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拜祭
手下們被眼前場面震撼,一時沒有任何相應動作,飽經戰火的胡志鳴卻是反應迅速,嗖的一下重新竄入大樓裡,全身背靠柱子,然後才出聲喝道:「愣什麼!快找敵人,不,快過來保護我!」
百餘名越幫精銳這才呼啦啦的跑回大樓,把胡志鳴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同時摸出腰中短槍四處晃動,企圖找到敵人的影子,但讓他們欣喜和失望交加的是,沒有見到可疑人物!啥都沒見到。
但有細心的幫眾發現,胡志鳴的背部濕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非胡志鳴跑得快,他早就成了一串葫蘆。
翠吟是在下午四點才起床的,昨晚的守夜和驚嚇讓她過度勞累和疲倦,而且有獵豹在屋子可以安心入睡,所以她這一覺睡得很是天昏地暗,不過她經過叔叔房間時,依然聽到了獵豹的呼吸聲。
想不到大哥比我還能睡!
翠吟宛然輕笑隨後去洗手間洗漱,她準備今晚做頓豐盛的晚餐犒勞獵豹,洗漱完後她就走到角落摸出電話,輕啟紅唇:「艾麗,我這幾天心情不好,晚上就不去上班了,麻煩你告知下經理。」
電話那頭低聲傳來:「好!我試試看!」
下午五點,公海軍艦。
「什麼?一百一十八人被幹掉?」
林浩軒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戢南天把所有事情匯報給他後的反應,林浩軒不得不驚訝,除了自己手上的這批有生力量,他還真不知道誰有如此能耐幹掉越幫那麼多人,而且是悄無聲息的殺掉他們。
戢南天呼出一口長氣,鄭重的點點頭道:「沒錯!所有人都是被暴力擊中要害而死,襲擊人沒有用槍,直接是用拳頭和冷兵器致死對手,血腥程度從所未有,簡直是把對手當成野獸般虐待。」
野獸?
林浩軒的眼神瞬間凝聚成芒!
戢南天稍微停緩,然後繼續補充:「這些舉動於襲擊者來說只是尋常,他真正的驚世之俗是刺殺胡志鳴,一支胳膊粗的木棍,頂端削尖,從半空中以高速射出,穿透整輛防彈轎車直至地面。」
「胡志鳴如非跑得快,估計當場橫死!」
林浩軒想像得到那幅驚人畫面,不由對這無名兇手好奇起來,他在甲板上轉了兩圈,隨後若有所思的向戢南天發問:「對方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話剛說完,林浩軒就知道自己多此一問了!
果然,戢南天低頭苦笑:「這麼強悍的傢伙,一個已經夠驚世駭俗,如果是一群人的話,恐怕早就殺進越幫總部了!」說到這裡,他補充解說:「死者的死法基本一致,應該是一個人所為。」
林浩軒背負雙手,淡淡歎道:「可怕啊!」
當然可怕!
一個人在四五個小時內摸清敵人規律,然後悄無聲息幹掉一百多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幹出來?林浩軒自歎做不到這個水平,整個岐門也就只有炎鐸、破天和祁殤能做到!
戢南天、喬永魁和沒羽估計都沒太大把握!
戢南天凝聚目光望向林浩軒:「岐少,你覺得這傢伙是什麼人呢?」
林浩軒輕輕搖頭,沒有再說話!
戢南天也沒有打擾他思考,肅手站在旁邊吹著獵獵海風,其實於他來說,他是從心底對那襲擊者充滿敬意和戰意的,一個人能夠單槍匹馬打造出這份戰績,其膽識和身手可以想像到何種地步。
英雄重英雄,無論是朋友還是對手!
林浩軒走到欄杆輕嗅著海風的味道,待精神變得振奮之後,才淡淡開口:「南天!還是老樣子,咱們不管這些突變,只要主線沒偏離就繼續按計劃行事,你讓胡嘉煒他們今晚幹掉其餘邪童軍。」
「然後把這份禮物送到岑家!」
戢南天點點頭,恭敬回道:「明白!」
林浩軒背轉過身望著戢南天,繼續追問道:「對了,岑波和破天什麼時候到?我想讓岑波盡快辨認岑啟明的屍體,然後讓他盡早介入溫爾頓之戰,岑依琳他們難成氣候,假老岑又居心叵測。」
「所以必須有個主局的人,才梳理這些爛事!」
戢南天顯然對這些資料早就心裡有數,因此聽到林浩軒發問就馬上回答:「破天和岑波坐今晚的飛機,估計明天就可以到達,我已經安排了五名影堂成員接應,絕不會讓岑波被岑家人認出。」
林浩軒點點頭,輕輕笑道:「那就好。」
戢南天正要轉身離去時,神情稍微猶豫的林浩軒,卻終究還是開口:「對了,明,翠吟的情況怎樣了?黃老闆一死,她怕是無親無故了,一個小女孩在異國他鄉孤苦伶仃,想到就讓人心酸啊!」
戢南天知道林浩軒悲憫翠吟,於是忙出聲回應:「她確實在加納大學讀書,不過三個月前已經被開除了,聽說是偷竊同學財物被校方勸退,至於她為什麼在紅燈區工作,這個原因就不知道。」
林浩軒微微皺眉,漫不經心的道:「翠吟偷竊財物?開什麼玩笑,雖然我只見過她一面,也見到她在紅燈區,但要說她偷竊是絕對不可能的。算了,先不糾纏這個問題,她這些日子的狀況怎樣?」
死了叔叔,生活必然有所波及!
戢南天呼出一口長氣,隨即開口回道:「黃老闆一死,她的心情自然是低落,但她昨天早上回到了小館,還提了不少紙錢和水果,想必是回去給黃老闆拜祭所用,不過她那裡也不太平。」
「越幫昨晚也在那條街縱火,所幸警察來的及時才沒釀成大禍。「
林浩軒鄭重的點點頭,這女人還真不容易啊!
想到這裡,他望著溫爾頓市區方向道:「雖然咱們跟黃老闆他們無親無故,但好歹是點頭之交,所以,南天,你準備點東西,咱們今晚去拜祭他!」
戢南天微微低頭:「好!我去安排!」
夕陽收起最後的餘暉,當桌上擺上四菜一湯時,翠吟才見到獵豹從閣樓裡走下來,依然是那副寬厚樸實的樣子,他見到滿桌子的菜餚,露出牙齒嘿嘿笑了兩聲,盡顯山裡人的那種淳樸和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