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寂寞
孫佳欣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臉上湧起若狂的欣喜:「那就這樣說定了!林浩軒,衝著你這個態度和承諾,我也答應你,等你從北美歸來,我保證把你交代的事情完成,保證不讓你失望!」
林浩軒苦笑不已,這花癡女人!
正當他思慮這是喬永魁的桃花運還是倒霉運時,孫佳欣忽然蹦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對了,林浩軒,你和曦棠啥時候公開關係啊?這不僅是出於我們沾便宜的打算,也是為曦棠終身著想!」
林浩軒身軀微震,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吳曦棠似乎也感覺到林浩軒的異樣,忙善解人意的接過話題:「佳欣,你花癡就不要扯上我,我跟你們說過很多遍了,我跟林浩軒就是純粹的朋友,他在珊城時幫過我不少忙,所以我才感激他。」
孫佳欣還想說些什麼,安英儀適時的轉移注意力!
她暗暗用力的摟過孫佳欣,在以此提示她小心說話時,也慌亂不堪的向窗外喊道:「咦,那裡怎麼有個怪人呢?半夜三更還跑出賣粉面,而且是這種偏僻的地方,會有人吃嗎?實在奇怪!」
此時,車子到了十字路口,林浩軒把車停下等待紅綠燈。
聽到孫佳欣語無倫次的喊話,林浩軒就偏頭望過去,不遠處有一家粉面攤檔,似乎是賣什麼牛肉湯麵的攤子,攤子前面有一口大鍋,鍋口正熱氣騰騰,而老闆忙碌著放進一些原料。
顯然這是無牌攤檔,半夜出來賺點小錢。
透過那朦朧的昏黃燈光,林浩軒依稀認得那是跟自己上次見到的那位出租車大哥,這還真是一個自強不息的奮發男人,於是林浩軒簡短的把對方經歷告訴三女,吳曦棠等人聽後也是長吁不已!
有些人可以貧困可以卑微,但只要他有一顆自強不息的心,他就會贏得世人尊重!安英儀本意想要過去幫襯他,但卻被林浩軒制止,除了眾人實在太飽吃不下,更重要的是,不想讓老闆尷尬。
兩者本就認識,出現只會難堪。
所以林浩軒只能期望他今晚的會有不少客人,但正如孫佳欣所講,這種地方賣粉面恐怕連鬼都不會吃,等車時間根本沒有見到有人幫襯,林浩軒輕歎著轉回目光,盯著老闆的安英儀再次出聲:「咦,還真有客人丫!」
林浩軒扭頭望過去,身軀下意識的輕震,這份震撼不僅是因為有客人出現,還是因為這個客人竟然是霸刀,後者找了個最隱蔽的桌子坐下,然後向老闆打出手勢,後者立刻熱情的端上兩碗麵。
林浩軒瞄了眼時間,正好是十二點整!
眼力極好的吳曦棠掃過霸刀兩眼,然後詫異的喃喃自語:「那客人的衣料相當不錯,而且行為舉止也頗有將帥之風,想必要吃些美味佳餚也不會是什麼難事,他怎麼會來這地方吃麵?奇怪!」
經過吳曦棠的提醒,安英儀和孫佳欣也相續點頭。
隨後,三人齊齊的望向林浩軒,她們早把後者當成了萬事通,相信他會給出答案,林浩軒沒有馬上回答,他慢慢啟動轎車,目光凝視著遠方的黑暗,過了很久才說:「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寂寞?」
「當然知道。」
安英儀回答:「以前我在訓練時,就覺得很寂莫。」
林浩軒微微輕笑,出聲問道:「那時你在想些什麼?」
想些什麼?安英儀歪著腦袋苦苦追尋,曾經她確實孤獨確實壓抑,但遇見吳曦棠和孫佳欣兩位姐妹後就煙消雲散了,所以想了片刻才道:「想東想西,想出來到處逛逛,想找個人聊聊天。」
林浩軒有些愣然:「你以為那就是寂寞?」
安英儀靠在車上:「那不是寂寞是什麼?」
吳曦棠適時的轉過頭,幽幽歎道:「那只不過你覺得很無聊而已,真正的寂寞不是那樣子的,或許它是我孤獨時的仰望蒼天,或許是佳欣在射擊場上擊碎目標後的落寞,具體,我說不出來。」
孫佳欣微愣,目光變得平和!
安英儀望向林浩軒:「你知道真正的寂寞是什麼樣子嗎?」
林浩軒踩下油門漸漸離開麵攤,但餘光還是就著反光鏡掃過,霸刀正埋頭扒著碗裡的面,依然是一手按刀一手扒面,似乎這是他一向的習慣,似乎他也從來不想再做改變,正如他本人那樣固執。
車子駛出幾十米後,他才想起安英儀的話。
「寂寞,也許沒有人能說得出來,因為寂寞時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你若經歷過很多事,忽然發覺所有的事都已成了過去,你若得到過很多東西,忽然發覺那也全是一場空!」
「到了夜深人靜,只剩下你一個人……」
三女瞪著眼睛,認真的在聽!
林浩軒的話語聲更輕,緩緩的補充:「那時,你才會懂得什麼叫寂寞,那時你也許什麼都沒有想,只是一個人坐在那裡發怔,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找不到著落!」
「有時甚至會想大叫,想發瘋!」
聽到林浩軒的話,吳曦棠陷入沉思!
而安英儀微微瞇起眼睛:「那,你該去想些有趣的事!」
林浩軒摸著下巴笑道,把跟吳曦棠她們探討的問題道完:「人類最大的痛苦,也許就是永遠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你若拚命想去回憶過去那些有趣的事,但想的卻偏偏又總是那些辛酸和痛苦。」
「那時你心裡就會覺得好像有根針在刺著。」
「好像有根針在刺?」
安英儀笑了:「那只不過是人們的形容而已。」
林浩軒低頭苦笑,淡淡道:「以前我也不信,一個人的心真會痛,也以為那只不過是人的形容過甚之辭,但後來我才知道,就算是最懂得修辭的人墨客之流,也無法形容出寂寞時的感覺。」
「那真是一根針在刺!」
林浩軒感覺到安英儀的茫然,心裡暗暗輕歎:霸刀的寂寞你不懂,希望喬永魁的寂寞,你能懂。
把吳曦棠等人送回住處,林浩軒就轉回昌平行園。
在他車子的後面相續駛出四五輛轎車,那是沒羽他們始終在暗中保護林浩軒,獵狼已死殺手已亡,但傳說中的獵豹還存在,無論如何沒羽都不能讓危險再發生在林浩軒身上,否則就顯得他們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