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章來路
孟浩然喝了一場,流淚一場,傾訴一場,終於感覺輕鬆多了,精神不支,『啪』的一聲倒在桌上睡著了,眼中還有點點的淚花,那是一種心碎與無奈交加的表情,有著說不出來的痛苦和難受。
如果一個男人醉了還這樣,那麼當他醒來,不是死亡就是堅強。
刀槍不入的堅強。
夜晚的廣冬顯得格外的迷人,燈紅酒綠下演繹著多少愛恨情仇的故事,也許今晚有人會迷醉,也許今晚有人會痛苦,也許今晚有人成功,也許今晚有人已經一無所有,但故事始終會永不停止的繼續。
此時,林浩軒依舊沒有替孟浩然出頭的打算,因為他雖然覺得那年輕男子和李曉楠欺人太甚,但這件事情始終需要孟浩然自己去解決,那樣他心裡才不會留下陰影,也才能在現實中學會長大。
男人的尊嚴,需要自己捍衛才不會遺憾。
林浩軒看看時間就揮手讓服務員結賬,然後扶著孟浩然走出大排檔,而肖靜他們的車隊也剛好到了門口,林浩軒呼出悶氣,苦笑著道:「靜姐姐,我們速度太快吃完了,你們到酒店再吃東西吧!」
一襲紅衣的肖靜掃過孟浩然,會意的笑笑:「岐少,你同學喝醉了?我派人送他回去吧!」
林浩軒點點頭,淡淡開口:「把他送到住院部骨傷科18床!」
兩名影堂成員很快就扶著孟浩然進入車裡,隨後踩下油門向城邊大學駛去,而肖靜望著林浩軒開口:「岐少,木教授今天身體有點不適,所以我沒敢約他今晚見面,而是定下明早九點喝茶!」
林浩軒嘴角微微翹起,以自然的姿勢把肖靜摟入懷裡。
「好!那就明天見他吧,反正我今晚也有點累了!」
在被林浩軒抱上的瞬間,肖靜的身軀微微僵硬,眼裡閃過一抹難於覺察的淚花,然後抿著嘴唇甜蜜的靠在男人身上,這個微小動作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肖靜還是岐少的女人,林浩軒沒有拋棄她。
林浩軒正要鑽入轎車時,餘光忽然掃視到遠處的一幕情景。
這幕情景讓他憤怒,讓他燃燒。
林浩軒的目光忽然變得驚愣,甚至還有一絲漸漸凝聚的憤怒,身邊的肖靜微微詫異,扭頭向後望過去,正見到一個中年婦女緊跟在幾個衣光鮮亮的男女後面,手裡還拿著一疊錢低聲哀求著什麼。
林浩軒咬著嘴唇,喃喃自語:「孟浩然媽媽?」
話音剛剛落下,他就見到那群男女先後鑽進不遠處的轎車,而孟浩然媽媽見到他們要離去就顯得焦急不堪,但臉上還是帶著訕笑著哀求些什麼,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男子忽然從車裡踹出一腳。
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把孟浩然媽媽踹翻出兩三米。
同時,一瓶扭開的礦泉水砸在她臉上,水珠濺射還夾帶著一抹殷紅。
隨後,林浩軒就見到那群男女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向孟浩然媽媽做了個鄙視手勢就揚長而去,肖靜忽然感覺到林浩軒全身湧現著寒氣,目光像是利箭般望向轎車牌號:廣c33**。
肖靜滿臉平靜,淡淡開口:「廣c是代表廣冬軍區政治部,這車有點來路!」
林浩軒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鬆開肖靜走向孟浩然媽媽,肖靜也緊跟了上去,林浩軒剛走到孟浩然媽媽身邊時,她正捂著腦袋掙扎著站起來,一抹鮮血從他指縫之間緩緩流出,顯然是被礦泉水瓶子砸傷。
林浩軒踏前半步,緩緩出聲:「阿姨!怎麼回事?」
孟浩然媽媽顯然沒有想到林浩軒會在這裡出現,身軀條件反射的顫抖了一下,隨後望著林浩軒急急開口:「林浩軒,你都見到了?你千萬別告訴孟浩然那孩子,他性子直容易生事,算,算阿姨求你了!」
「你就說我不小心摔倒磕傷了,好不好?」
林浩軒逃出紙巾為她擦拭血跡,同時寬慰著道:「阿姨放心,我不會告訴孟浩然的,但你必須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我,否則我怕難於在浩然面前幫你圓謊,剛才那伙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求他們?」
孟浩然媽媽遲疑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為難。
林浩軒呼出一口長長的悶氣,組織著語言回道:「阿姨,就算你不便讓孟浩然擔心,那怎麼也該告訴我吧?否則我心裡就會始終惦記著今晚的事,搞不好就會說漏嘴讓浩然知道,你說是不是?」
「再說了,或許我還能幫上忙!」
孟浩然媽媽輕輕歎息,終究把事情詳細說了出來,下午警察的到來讓她心神不安,她就跟著出去詢問結果,警察直言不諱的告訴她,本來這點小事很容易解決,孟浩然賠點車窗錢給事主就行了。
但事主似乎鐵心要釘死孟浩然,所以就動用關係報警立案,因此只要事情調查完畢屬實,孟浩然除了要賠償外,恐怕還要進監獄,因此提示孟浩然媽媽最好找事主協商,私底下解決恩怨為上。
孟浩然媽媽沒想到兒子被打成重傷,還要被人反咬一口進監獄。
她當然憤憤不平,但也知道平民家庭無法跟官宦人家鬥,何況孟浩然還要在南方大,如果此事處理不好就會斷送他的未來,所以孟浩然媽媽決定找事主和李曉楠息事寧人,求他們放過孟浩然。
為此,她還取了最後的積蓄兩萬,想要以此表示誠意。
她四處打聽終於知道事主項塵和李曉楠在食街吃飯,於是就趕過來找他們,結果他們不僅不肯接受孟浩然媽媽的息事寧人,還高態表示要送孟浩然進監獄,然後在裡面整死他,讓姜家斷子絕孫。
孟浩然媽媽很憤怒,但依然苦苦哀求。
結果,哀求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用,她見到他們離開就跟了上來,還拿出準備好的兩萬塊做最後努力,接下來就出現林浩軒所見的一幕,事主項塵一腳踹飛了她,而李曉楠也向她砸出一瓶礦泉水。
林浩軒咬著嘴唇,恨恨開口:「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