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章驚變突起
他們對天朝國內的各大勢力不太熟悉,但對歐美的華人黑道卻是瞭如指掌,昔日意大利的唐商協會在他們看來就是烏合之眾,除了黃還有點能耐之外,其餘老大都是雄心已死無作為的傢伙。
只是後來他們聽說有股華人勢力出現在羅馬唐人街,還把唐商協會和黑衣黨都攪的雞犬不寧,當時的何太成等人雖然譏嘲唐商協會太不經折騰,但心裡卻暗暗驚奇是誰把黑手黨打得滿地找牙。
可惜還沒有開始滿足完好奇心,印越聯軍就從東邊城市對他們發起挑釁,所以他們來不及再關注意大利的發展,偶爾聽到唐商協會重振雄風,不僅擴大到了地盤,還跟意大利黑手黨和平共處。
他們驚訝卻不再關心,因為印越聯軍從挑釁變成襲擊!
在岑啟明的授意下,張瞎子站起來把林浩軒出道以來的戰績簡述一遍,同時毫不避忌的把林浩軒在靈灣行徑也道出來,摧毀岑家基地殲滅兩百餘槍手,殺掉情報處宇默琪,還敢炸金光寺浮屠
他還殺去程家,重機槍掃射米國大兵!
聽完有關林浩軒的介紹,所有華幫頭目都目瞪口呆!
這些事情別說他們無法做到,就是有實力去做也會顧慮影響後果,因此大家都盯著張瞎子試探真假,但後者流露出的歎服卻宣告著一切屬實。
如非聽到岑家基地被滅以及宋家少爺我和那批人橫死,殘存血性且受憋屈的何太成差點就要拍案叫好,這才是真正的鐵血男兒,敢作敢為還能全身而退,無論是智謀還是膽識、身手,想必都不會太差。
只是為了岑啟明面子,他按捺住那份欣喜!
他環看周圍數眼,其餘頭目也跟自己相似心思,於是搖晃了兩下空茶杯,最後鼓起勇氣開口:「岑老,我知道林浩軒給岑家不少傷害,但現在大難臨頭,我覺得我們可以跟他合作,一起抗敵。」
「從意大利事件可知,他還是具有民族榮譽感的!」
其餘頭目也紛紛點頭,能跟林浩軒合作遠比撤離要好。
岑啟明等眾人發表完意見後,就發出一聲長歎:「我知道大家很佩服林浩軒!如果真是他來溫爾頓折騰,可能會打破現在的局面!但有一點你們要清楚,林浩軒也是一匹惡狼,他不會無故合作。」
「按照他的作風,只怕他是意在整個加納黑道!」
張瞎子附和著岑啟明開口:「岑老說得沒錯!林浩軒講究的是強權手段,如果我們跟它合作,就是趕走了印越聯軍,我們也不會有什麼便宜可佔,他遠比想像中奸詐.」
華幫頭目嘴角抽動,低頭思慮著什麼!
停緩片刻,張瞎子繼續補充:「說不定,他到時候還會對付我們,甚至要我們歸入岐門組織,岑家雖說是加納華人黑幫的領袖,但大家心裡也清楚的很,岑老基本沒有干涉大家轄區的事。」
「危難之時,還收留大家!」
雖然瞎子的話頗有道理,但何太成他們還是覺得雙方可合作,畢竟他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也不怕失去什麼,只要能趕跑印軍重新站穩腳跟,就是被林浩軒佔大便宜也無所謂,也遠比現在撤離強。
岑啟明不愧是一隻老狐狸,深知眾人心思的他勾起一抹笑意:「我知道大家想些什麼,那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就怕撕毀跟印越聯軍的合作後,不僅無法光腳,甚至連腳都會被人打斷。」
華幫頭目抬起頭,靜聽著岑啟明解說。
停緩片刻,岑啟明輕輕歎道:「如果是早幾天,我肯定毫不猶豫跟林浩軒合作,但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我們冒險,要知道,警方都表明態度站在印越聯軍陣營,咱們跟林浩軒合作又有多大把握?」
「到時候,我們連現在的家當都保不住!」
分析的合情合理,卻一擊就中眾人軟肋,何太成他們冷靜後也知道自己過於衝動了,先不說林浩軒現在是否在溫爾頓,就是他在加納又有什麼實力抗爭印越聯軍,以及高調介入的溫爾頓警方?
何太成呼出一口悶氣,點點頭:「岑老所言極是,那現在該怎麼辦?岑家信物明擺著有人挑起紛爭,就算我們不管那股是否林浩軒勢力,那又該如何回應印阿三呢?他們現在就在外面等候。」
岑啟明低頭思慮,手裡把玩著令牌。
張瞎子的眼裡射出睿智之光,輕輕敲著桌子開口:「印佬竟然拿岑家令牌過來要解釋,其實他們心裡也知道有人在挑火,只是假裝不知道,趁機向我們要點好處,估計給點錢就可以打發。」
岑啟明點點頭,隨後拿起電話撥出。
講了差不多五分鐘,岑啟明才停止通話。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向張瞎子發出指令:「老張,去我書房拿五百萬米金,然後拿給等候的印佬,讓他們轉交給其首領湯米咕,那傢伙雖然知道不是我們所為,但卻找我們要死者賠償金。」
「還告知,總之是華人幹得!」
張瞎子點點頭,轉身離去安排。
何太成嘴角輕輕抽動,苦笑著歎道:「這黑鍋背得真夠重,為不知道誰殺的十名印阿三,咱們竟然要付出五百萬洗刷清白,這印佬真是踩到我們頭上了,不知道啥時候能洗刷這份恥辱!」
岑啟明也是無奈,但還是寬慰道:「放心!會很快的!」
十五分鐘後,張瞎子把錢箱放在印佬的巡邏車上,還滿臉賠笑的說出一些好話,為顯示自己彪悍而抹有兩道油彩的印佬,對張瞎子不置可否的揮揮手,繼而拍拍錢箱,發出一串得意長笑。
讓遠在十餘米外的岑家守衛異常憤怒,但終究沒敢說話。
就當印佬準備發動汽車離去時,大路的轉彎處也駛出一輛開蓬的吉普車,車上筆直的端坐著兩個人,臉上也抹有兩道綠色油彩,車子保持勻速向他們開了過來,平靜安寧的沒有任何端倪。
印佬以為是岑家的車,就不以為意的對開過去。
但張瞎子卻生出危險感,走出四五米的他下意識站住。
就在這時,驚變突起!
張瞎子忽然見到,擦肩而過的吉普車上爆射出一道人影。
這道身影像是撲食的獵豹,在陽光中閃爍著嗜血光芒。
躍起,墜下。
坐在後面的兩名印佬被對方身軀遮住陽光,視覺由明入暗出現短暫的迷失,所以他們只能憑借本能抬起槍口,但對方出手的速度更快,隨著一道黑光電速般閃過,他們的咽喉瞬間被劃破。
等副駕駛座的傢伙回過頭時,一把鐮刀直接貼著他胸口掠過。
「啊!」
一聲慘叫迴盪在岑府門前,副駕駛座的印佬捂著胸口那堵不住的鮮血,直挺挺的仰天跌倒,瞪大的眼睛猶帶驚駭,而開車的傢伙駭然下,就連滾帶爬的想推車門逃走,只是一切都已經太遲。
鐮刀從他後脖子穿過,濺射出一片血花。
而殺人者看都沒看這些死去的人,提起那個黑色錢箱就躍身而起,像是一隻雄鷹傲立地面,然後才冷冷掃過車上屍體,而巡邏車因為死去的印佬無意中踩到剎車,突突兩下就停止不再前進。
岑家護衛大腦空白,不知眼前發生什麼事。
張瞎子終究還是老江湖,雖然他沒有想到有人在岑府門前殺印佬,但他掃過喬永魁名後就聯想到街道慘案,心思兩者怕是有所聯繫,於是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敢在岑府面前鬧事?」
「而且你還搶我們錢箱,想要幹些什麼?」
喬永魁名把錢箱拋進吉普車,面無表情的冷笑:「你們錢箱?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從印佬手裡搶的東西,你們岑家跟印佬什麼關係,我們不管;但我們跟印佬的恩怨,希望你們也不要管。」
張瞎子幾乎可以斷定眼前人跟街道慘案有關,因為兩者都有相似的栽贓嫁禍嫌疑,於是踏前半步回道:「可是你在我們門口殺人搶錢,明擺著是要給我們招惹事端,希望朋友能亮個身份。」
在他們的談話中,岑家守衛摸了上來。
喬永魁名無視那些持槍的岑家槍手,嘴露譏嘲的回道:「栽贓嫁禍?哼,你們岑家也太膽小了吧,如果你硬以為我陷害你們的話,你們也可以殺些印佬來陷害我?敢嗎?不敢就別給我廢話。」
說到這裡,他一腳踹在巡邏車上。
巡邏車遭受重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隨後就像是玩具般翻滾出去,金屬的顫音就如風暴呼嘯,從眾人耳邊掃掠而過,彷彿能把人的耳膜都給震破,整輛車在路上翻滾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過了好一會,巡邏車才停歇了下來,卻已經明顯的支離破碎,印佬的屍體更是跌落四處,一腳就把一部車踹翻,踹在人身上豈不死定?因此岑家守衛的嘴巴都張得很大,拳頭都可以放進去:
你妹的!這是人類力氣嗎?
喬永魁名躍身落回吉普車,神情冷然的補充道:「岑家和華人黑幫還有血性的話,就拿起武器跟印越聯軍戰至最後,而不是奴顏婢膝的獻錢獻女人,那會丟盡華人的臉,也會讓你們終生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