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什麼樣的人
幾乎同個時刻,林浩軒的短刀也刺進尼克斯右肩膀裡面,隨即右手臂橫頂著尼克斯直接抵在厚實的牆壁上,短刀灌滿全身力道,尼克斯的右手痛疼,手槍拿捏不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他隨後就聽見自己肋骨似乎碎裂的聲音。
尼克斯整個人被林浩軒重重的打在牆上,不停的咳嗽喘息,嘴角不停的流血,他拼盡力氣忍著痛疼去摸腰裡第二把槍,但早就留意的林浩軒猛然提起左腿膝蓋,勢大力沉的頂在尼克斯虛弱的腹部。
砰!尼克斯凝聚的力氣瞬間消散。
程芳玲摀住嘴巴,嬌弱身體不由控制地顫抖,淚如泉湧,她不是驚懼血腥的畫面,而是不願意接受林浩軒贏了尼克斯,短刀對快槍的勝利,何止是他們的生死對決?也是下等人跟上等人的比試。
「咯……咯……」
尼克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魚。
他原本充沛的體力在鮮血和痛疼中迅速被抽離,只能虛弱望著林浩軒依舊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張張嘴巴,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後悔,我在樓上就應該放你冷槍,那絕不會成為現在的局面。」
林浩軒冷眼看著他,反手拔出短刀。
在鮮血噴出之際,他又刺入尼克斯的右邊肩膀,刀速很慢,尼克斯卻能感覺到刀的冰涼一點點地刺入自己的體內,那種冰冷是臨死前的冷,是刺骨銘心的冷,而力氣卻漸漸消散直至不見。
刀迅速插入!
刀刺斷了尼克斯的尊嚴,他發出了人生中罕見的嚎叫,喉嚨裡還有鮮血中混雜著氣泡的聲音,林浩軒靠在他耳邊,冷冷開口:「我昨晚不是勸告你不要傷害花家嗎?為什麼你就不聽我勸告呢?」
「媽,快讓人救他!」
程芳玲按捺不住,終究抓住母親的胳膊搖晃,昨晚尼克斯向她昭示了米軍在伊戰中的強大,也向她展示了自己的輝煌戰績,進而在程芳玲腦海中樹立起尼克斯槍法如神、所向無敵的精神形象。
她不能讓這個形象破滅,不能讓英雄般的尼克斯死在低賤的林浩軒手裡,這次短刀對快槍的勝利,她更願意認為是林浩軒欺詐取得勝利:「林浩軒太卑鄙了,竟然先拿刀撲上去,這不公平」
聽著女兒的胡言亂語,花夫人能夠體會到她的心情。
只是現在的場面完全是林浩軒佔據了主動,沒有武力後盾的她又能幹些什麼呢?程家保鏢因為懼怕岐門選擇了明哲保身,捷克邦先生雖然強硬且還有精銳在手,但面對這公平對決卻也不便干涉。
此時,林浩軒再次拔出短刀,在尼克斯精神鬆弛之際,又凶狠捅入他的胳膊:「尼克斯,如果想要速死,就把幕後黑手招出來!」
尼克斯雖然意志堅強態度強硬,但聽到林浩軒幾近凌遲的手段還是臉色巨變,他現在是求生求死俱不能啊,饒是如此,他依舊還是咬著牙齒道:「我就是幕後黑手,花家上下全是我殺的……」
話還沒說完,林浩軒的刀再次拔出。
一抹血花隨之綻放,劇痛再次讓尼克斯嚎叫。
見到這番血腥景象,跟隨尼克斯的兩名白人再也按耐不住了,本來他們還想秉承西方公平決鬥的規則,但見到主子被林浩軒如此凌辱,心裡就燃燒起怒火,最前面的人提著一把椅子就砸向林浩軒。
衝勢迅速。
林浩軒沒有回頭,聽風辨位的向後提出一腳。
卡嚓!
實木製作的椅子被他一腳踢了個粉碎,他絲毫沒有停頓,身子前探,石火電閃般的在空中抓住一塊破碎的木片,抓在掌中,隨手橫刺。
木片從左至右的穿入他脖子。
白人龐大的身子驀然僵硬住,兩隻眼睛瞪的如同銅鈴,直勾勾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林浩軒,身子搖晃幾下,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他雙手捂著脖子,張大嘴巴,想要叫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倒是帶著氣泡的血水從他口中咕咚咕咚地冒出來。
「啊——」
後面衝擊的白人以及程家保鏢們看到這般情景,無不驚若木雞,他們做夢都想不到左肩膀中槍的林浩軒反應如此迅速,更想不到他下手會如此惡毒,簡直就沒打算留活口,捷克邦也是毛骨悚然。
尼克斯望著最後那名手下,艱難的出聲喝道:「不要過來送死!」
林浩軒聳聳肩膀,淡淡的回答:「太遲了!」
伴隨著話音落下,林浩軒就地提出地上的椅子碎片,急速射向那名持刀的白人,後者下意識的偏頭側閃,誰知,這只是林浩軒的虛招,白人剛剛躲閃過椅子碎片時,林浩軒的拳頭就擊中了他的鼻樑。
白人的鼻子頓時被打中,隨著骨頭破碎的聲音,他的鼻樑骨立刻塌了下去,白人雙手掩面,當時便跪在不起來,扯脖子死命的嚎叫,但隨即又戛然而止,因此林浩軒把刀刺進了他的脖子。
在場眾人大多都殺過人,有些更是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戰士,殺過那麼多人,他們心裡沒有發毛沒有不安,但現在,看到林浩軒以這種近乎凌虐手段殺死那名白人,他們從內心深處生出寒意。
忘記了上前阻攔,忘記了出聲阻止,甚至忘記了呼吸。
撲通!
脖子上插著短刀的屍體重重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響聲也如同巨錘,震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瞬間,大廳內一片嘩然。
靠近門口的程家保鏢都是咬牙堅持著才將奪門而逃的**強壓下去,而捷克邦以及部下們則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眼前的林浩軒讓他們感到深深的恐懼,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忍不住快要吐出來。
「妄圖傷害我的人,最終結果都只有死!」
林浩軒像是貴公子般的優俯身,然後輕緩的拔出那把帶血的短刀,笑吟吟地向尼克斯走去,他的行動看來很遲鈍,走得很慢,可是在眾人眼裡,他就像是鋒利的寶刀出鞘,自然帶著種殺氣。
身負四處重傷的尼克斯臉上擠出笑意,那雙冰冷的眼睛已經恢復成酒色掏空的疲累,他舔舔嘴唇回答:「林浩軒,你是個男人的話,就給我一個痛快,花家已經被我滅門了,扯那麼多也無用。」
林浩軒發出一陣痛苦的怒笑,語氣冰冷的回答:「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容易,我本想今天拿你去祭祀花家和兄弟,但我現在有更好的方法對付你,那就是把你囚禁在花家!費盡苦心的折磨你。」
尼克斯嘴角抽動,死死的看著林浩軒。
林浩軒咳嗽兩聲,把話繼續補充完畢:「每天祭祀的時候就把你拖出來,打斷四肢,然後再接上,下次祭祀,再打斷再接上,週而復始讓你天天飽受精神之痛,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在場的人全都感到無盡的寒意,從心底緩緩升起。
林浩軒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短刀,向喬永魁輕輕揮手道:「把尼克斯帶走,記住,千萬不能讓他橫死了,除非他招出幕後黑手,我才會考慮給他一個痛快,否則我要他活上四五個月甚至是一年!」
喬永魁微微低頭,恭敬回道:「是!」
在他的示意之下,四名飛鷹兄弟如狼似虎的撲向尼克斯,先簡單的堵住他身上傷口不讓其流血而死,隨後就拖著他向門口走去,程芳玲眼裡流露出無盡焦急,不斷搖晃著母親的胳膊祈求制止。
她實在看不慣林浩軒在程家的霸道。
與此同時,喬永魁還打電話呼叫車隊。
花夫人原本有些遲疑,但也覺得林浩軒確實過分,於是沉聲喝道:「林浩軒,這裡是程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今天殺了那麼多人已經夠,就算尼克斯是花家慘案的兇手,也要等法院審判。」
林浩軒臉色陰沉,冷冷的道:「花夫人,希望你這是最後一次為尼克斯求情,如果再敢出聲,我就會認為你跟花家慘案有關,到時候,你這夫人身份都保不住你性命,你知道我絕不是開玩笑!」
花夫人氣急敗壞,指著林浩軒道:「你!」
就當林浩軒他們走出大門口的時候,沉默許久的捷克邦又跳了出來,話題簡單直接:「岐少,雖然尼克斯承認自己是花家兇手,但你因此而屠殺了不少米國僑民,你難道保證他們全是兇手?」
林浩軒停住前進的腳步,嘴露譏嘲的回道:「捷克邦先生有異議?或許他們中間有些無辜,但只要企圖反抗我尋找兇手,那他們就是該死之人,這就像貴國在伊拉找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捷克邦眉毛輕佻:「什麼意思?」
林浩軒隨意的踏前兩三步,迫視著捷克邦笑道:「米軍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核武器的蹤影,但死去你們槍下的平民卻是數於萬計,難道他們都是手持殺傷性武器的軍人?捷克邦先生,你認為呢?」
捷克邦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狡辯著開口:「那不一樣,我們是犧牲小部分人換得整個世界安寧,而你們,有很多人都認為你們的作為,已經嚴重影響了靈灣的安定,也讓米國僑民惶恐不安!」
「有很多人?很多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