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一個耳光
這個世界本來就紅塵顛倒。
壞人踐踏好人,黑暗吞噬光明,卑鄙敗壞道德似乎永遠是主旋律,然而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屬於光明還是主黑暗,卑鄙或者磊落,邪惡或者正義,只要還是一個人,終歸要有自己的底線。
林浩軒的底線是什麼?心中無愧!
此時印佬正不懷好意的去捏幾名女商家的臀部,嘴裡還發出一連串的刺耳長笑!
女商家敢怒卻不敢言,只能盡力避開要害處。
印佬對這些沒有姿色的女華人並沒有太多興趣,他們玩的只是一種態度,看看她們是否服從自己的意志,看看自己在華人社區的威望程度,所以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後,就收起手繼續前行。
他們很快就走入小麵館,一股咖哩味襲入林浩軒鼻子。
林浩軒輕輕皺起眉頭,他今天出來只是考察華人社區環境,並沒有跟這些印阿三生事的打算,所以他們收他們的保護費,他吃他的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印阿三敢光明正大的收保護費,這就表明他們和警察形成了交錯混雜的利益聯盟,有了偏袒的靠山,當黑的一面,可以肆無忌憚的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黑,便代表了一種令人畏懼的力量。
這裡,是黑道強權人物的天堂。
忽然間,林浩軒有了這樣的頓悟!
這群收保護費的印佬在小麵館趾高氣揚的環視兩眼,然後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領頭者便向黃鵬羽先生勾勾手指,後者忙捏著早準備好的鈔票走過去,畢恭畢敬的放在印佬帽子裡,還客氣的開口:「大哥,請多多關照!」
領頭者沒有去數帽中的錢,他相信黃鵬羽不敢欺騙他,轉而拉著黃鵬羽的胳膊,眼睛卻瞄向翠吟笑道:「黃鵬羽先生,你真是華人楷模,每月交起錢來都那麼爽快,不過你這麵館每月能賺錢嗎?」
這句看似關懷備至甚至體諒的話讓黃鵬羽微愣,隨即他就流露出一抹知音的歎息:「大哥,你太過獎了!我算什麼楷模啊,不過你們每月收我八百加幣,我還真承受不起了,能否減一點點?」
「一點點就夠,我保證每月按時交錢!」
蚊子再小也是肉,能省一點是一點,黃鵬羽抱著這樣的心態向領頭者求情,後者拍拍黃鵬羽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看在你我合作還算愉快的份上,我給你指一條路,每月不僅不用交錢!」
「甚至還有錢進你口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林浩軒止不住的冷笑,天下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印佬如此好說話,暗地裡怕是要玩把戲,黃鵬羽聽到領頭者的話卻再次愣然:「不用交錢?還有錢進?大哥,你快說說那是什麼門路??」
領頭者毫不避忌的指著翠吟,勾起一抹猥瑣的笑意:「那女人用來做侍者太浪費了,不如你把她交給我來運用吧,我保證每月不僅不收你錢,還額外再給你五十加幣,黃老闆,你覺得怎樣啊?」
其餘印佬聽到此話,全都笑了起來!
翠吟身軀卻瞬間僵硬,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雖然領頭者沒說讓翠吟去幹什麼,但黃老闆還是能夠想到沒有好下場,當下小心的搖搖頭,訕笑回道:「大哥,這是我遠房侄女,她在加納讀書,偶爾過來幫忙,我看她做侍者就很適合。」
領頭者眼睛亮起:「喲,還是女留學生啊?」
黃老闆忙點點頭,接過話題回道:「是啊,剛從國內過來半年,假期就幫我打打下手,所以就不麻煩大哥了,你放心,每月的八百加幣,我會準時上交的,如果你不方便來收,我送過去。」
領頭者似乎沒有聽出黃老闆的意思,繼續嘿嘿笑道:「黃老闆,嫌錢少嗎?好,看在她是女留學生的份上,我再加五十加幣,這一進一出你可是撞了九百加幣,等於你小麵館做一個多月了。」
黃老闆嘴角抽動,暗罵這群王八蛋!
雖然心裡很憤怒這些阿三打翠吟歪主意,但他還是客氣的擺擺手道:「大哥,謝謝你好意了!我侄女不用再找其它工作,她在我這裡就挺好的,各位大哥都走累了吧?來,先坐下吃碗麵吧。」
領頭者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他終於明白黃老闆在拒絕自己了,於是冷哼一聲,語氣從剛才的熱情變成冷漠:「謝了!我們不吃!我對天朝男人做的面沒興趣,我只對天朝女人有意思。」
翠吟臉色漲紅,卻始終不敢發作!
黃老闆想說些什麼,但領頭者卻捏起那疊鈔票,先聲奪人:「黃老闆,最近兄弟們手頭緊,去紅燈區玩你們女華人要花不少錢,所以這月的保護費要再漲兩百,諾,這裡是八百,還差兩百。」
言語羞辱!坐地起價!
翠吟按捺不住,嗖的竄了上來:「王八蛋!滾!再不滾,我就要報警了!」
領頭者的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早玩膩了在床上耍著花樣討好自己的女人,偶爾馴服一匹野馬,一定別有風情:「難得這麼漂亮還很有性格,我喜歡,今晚我一定把你弄到床上,你信不信?」
翠吟返身去廚房拿刀,黃老闆忙拉住她:「翠吟,忍忍!」
翠吟雖然停止了腳步,卻爆發出一聲吶喊:「黃鵬羽叔,就是因為大家都忍氣吞聲,所以我們華人總是被印佬欺負,如果大家都硬朗一點,他們敢這些羞辱我們華人嗎?如果我們都團結起來。」
「這些印阿三,早就被我們趕出去了!」
黃老闆神情很複雜,雖然他也清楚翠吟指責的事實,但心裡明白槍打出頭鳥,翠吟當眾挑釁印佬的權威,肯定會讓他們借題發揮,如果步了隔壁麵包店夫婦的後塵,可真是人生的最大悲慼。
於是他忙在抽屜搗鼓兩下,拿出一疊鈔票出來,那是他這幾天的營業額,感覺不太夠份量又摘下剛買不久的手錶,然後滿臉賠笑的放進印佬帽裡,點頭哈腰道:「我補這兩百!我補這錢!」
「現在是一千五了!因為她剛才在罵我!」
領頭者眼勾勾的盯著翠吟那傲然的雙峰,雖然她剛才責罵的太快沒有聽清,但翠吟指向他們的手勢卻一清二楚,於是他借題發揮的哼道:「黃老闆,趕緊再補齊五百,否則我就要拆店了!」
黃老闆呆若木雞,這,這簡直就是強盜啊!
「大哥,我真拿不出五百了啊!」
「沒有?來人,拆店!」
四五名原本看熱鬧的客人,聽到領頭者喊著要拆店,於是紛紛起身準備溜走,免得自己招惹什麼禍水,但領頭者卻沉聲喝道:「都不准走!我今天就要你們都知道,反抗我們的是什麼下場!」
「低賤的天朝人,你們都是垃圾!白癡!」
這些食客也都是在溫爾頓的華人,聽到他如此侮辱卻也不敢出聲。
領頭者哈哈大笑起來,順手抓住黃老闆的衣領,惡狠狠的道:「你不給錢也行!就把你侄女讓我們帶走,然後你再自喊三聲天朝人都是白癡垃圾,是低賤動物,我今天就不拆你店不收你錢。」
黃老闆咬著牙:「大哥,這個不行啊!」
黃老闆的低聲下氣和食客們的沉默冷漠,再次助長了印佬的囂張,他們毫不客氣的先掀翻幾張桌子,然後再要黃老闆補齊五百加幣,嘴角還不斷喊著:「媽的!快給錢,一群低等天朝豬,」
「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翠吟拿起電話,就要撥打去警局,領頭者冷笑一聲,大步流星的向翠吟走去,本就焦急萬分的黃老闆擔心侄女有什麼閃失,於是走上前想勸導領頭者,結果卻被對方伸手推開,摔在林浩軒面前。
他抬起頭,卻見到林浩軒溫潤的笑容。
林浩軒把他拉了起來,隨後就繼續喝著麵湯,黃老闆還來不及感激,就見到林浩軒的眼裡積攢著殺機,一股他說不出的危險氣息正慢慢沉澱,就像是戰將即將攻城略地,就像獵豹即將撲向綿羊。
他有些恍惚,隨即忘記反應!
小麵館外面,湧來了不少華人,但大家都只站在外面觀看,沒有人敢進麵館替黃老闆說好話,更沒有人敢出來主持正義,大家都持著打醬油心態觀戰,雖然這悲劇將來有可能淪落到自己頭上。
林浩軒暗暗搖頭,散沙!
此時,領頭的印佬來到翠吟面前,沒待她有任何反應就一巴掌扇過去,啪!背靠牆壁的翠吟臉上被扇出一道五指印,嘴角還滲透出一絲血跡,領頭者獰笑了起來,冷冷哼道:「報警?哼!」
笑容還沒褪去,翠吟也反手甩出一個耳光。
啪!這個聲音蓋過了全場,也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好!打的好!!痛快!!!」
在眾人陷入死寂時,讓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隨著一聲高亢入雲的嘯叫,從小麵館的角落,忽然傳出來了「啪啪啪」的熱烈掌聲,那掌聲又因為周圍的安靜,而越發顯得響亮刺耳,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