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楠沉香,我之前倒是見過一次,只不過與陳小友這一串顏色不同,陳小友,不知可否讓我們觀看一下。」聽到姜偉的話語,古老有些驚訝的說道,這價值百萬的奇楠沉香手串,也是陳逸淘寶撿漏的成果,他們之前恐怕真的是小瞧這個小伙子了。
在經過觀看之後,他們嗅到了手串所散發出的清香,讓人不禁有些心曠神怡,而且在陳逸的講解下,他們也是明白了奇楠沉香的珍貴,頓時心中非常的感歎,對陳逸再也沒有了任何輕視之意。
一旁的姜偉面上則是充滿了笑容,如果他自己前來,就算進到了這院子裡,恐怕呆不了幾分鐘,就會被請出去。
現在能夠與這些玉雕老師傅說說笑笑,可以說完全是陳逸所帶給他的,本來想著讓陳逸跟著自己一塊來,能夠讓這些老師傅不這麼急著趕他們走,現在陳逸卻是變被動為主動,就算他們要走,估計這些老師傅一時之間,也不會放他們走。
姜偉並不著急著說出他們此次來的目的,要不然,現在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大好局面,會毀於一旦。
在將手串交還給陳逸之後,古老的心中,對於陳逸充滿了喜愛,這樣一些心性平和之人,身上戴著價值百萬的東西,卻是沒有任何在人前炫耀的動作,看了看旁邊桌子上所放的那彌勒佛玉珮,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眼睛一亮,朝著陳逸問道:「陳小友。剛才你在這玉珮上所發現的缺陷。有些是繪畫線條上的不完美。莫非你也精通繪畫嗎。」
余老也是想起了這個問題,面上帶著期待向陳逸望著,對於這個突然來到他們這裡,說要瞭解玉雕文化的小伙子,他現在是十分的滿意。
「古老,對於繪畫,我也只是稍懂一些,算不上精通。」陳逸不禁笑著說道。在紙上作畫,和在這不平坦的玉石上作畫,可以說是兩種不同的概念,玉石上作畫的困難自然要大很多。
這還只是簡單的人物玉珮,如果是換上了他所發現的子岡玉杯上的山水圖畫,又要畫出來,又要雕琢出來,其難度,簡直無法想像。
繪畫的精通,不是一朝一日便能達到的。這需要很多的經驗,而他現在。所精通的,也只不過是花鳥類而已,其他的題材雖然接觸過,但遠不如花鳥類的熟練。
「嘿嘿,陳老弟,你太謙虛了,在古玩城的點睛之筆讓人感歎,甚至還與一位老爺子打成了平手。」聽到陳逸的話語,姜偉不禁在旁邊說道。
「哦,古玩城的點睛之筆,姜先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能否與我們講一講。」古老頓時有些疑惑的問道。
姜偉點了點頭,將陳逸和他一同在古玩城點睛的事情,向古老和余老講述了一下。
「姓錢,又是蘇京人士,可能是金陵畫派之人,那唯有錢永文那個老頭子了,最近我們嶺南畫派的袁山松袁老頭要過六十大壽,錢老頭與他可是至交好友,也可以理解為何會來到嶺州了。」聽到了姜偉的話語,古老想了想,然後有些訝異的說道。
姜偉有些驚訝的說道:「古老,您認識那位老者。」
「哈哈,雖然我們是玉雕行業,但與繪畫美術是相通的,我們也正是由繪畫美術轉到玉雕上來的,在此之前,我與老余可都是嶺州美術學院畢業的呢。」聽到姜偉的話語,古老大笑著說道。
陳逸不禁一笑,玉雕的從業者,大部分都是有著美術功底,一些出類拔萃之人,更是從正規美術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否則,斷然無法將如詩如畫般的畫面,通過玉石表現出來。
「不過,最令我們驚訝的並不是這錢老頭,而是陳小友,沒想到你的點睛之筆,竟可以與那老頭做比較。」古老笑著說道,雖然他們在雕琢玉石之時,並沒有放棄對繪畫的鑽研,但比起錢老這些常年研究繪畫的人相比,功力還是稍差了一些。
而沒想到陳逸所點的眼睛,卻是能得到錢老頭的認可,無疑讓他們感到驚訝,又有些喜悅,眼睛可以說是整個繪畫最為關鍵的所在,能夠畫好眼睛,那麼其他方面定然不是問題了。
「古老,您老過讚了,我怎麼能與錢老相比,我只不過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學生罷了。」陳逸連忙說道,錢老乃是一大畫派的代表人物,繪畫功力何其高深,而他,剛學習繪畫才幾個月,就算是有著繪畫術的幫助,也絕然無法與錢老相提並論。
有些東西是可以通過繪畫術的感悟得到,有些東西,只能通過自己一點點的努力摸索。
「呵呵,陳小友,就像姜先生所說,你太謙虛了,能夠得到錢老頭的認可,足以說明你的水平如何,你的鑒定能力非常強倒也罷了,沒想到在繪畫上也是有著建樹,實在讓人驚歎啊。」
看著陳逸,古老感歎的說道,之後不禁升起了一個想法,「陳小友,我們這裡筆墨紙硯樣樣俱全,你可否為我們展示一下你的畫技,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你那獨特的點睛之筆。」
「咳,古老,我不過是剛剛學畫不久,在您二老面前,怎麼敢賣弄畫技。」陳逸咳嗽了一聲,桌子上所擺放的那些玉雕器物,都是需要強大的繪畫能力作支撐才能實現,光靠心中所想,一些複雜的器物,根本不知道在哪一個地方雕琢。
「哈哈,無妨,陳小友儘管去畫,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指點指點你呢。」古老大笑著說道。
一旁的余老也是一笑,「陳小友,過度的謙虛可就是驕傲了啊。」
「那好,既然兩位老爺子有命,不敢不從,我最擅長的就是花鳥,就畫花鳥吧。」兩位老爺子都如此說了,陳逸怎麼還能拒絕,他的性格可以說是屬於那種悶頭髮大財的低調性格,當然,在一些時候,他也會適度的去展示,而不是一直低調。
古老二人很快為陳逸拿來了筆墨紙硯,包括一些調好的墨色,之後,站在陳逸身後,面上帶著期待的望著桌面。
而這時,在車間內工廠的其他人,也不禁受到吸引,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圍在了一旁,能夠讓古老和余老如此對待的人,絕非常人啊。
既然只為展示,陳逸並沒有太多的構思,畫自己最為擅長的畫眉鳥,竹枝之上,一隻畫眉鳥仰望著天空,張開嘴巴似乎在鳴叫一般。
在從凱裡回來之後,陳逸基本上都在練習花鳥類的畫作,各種植物,各種鳥類,不斷的結合,然後不斷的修正,特別是從石丹那裡,知道了許多鳥類的習性,知道了它們喜歡呆在什麼樹上。
雖然得到了袁老的沒骨畫法筆記,但陳逸還沒有完全的領會,現在唯一擅長的,也只有工筆畫了,先做草稿,之後在宣紙上作畫,這是工筆畫必不可缺的工序。
看到陳逸並沒有開始在宣紙上作畫,而是用白紙打起了草稿,古老不禁一笑,他們玉雕精工細作,作出來的玉器,必須要有很大的觀賞性,這樣就代表著他們根本不能像寫意畫那樣的肆意繪畫,工筆畫正是玉雕最為需要的畫法。
由於景物很少,又不需要在宣紙上打底色,陳逸很快便完成了繪畫,畫紙上,綠瑩瑩的竹葉似乎在隨風飄揚,而在一根細細的竹枝之上,一隻畫眉鳥在朝天鳴叫著,看起來有一種簡單而又悠閒的意味。
在這其中,古老和余老面上不斷出現了驚訝之色,陳逸熟練的繪畫,還有其上那栩栩如生的植物以及畫眉鳥,沒有幾年的功夫,絕然無法實現,根本不像其所說的剛接觸繪畫不久,特別是畫眉鳥的眼睛,不禁讓畫眉鳥更加的生靈活現。
這簡單的展示之作,陳逸並沒有用點睛之筆,否則,畫上的畫眉鳥,定然會更加的鮮活。
「陳小友,你真的才學習繪畫不久。」看著畫紙上美麗的景物,古老有些驚歎的問道。
「古老,我可以證明,陳小友真的學習繪畫沒幾個月。」姜偉頓時站出來說道,在點睛之後,他對於陳逸的繪畫能力有了些疑惑,而陳逸告訴他則是跟石丹學的,距今現在,還不到半年的時間。
之前只是點睛,現在看到陳逸這完整的畫作,他的心中亦是充滿了濃濃的驚歎。
「哦,畫眉的故鄉,凱裡,怪不得陳小友能夠畫出如此栩栩如生的景物,不過僅僅幾個月,便能達到現在的水平,陳小友,你真是讓人再次感歎。」看著這幅畫作,古老頓時充滿驚異的說道。
如果說之前的鑒定,可能是陳逸恰巧知道了這些知識才說出來的,可是現在的畫作,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任何外力都無法幫助。
看到陳逸畫作如此不凡,古老不禁對陳逸的好感倍僧,而這時,余老目光看了過來,似乎帶著一些問詢之色。
他們玉雕廠可以說十多年沒有進過新學徒了,這其間,有些來報名的人,看了看他們的現狀,直接就走了,更有些願意學,可是其心性和繪畫能力,遠遠不如陳逸,甚至有些是只想學幾個月,然後自己開作坊生產劣質玉器的人,他們自然予以拒絕,現在遇到如此一個好苗子,他們不想就此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