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報復的借口
常奇法師猛地睜開眼睛,一抹精光瞬間射出,他厲聲喝道:「林施主,不要欺人太甚!老衲再次聲明,我沒有派殺手去對付你,更不認識剛才被老衲超度的傢伙,你現在佔盡便宜還要生事?」
林浩軒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笑意,伸伸懶腰回道:「法師竟然否認,那我就暫且相信吧,不過你老人家的悲法掌確實了得,不知道花多少錢從少林買的?改天有機會,咱們切磋切磋。」
「切磋?老衲現在就超度你!」
佛也有火!何況老僧?
常奇法師被林浩軒如此戲弄,滔天怒意再次油然而生,這小子不僅讓他損失十幾個億,還嚴重挑戰了他在和尚們心中的權威,當下又是結成手印想要撲向林浩軒,炎鐸緩緩踏前半步,對迎而上。
牛至尊怕鬧出變故忙重重咳嗽。
這咳嗽聲立刻讓常奇法師軟了下來,他無奈的閉上眼睛唸經。
林浩軒也沒有再招惹他,安靜喝著這金光寺的茶水,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隨後就見到小沙彌跑進來匯報:「法師,元奇師兄過來稟報,他發現癡顛師兄又買酒了,還有一些魚和肉!」
「還偷了幾件師叔的袈裟,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常奇法師再次睜開眼睛,咬著牙齒喝道:「又是癡顛!老衲快給他弄瘋了!你傳我法令下去,同時昭告整個靈灣宗界,從今天起,癡顛不再是金光寺的僧侶!他跟本寺再無任何糾葛!」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啊!」
小沙彌微微點頭,轉身離去辦事。
林浩軒忽然想起那個布衣和尚,嘴角不經意間就勾起淡淡笑意,他想要問問常奇法師,那傢伙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肆意妄為清規戒律,但往深處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何況常奇法師已經暴跳如雷心情壓抑,再開口發問恐怕會被他不顧代價的超度,更重要的是,常奇自己都不是一心向佛的高僧,出現癡顛這樣的酒肉和尚也是不出奇的。
牛至尊的人辦事效率就是高!
林浩軒剛剛喝完第二杯茶水,件就相續被中年人拿了進來,牛至尊拿起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簽下名字,林浩軒拿起來望了幾眼,這賭場的名字還挺霸氣的,叫戰旗賭場。
林浩軒輕輕微笑:「戰旗,呵呵,很霸氣啊!」
牛至尊也哈哈大笑起來,意味深長的道:「正吻合岐少的大志啊,有這間賭場為根據地,再加上岐少的聰明才智,相續岐門很快就會稱霸溫爾頓了,甚至加納乃至整個北美!」
老江湖奉承的話,總是讓人如浴春風!
林浩軒細細審視其中的內容,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後也拿起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隨後再蓋上自己的印簽,這間遠在北美的豪華賭場算是基本到手了,至於其它後續的東西,牛至尊會搞定。
簽下這些件,也意味著林浩軒將要退出靈灣。
牛至尊如釋重負的呼出悶氣,他望著林浩軒寵辱不驚的神情,不由暗歎此子的深沉,雖然有諸多的不捨和無奈,但臉上卻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幸虧自己把他迫出了靈灣,否則寶島必將大亂。
接下來,林浩軒跟牛至尊閒聊了幾句,當兩人之間沒有潛在的敵對意識時,談起話來都心平氣和且惺惺相惜,林浩軒甚至還答應有空會讓駱立遙他們來台見見老牛,這讓牛至尊頗為感動和安慰。
半個小時後,林浩軒就起身告辭。
當林浩軒靠在座椅上讓人離開時,不遠處的屋簷上探出個腦袋,他掃過林浩軒氣定神閒的模樣,馬上拍著腦袋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子跟這一夥的,以前在大殿上見過他們。」
「施主,施主,別走啊!」
肩上扛著一床被子的癡顛和尚,見到林浩軒車隊要離開就立刻跳下屋簷,隨後像是利箭般射向五十米外的車隊。
但雙腳剛剛落地,就有四五名和尚現身出來,手持降魔法杖向癡顛圍了過去:「癡顛,法師已經逐你出山門,你怎麼還敢擅闖後院?」
癡顛和尚不理睬他們,舉步向林浩軒他們追去。
阻擋的和尚們見他如此目中無人,不由紛紛起了怒意:「癡顛,你一再觸犯寺法寺規,還敢在後院禁地亂闖,我們要把你拿下送到法師面前處置,你最好束手就縛,免得我們傷了你。」
癡顛和尚被他們攔住,焦急的直跺腳。
「快閃開,否則就是老衲傷你們了!」
話音剛落,五條法杖就橫掃而來,癡顛和尚把杯子向上一拋,裹住降魔法杖時向側微移,隨即像是泥鰍般滑出他們包圍圈,還不忘記每人身上踹上一腳,讓四五名和尚摔了個四腳朝天。
癡顛和尚拍拍手,得意笑道:「跟老衲鬥?差遠了!」
「哎呀,施主,你怎麼跑那麼快?」
等癡顛和尚跑出金光寺的時候,林浩軒的車隊已經轉入了山腳追不上了,有緣無份在此刻闡述的淋漓盡致,林浩軒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錯失了機會,現在的他正靠在車上閉目養神,偶爾低頭尋思。
靈灣之行基本塵埃落定,所要目的也基本達到。
靈灣再也不是清首幫一家獨大的局面,有杜雨辰這個鐵血女子在陵南興風作浪,李登悔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何況他身邊還有何育濤和林丹這兩顆定時炸彈,削弱清首幫勢力的意圖算是達到。
而於何育濤的報復,讓他被昔日最信任的主子猜忌,每天處於誠惶誠恐中生存,還讓他看著林丹每天處於水深火熱,將來不是他死就是李登悔亡,也可謂順利實施自己要其生不如死的計劃。
車子行駛出十餘公里後,林浩軒睜開了眼睛。
見他醒來的喬永魁轉身遞給林浩軒一瓶水,還有兩個微熱的三明治笑道:「岐少,一天沒吃東西了吧?來,先將就著吃些,等回到嶺北再來頓豐盛的,常奇也真是,怎麼也該招待我們吃頓飯。」
林浩軒接過水和食物,輕輕笑道:「你沒看常奇老傢伙的臉色嗎?遠比六月烏雲還陰沉,他不把我們超度就不錯了,還想要他請我們吃飯!不過也怪我,總是譏諷他拿錢買技術,讓他掛不住!」
說到這裡,他咬了半口三明治!
前座的炎鐸伸伸筋骨,隨後面無表情的開口:「老禿驢身手還不錯,內力也相當驚人,他那掌法怎麼也有七八成火候,不過,也就只能練到這個地步了。
心有雜念,難入至境!」
林浩軒喃喃自語的接過話題,隨後又埋頭吃起三明治來,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還喝了四五杯茶確實飢餓不堪,在他的狼吞虎嚥中,喬永魁靠在座椅上偏轉話鋒:「岐少,牛至尊還真大方!」
「直接就砸出一間賭場來,要知道這可是生金蛋的雞!」
林浩軒嚥下半塊三明治又喝下兩口淨水,才坐直身子回道:「雞倒是雞,也確實會生金蛋,但這隻雞很可能被別人圈在籠子裡,生再多的金蛋也沒有用,因為那都是人家的!咱們只能看看!」
喬永魁皺起眉頭,訝然出聲:「什麼意思?」
吃完東西的林浩軒拍拍手,扯過一張紙巾擦拭:「如果不是杜雨辰跟我說過加納的局勢,我還真感激牛至尊出手大方,但現在整個溫爾頓都處於風雨飄搖中,這間賭場很可能是畫餅充飢。」
喬永魁變得更加茫然,再次問道:「岐少,能否詳細點?」
林浩軒雙手合十,把杜雨辰曾經說過的話娓娓道來:「現在連岑家都難於自保,你覺得這賭場會安然無恙嗎?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它們很可能被印或者越楠黑幫控制了。」
喬永魁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拍著腦袋道:「那就是說,即使我們真擁有這間賭場,要想拿來經營生錢也是困難重重?搞不好要先跟黑幫聯盟火拚幾場,就算搶回來了,也要防止對方騷擾。」
「換句話說,這就是燙手山芋!」
林浩軒笑著點點頭,伸伸懶腰道:「正是如此!所以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老牛這招厲害啊,他恐怕是見到岑家難於扛住黑幫聯盟進攻,所以就拋出賭場誘使我們去北美對付鬼佬黑幫。」
喬永魁呼出長長的悶氣,深有同感道:「是啊,如果我們不去理會賭場,恐怕心裡始終都會感覺到遺憾,畢竟那確實是能生金蛋的雞,但如果想拿回賭場經營,恐怕又要血火相爭!矛盾啊。」
林浩軒靠在椅子上,淡淡笑道:「事已至此多說也無意了,永魁,你讓戢南天派人去查探下溫爾頓的局勢,岑家現在面臨的局面以及這間賭場的現狀,有了具體情況之後,咱們再見機行事!」
喬永魁點點頭,恭敬回道:「好!我馬上安排!」
「不過,岐少,你竟然知道這賭場燙手,為何還要答應呢?」
「咱們還不如直接要牛至尊二十億,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面對喬永魁的諸多疑問,林浩軒意味深長的回答:「很簡單,我要這間賭場成為我在北美的立足地,我的借口,鬼佬的黑幫背後的支持者正是黑萊會,也就是我遲早要報復、要覆滅的黑萊會!」
「所以我要牛至尊的賭場,它們將會是我們報復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