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破碎他的夢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整個花園寧靜而且祥和。
臨近七點半的時候,李登悔親自端著食物來到林丹身邊,一碗肉羹,三個精緻小菜,兩瓶價值不菲的紅酒,都是林丹喜歡吃的菜餚和紅酒,由此可見,李登悔的賠罪確實帶了幾分誠意。
女人揚起笑意,端起肉羹吃起來,
李登悔為彼此都倒了一杯紅酒,隨後淡淡笑道:「丹丹,中午不該出手打你,都是李登悔太衝動了,來,喝杯酒算是原諒我這個粗人,還有,我決定從明日開始,讓你開始涉及清首幫幫務。」
「不然你每天呆在家裡,也容易憋出病來。」
林丹放下碗筷,端起紅酒笑道:「幫主,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丹丹也有錯,不夠大方不夠坦誠,所以才會讓幫主擔心發怒,這也恰恰說明,幫主是緊張丹丹的,這是我修來的福份。」
李登悔沒有說話,輕笑著碰杯。
林丹仰頭把紅酒喝完,再次端起肉羹吃起來,沒有多久,她就感覺到自己呼吸變粗,臉頰也變得發燙髮紅。
怎麼會這樣?她咬著嘴唇壓抑慾火。
李登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道:「夫人,是不是想……」
林丹抓著李登悔的大手想要推開,卻軟弱無力甚至有所留戀,她終於知道李登悔做了些什麼了,於是撐著最後一點清明問道:「你,你給我下藥?為什麼要這樣?」
李登悔伸手放在她的扣子上,意味深長的笑道:「我要在何育濤面前破碎他最後的夢,要讓他以為你絕不是屈服於我,而是貪慕虛榮的喜歡我,這點從你待會的主動就可以表現的淋漓盡致」
林丹眼裡噴出怒火,咬牙切齒道:「王八蛋,你無恥!」
為什麼?為什麼?林丹在理智喪失前的最後吶喊。
幾乎同個時刻,何育濤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他不早不晚的來赴李登悔的小宴,神情恭敬謙卑,他整整衣服正要敲響李登悔房門的時候,卻聽到裡面傳來呻.吟聲,還有林丹的主動求歡聲。
李登悔嘿嘿笑著:「丹丹,願意做我永遠的女人嗎」
「願意,丹丹願意!」
何育濤伸到半空中的手,像是定格般停止,隨後他整個人更像是被雷劈中,眼神瞬間茫然的呆愣不動,他是個聰明人,他當然聽得出林丹是否心甘情願。
一陣細雨忽地撲來,襲打在何育濤身上湧起陣陣寒意。
他恢復了幾分清明和理智,用無數荒唐的理由來為林丹背叛開脫,或許她現在是被李登悔威脅恐嚇,專門用來欺騙打擊自己,激起自己怒氣進而藉機殺了自己,這肯定是李登悔的卑鄙行徑。
他踏前兩步就著沒有關緊的門縫望去,一陣冷風襲來,空氣中似有淡淡的香氣混雜在這煙霧之中。
暗香浮動,似蘭、似麝、一絲神秘,一絲誘惑。
「為什麼?為什麼?」
眼見為實的何育濤心裡像是被刀子狠狠刺了幾下,鮮血淋漓且痛不欲生,他恍惚著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隨後一口無法壓抑的鮮血從口中噴出。
他支撐起身體,拳頭瞬間握緊。
眼裡射出怒火的何育濤死死盯著那扇虛掩的門,如果他有足夠精湛身手和足夠膽量的話,早就衝進去殺了這對狗男女,只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除了腦子裡的那點才華,他就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
他就這樣呆呆的跪在地上,像是木頭般不動。
偶爾巡邏而過的清首幫眾見到他呆若木雞,又聽到李登悔房裡傳來的**聲,都以為何育濤不識趣打攪李登悔而被懲罰,當下相視而笑就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不經意的冒出幾句調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何育濤已經被如霧的雨水染濕。
就在這時,他聽到房內傳來幾聲哀嚎和怒吼聲,隨後就見到衣不遮體的林丹衝了出來,她撐著虛掩木門歇斯底里喊著:「李登悔,你這個王八蛋,竟然給我下藥,何育濤,你要相信我啊!」
或許是被李登悔弄的理智喪盡,林丹此時也不管什麼忍辱負重,她只想著向何育濤解釋清楚,否則今晚過後,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所以她什麼都不顧的衝出來吶喊,期待能讓何育濤知道。
何育濤精神一振,悲慼瞬間褪盡,轉而換上憤怒。
他心裡馬上清楚這是李登悔的陰謀詭計,是想要自己對林丹完全死心,此時,他既哀憐女人的無可奈何,也憤怒李登悔的欺人太甚,他的拳頭握得格格作響,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殺李登悔。
林丹的話剛剛喊完,裸著上身的李登悔也閃現出來。
他聽到林丹壞了自己的好戲後,整個人變得陰沉凶狠,他一把抓住林丹的頭髮,對著那張俏臉喝道:「小賤人,你果然還想著那小子,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說完之後,他就扯著女人頭,完全不顧她的疼痛。
何育濤見到李登悔如此欺凌林丹,身軀顫抖的像是冷風中的落葉,隨後他又聽到房內傳來『啪啪啪』數聲,還有林丹按捺不住的悲叫,以及李登悔的吼叫,顯然李登悔是對女人大打出手了!
何育濤硬生生的站了起來,右手拔出一把短刀。
他走前幾步就越加清晰叫罵聲,還能見到李登悔正對丹丹拳打腳踢:「媽的!跟了老子還想著小白臉,信不信我把你賣去窯子天天接客?信不信我把何育濤剁成肉醬餵狗?叫!還敢給老子叫!」
何育濤的心越來越揪緊,短刀也隨之握緊。
夜風忽緊忽慢,正如何育濤現在的心情。
當李登悔再次把林丹踹飛時,何育濤終於按捺不住,他像是暴怒的獅子撞開房門,揮舞著短刀向李登悔衝去,同時高聲怒吼:「李登悔!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趴在地上的林丹眼裡綻放出一抹欣喜,她知道何育濤相信她了。
但當她見到李登悔嘴角閃現的冷笑時,又知道她和何育濤都上當了,這個老匹夫顯然是要藉機殺掉何育濤,怪不得他剛才竟然任由自己衝出房門,要知道如果李登悔想控制她的話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她揚起帶血的臉頰,高聲喊道:「何育濤,不要衝動!」
只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男人的尊嚴和血性讓何育濤喪失了所有理智,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和痛苦更是讓他瘋狂,他平舉的刀直接刺向李登悔的心臟,眼裡射出連老李都心寒的仇恨目光:「誰敢欺負丹丹,我就殺了他!」
李登悔忙收斂驚懼的心神對戰,腳步微移避開何育濤攻出的一刀,後者根本不是習武之人,又怎麼可能殺了李登悔呢?於是在何育濤連連撲空後續無力時,李登悔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勢大力沉。
何育濤頓時悶哼出聲,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
他重重的摔倒在地,還沒爬起來就被槍頂住了腦袋。
李登悔獰笑著抿抿嘴唇,抽出右手來了個左右開弓,把何育濤扇得眼冒金星,隨後才漫不經心的教訓:「,拿把破刀就想要老子的命啊?你也太天真了!看來今晚要好好處置你才行!」
他隨後又看著林丹:「你敢出聲,我就殺了他!」
原本要求情的林丹為了不把何育濤徹底推向深淵,只能忍著悲慼默默的流淚,隨後在李登悔喝斥下退入裡間,而何育濤依然怒目圓睜:「李登悔,你這個老匹夫,有本事就殺了我!殺了我啊!」
此時,外面響起了喧雜的腳步,十餘名聽到動靜的清首幫的幫眾衝了進來。
他們見到何育濤握著短刀都大吃一驚,從各方態勢就判斷出他要刺殺李登悔,於是蜂擁而上把他按住在地,李登悔拍拍手喝道:「何育濤以下犯上,還想刺殺我,來人,把他交與刑法堂處置。」
十餘名清首幫眾微微低頭,齊聲應道:「是!」
在他們押著何育濤出門的時候,李登悔拉過領隊者開口:「先給我挑了他四肢的筋。」
何育濤像是死狗般的被吊在樹上,他連咒罵的力氣也沒有了。
李登悔並沒有直接要他性命,而是讓人挑斷他的手筋腳脈,他之所以留下何育濤的性命,是因為不想讓林丹破罐子破摔,其次還可以用何育濤繼續要挾女人,最後,未來或許還用得上這個軍師。
所以李登悔讓人廢其四肢,並吊在樹上以儆傚尤。
初春的最後一場小雨撲在何育濤身上,把他四肢流淌的鮮血緩緩帶了下來,等陳師師火急火燎趕來的時候,何育濤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她忙向看守的幫眾喝道:「快把他放下來止血!」
看守的清首幫眾微微遲疑,苦笑著回道:「陳堂主,這是幫主的命令!」
陳師師沒有被幫主命令嚇倒,依舊陰沉著臉開口:「幫主已經廢了他四肢,也確實是要吊起來以儆傚尤,但卻沒有要他的意思,萬一他真流血死了,你們怎麼向幫主交待?趕緊給我放下來。」
清首幫眾想想也有道理,於是忙把何育濤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