來到這裡,不禁瞪了瞪眼睛,有些驚訝,「陳小友,你這一個多月不見蹤影,如果不是我打電話給呂老,確定了你的安全,我還真以為賀知把你給埋在山裡了呢。」
「何老,您老這想像力也太豐富了一些,賀知雖然有些瘋癲,但也不至於良性全部泯滅了。」陳逸不由苦笑著說道,就算是自己闖入了賀知妻子去世的地方,賀知雖然有些瘋癲,但在最後,還提醒他注意安全,話語雖不怎麼友善,但是足可以看出其品性如何。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我也是看著知長大的,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只是痛惜世事無常。」何老大笑了一聲,最後卻是發出了一聲歎息,「不說這些了,陳小友,你現在回來,應該是得到花神杯了吧。」
陳逸點了點頭,笑著從一旁的包裡拿出了精緻的盒子,輕輕打了開來,裡面露出了一隻潔白細膩,十分美麗典的杯子。
「真的得到了,快進來說。」何老有些驚異的看著杯子,然後連忙請陳逸走了進來,坐在桌前,仔細觀察著,片刻後,他面帶感歎的抬起了頭,「是康熙官窯五彩花神杯無疑,品相完美,陳小友,如此珍貴的東西,那賀知難道沒有刁難你嗎。」
「刁難談不上,只是期間費了些精力而已,最值得欣喜的是,沒有辜負何老交待的事情。」陳逸笑著說道,讓自己幫他完成畫作,這怎麼算是刁難。
何老有些疑惑,「我之前交待什麼事情了,啊,想起來了,陳,陳小友,你該不會解開了賀知的心結,讓他恢復正常了吧,快把事情經過告訴我。」何老想到了自己交待的事情,面上有些吃驚說道。
他看賀知長大,有些痛惜這個之前的書畫天才,變成了現在這幅瘋癲的模樣,所以讓陳逸看是否有機會,解開心結,只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有抱任何的希望,沒想到陳逸真的做到了。
「是的,何老,賀知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具體是這樣的……」於是,陳逸將他為賀知作畫,最後以那幅秦小婉肖像畫,讓其解開心結的事情大致的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何老面上露出了佩服之色,「陳小友,沒想到你竟通過讓其回憶過去的方法,讓賀知從過去的陰霾中走了出來,並且通過一幅畫作,讓其解開了心結,簡直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換估是我,都無法做得這麼全面和完美。」
「何老過讚了,我也是不忍看著賀知繼續沉浸於痛苦之中。」陳逸搖頭說道,賀知與他的性格大致相同,能夠幫助其恢復正常,他自然不會放過。
「陳小友謙虛了,讓其回憶過去,之後再不斷點睛,最後卻是突然轉折,讓賀知自己點睛,簡直猶如神來之筆,沒有你之前的這些努力,賀知絕不會點下這一筆。」
何老感歎一笑,遇到陳逸,也算是賀知的福星,以一件花神杯,換得正常,十分值得,「陳小友,不知那賀知居住在哪一座山上。」這時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何老,很抱歉,具體的地方我不能說,我只能說的是他居住在蜀都附近的一座道觀中。」陳逸面帶歉意的說道,三清觀的位置,他答應過玄機道長,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甚至於連說這道觀是隱藏起來的都沒有提及。
何老笑著擺了擺手,沒有放在心上,「保密這是應該的,賀知既已恢復正常,什麼時候能夠重回現實世界呢。」
「何老,其實賀知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從山上下來,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他要帶著其妻子一塊登上畫壇巔峰,現在在何處,我也不知道。」陳逸搖了搖頭,賀知在沒有恢復之前,就長年在山中遊歷,現在誰知道在什麼地方。
何老感歎的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如此,我便放心了,在我有生之年,或許還能看到昔日的書畫天才,重新煥發光芒。」
之後,與何老交流了一會,陳逸便告辭離去,開著汽車來到了糖人師傅家中,說了一些話語,便不再停留,直奔浩陽方面而去。
蜀都一行,將近二個月之久,完成了既定的目標,而且其他的收穫,簡直是非常豐厚,除了在三清觀之中所獲得的東西之外,在蜀都,他還得到了張飛牛肉菜譜,以及那傅山所書寫的華嚴經,與黃庭經,可謂是一佛一道。
從蜀都到浩陽,來的時候,花了十多個小時,自九點鐘出發,到了晚上九點鐘,才算達到目的地,而他現在出發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十一點鐘了,恐怕要到晚上十一點,才能夠到浩陽。
一路之上,回想著這段時間的經歷,簡直可以用神奇兩個字來形容,世外桃源般的道觀,他現在腦海中,還清晰的記得發現道觀時的震驚與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