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要談
密談轉移到書房,燈昏室暖,還有絲凝重。
金正陽親自動手沏茶,神情平和的娓娓道來:「此茶是我李家送給我的。」
金正陽始終以端坐的姿勢保持著身軀挺拔,待茶水散放最後的餘熱時,才望著林浩軒緩緩開口:「為了安全起見,我讓人查過瞭哨花園的擁有者,結果讓我很吃驚,想不到你竟然跟俄羅斯的軍火分子也有來往。」
林浩軒輕輕苦笑,金正陽這幾句話還說的真是沒錯,伯夷他們與其說是俄羅斯黑洛黨,還不如用軍火商形容更貼切,但他卻不知道金正陽問起這事幹嗎?莫非是想要規勸自己不要跟伯夷兄弟走的太近?
想到這裡,林浩軒深深呼吸後道:「金將軍的意思是?」
金正陽捧起面前的茶杯,在手心轉動幾圈後道:「我想要你牽線!」
此話道出,林浩軒的身軀止不住巨震,眼裡射出難於言語的光芒,壓低聲音回應:「莫非金將軍也對軍火有意思?俄羅斯那些武器於黑幫和落後國家來說,可能有點吸引力,但對金將軍有何意義我還真不知道。」
金正陽手掌整個國家資源,怎麼會對普通武器感興趣呢?
見到林浩軒的驚訝和疑惑,金正陽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吐字清晰的道:「你猜得沒錯,那些常規性武器對於我來說,確實沒有什麼吸引力,不過俄羅斯黑洛黨幾乎全由老兵組成,相信手裡還有不少壓軸武器。」
壓軸武器?林浩軒迅速反應過來:「核彈頭?」
傳聞,伯賢兄弟手中握有核潛艇搞來的彈頭。
金正陽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反問,抿下兩口香茶回應:「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聯繫到主事人,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牽涉進來,至少可以向你保證兩年內不涉及敏感武器,後事,等我跟他們取得信任再談。」
這番話反向說明,金正陽未來會涉及敏感武器。
林浩軒苦笑起來,輕輕歎道:「金將軍,雖然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但此事只要洩漏出去,到時候我即使不死在天朝政府手裡,也會被米國追殺,他們不敢得罪背景深厚的你和伯賢,對我卻跟捏死螞蟻般簡單。」
金正陽似乎早就預料到林浩軒的答案,臉上閃過笑意回道:「放心,我不會迫你牽線的,只是提出我心裡的想法,只要能夠牽線成功,我會送份重禮給你;你現在也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衡量風險和利益。」
林浩軒相信金正陽的重禮份量,但此事確實關係重大,如果被米國或者漢城知道自己曾為金正陽和伯賢牽線,估計會勃然大怒誓死幹掉自己,所幸金正陽並沒有過多的誘惑自己,因此心頭的沉重稍微降低。
想到這裡,林浩軒輕輕歎息:「謝謝金將軍,容我點時間思慮,何況即使我想要為你們牽線,也要先探視俄羅斯黑洛黨的態度,畢竟風險於他們來說是相同存在的,給我兩個月時間,無論是否可行我都告知你答案。」
金正陽點點頭,平和的道:「來,喝茶!」
茶,雖然香氣四溢,但進入到林浩軒口裡卻有幾分苦澀,他知道自己的心緒被打亂了,如非金正陽是信得過的人,他恐怕早已經起身離去並向朝都備案,政治這東西向來是殺人不眨眼的,自己絕對的玩不起。
金正陽顯然覺察到林浩軒的緊張,於是歎息著開口:「林浩軒,你千萬不要有壓力,如果真的因此事給你帶來煩惱和捆擾的話,我心裡會很內疚的,本來我也不想提這件事情,只是身在高位,總是習慣性的謀求發展。」
在國際政治舞台上,俄羅斯打的是能源牌,而潮鮮打的牌更是驚天動地,核牌讓它始終沒有被世界忽視,為了擺脫安全困境,走出冷戰陰影,潮鮮以發展核武器為手段,挑戰半島的冷戰格局。
因此金正陽發現通過林浩軒可以聯繫上伯賢時,急於求成的心態讓他拋出誘惑,現在見到林浩軒誠惶誠恐的神情,思慮之下也明白自己襙之過急了,所以臉上閃過由衷的歉意,同時也暗讚林浩軒並非唯利是圖的人。
林浩軒擠出笑意,幽幽回道:「我沒事!」
金正陽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話鋒偏轉道:「你對潮鮮政局有什麼看法?」
林浩軒微微愣然,隨即笑著回應:「小子怎敢妄談政治?」
金正陽哈哈大笑起來,意味深長的道:「你不敢妄談政治卻不表示你沒有觀點,今天就我們兩人在書房,我想要聽聽你這個旁觀者的意見,要知道,在我所認識的天朝年輕人中,有兩人我是不敢擺老資格的。」
林浩軒目光微聚,悠悠笑問:「哪兩個人?」
金正陽伸出手指點著林浩軒,帶著幾分讚許開口:「李家小子,還有就是你!前者的經濟謀略遠光讓我由衷歎服,他不僅看到明年要轉什麼錢,甚至知道十年後可以賺什麼錢,跟他聊過半小時,我可是受益匪淺啊。」
捧著茶杯的林浩軒有些驚訝,想不到李澤希竟然被金正陽如此贊評,不過往深處想想也是,那小子出道以來,所賺的錢已經快超過李家誠了,因此讚譽他的經濟目光並非拔高,林浩軒同時暗喜自己搭上李家這條大船。
停緩片刻,金正陽繼續補充道:「至於你,膽識和身手都是我平生罕見,更重要的是,你的謹慎心思根本無人可及,至少在我認識的人中,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你,黑道這條如履薄冰的路,你卻能夠走得風生水起。」
林浩軒寵辱不驚,搖頭歎息:「謝金將軍誇獎。」
金正陽話鋒再度偏轉,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因此,我想要從外人的觀點來評價潮鮮,哪怕有所偏頗有所主觀也無所謂,只要從中捕捉到丁點的啟發,於我來說都是莫大的收穫,莫非,你心裡有所憂慮?」
林浩軒苦笑起來,這跟憂慮沒有多大關係,只是怕自己說出來讓金正陽尷尬,眼見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於是咬咬牙後道:「竟然如此,林浩軒就斗膽空談幾句,如果有什麼得罪金將軍之處,還請你多多見諒。」
金正陽點點頭,笑道:「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