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搞的梁繼祖一頭霧水。
表面上方辰沒說什麼太有用的東西,也沒有問出來太有價值的事情,可是,他基本可以確定應該就是那個蘇公子搞的鬼。
從毒-品的克數就大概能夠猜得出來,這是一次很低劣的嫁禍手段,更何況方辰在香江本來就沒什麼仇人,唯一一個就是蘇公子了。
當然,也不能說方辰完全沒有仇人,雖然格洛家族的事情處理完了,但道上還是有方辰的抓捕令,明面上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皮包公司出的資,但實際上大部分都是各國政-府,包括老美。
只不過他們要的是抓活口,而不是栽贓方辰去坐牢。
※※
在方辰離開後,梁繼祖拿上武器,又裝上子彈,一邊追下樓,一邊大點哈給夜間調度中心請求支援。
只不過梁繼祖追到樓下的時候,街道上早已經沒有了方辰的蹤影。
梁繼祖狠狠一咬牙,暗罵一聲,之後又跑回小區,找物業的監控室調取錄像。
物業的監控室裡面只有兩個值班的,不過這兩個人正在打牌消遣,誰也沒有去理會旁邊監控室裡面的監控設備。
梁繼祖趕來的時候,拿著槍,出示證件,檢查錄像,他需要知道方辰來往的一些細節,他深信,只要嫌疑犯出現的次數越多,他就越有機會找到這個人的弱點和他的習慣。
當警察的都知道,大部分的無頭案件,並不是那些高智商嫌疑犯,而是那些只幹一次案子就從此收手的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聰明人,不管他犯案的手段有多高明,只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斷出來作案,就總有機會讓警察抓到他的把柄。
只不過剛進入監控室,還沒來得及調取剛才自己那棟樓的所有監控,梁繼祖就看到了電梯裡面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那個方正無疑。
再一看視頻裡面的編號,正是自己的那棟樓!
梁繼祖心頭一驚,方正這是調虎離山?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算準了自己會追出來,他再回去對付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梁繼祖啥也顧不上了,撒丫子就衝出了監控室,抓著槍柄,心中不斷的祈禱,至於祈禱什麼,連梁繼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能用這種阿彌陀佛,哈利路亞來安慰自己。
轉眼不過四分鐘,梁繼祖就跑回了自己的家,他家在五層,他也來不及等電梯,直接走的安全通道。
這四分鐘全是無氧高速奔跑,跑到家門口的時候,梁繼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喘著,身體弓在地上,一陣陣從胃裡出現乾嘔,想吐。
雖說梁繼祖每個星期都會練體能,但畢竟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加上心頭緊張,這陣奔跑沒讓他心肌梗塞,已經算是他體質好了。
砰砰砰——
也來不及休息,只是喘息了好幾口氣後,梁繼祖弓身扶著牆,另一隻手狠狠地敲門,他都忘了他口袋裡面有鑰匙。
門敲不開,梁繼祖心頭更急,一陣連續敲門砸的整個樓道都聲聲作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傢伙瘋了。
踹門!
梁繼祖還是沒想起鑰匙的事情,他太著急了,腦中直接蹦出了踹門這個詞。
一陣亂砸也讓梁繼祖的氣息順了不少,梁繼祖倒退幾步,準備來個狠沖,直接把門給撞開。
卡!
就這時,房門開了,一身毛絨睡衣的女孩打開了門,一臉的迷茫和惺忪的睡眼看著外面好像從水裡剛撈出來的老爸。
梁繼祖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好,剛才跑步的時候由於熱量的願意,皮膚會把汗水鎖住,但身體一停下來,就會出現汗如雨下的情況。
還不等女孩說話,梁繼祖就急急忙忙衝了進去,直接把女兒護在身後,手中的槍也抬了起來,在房間裡面四處打量。
「老豆,你怎麼了?」
「噓!」梁繼祖喘著氣,做了一個噤聲的口氣,接著低聲道:「你老媽呢?」
「在上廁所啊,不然我才不起來呢,大半夜你吵死人了。」
「家裡還有沒有其他人?」梁繼祖皺著眉頭。
女孩不答反問:「老豆你到底怎麼了?不是生病了吧?」
說話間,梁繼祖左顧右盼,終於看到了腳下有一個信封,看起來是從門縫裡面塞進來的。
梁繼祖這時也關上了門,撿起了信封,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端著槍,很小心的把整個家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方正沒來後,他這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之後也沒有理會身邊的女兒,直接把信封拆開,裡面有一份很簡短的信,筆法是簡體華語。
「梁警長,大半夜的別到處亂跑,我的警告並不是開玩笑,說了讓你別調查我了,如果你還是那麼不知趣,我真不介意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我這個人的原則通常是禍不及妻兒,但問題是,別讓我真的不爽了,不然,大家一起不爽!」
落款:江洋大盜。
「老豆,這是什麼人?」女孩也在旁邊看到了信的內容。
梁繼祖並沒有回答,而是收起了信,擺擺手:「睡覺去吧。」
女孩也沒回答,繼續問道:「是不是罪犯?」
「我讓你睡覺去,小孩子別問這些事情。」
「我已經不小了,而且是你把我吵醒的,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要睡,我去書房。」梁繼祖拿著信件轉身就走,他很少會把工作上的事情跟家人講,更加不會跟自己的女兒去說。
※※
方辰回到暫住地的時候,刑招天早已經回來了,並且帶來了錄像帶。
見到方辰之後第一句話,直接進入正題。
「老大,在酒店的監控室我看了一遍,當時我們去吃飯洗澡的時候,沒有陌生人進入我們房間,錄像也沒有跳幀,並沒有人動手腳。」
方辰挑眉:「那就出了鬼,二百克的毒-品是飛進我們房間的?」
「嘿嘿,老大你聽我說完嘛,我說沒有陌生人,意思是沒有酒店之外的人,但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有酒店客房部的服務生收拾了我們的房間,這段期間也只有他一個人去過我們房間,並且在進入我們房間的時候,還左顧右看了一下,表情顯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