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帳暖
似乎是看穿了林浩軒心裡所思所想,這名殺手輕輕補充道:「教主早已經告知我們,岐少今晚可能會前來商談要事,要我們不必大驚小怪也不要出手阻攔,所以我們見到岐少並不意外,更不會發生什麼衝突。」
原來如此,林浩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林浩軒環視周圍環境數眼,讓炎鐸隨便找個地方休整,然後就大大方方的踏上走廊地毯,沒有絲毫擔憂這些殺手會要自己的命,他坦然迎上殺手的目光,笑道:「如果教主還沒有睡覺,我是想請她出來說兩句話。」
殺手微微低頭,淡淡笑道:「岐少這邊請!」
他領著林浩軒朝盡頭的八零一號房走去,走廊裡不斷有殺手向林浩軒低頭示意,當然還有人向盡頭深處的冷靈月通報,無不是神態恭敬得以能為他服務為榮,如非林浩軒是當事人,誰能想到這些人不久前還要自己的命。
當然,以後難免還會要自己的命。
林浩軒還抽空掃視這些執勤的暗影殺手,個個都韜光養晦精光內斂,想必都屬於冷靈月身邊的親信,遠非那些歪瓜裂棗所能媲美,其間還見到數名勁裝女子閃過,也是英姿颯爽頗有姿色,看來暗影組織還真是不簡單。
沒有多久,林浩軒就被領到八零一號的套房,這是日租數萬的總統套房,大廳客廳臥室縱橫排開,房門早就被把守的殺手輕輕打開,到套房的大廳坐下時,那領路的年輕人親自奉上香茗,語氣歉然道:「教主正準備睡覺,誰猜得到岐少這麼晚還趕來?」
林浩軒暗忖暗影不愧為亞洲聲名顯赫的殺手組織,隨便一個看門的小頭領,非但武功不錯,且說話應對得體。微笑道:「那裡那裡?兄弟無須客氣才是。」接過香茗,叩了一口後,輕輕笑道:「兄弟何不坐下聊聊?」
殺手擺擺手,恭敬回道:「這不合規矩,岐少請稍候。」
林浩軒再品了兩口熱茶,動容歎道:「什麼茶這麼香的?」
話音剛剛落下,冷靈月的聲音柔柔傳來:「這是西湖著名的龍井茶,以岐少的博學多聞,怎麼會不知呢?」隨即輕嗅回道:「難怪,你喝酒了!」
林浩軒朝她瞧去,登時眼前一亮。
她穿的是以真絲織成純紫色的素衣棠,領、胸、袖、褌腳等部位都恰到好處地配以梅花彩繡。花形清麗,色澤悅目,,加上衣質柔軟飄逸,輕盈軟滑,穿在這美女身上,真是讓人生出仙女之感。
見到主子出來,、殺手連忙告退。
冷靈月沒有半絲表情地在他對面靠窗的椅子坐下,彼此隔了整個廳子近兩米的遠距離,她心裡清楚的很,越是靠近林浩軒越容易遭受這傢伙的調戲,所以保持適當的冷漠和距離才是最佳選擇。
喝兩口好茶之後,林浩軒的心智變得清醒很多。
他盯著冷靈月,由衷的歎道:「你真是漂亮,實不相瞞,剛才我見到教主,差點立即要開小差逃亡,因為我給教主像天上明月的艷光照射下,忽然生出自慚形穢的強烈感覺。」
冷靈月哭笑不得,沒好氣地道:「你就最懂哄人,最擅講些口不對心的話,現在是什麼時候哩?」
林浩軒嘴角揚起玩世不恭的笑意,意味深長的回道:「這正是我想問的話,現在是什麼時候呢?教主為何尚未就寢,是否始終在等待林浩軒來聚」
冷靈月顯然拿他沒法,恢復平靜道:「不跟你胡扯,你現在已經見了我,有什麼事要說嗎?沒有的話就請回去吧,等承諾期限到期,我自動會去京城找你了,如果純粹來這裡胡言亂語的話,我就把你丟出去。」
林浩軒忽然變得神情肅穆,一本正經的道:「我來找你還真是有大事,林浩軒希望能在這裡借宿一晚。」
這個荒唐理由讓冷靈月杏目圓睜,訝然失聲道:「什麼?」
林浩軒翹起二郎腿,擺出流氓無賴的樣兒,大大咧咧的道:「林浩軒今晚喝醉了酒不宜坐車回去山莊,加上身無武功難抗仇家刺殺,而我想睡個好覺,唯有來求收留。唉!你可憐可憐我,收了老衲吧。」
聽到他最後兩句不倫不類的胡言亂語,雖明知這小子順便調侃自己,冷靈月仍忍俊不住,只好苦忍著笑意罵道:「快給我滾,隨便找個街頭露宿去,如果我今晚收留了你,不知道你明天又要提出什麼古怪要求。」
林浩軒長身而起,伸個懶腰笑道:「你不要小氣了,你在首華被人暗算還不是睡過林浩軒的床?我還餵你喝了大半碗粥呢,你怎麼就忘記了?你的閨房在那裡?若沒地方過夜,只好將就點借靈月的床用用!教主的床肯定香噴噴的。」
他邊說邊朝裡面走去,對於套房結構當然輕車熟路。
冷靈月嚇了一大跳,又氣又嗔的追上去,她在別人面前完全就是超凡脫俗且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而且也無人敢胡亂開她玩笑,但這個林浩軒卻完全無視她,於是冷靈月伸手便去捏他脖子,想要教訓這個登徒子。
這一指含「恨」出手,果是不同凡招。
豈知林浩軒不堪一擊,應手便倒。
冷靈月那想得到他不閃不避,連忙搶前扶著,林浩軒癱瘓了似的倒進她香懷內,還發出重重的呼吸聲,冷靈月才知道中了奸人之計,她臉上閃過複雜的神情,想要把林浩軒摔倒在地上,但見到他手上的傷痕又莫名心軟。
冤孽?還是冤家?
雲裡的天氣實在善變,林浩軒被冷靈月抱放客房床上還沒睡到半小時,天空就下起了雨,雨點灑在客房屋簷窗際,由稀轉密,瞬眼間房子外整個天地都充滿淅瀝的雨聲。
今晚注定**帳暖,卻不會活色生香。
擁著香潔的被鋪正作元龍高臥的林浩軒,先想起四處征戰喋血江湖的岐門兄弟,接著是紅顏們令人百看不厭的醉人容顏,然後是倚在冷靈月懷內那溫柔得可使人溶化的醉心感受,鼻孔裡似仍充盈著她如蘭的體香。
這對自己又愛又恨的美人兒出乎意料之外地沒有把他摔往地上,竟還把他抱起放在客房床上,真教林浩軒受寵若驚,若說自己對她沒有好感和愛意,便是自己騙自己的,至少有她在旁時,他從不感到寂寞孤單。
自進入雲裡以來後,他從未試過睡得這麼香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