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觀察了房間內的一些設施,雖然是農家旅館,但一些日常生活所需要的東西應有盡有,陳逸將鳥籠放在了桌子上,輕輕打開了籠衣,裡面的畫眉鳥看到他,立即鳴叫了幾聲,似乎在打招呼一般。
陳逸笑了笑,將籠子打開,向其吹了聲口哨,籠子裡的畫眉鳥很快飛了出來,站在了他的手上。
在溜鳥術的成功加成之下,每一次帶小寶出去溜玩,都可以增加與自己之間的親密感情,現在,陳逸可以說真正成為了這只畫眉鳥的主人,從他給畫眉鳥起的暱稱被其接受,就可以看得出來。
托著畫眉鳥,打開窗戶,站在窗子旁,看著遠處的秀麗山水,聽著手中畫眉鳥的歌聲,陳逸不由覺得心曠神怡。
畫眉鳥的歌聲洪亮而動聽,比起現實生活中那些加了各種雜質的音樂相比,這畫眉鳥的鳴叫,才是最自然動聽的,陳逸的面上不由露出了享受,。
這時,忽然從窗戶左邊傳來了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是哪位朋友的小鳥歌聲如此動聽,能否認識一下。」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陳逸不由一笑,董元山住在他的右邊,自然可以排除在外,而這個聲音剛剛才聽過,以他的記憶力,還沒有忘卻,他不由的托著鳥,然後將腦袋探出窗外,向著右邊一看,正是徐振華,他面上頓時露出了濃濃的笑容,用另一隻手朝著徐振華擺了擺。「呵呵,徐老。你好啊。」
「……原來是你,這叫聲雖然動聽,卻不洪亮,這鳥或許只是中看不中用而已,聽聽我這只的歌聲就知道了。」看到陳逸,徐振華面上愣了愣,沉默了一會,然後用嘲諷的語氣點評著陳逸的畫眉鳥。隨即,開始逗弄他手上的畫眉鳥,那只畫眉鳥朝這邊望了一眼,不甘示弱的唱了起來,不過比起陳逸的小寶來,還是有些遜色。
時常使用溜鳥術,並不只是一次性的增加而已。在處於興奮狀態中,漸漸適應了聲音的洪亮之後,即便是溜鳥術失效後,再歌唱起來,比起之前自然要強上許多。
聽到徐振華的挑釁聲,陳逸望著自己手上的畫眉鳥。微微一笑,「不夠洪亮是嗎。」說著,他在小寶的身上使用了溜鳥術,頓時小寶用嘴啄了啄他的手掌,似乎這個狀態它非常喜歡。啄完之後,它隨即開始歌唱起來。聲音比之剛才,洪亮了一倍之止,而且模仿了幾種不同的鳥叫聲,聲音婉轉動聽,幾乎將徐振華手上那隻鳥壓的不敢歌唱。
徐振華面色一變,有些驚異的望了望陳逸的畫眉鳥,然後冷哼了一聲,直接關上了窗戶。
陳逸搖頭一笑,他本不願與他人相爭,可是他與徐振華沒有說過一句話,卻是平白無故的嘲諷自己,董元山幫了自己很多的忙,能夠來到這裡參加大賽,可以說完全是董元山在幫忙,如今這徐振華嘲諷過來,他不反擊怎麼能行,擁有溜鳥術在身,就徐振華那只畫眉鳥,如何能比。
對於徐振華這種人,陳逸覺得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沒事找刺激。
也算是這徐振華聰明,要不然,繼續下去,估計那隻鳥恐怕會留下陰影,就算無法達到一輩子都不敢唱歌的嚴重地步,在大賽這幾天,估計不會有好狀態了。
這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陳逸有些疑惑,看了看隔壁,難道說這徐振華氣不過,在畫眉鳥上比不過自己,要找自己過來單挑,那老頭應該沒有這種勇氣吧,說著,他走到門口,卻是看到董元山一下走了進去。
「哈哈,陳小友,實在是解氣啊,就徐振華那個不自量力的傢伙,也敢與你比較,這回碰上石頭了,哈哈。」進入房間,董元山開懷大笑著說道,剛才那些話語,他在隔壁同樣聽到了,簡直笑得合不攏嘴。
陳逸的畫眉鳥歌聲有多麼洪亮,他可是深有體會,在陳逸的逗弄下,那只畫眉鳥絕對會爆發出讓人驚歎的洪亮歌聲,在窗戶上看到徐振華面色黑黑的關上了窗子,他差點沒笑噴出來。
「董老,話說你是怎麼和徐振華結上怨氣的,都這麼大年紀了。」陳逸笑了笑,用茶壺倒了兩杯茶,遞給了董元山一杯,然後有些疑惑的問道。
董元山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搖頭一笑,「說起來一言難盡,在我前幾年來這裡參加斗鳥大賽時,由於我的鳥表現很好,一下衝到了十名之內,不過也只是十名之內,沒有衝上前五,徐振華就看上了我的鳥,並說花大價錢購買。」
「只不過這隻鳥我也養了幾年,有了感情,而且徐振華的價錢太低,所以我拒絕了他,在之後,有一個愛鳥之人,也是想買我的錢,他的價錢出的很高,中間見我有些不同意,還加了幾次價,並說買回去之後一定好好對待,所以,我便賣給了他,徐振華得知後,大罵我不講意氣,看不起他,由此,我們便結上了仇怨。」
說到這,董元山也是歎了口氣,「之後幾次比賽,我再也沒有找到比我那只賣了的鳥更加優秀的畫眉,而徐振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厲害的鳥,在比賽中,有兩次遇到徐振華的鳥,每次都被鬥輸了,甚至在徐振華的逗弄下,他那隻鳥如同瘋了一般攻擊我的鳥。」
「去年我養的那隻鳥,在他那隻鳥的瘋狂攻擊下,竟然被啄掉了一隻眼睛,我甚至來不及去阻止,在回去後不久,那隻鳥便死去了,如果能重來一次,我絕對會直接認輸,所以,這次比賽我已經打算好了,一旦遇到徐振華,我的鳥有不支的情況發生,我會立即認輸,就算放棄比賽,放棄名次,也不能讓我的鳥受到傷害。」董元山的面上露出悲痛,自己養的鳥被啄去眼睛,這種痛苦,讓他難以承受。
陳逸頓時面帶抱歉的說道:「董老,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傷心事,沒想到徐振華竟這樣的睚眥必報的人。」
「唉,沒事,陳小友,其實在我賣了那隻鳥後,關於這件事情,我已經向他表示過道歉,可是他依然沒有解氣,在去年那隻鳥去世後,我傷心了很長時間,如果不是我兒子和女兒極力勸說我繼續養鳥,我絕不會再養,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了徐振華,我視每一隻畫眉鳥為同伴,見到他這個殺死了我同伴的人,我還能保持冷靜嗎。」董元山歎了口氣,面上露出了怒氣。
陳逸點了點頭,他本以為董老和那徐振華之間只有些許仇恨,沒想到卻是有著如此大的怨氣,而徐振華無疑就是罪魁禍首,自己出不起價錢,卻是怪別人看不起他,從而心懷不滿,產生了報復心理,果然是睚眥必報。
「陳小友,還要多謝你替我解氣,那徐振華如此猖狂不過是借助著他那只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鳥而已,那隻鳥要是失敗了,他就沒有了任何的資本。」董元山不禁再次向陳逸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董老,你幫了我這麼多,替你解氣是應該的,大賽上如此多的鳥,不一定就碰上徐振華的。」陳逸笑著說道,徐振華對待人就是如此的睚眥必報,更不用說對鳥了,或許他那隻鳥能夠強大,一定餵食了什麼東西,剛才忘了鑒定,找個機會鑒定一下就知道了。
在陳逸房間呆了一會,董元山便起身準備離開,「好了,陳小友,休息一會,我們再去轉轉,凱裡的國際蘆笙節要在後天才開始,斗鳥大賽也會在當天開始,為期三天,要好好準備一下。」
陳逸點了點頭,將董元山送了出去,卻是不免歎了口氣,滾籠殘忍也就罷了,沒想到攻籠也是如此暴力,斗鳥斗鳥,無論多麼的文雅,都與斗相連,斗之一字,又如何能談得上文雅。
在吃完飯後,陳逸和董元山提著鳥籠,到周圍的風景名勝去溜鳥,也是遇到了不少的鳥友,見到陳逸,他們有些不屑一顧,有些則是十分驚訝,如此一個年輕人養鳥,雖然並不算罕見,但也是非常的少見了。
由於天色已晚,陳逸二人並沒有走遠,只是在附近逛了逛,準備明天前往一些苗寨裡見見那裡的一些文化。
在凱裡的夜晚,陳逸睡得十分的安穩,床鋪,桌子,椅子都是竹子製成的,聞起來有一種清香,在這裡居住,恐怕一年到頭也遇不到蟲子。
第二天早晨起來,陳逸洗漱完畢,剛準備去叫董元山,卻是不料他已經起來,讓陳逸不由有些驚訝,如此年紀,還能保證早睡早起,已然了不得了。
來到附近的小樹林,這裡已然聚集了一些鳥友,一時間,整個樹林到處都是畫眉的叫聲,而有些養鳥之人,害怕自己的畫眉受到影響,籠衣根本不敢打開太多,也只是露出一點,讓畫眉換換氣而已。
而徐振華同樣來到了小樹林之中,看到董元山和陳逸,面上露出了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