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老人說了一半,卻沒有再講下去,讓現場的眾人不禁忍不住的起哄道:「老爺子,你被人推出去,那後來呢,後來呢。」
這講了一半,簡直吊人胃口啊,對眾人的話語,陳逸十分的贊同,他們上學之時,也是喜歡在一些女孩聚集的地方,推一些害羞的男孩出去。
只不過,在上高中時,他有一位朋友,也是心儀一名女子,但是怕這女子眼光太高,不敢與其交流,卻是趁著不注意之時,推了班上一名男孩出去,來以此吸引女子的注意力,只不過讓人歎惜的是,被推出去的那名男孩,最後卻是獲得了女子的好感,與其雙雙考入大學,讓他那位朋友後悔的撞牆數次,成為了一生最為悔恨的事情。
「後來嗎,嘿嘿,那女孩現在是我的妻子,每天在閒暇之餘,研墨作畫,相互交流,能有一個知己做為自己的妻子,人生何求啊。」聽到眾人的話語,老人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眾人面上不禁露出了羨慕之色,確實如同老人所說,能夠有一個懂自己的妻子,人生才有趣,如果娶的妻子只是能夠生兒育女,時不時的還撒潑吵架,那實在是讓人痛苦。
「好了,往事不堪回首,對我那位朋友,我是感激不已,哈哈,小伙子,你不是準備點睛嗎,先買毛筆吧,人生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就算有。也是像我一樣,被別人推了一把。想要獲得成功,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老人笑了笑,沒有再提那段往事,而是朝著陳逸說道。
之前包括現在所出來參加這個活動的人,基本上都是以中年人具多,就算最小也有三十多歲,而這個小伙子,不過二十出頭。就有這種勇氣,看來不是對自己非常有自信,就是抱著來玩一玩,增加閱歷的打算。
不過從這小伙子剛才的話語中,倒是讓他感受到了這小伙子的與眾不同,不知道其畫功如何。
「老爺子,以三十元的價格。便能在這一幅畫上點上最重要的兩筆,非常值得。」陳逸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然後緩緩走到了桌前,隨意挑了一支毛筆,然後從錢包中拿出三十元。遞給了黃鶴軒。
華夏書畫文化源遠流長,也是在書畫家的創造下,出現了許多不同樣式,不同用處的毛筆,有專門畫線條所用。有專門上色所用,用處不同。其模樣不同。
老人有些驚訝,這小伙子難道看出了這些畫作的不凡嗎。
陳逸拿著毛筆,慢慢的來到其中一個畫板前,並沒有去關心旁觀二人的動作,只是朝著自己面前這幅畫眉望著。
這張畫作十分簡單,畫功卻是非常熟練,比他更是強了許多倍,他從跟隨石丹學畫,到現在,也不過才二三個月而已,雖然有著初級繪畫術的幫助,但跟這個在山中修煉了幾十年的黃鶴軒,根本無法相比。
初級繪畫術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讓他一步登天,只能一點點的進行感悟,陳逸對於鑒定系統這種設定,十分的認同,如果僅僅只是用了技能,便能畫出一幅畫,那樣的畫,對於他來說,恐怕會非常的陌生,遠遠不及從自己手中真實所畫出的有成就感。
更何況,用技能畫出來的,也根本無法表達出他自己的情感,表現出的,也僅僅只是系統技能所事先所畫好的東西而已。
畫眉這種鳥,陳逸已經是極為熟悉,這幾個月來,他與小寶幾乎形影不離,每天早晚都會帶著,就算去到高存志那裡學習,也會將其放在一旁,等到學習休息時,會去餵食逗弄。
養了幾個月的畫眉鳥,他瞭解畫眉鳥的習性,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個動作,都明白其中的意義。
畫眉鳥常常會單獨在野外活動,時而也會結君,只不過畫眉鳥既機靈又膽怯,且好隱匿,常常在密林中飛竄而行,或立於茂密的樹梢枝衩間鳴叫。
這也是許多畫作上,只有單獨一隻畫眉鳥,而喜鵲一般會成雙入對的原因,這是因為各種鳥類的習性不同,在作畫之時,都會有著各種不同的意義,比如沈羽君的父親沈弘文所做的那幅喜鵲圖,只有一隻喜鵲在望著遠方,這無疑是表達著守望期待的意義,如果換做是一隻畫眉鳥,那便沒有這種意義了。
陳逸並沒有急著下筆,以他的畫功,根本無法與老人相比,而眼睛做為這幅畫恢復生氣的重要所在,要在明白熟悉了整幅畫作之後,感悟到一些東西之後,才能下筆。
如果僅僅只是讓他做一幅畫眉圖,那自然很簡單,但是在別人畫作上點睛,卻必須要結合整幅畫作,點上兩點,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想要讓鳥充滿靈性,讓畫作從死氣恢復到生機,卻是對一個畫家畫功的最大考驗,前面那個豆雞眼就是一個最大的案例。
老人所點的兩筆,讓畫眉鳥變成了一隻有靈性的鳥,而那豆雞眼,卻是把一隻畫眉鳥,硬生生的變成了弱智加腦殘。
其他二人已然完成了點睛,只不過沒有任何意外,失敗了,不過卻是比之前的豆雞眼強了不少,隨即,又上來了兩個人,而陳逸,依然屹立在那個畫板面前,看著畫作,根本沒有動筆。
現場的眾人自然也發現了這個情形,頓時議論紛紛,有不屑,有期待,更多的是起哄。
「沒想到點兩筆也這麼難,這難道是考試恐懼症復發了嗎,一到考試時,看著試卷,大腦便一片空白了,就算空白,這點兩筆應該很簡單啊。」
「是啊,這麼久都不下筆。」
「可能別人是在感悟呢,你們懂什麼。」說這句話的人,明顯深得黑人之高級技巧,看起來沒有半點嘲諷,但是話語中的打擊,卻是比那些明槍更加嚴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姜偉看著這些人,冷冷一笑,卻是沒有與他們爭論什麼,就像陳逸剛才所說,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強,正是這些人的通病,雖然陳逸現在未能表現出什麼實力來,但是卻是做出了他們都沒有勇氣,不敢去做的事情。
黃鶴軒和老人看著陳逸的狀態,倒是發現了什麼,回過頭來,老人面色淡然的朝著人群說道:「在別人作畫之時,你們這般的聒噪,不覺得有些不合適嗎。」
聽到了老人的話語,一些人不禁安靜了下來,畢竟老人剛才的氣勢,讓他們感到了不凡。
陳逸對於旁人的冷嘲熱諷,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將心神都沉浸入了眼前的畫作上,此時他已然瞭解了整幅畫作,結合著畫眉鳥的神態與模樣,然後根據畫眉鳥的習性,在內心產生了想法,在下筆之時,他自然使用了初級繪畫術鳥類專精。
不知道這初級繪畫術能不能在這點睛之筆上發揮作用,在技能使用過後,看著眼前的畫作,他似乎感悟到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在他的想法基礎上感悟到的。
初級繪畫術,能夠帶給他感悟,但卻是在他的腦海知識基礎上所給予的,否則,沒有任何的繪畫基礎,就算有了初級繪畫術,根本連線條都畫不好,繪畫術能夠給予感悟,能夠讓畫作擁有一定的靈性,但卻無法幫助一個不會繪畫的人,畫出一幅美麗的畫作。
在使用初級繪畫術之前,陳逸都會自己先思考一番,否則,假以時日,他也只是一個靠著繪畫術來畫畫的人而已。
在這繪畫術的感悟之中,他之前的想法得到了一些完善,其中的一些道理,陳逸似有所悟,繪畫術所給予這簡單兩筆上的感悟,比整幅畫作,更加的多,就如同畫整座城市,與畫一座樓房是完全不同的道理。
在畫整幅畫時,感悟到的自然是整幅畫的一些道理,而現在這幅畫已經畫出來,只剩下兩筆,那麼感悟自然是根據整幅畫作,重點來感悟這兩筆眼睛的畫法。
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忽然,他猛的睜開了眼睛,目光看在面前的畫眉鳥。
手中的畫筆蘸了一點墨水,然後飛快的在畫眉鳥的兩隻眼睛上各點了一筆,然後收筆而立,目光看著自己所畫出來的眼睛,陳逸的面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雖然無法達到老人的水平,但卻是跟老人所畫出來的鳥感覺大有不同,兩隻眼睛在動物的身體之中只是佔據了非常小的位置,可是無疑最是能表現其神態的器官。
用初級鑒定術鑒定了一下,他所畫的點睛之筆,其分值竟達到了六十七分,比他平時所畫出來的要高出十分不止,看來這兩筆的感悟,與感悟整幅畫作並不相同。
看著陳逸面上的笑容,老人和黃鶴軒都有些期待,不知道這小伙子思索良久,所畫出來的鳥,究竟會是什麼模樣。
「這位小友,可否把你的畫作拿來讓我們一觀。」等了一會,老人笑了笑,對陳逸說道。
陳逸點了點頭,將畫從畫板上取了下來,走到了桌子前,將畫遞給了老人。
老人和旁邊的黃鶴軒面帶好奇的在畫上看了一眼,頓時露出驚訝之色,認真的望了望陳逸,似乎不敢相信這會是他畫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