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顧忌
林浩軒握在手裡稍微掂量,立刻判斷出這幾顆脈玉價值不菲,早在1989年春天,在法巴的珠寶展銷會上,展出了一顆重量2.13克拉的脈玉,標價就競達3700萬米元。
這五塊脈玉加起來,林浩軒估計能值個把億。
林浩軒嘴角滑過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了這批成色極佳的脈玉,不愁那馬科夫不坐下來談判啊!更重要的是,今晚把洗錢碼頭燒得乾乾淨淨,要想完整修復恐怕需要兩三個月時間,黑衣黨這期間的損失恐怕難於估計啊!
撤退的途中正如林浩軒所預料,必然會遇見小股的黑衣黨成員支援!
五六部轎車在外圍通道橫著排開,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悲壯,黑衣黨成員手持短槍躲在車後,他們沒有傻乎乎的衝擊,而是就地開槍封鎖著路面,因為接到的任務不是殺死林浩軒等人,而是盡全力的拖住敵人。
再過半小時,近衛軍就會趕到現場支援。
林浩軒輕輕微笑,淡淡道:「螳螂擋車!」
在林浩軒的指令下,制高點的夏明兄弟快速的舉起了狙擊步槍,當巨大的狙擊步槍牢牢的被手托住,穩穩的卡在右肩,那絕對穩固的三角形射擊姿勢猶如教科書般的標準,神情更是凝重陰霾。
他們眼神閃爍著絕對的,純粹的,沒有摻雜任何感情的殺意。
當黑衣黨成員還不忘記打口水戰拖延時間,林浩軒沒有絲毫猶豫,果斷的命令夏明兄弟開始狙擊,於是狙擊子彈像是雨點般的傾瀉在援兵身上,十餘名誓死堵住缺口的黑衣黨成員,半分鐘不到就倒在血泊中死去。
讓林浩軒有些意外的是,隨著黑衣黨成員的倒地身亡,幾條黑色大警犬從他們手中爭奪,呲牙咧嘴的向車隊撲了過來,林浩軒忽然心裡想起什麼,邊讓夏明兄弟迅速撤退,邊讓喬永魁把這幾條警犬擊斃。
喬永魁對付這幾隻畜生並沒有動槍,躍身從車窗鑽出就以電閃般的速度踢翻最前面的警犬,隨即雙手握成拳頭擊出,沒有任何懸念,兩條警犬的四條前爪即將搭在喬永魁的肩膀上時,鐵拳已勢大力沉的砸在狗頭上。
兩條警犬連「嗷!嗷!」慘叫幾聲的機會都沒有,偏著頭向後飛了出去,落在幾米外,狗頭完全變了形,頭骨被恐怖的驚人的爆發力擊碎,條件反射般的抽動了幾下軀體,就氣絕身亡。
最後兩條警犬更是直接被捏斷喉嚨,短短半分鐘不到,剛才還兇猛無不,狂吠不止的畜生全部斃命,林浩軒正讓鎮冰隊員去監控室,把保安員存放的白酒全部搬來砸在地上,免得馬科夫帶來警犬追蹤那就麻煩了。
兩分鐘後,林浩軒率領的車隊迅速沒入夜色中。
只要黑衣黨近衛軍沒有趕到,林浩軒就無所畏懼這些援兵,而當近衛軍他們趕到碼頭的時候,林浩軒他們早就人去樓空了,只見碼頭四處燃燒著大火,把天空燃燒的通紅灼熱,而地上到處都躺著黑衣黨成員的屍體!
大火破滅過後,硝煙繚繞,一片廢墟。
天空陰沉可怕,烏云云集密佈,稀稀疏疏飄落著零星煙灰,海風急劇的掃過天空,被大火肆虐過後的碼頭全都變成了灰黑色,破爛不堪,在冷風中殘存的房屋架構升騰著刺鼻濃煙,似乎是在向人們述說著什麼。
內圍的平房和倉庫完全變成了碎石瓦礫,百餘名黑衣黨成員正在進行清理,不時能從碎石瓦礫的下面,拉拽出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按照次序的擺放在空闊地帶,人人臉色都有悲慼,宛如擺放的是自己軀體!
親自趕到現場的馬科夫揪心疼痛,扶著古斯止不住的吐出兩口鮮血!
如果說今晚誤殺fbi讓他承受巨大的精神壓力之外,碼頭被燒和五快脈玉被搶則是壓垮他的最後根稻草,除了帶來巨大的經濟損失之外,脈玉遺失更是把他推上了絕路,因為那是利法爾某領導人的!
前不久,黑衣黨以五千萬米元從非法途徑獲得五顆脈玉,後來在私人展覽的時候被利法爾領導人看上,於是托人向黑衣黨接洽購買,願意用八千萬米元購進這五顆脈玉,但前提是要秘密運送並對此事守口如瓶!
雖然不知道購買者有何意圖,但轉手能賺個三千萬當然願意,於是雙方制定交接方式,購買者還豪爽的付完首款五千萬,承諾脈玉安全到達接應人手上時付完剩餘的尾款,但交接前出現意外,必須十倍價格退還訂金。
十倍,那可是五億米元啊!馬科夫怎能不痛心疾首呢?
要他拿出那麼多錢賠償,別說他沒有權力調動過億米元,就是有也不甘心給啊,但他心裡也知道,雖然黑衣黨人多勢眾關係廣,但招惹到具有利法爾軍方背景的購買者,黑衣黨不見得能夠耍賴反悔。
真耍賴的話,利法爾人肯定瘋狂報復。
現在擺在馬科夫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賠償六億給買家;要麼就把脈玉找出來。
他當然選擇後者,於是他幾乎調用了整個羅馬的黑白力量,連擊殺fbi的事件也不放在心上,全力以赴的去追查脈玉下落,從現場的蛛絲馬跡和對方撤離手法,古斯斬釘截鐵的告知馬科夫:這是林浩軒所為。
兩行滾燙的眼淚順著馬科夫的臉頰流了下來,跌落在地上,砸出了無數個的杏,這是憤怒和懊悔的眼淚,他現在忽然想明白昨晚的事情全是圈套,環環相扣的圈套,什麼恐怖分子,什麼債券都是林浩軒的部署。
聲東擊西,誘使自己在銀座大廈布下重兵,然後趁機率人襲擊了洗錢碼頭,讓自己無法及時調動近衛軍前來支援,進而可以全身而退的搶走脈玉!至於林浩軒能夠輕易襲擊碼頭,地圖和資料肯定是上次拋出的誘餌。
想到這裡,他捶胸頓足。
種下的惡果終於回報在自己身上!馬科夫止不住的懊悔,但想到自己還有底牌,他體內的骨髓重新被戰意和力量所充滿,他的心臟再次的自發性的開始強烈的跳動,把大量的氧氣迅速的傳送到身體的四肢百骸。
他的眼睛,開始迸射出如同惡狼般冰冷的目光!
林浩軒,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
第二天早上,黑衣黨碼頭被岐門襲擊的消息迅速傳遍羅馬黑道,佔盡地利優勢,成員人數過萬的黑衣黨,竟然會被林浩軒數次蹂躪而無奈,這使任何幫派大佬,都情不自禁的興起兔死狐悲的感慨:岐門威武啊!
黃燁更是陰沉著臉,因為他剛剛召開完會議,本來要提議大家合力對付林浩軒,把這個害群之馬趕出羅馬,還給唐人街安居樂業的環境,但各位老大都訕笑不語,迫急了才回應:不想招惹林浩軒,不想招惹岐門。
這就意味著華人老大對林浩軒有所顧忌。
當黃燁拍著桌子呵斥老大們的軟弱無能,元老鳴叔滿臉悲慼的站了起來:「少爺,我鳴叔自跟甄爺以來,出生入死無所顧忌,但我現在真的老了,要我領著兄弟們跟林浩軒拚命,我真的做不到,兄弟們也做不到啊。」
其他老大也出聲附和:「現在林浩軒沒有招惹我們,已經是上天憐憫了!」
黃燁啪得拍桌而起,怒聲喝道:「但他殺了我父親!」
經過門口的黃倩,神情止不住的巨震!
各位老大全部陷入了沉默,竟然黃燁都拿出血海深仇來施壓,他們也只能以沉默來表示抗議立場。
依舊是鳴叔站了出來,輕輕歎息道:「少爺,在座的叔伯們對林浩軒也是有仇有恨,當初唐商協會被火箭筒轟掉多少精銳,不僅嚴重損害了我們的名譽,也讓老大們元氣大傷,我們恨不得生吞活剝林浩軒來洩恨。」
黃燁陰冷著臉,沒有開口說話。
鳴叔心情沉重的咳嗽幾聲,繼續補充道:「但是,我們拿什麼來拼呢?就拿殘兵敗將跟林浩軒至死方休?那無疑是讓兄弟們都去送去,林浩軒的強悍有目共睹,有人有炮,他連黑衣黨都打得滿地找牙,我們怎麼對付?」
黃燁目光如刀的掃過鳴叔,不置可否的回道:「我們難道因為林浩軒過於強悍就無所作為嗎?你們吃我父親用我父親,現在他被小人暗算身亡,你們卻貪生怕死做縮頭烏龜,以後你們去了黃泉怎麼面對他老人家!」
這番話讓老大們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假如不是看在黃燁年少輕狂份上,早就拍桌子離去,吃甄民用甄民?沒有他們的出生入死,甄民能有什麼?饒是如此,甄民還嚴格控制他們的發展,恨不得實現家天下的組織。
鳴叔面對衝動的少主有些無奈,不由苦笑起來:「少爺,我只是分析眼前敵強我弱的形勢,也替大家說出心中所擔憂,假如少爺孤意要報仇雪恨的話,鳴叔我情願交還職權給商會,成為清閒的釣魚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