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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致命紕漏 文 / 隱宇孓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致命紕漏

    何育濤眼裡劃過深深的歉意,意味深長的回道:「我知道,但事到如今所有懺悔都是浮雲,何育濤願意為自己所做負責,哪怕為此被翰哥千刀萬剮也無怨無悔,但何育濤希望自己是前車之鑒,內奸由我開始由我而止!」

    夜風忽然變冷,肖靜緊緊身上衣服。

    再次發出遺憾的歎息,肖靜望著林浩軒輕輕搖頭道:「或許岐少應該早點查你,那就不會讓你越陷越深!直至到今天這種地步!」

    何育濤忽然笑了起來,背負雙手淡淡回應:「你低估岐少了,其實我到是希望岐少調查或者審問我,那樣就會讓整個岐門變得人心惶恐,就連炎鐸都怕要交待自己的過去,於我來說,越是人人自危越有機可乘!」

    林浩軒笑而不語,手指轉動著餐刀。

    停緩片刻,何育濤發出歎息:「可惜,岐少實在睿智!他沒有無憑無據的清查我,沒有給我渾水摸魚搞亂岐門的機會,而是借助雲裡戰事和七星劍把李幫主迫到絕境,進而把我慢慢迫出來,手段實在高明啊!」

    猜忌,始終是團結的大忌!

    剛開始,玉玲瓏和妮兒紗等人得知林浩軒早就感覺到內奸存在,對他始終沒有提過深感詫異和驚訝,但現在聽到何育濤解說出來,卻不得不讚服林浩軒的顧全大局,如果他真沒實證就清查內奸,整個岐門還真會人人自危。

    到時候玉玲瓏猜忌妮兒紗,肖靜推測何育濤,何育濤指證沒羽,沒羽又提防破天等等,岐門的向心力凝聚力就會轟然倒塌,如果再被何育濤挑撥幾下,估計眾人的情感會瞬間進入冰凍期,那麼岐門成為散沙指日可待。

    面對何育濤的分析,林浩軒微微點頭。

    何育濤目光從肖靜臉上又轉到林浩軒身上,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岐少,你面對內部問題隱而不發,頗有老毛前期的風範啊,看來你應該深入研究過兩黨歷史了,知道穩定壓倒一切,知道內部團結方為王道!」

    林浩軒深深呼吸,輕輕歎道:「談不上深入研究,只是涉獵了皮毛!」

    於林浩軒來說,他當然知道內奸的危害,但他更清楚,沒有證據的調查會盡失人心,當年老蔣明知道自己身邊有四名紅色間諜,但直到跑路去靈灣也沒敢調查,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維護核心決策層的團結穩定。

    舉個不恰當的比喻,沒到地震發生在眼前,哪個領導敢言避難?

    何育濤扭頭掃過漸漸處於守勢的叛軍,最後落在霸王的臉上道:「岐少,其實我很好奇這位霸王的真面目,但我知道你不會道出來,所以我就換個問題,你是怎麼把戲子換成伏兵的?要知道,他們可都是我聘請的!」

    林浩軒沒有直接回答,玩味的反問:「你為何不把戲子變成殺手呢?」

    肖靜等人也點點頭,她們也詫異何育濤為何不用這個方法,何育濤臉上揚起苦笑,輕輕歎道:「因為我覺得太狗血了,就連常人都想到殺手偽裝成戲子行刺是妙計,謹慎小心的岐少又豈會想不到?所以我沒做手腳!」

    「我之所以請戲班,只是為了吸引岐少注意力!」

    林浩軒嘴角揚起淡淡笑意,由衷的讚道:「沒錯!戲子的目標太明顯了,所以你不會在他們身份做章,而是用他們來吸引我的注意力,當我目光落在這批貨真價實的戲子上,你的其它陰謀就會很容易得逞!」

    聲東擊西!瞞天過海!

    何育濤笑了起來,點點頭道:「何育濤正是此意,我知道岐少會暗中核實戲子身份,但他們都沒有丁點水分,岐少又豈能查出瑕疵?而我藉著這點空檔就足於換掉守衛,把昌平行園嚴實的掌控起來,可惜我終究錯了!」

    眾女的目光凝聚起來,聽著何育濤的闡述。

    昔日的岐門首席軍師,正用最後的光陰點評戰事:「何育濤這招聲東擊西確實取得成效,但岐少的虛虛實實更是爐火純青,你竟然可以在戲子身上將計就計,把他們全部變成伏兵成為籌碼,而戲班因為是我所聘請。

    所以進園就沒有把關審查,因此成為何育濤的致命紕漏!」

    林浩軒臉上沒有驕傲,風輕雲淡的道:「這不怪你!因為你當時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戲班身上,而忙著換掉昌平行園的守衛,大家都是打了個對對碰,何況這批戲子都是畫好油彩進入,你又豈能輕易複查出他們身份!」

    何育濤點點頭,語氣低沉回道:「所以我輸得心服口服!」

    高高掛起的投影儀畫面濺射了不少鮮血,讓始終想要觀戰到最後的李登悔看起來血腥無比,他聽到何育濤意志消沉的言語,有些懊悔的道:「大發,其實你不該下軟筋散,而應該塗上見血封喉的鶴頂紅!」

    何育濤輕輕歎息,沒有回答。

    林浩軒捏起寒光四射的餐刀,臉露譏嘲道:「李登悔,你還真是百年罕見的蠢豬,如果用見血封喉的毒藥,恐怕最先死的就是何育濤了,又怎麼可能毒翻我數百兄弟?更重要的是,大家對毒藥的敏感勝過軟筋散百倍!」

    李登悔嘴角微微抽動,摸著腦袋頗為惱怒。

    「林浩軒,你別太囂張,老子手裡還有王牌可打!你招惹了老子,今晚讓你痛苦」

    沒等李登悔說完,林浩軒手裡的餐刀向前刁鑽射出,瞬間沒入一名叛軍的咽喉,嚎叫頓起鮮血濺射,李登悔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訝然失聲:「你,你不是受了重傷了嗎?怎麼,怎麼還那麼厲害?」

    這招飛射殺敵已耗盡林浩軒八成力氣,但他臉上卻顯出自若神態。

    何育濤望著李登悔,苦笑著回道:「李幫主,你難道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今晚的真正設局者不是你我,而是岐少啊,他恐怕在雲裡的時候就籌劃今晚行動,所以才會放出身負重傷數月難愈的風聲,以此迷惑我們!」

    「畢竟受傷的人,總是容易讓人放鬆!」

    李登悔死死盯著林浩軒,發出今晚難得的輕歎:「我錯了!」

    老傢伙終於發現如何高估林浩軒都不為過,這小子已經不可以用睿智精明來形容,而應該用成妖成精來昭示其道行,李登悔自以為把局布的很深很精密,誰知道所有部署都在林浩軒的掌握之中,最後輸掉的儼然是自己。

    所幸,老傢伙手裡還有王牌。

    此時,林浩軒目光已經從何育濤和李登悔臉上收回,落在被壓縮角落的敵人身上,在炎鐸,破天和沒羽等人的強悍攻擊中,百餘叛軍和高手僅剩四十餘人,原本鎮定自若的為首黑衣人,臉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滲出汗水。

    處於蕭殺狀態的炎鐸等人,全是出手必殺的招式。

    不岐少軍堂主以及親信也恢復了力氣,立刻怒吼著提刀上前廝殺,就連本身帶傷的老鞏也是雙刀揮舞,把試圖抵抗的數名叛軍亂刀砍死,雙方廝殺的人數已經發生了扭轉,近百岐門開始圍殺塗家高手和殘餘叛軍。

    知道大局已定的林浩軒,打出手勢。

    霸王立刻衣衫獵獵的退到林浩軒面前,右手持槍單膝跪下的等待指令,林浩軒輕輕掃過那張油彩橫生的臉,眼裡劃過難言的憐惜和惆悵,低頭思慮片刻,終究還是開口:「大局已定,你們回去吧!把屍體也扛回去!」

    霸王點點頭,返身吹出口哨!

    數十名戲子迅速聚集過來,形態各異卻是軍容整齊,他們隨著霸王的手勢背起兄弟的屍首,等眾人重新站立時,幾乎每人背後都有身穿戲服的屍體,此戰下來,霸王所率的戲子傷亡過半,就連霸王身上也數處刀傷。

    他們對著林浩軒,齊齊鞠躬!

    隨後就在霸王的帶領下向門口射去,沒有多久,這批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除了林浩軒,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但卻讓所有人都意識到林浩軒的恐怖力量,也讓人多出幾分畏懼。

    那就是永遠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牌

    眾女們對那個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霸王充滿好奇,但也知道向林浩軒異常愚蠢之事,那不僅會讓身邊的人猜忌自己用心,也會讓林浩軒對自己多出幾分質疑,所以她們饒是疑問,卻最終沒人詢問霸王的來歷。

    何育濤卻從戲子們的整場廝殺中,捕捉到他們刀法跟林浩軒相似!

    因此他很快判斷出那是屬於林浩軒的近衛軍,而且行事隱秘不為人知,否則以他首席軍師的身份,怎麼可能不知道岐門有這批力量呢?要知道,欽原,飛鷹堂,岐門死士營以及岐門精銳都沒有這批人的存在。

    高瞻遠矚,李登悔不如林浩軒啊!何育濤暗暗輕歎。

    離開的人終究沒了身影,廝殺的人卻依舊熱烈。

    為首黑衣人能夠被塗家派來靈灣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他判斷出今晚行動失敗之後就迅速領人撤退,在連續劈翻五名岐門兄弟後,就領著七八名殘眾撤到了大門口,環視身後的濃黑夜色不由暗生興奮,因為那是生機。

    只是他沒有想到,破天等人的來勢遠超過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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