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友,這梅花自不用說了,一直是畫家最愛的題材,能夠畫好梅花,其他的一些花朵,就不在話下了,我希望你能通過這個梅花,領會到畫梅花最重要的意義。」看著這梅花圖,袁老笑著朝陳逸說道。
陳逸點了點頭,這幅梅花圖,給他帶來的自然是那一種頑強向上的生命力,而不像其他朵朵盛開的梅花,那樣的嬌艷。
梅花畫起來並不難,但是想要將其畫作有生命力,將梅花的特點表現出來,那才是真正畫梅花的境界。
他之前也曾畫過有梅花的作品,但幾乎所有都是鳥獸的陪襯,以鳥為主,梅花只不過是作為背景,僅僅一個枝頭,幾個花朵便完事了,根本沒有袁老這幅畫作上的那般栩栩如生,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畫一幅真正的梅花圖,不再是襯托,而是完全以梅花為主。
「好了,陳小友,這兩幅畫作,希望你能領悟其中的意義,使得你畫作水平更上一層樓。」接著,袁老充滿期望的對陳逸說道。
他能夠猜想到,這個年輕人的未來,定然非同凡響,會與許多的榮耀並肩而行。
「袁老,我會努力的。」陳逸點頭笑著說道,這兩幅畫作,或許不會讓他學到太多的東西,但是袁老的這一片心意與期望,卻是無價之寶。
「嗯,時間也不早了,你和羽君趕快回去吧,一會別忘了把你爺爺的那幅畫帶上,你在嶺州要呆一段時間。什麼時候臨摹好了。什麼時候把畫拿回來就行。」袁老笑了笑。朝著陳逸和沈羽君說道。
接著,袁老帶著眾人剛要離開,忽然錢老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停住了腳步,「咳,我說老錢,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這次不就是帶著陳小友來拿兩幅畫嗎。還有什麼我沒做的嗎。」聽到錢老的話語,袁老一臉茫然的問道。
錢老面上頓時露出了氣憤之色,「老袁啊,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當初陳小友與你的弟子比試畫作時,我們打得賭注你忘了,那幅人間春色圖,我剛才可是看到了。」
「原來是這件事情,你不說我倒是真忘了,我老袁怎麼能做出不守承諾的事情。不就是一幅人間春色圖嗎,不過我畫了很多幅。請問你要哪一幅。」袁老恍然大悟,不禁笑著說道。
「你……老袁,你這是耍賴啊。」聽到袁老的話語,錢老不禁苦笑著說道,身為畫家,自然不可能每個題材只畫一幅,而且有時候早年所作的畫作,看起來並不完美,還會拿出來重新繪畫一番。
袁老哈哈一笑,「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你所要的不就是我前幾年所畫的人間春色圖嗎,就給你又如何,見識到了陳小友的畫作水平,賠上一幅畫作,實在是值得。」
說著,袁老來到書櫃前,將其中一個格子打開,取出了一幅畫作,遞給了錢老。
「老袁,這幅畫,我可是想望很久了,陳小友,來觀賞一下。」錢老拿到畫作後,面上露出了興奮之色,打開畫作,讓眾人觀看起來。
陳逸朝著畫捲上望去,這一幅畫作上沒有彩色,用的只是黑墨色,也可以說是水墨山水畫。
人間春色圖,其名稱就是表現春色,在這幅畫作上,遠處有高山,近處有草木溪流,而一片雲霧之中,則有成片成片的飛鳥從遠處飛來,看起來似乎自南方剛剛飛來。
雖然是水墨之色,但是從整幅畫作上,卻是將春天來到,萬物萌生的情形,表現的十分完美。
而在畫作之上,有著許多知名畫家的題跋,以文字來描述看到此畫時的一些感受。
這些知名畫家,陳逸之前或許會有些陌生,可是經過了那幾十幅壽禮畫作的鑒定,其中一些畫家他已然認了出來,這也是他在鑒定過程中的收穫所在。
題識是寫在書籍,字畫等前面的文字,基本上是原作者的所留下的款識,而題跋則是寫在後面的文字,內容多為品評,鑒定,考訂或是記事,一般以觀賞者所留居多,而在這幅畫上,卻是有著六名當代知名畫家所留的題跋,可見此畫的珍貴程度,怪不得使得錢老如此索要。
水墨畫是華夏最傳統的繪畫,基本的水墨畫只有水與墨,也就是黑色與白色,而工筆花鳥畫是進階的水墨畫,不過這種帶有色彩的畫作,多被稱為彩墨畫,而在畫家的眼中,水墨畫只是水與墨,黑與白的代名詞。
工筆花鳥或許很多人會畫,能畫好,但是水墨畫,卻是極大的考量一個畫家的功底,沒有一定的經驗,根本無法畫得完美。
就如同袁老這幅畫一樣,如果用彩墨畫的話,可以不費什麼力氣,就能表現出春天到來,滿園綠色的情形,但如果用黑色和白色這兩種色彩來表現,其難度不僅僅大了一倍,陳逸覺得,以他現在的水平,彩墨畫還能湊合,水墨畫,根本就是妄想,他在畫作上,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陳小友,覺得此畫如何。」錢老望著陳逸,不由問道。
陳逸想了想,然後說道:「錢老,水墨畫我見得並不多,但是以黑色和白色,表現出春天來到,人間充滿春色的情形,非常的難,可是在這幅畫作上,我卻是能夠感受到這種氣息,這種華夏最傳統的水墨畫,才是繪畫的根本所在,我覺得自己在繪畫上,要走的路還很長。」
「陳小友,說的不錯,彩墨畫可以用色彩表現出一些東西,但是水墨畫只能用墨色的濃淡深淺,來表現出腦海中的事物,這對於作者的功底要求非常的高,但凡現代有名望的繪畫大師,無一不精通水墨畫,不過,你現在所需要的是將工筆和沒骨畫學會學精,掌握基礎,之後再學水墨畫不遲。」聽到陳逸的話語,錢老不禁笑著說道。
陳逸這個小伙子十分的不錯,他最擔心的就是其畫了兩幅讓人驚歎的畫作,便就此心生得意,用這幅畫來告訴陳逸,繪畫的道路非常的長,只是他沒想到陳逸直接便領會了其中的意思。
「袁老,看到這幅水墨畫,我才知道,繪畫的巔峰在何處。」黃鶴軒不禁感歎的說道,雖然他久居山上,養成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性格,但是下山這幾天,聽到了旁邊人的誇讚,他內心也是有些自得,今日看到這幅以水墨之色來表現春色的畫作,他同樣知道了自己的差距。
聽到這,袁老搖頭一笑,「黃老弟說笑了,繪畫的巔峰沒有止境,我所畫的畫作,與一些著名畫家相比,相差甚遠,哪怕是畫聖吳道子,其一生都在不斷追求畫作的巔峰,畫作之道,永無止境,我們所能做的只是盡自己的全力,將事物用自己的筆畫得完美。」
稍做交流之後,三人便向袁老告別,離開了別墅,陳逸先開車將黃鶴軒送回了家中,然後再開車回到了酒店之中。
袁老的壽宴已完,剩餘的時間,便主要是在嶺州學習玉雕和鑒定了,自然,繪畫的練習必不可少。
「陳逸,謝謝你送給我的畫,我非常喜歡。」回到了房間中,沈羽君面上帶著感動說道。
陳逸不禁一笑,「羽君,你我之間,還用說謝嗎,你既然接收了這幅畫,同樣也接受了我在上面的題識,羽君,做我的女朋友好嗎。」陳逸面帶認真的朝著沈羽君望去。
沈羽君看了看陳逸,頓時有些忍俊不禁,然後直接在陳逸的臉上親了一下,飛快的離開了房間,「陳逸,你真是一個笨蛋。」
房間中,只留下陳逸呆在原地,有些莫名的摸了摸臉上被沈羽君親過的地方,不知道沈羽君為何罵他笨蛋,仔細從頭到尾想了想,他不禁狠狠的敲了敲腦袋,果然是笨蛋,在忽悠別人上,他很精明,但在感情上,他卻成了弱智。
他之前所說,沈羽君已經接收了他在畫上的題識,就代表著沈羽君已經答應做他的愛人,現在他竟然問沈羽君能不能做他的女朋友,這不僅僅是多此一舉,而且還是降低了等級,愛人和女朋友哪一個關係更親密,這自然不用多說。
不過敲著敲著,陳逸便傻笑了起來,之前或許沒有什麼感覺,哪怕是明白了沈羽君對他的感情,可是現在,沈羽君接受了他的愛,他感覺心中獲得了巨大的滿足。
第二天,沈羽君前來敲門,看著門外亭亭玉立的佳人,陳逸有些忍不住的一把抱住,嗅著佳人身上的淡淡清香,陳逸的感覺,前所未有的美好。
沈羽君並沒有阻止,任由陳逸抱住了自己,她與陳逸之間,在這半年多來,經歷了許多許多,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陳逸。
一陣溫存後,二人便手牽著手下樓吃飯,面上帶著甜蜜的笑容,讓看到他們的一些人,不禁也受到了感染。
之後,陳逸便將沈羽君送到了袁老那裡,在學院中學習,和在一位老師家裡學習,哪一個學到的更多,非常的明顯。
接著,陳逸便趕去了拍賣行,繼續自己的上班之旅,今天需要做的不僅僅是去拍賣行和學習玉雕,還有與姜偉說好去看別墅,時間就定在了中午,在這裡呆一個月,別墅是必須要的,酒店哪怕再好,也是有著諸多的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