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尼克斯
二樓大廳,不少觀戰的米國特勤員義憤填膺。
門口的那些米國大兵都是此次隨行的外圍保鏢,唯有他們才是捷克邦的真正貼身保鏢,現在見到飛鷹兄弟肆無忌憚的屠戮他們手足,個個都怒吼著向捷克邦請戰,希望可以增援門口的兄弟。
捷克邦當然知道林浩軒沒給他面子,還特意給他下馬威。
他雙眸血紅咬牙切齒,但還是理智的制止他們道:「如果我們主動出擊,就要經過門口的那片開闊地,就會被對方任意射殺,就算我們能衝過去,也是死傷慘重,所以我們不能主動出。」
「我們要等,等林浩軒他們進來再說!」
殺伐終於停止,林浩軒聳聳肩膀向程家走去。
他連看都沒看那個滿臉漲紅的白人,飛鷹兄弟也相續踏過屍體跟上林浩軒,白人忽然從憤怒中反應過來,追到林浩軒身邊喊道:「no,no,林浩軒,捷克邦先生只想見你,其他人不能進去!」
林浩軒嘴角流露出一抹譏嘲,掃過橫在自己面前的白人笑道:「我來的是程家,而不是捷克邦先生家,我去哪裡,我兄弟當然跟著我去,如果你勢要阻擋我前進的步伐,你可能會有兩個結果。」
白人微微愣然,脫口而出:「哪兩個結果?」
林浩軒從喬永魁手中拿過一把短槍把玩,隨後漫不經心的回答:「要麼讓多管閒事的捷克邦先生把尼克斯押出來,要麼你成為阻擋我進去的屍體,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考慮讓路或者死。」
白人氣急敗壞,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挑釁林浩軒底線。
就在這時,他的耳麥輕輕響起,隨後他向林浩軒點頭道:「好,你們進去吧!」
林浩軒看其神情就知道是捷克邦讓他放行了,對方的連續退讓更讓他心生警惕,於是淡淡回道:「竟然捷克邦先生如此通情達理,那我就給他面子見見他,永魁,待會讓兄弟們把車開進來吧!」
喬永魁點點頭,隨即打出電話。
十餘秒後,捷克邦在大廳親自迎接林浩軒。
看著林浩軒深不可測的眼神,精幹老道的捷克邦感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寒意,跟各種各樣的人都打過交道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就好還是不要再跟林浩軒兜圈子了,否則,也許會有可怕後果。
捷克邦臉上擠出濃濃的笑意,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岐少,我相信,在你踏進程家大門之前,你一定對我有所瞭解,沒錯,我就是捷克邦,不僅是米國派來靈灣使者,我還是程家花夫人的好朋友。」
林浩軒不動聲色,但迅速給捷克邦下了個判斷:笑裡藏刀!
捷克邦頓了頓,他似乎是在等林浩軒領會他話中蘊藏的含義,又似乎是在考慮措辭,然後他沉聲說道:「岐少,聽說因為昨晚一樁慘案,你不僅殺了不少米國僑民,而且今天還要找程家晦氣?」
林浩軒自顧自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毫不客氣的反擊道:「捷克邦先生,請你注意,我昨晚殺的是手持重武器的黑幫分子,至於是哪個國家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挑戰了我的底線都必須死!」
林浩軒的話,讓捷克邦身邊的人漸起怒色。
停緩片刻,林浩軒繼續開口:「其次,也不是我找程家晦氣,我從黑幫分子身上得到消息,他們的領隊尼克斯就藏在程家,所以我才先禮後兵來程家要人,誰知,程家卻執迷不悟包庇兇犯!」
花夫人按捺不住,出聲喝道:「一派胡言!」
林浩軒看都沒有看她,繼續盯著捷克邦道:「讓我更沒想到的是,程家竟然請了捷克邦先生來調停這點小事!看來捷克邦先生還真是有空,四處做和事佬啊,可惜門口橫死了那麼多米國大兵!」
捷克邦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沉聲喝道:「岐少,我們死傷那麼多士兵就是因為你們無法無天,我那些士兵在程家把守,你們不僅無視其私有性還執意擅闖,告到法庭足於槍斃你千次萬次!」
林浩軒不置可否的哼了聲,冷笑著回答:「捷克邦先生,不要扯那些法律,你該知道那都是無稽之談,我只知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們如果惱怒我殺了米國大兵,盡可以放馬過來對付我。」
「但是,我依然要先找出尼克斯!」
捷克邦臉色陰沉,卻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花夫人踏前半步,氣勢洶洶的喝道:「林浩軒,別欺人太甚,花家被人滅了門,你就藉機來找我晦氣,不僅殺了在一品大廈的米國僑民,還來我這裡找什麼尼克斯?告訴你,這裡沒有尼克斯!」
林浩軒冷眼看著女人,一字一句的道:「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要等我兄弟搜過才算,花夫人,你最好祈禱別讓尼克斯被找到,更別讓他招供出你,否則,我會拿你去祭祀花家和我兄弟英靈!」
花夫人有捷克邦撐腰,不甘示弱的道:「你敢?這裡是程家的地盤,我說沒有尼克斯就是沒有,你區區黑幫分子,有何能耐敢搜程家?可有法院批?就是我答應,程家上下也不會答應。」
林浩軒目光凝聚,淡淡道:「除了你,還有誰不答應呢?」
花夫人眼神鄙夷的盯著林浩軒,自我優越的喝斥道:「你不外是個大陸客,還是黑幫分子,有什麼資格搜程家?只要我打個報告去朝都,你們這些人渣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一群窮瘋了的土包子!」
林浩軒臉上沒有丁點憤怒,冷冷開口:「幸虧我不打女人,否則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告不告狀是你的事,搜不搜人是我的事,永魁,傳令下去,給我細細搜查程家,誰敢阻擋給我就地正法!」
喬永魁等人拔出短槍,齊聲應道:「是!」
花夫人眉毛輕佻,向程家保鏢喝道:「攔住他們!」
保鏢們微微遲疑,最終舉步向前。
林浩軒回頭望向神情矛盾的他們,冷冷喝道:「先禮後兵!你們都是無辜的人,最好不要聽從花夫人的指使企圖阻擋,我連米國大兵都殺了十幾個,更別說你們這些打份工的保鏢,明白嗎?」
程家保鏢們臉色巨變,下意識的收回腳步。
花夫人眼裡射出歇斯底里的怒火,在自己家裡被人羞辱成這樣傳出去豈有臉混?她正要說些什麼反擊時,一個聲音似近實遠的從樓上傳來:「夫人,連累你們了,不用再庇護我了。」
聽到這個聲音,林浩軒的殺機隨之挑起。
那個聲音,林浩軒就是化成灰也記得!
追擊花梓涼還對自己喊『等你』的人,無論他是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人都沒關係,總之他手上沾染了纍纍血債,唯有用死用鮮血才能洗刷他犯下的罪孽。
林浩軒抬起頭,向樓上走來的人望去。
三名彪悍傲然的中年男子,後面兩人是長髮飄飄的白人,他們黑衣黑鞋,每個人都有雙狼一般的眼,每個人行動都很矯健,習慣在黑暗中出現做事的,無論是人還是野獸,都比較神秘可怕些。
只有在黑暗中才會出現的人,多少總有點見不得人的地方。
最後走出來的一個男子卻是個黑人,他穿著純黑的夜禮服,白色的絲襯衫,配上黑色的蝴蝶結,鑽石領針在燈下閃閃發光,他的裝束風月場所的豪客完全沒什麼兩樣,正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
他的臉色蒼白,眼睛深陷下去。
他看著人看著物時,無論看多久,都絕不會眨一下眼睛。
還有他的手,蒼白的手,指甲修剪得很短,很整齊,手指長而瘦削。就因為這雙手,這雙眼睛,林浩軒對他說出來的每個字都絕不懷疑。
因為林浩軒從未看見過一雙如此穩定的手。
他的腰上還耀武揚威的別著兩把槍,槍也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雙蒼白卻穩定的手再加上兩把裝滿子彈的槍,那絕對會是人間殺器,所以原本憤怒的林浩軒收斂起殺機,他要慎重對待這個人。
今天早上,花夫人就把一品大廈的情況告訴了尼克斯,後者也遵從花夫人的勸告躲在臥室,當然也自始至終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在聽到捷克邦要為他撐腰時,他幾近啞然失笑卻任由其折騰。
正如林浩軒所說,他也沒想到捷克邦吃飽了來管江湖恩怨。
但這份不以為然卻沒有撐多久,當看到林浩軒盡情屠殺米國大兵時,些許的民族感讓他蠢蠢欲動,等程家壓制不住林浩軒的時候,他就再也按捺不住走了出來,使槍的人總是善於掌握主動性。
與其被飛鷹兄弟搜出,還不如自己主動出來。
他對付敵人,從來不用找什麼掩護體,也不用躲在陰暗角落,無論任何厲害的角色,他都可以面對面的較量,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手,相信自己的槍,正如林浩軒相信自己可以殺掉尼克斯。
在尼克斯的背後,林浩軒還見到了程芳玲,顯然是她幫忙著匿藏尼克斯,這個打扮時尚且嚮往西方的女孩,在見到林浩軒波瀾不驚的眼神時止不住的挺挺胸部,隨後向他砸出一個不屑鄙夷的眼神。
在她心裡,林浩軒他們都是下等的人,窮人。
上流人家被下等人打攪平靜生活,她自然沒有什麼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