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六十二章戰神
劉忻眼皮微微跳動,他自認是個狂熱的好戰分子,但現在跟林浩軒相比起來無異於小巫見大巫,他低頭苦笑後回道:「岐少,雖然我們昨晚算是大勝,但清首幫眾還有四千人,而青幫子弟精疲力竭,再戰怕是……」
林浩軒拿起紙巾擦拭著嘴,不置可否的回道:「劉堂主,連你都沒有想到我會再戰,恐怕清首幫更想不到,現在拚殺拼的不僅是實力,還有永不屈折的勇氣,相信我,今晚再襲凌平大廈同樣會取得奇效!」
劉忻魁梧的身軀巨震,手上的羊奶差點就灑出。
他本以為再戰的含義是四處襲擊清首幫分堂,沒想到是再次攻擊凌平大廈,當下盯著林浩軒焦急的開口:「岐少萬不可,再次遠途襲擊無疑于飛蛾撲火啊!」
他當然有這個擔憂,昨晚全身而退除了林浩軒精湛指揮,還有上天眷顧的成分,如果今晚再次襲擊凌平大廈,惱羞成怒的清首幫眾必定會死死咬住,到時候別說能否取得攻擊成果,就是要逃出生路都是癡人說夢啊。
林浩軒輕輕微笑,淡淡開口:「飛蛾撲火?
當飛蛾數量足夠大的時候,火也會被它們撲滅,再次遠途奔襲確實有點危險,但敵人經過大戰後也會鬆弛防範,因此我們再次攻擊,同樣會勢如破竹,斬掉戰驕愕腦袋。」
劉忻深深呼吸,搖頭否決道:「岐少,你太瘋狂了!」
林浩軒目光落在劉忻臉上,意味深長的道:「瘋狂是應該的,它可以讓敵人膽顫心驚,全部誠惶誠恐求自保,如果我們龜縮不出,那麼戰驕愕積攢力量,不出三天就會對我們展開報復,要知道他們兵力是我們兩倍。
失去了剛製造出來的先機,你劉忻還有什麼方法防止對方攻擊?」
劉忻心裡微凜,雖然覺得林浩軒所說很有道理,但還是搖頭道:「岐少,你太激進了,我要向杜幫主請示,沒有他的同意,我是不會出兵的!因為稍微不慎就會讓數千青幫子弟萬劫不復,我不能拿他們性命開玩笑。」
林浩軒親自給自己倒了杯濃茶,握在掌心回應:「劉堂主,所有事情我都心中有數,你儘管執行命令就是,而且我會讓沒羽繼續帶隊,如果你以為我有意葬送青幫,儘管向杜幫主請示,但是,如果今晚攻擊得手。
我就要撤掉你,這個不合格的部下!」
劉忻微微愣然,想不到林浩軒強硬成這樣,如果今晚這小子運氣好又得手了,恐怕自己就會被藉機趕走,到時候就沒有人旁邊督促林浩軒了,於是低頭思慮後笑道:「岐少,我只是先向杜幫主備案,別無其它意思!」
林浩軒風輕雲淡的盯著劉忻,玩味的開口:「如果我坐這個主帥之位,每次制定作戰計劃都要受你監督和杜睿南批示,那麼我不坐也罷,我現在就可以把指揮權交還給劉堂主,讓劉堂主可以精打細算的出戰,如何?」
見到林浩軒以退為進,劉忻嘴角不斷抽動。
他暗想如果自己真的阻攔林浩軒出戰,那麼這小子就可能借此拂袖而去,那就實行不了幫主的計劃,當下苦笑兩聲,輕輕歎道:「岐少是雲裡青幫總指揮,大小事項全憑你做主!」
林浩軒抿下兩口濃茶,淡淡開口:「希望劉堂主不要口是心非!」
劉忻感覺到頭皮發麻,林浩軒說話做事越來越直接了,如非他心胸還算寬廣,恐怕早就跟林浩軒鬧翻了,當下輕輕搖頭道:「劉忻怎敢口是心非?岐少儘管吩咐做事,劉忻必定全力以赴,剛才勸阻實屬本能反應!」
林浩軒點點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劉忻扛不住林浩軒的壓力,轉而問道:「岐少,我們今晚如何行動?」
林浩軒盯著茶杯裡面幾片沉浮不定的茶葉,悠悠回應:「重複昨晚的部署就是,竟然昨晚襲擊可以輕易得手,那麼今晚就把昨晚的成功重新複製,其它細節在行進中慢慢調整就是,劉堂主,你要做的就是收集情報。」
劉忻覺得有些兒戲,想要制止卻終究歎出:「屬下明白。」
林浩軒輕輕的吹開茶葉,抿下數口後凝視著劉忻的無奈,他不以為然的笑笑,神態自若的補充:「對了,中午我要作戰動員,你把出戰的八百兄弟彙集起來,今晚再次長途奔襲,沒有士氣又怎麼能夠扛得住勞累呢?」
劉忻點點頭,恭敬回道:「好,我去安排!」
望著劉忻遠去的落寞背影,林浩軒心裡暗歎:劉堂主,對不住了,雖然我心中有精密部署,但又豈能讓你劉忻知道?我的身邊有內奸,難保你劉忻也是清首幫臥底啊!為了雲裡戰局的勝利,我只能孤軍作戰了。
臨近八點,炎鐸等人也回來了。
炎鐸所統帥出戰的百餘人,凱旋回來尚有三十人,每個人都精疲力竭幾近虛脫,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痛快和驕傲之色,半夜之間連挑清首幫十七個堂口,殲敵近千人,這份戰績也就只有他們能夠做得出來了。
其中炎鐸更是被捧為『戰神』。
傳說他總是第一個攻進清首幫堂口的人,無論對方拿著什麼武器有多少幫眾,炎鐸都身先士卒,挑翻最後那個清首幫堂口更是充滿神奇色彩,讓參戰的青幫精銳咂舌不已。
他們清洗完第十七個堂口撤離時,才發現這是個實力雄厚的大堂口。
這個堂口留守的幫眾將近兩百人,遠非其它堂口數十人那麼簡單,但在不到六十人的青幫精銳攻擊下,竟然丟盔棄甲敗得慘不忍睹,連留守的堂主也被斬殺。
鑒於他們的出色,劉忻和林浩軒親自為他們敬酒。
敬酒途中生出一個小鍤曲,這個事件讓劉忻異常不爽。
在暖氣橫溢的偏廳,端著酒杯的劉忻見到眾人的風衣都血跡斑斑,粘在身上想必非常難受,於是好心的勸道:「各位兄弟,大廳的溫度足夠保暖,大家辛苦整晚就先把外衣取下吧,免得影響你們喝酒的情緒!」
青幫子弟相互望了幾眼,卻沒有人去解除外衣。
劉忻臉色微變,輕輕笑道:「風衣已經濕透,粘在身上難受。」
青幫子弟依舊沒動,齊刷刷的望著炎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