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如此話,陳逸自然不能拒絕,「馬老,謝謝您,這一幅畫作,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
「老袁,你我二人那時只顧驚歎於陳小友這幅畫作的精美,倒是忘了留下自己的鑒賞印章了,陳小友,不介意你畫作上再多兩枚印章吧。」此時錢老拍了拍腦袋,笑著說道。
不說陳逸帶給他們許多的驚喜,還有與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說陳逸這幅畫作,讓他們感到驚歎,已然有資格讓他們留下自己的記號。
能夠幫後輩一把,他們還是不會吝嗇一枚印章的,換做其他心性不平之人,他們或許會考慮這一枚印章會不會使其變得狂傲,可是陳小友,他們卻絲毫不擔心。
面對這幅價值六百萬的董其昌真品,面上依然保持著平和,面對著他們不斷的誇獎,依然沒有半分自大或者得意,這種心性,讓他們驚歎而又欣慰,同時也羨慕鄭老的運氣,假以時日,陳小友定然會是下一個高存志。
「哈哈,老錢說的是,馬老哥,不介意你旁邊再多兩個印章吧。」袁老也是大笑著說道。
「錢老,袁老,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介意呢,多謝您二老。」陳逸連忙說道,答應了馬老,自然無法再拒絕袁老二人。
陳逸卻是沒想到,自己的畫作,能夠讓這三位老人蓋上鑒賞印章,這其中有著高存志的因素,有著他性格的因素,但是更多的或許是畫作本身,如果是一幅不值一提的劣質畫作,那麼他們也根本不會提及這件事情了。
張若蕊的面上露出了羨慕之色,就算她的畫作比其他的師弟師妹要強很多,但是也未曾有一幅得到師傅的鑒賞印章。
而陳逸這幅畫,卻是得到了三位老爺子共同留下印章,錢老和她師傅。是兩個畫派中的代表人物,而馬老更是華夏著名的裝裱大師,將這幅畫作放於家中,估計古玩界的任何人,都不敢小視陳逸。
「你們,不知道如何去說了。」聽到袁老的話語,馬老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既然看完了畫,現在去大廳休息休息吧,我把這兩幅畫的畫心先托裱一下。」
在袁老的帶領下,幾人走出了工作間,而馬老在他們走出去的瞬間。直接關上了門,讓袁老不禁苦笑了一下,「這個馬老哥,簡直就是過河拆橋啊。」
「哈哈,馬老哥的性格你還不知道,這還是我們與他太過熟悉的緣故,否則。換做其他人,早就趕出家門了,他的家裡,可是要不得半點嘈雜的聲音,我們先坐在大廳稍等一會吧。」錢老大笑著說道。
之後,等到馬老出來,眾人又交流了一會,馬老便下了逐客令。他的主要工作是裝裱,可不是陪人聊天的。
跟隨袁老一塊回到了別墅之中,便開始了對前面的五名弟子進行考驗,每個人的畫作特點都不盡相同,但是卻都是按照嶺南畫派沒骨法而成,其中加以撞水撞粉技法。
對於畫中的一些技法的缺陷和特點,袁老講述的十分清楚。也讓陳逸大有收穫,看到陳逸這般認真的面孔,袁老不由一笑,「陳小友。就像馬老哥說的一樣,一幅畫作,難以抵得過你那把扇骨,這樣,我把自己所作的一些筆記交於你觀看一段時日,有何不懂之處,皆可來問我。」
「袁老,這於理不合吧,您所作的筆記恐怕有著嶺南畫派的不傳之秘。」陳逸有些心動,但卻是搖了搖頭。
袁老和錢老頓時大笑了起來,「哈哈,陳小友,不傳之秘都是你道聽途說而已,每一個畫派都有著各自的特點,但大部分都是相通的,就像我們嶺南畫派所注重的沒骨法,以及撞水撞粉,其他畫派中人,也是熟悉的在運用,只有什麼不傳之秘,只是看你認不認真學了。」
「而且我的筆記都是最為基本的一些技法,至於你能否學會,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昔日關師祖朋友的後代,踏上了繪畫一途,他作為嶺南畫派關師祖的後人,於情於理,都要照顧照顧。
現在陳逸是鄭老的記名弟子,他雖然有愛才之心,但想收其為徒,是不可能的,唯有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幫助陳逸一把,當然,這只是他的筆記,至於嶺南畫派一些重要的典籍,則是無法拿出來讓其觀看了。
「袁老,多謝您了。」陳逸心中帶著感動謝道,自己學畫的過程中,有著許多的困難,高存志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學畫,所以,他所得到的指導也是非常的,大部分都是靠著書籍以及他自己的感悟。
「好了,你幫助羽君提升了畫作水平,這跟我現在所作的是一模一樣,希望你在這段時間中好好學習,跟隨那位愛鳥的畫家學習一個月,便有了現在的成就,不知道你在這裡學習半月,日後會達到什麼樣的地步,一切都靠你自己的悟性了。」袁老笑著擺了擺手,有著陳逸這個鑒定大師在,估計他門下這個六弟子沈羽君今後的繪畫道路,也是不可限量。
錢老也是不由一笑,「陳小友,歡迎你隨時來蘇京做客,蘇京可是有著許多風景名勝,對於畫家來說,無疑是一塊風水寶地。」袁老所看中他的那幅雨花台頌,便是他根據蘇京著名愛國景區,雨花台所作。
「多謝袁老,多謝錢老,我不會辜負你們的幫助,一定會更加的努力。」陳逸面上帶著堅定,向著二老表示了感謝。
袁老笑了笑,「好了,下午也沒有事情了,都回去吧,陳小友,你稍等一下,我讓文博拿筆記過來,至於你爺爺的那幅畫,我已經告知畫派同門,明天會送到我這裡,到時你也可以拿回去觀看。」
陳逸不禁再次謝過,如果不出意外,估計這是他爺爺留在世間唯一的一幅畫了,雖然鑒定系統可以永遠以信息的方式將畫作保存下來,但是遠遠沒有將其臨摹出來意義重大。
與沈羽君回到了酒店之中,二人便坐在一起,觀看著袁老的筆記,這些筆記都是對沒骨畫中的一些技法,進行的簡單描述以及解釋。
沒有了一些畫作名著中讓人難以理解的文字,讓人非常的容易看懂,而且在筆記之中,袁老還手繪了一些圖案加以解釋,這一幅筆記,簡直當做圖文並茂的正規書籍來觀看。
到了八點多鐘,沈羽君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陳逸,獨自房間中觀看著筆記,然後感悟著其中的一些技法。
一個畫家,不應該局限於一種畫法,近現代著名的畫家,無論是工筆,寫意,亦或是沒骨法這種兼工帶寫的畫作,可以說樣樣皆通。
有時候畫家靈感激發時,工筆畫這種需要工整細緻的畫法,已然無法表達出其內心的情感,唯有寫意畫才能如此。
而寫意畫最大的特點便是畫家表達出的意義以及情感,論及兩種畫作在市場上的價格而言,寫意畫的價格要遠遠高於工筆畫,但這並不代表工筆畫價值低於寫意畫,兩者是不同的畫法,亦是無法做相對的比較。
適合自己內心畫面的畫法,才是最為適合的,陳逸一直堅持著這一種理論。
正在看著筆記之時,電話卻是響了起來,陳逸從桌子上拿來一看,不禁一笑,「姜大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電話正是姜偉打來,這兩天一直與袁老等人呆在一塊,而且姜偉也是工作繁忙,二人自然也沒再一塊出去過。
「哈哈,陳老弟,只能有事情才能找你啊,不過說有事也有一件,明天有空沒,跟我一塊去個地方。」姜偉開懷一笑,然後對陳逸說道,陳逸可以說是他近些年遇到的青年俊傑之中,發展潛力以及學習能力最大的一個。
「姜大哥,去什麼地方,我聽說嶺南這一帶各種會所倒是挺多的,先說好,這些地方,我可是絕對不去。」陳逸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
做為沿海一帶最發達的省份,嶺南其中一個城市,素來有著性都之稱,而且還排在了亞州十強的行列之中,作為嶺南的省會嶺州,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有著這些東西。
「咳,你小子把我想成什麼人了,你身邊有著沈姑娘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我還會帶你去那種地方嗎,不,就算我自己,也不會去啊,我明天帶你去的地方是嶺州玉雕廠。」聽到陳逸的話語,姜偉差點沒噎死過去,然後連忙為自己正名。
陳逸尷尬的笑了笑,倒是自己誤會了,「嶺州玉雕廠,我聽說嶺州玉雕可是天下聞名,不過姜大哥,珠寶公司不都是有專門的玉雕工人嗎,去玉雕廠幹什麼。」
「嘿嘿,這是個秘密,明天你就知道了,做為鑒定師,你應該不會錯過這個觀摩的機會吧。」姜偉神秘一笑,然後幽幽的說道。
「那是自然,怎麼能錯過呢。」陳逸不禁笑著點了點頭,他看過的玉器很多,但是親眼看別人雕刻,卻是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