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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零八章 挑撥 文 / 隱宇孓

    第九百零八章挑撥

    張興輕輕微笑,淡淡的回應:「自從前晚派出的四名幫眾,被人擊殺在長街,我就知道你生出了警惕,甚至可能知道我們關注你的行蹤,但讓我吃驚的是,你並沒有連夜離開紗門,莫非是為了海邊的女子?」

    林浩軒爽朗的笑了起來,不置可否的回道:「我跟杜睿南有過協議,兩幫的恩怨絕不禍及家人朋友,我信任杜睿南,而你又絕對忠誠,所以我不擔心張總管會對她動手,之所以留在紗門,是因為還有事情需要解決。」

    張興微微愣住,隨即歎道:「你說的確實沒錯。」

    林浩軒拿起旁邊的附帶魚竿,上好魚餌拋入水中,意味深長的問道:「張總管,回答完你的好奇,現在是否改給我解悶了呢?你們前晚就發現了我的蹤跡,所謂兵貴神速,為什麼不派重兵圍殺我呢?不怕錯過機會?」

    張興不動聲色,毫不掩飾的回答:「很簡單,首先不知道你在紗門的實力,其次是沒有把握把你留下來,畢竟誰都知道岐少身手精湛卓絕,別說百人,就是千人也未必能留住你,所以乾脆不打草驚蛇,

    等待恰當的時機,也等待幫主派出的高手。」

    正如林浩軒所料,他握著魚竿的手穩如泰山,幽幽歎道:「張總管,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每天都出來釣魚了,釣魚修身養性,壓制急功近利的浮氣,你說的沒錯,如果你當初重兵圍殺我,那麼你現在早化成了白骨。」

    張興臉色微變,但卻沒有開口說話。

    林浩軒敏銳捕捉到他波動的神情,繼續發表著感慨:「如果贏昌海有張總管的習性就好了,可惜他沉不住氣派殺手來襲擊我,結果全軍覆沒還讓我知道張總管的行蹤,如果我要反擊,張總管早上就成了浮屍。」

    張興的臉色再次巨變,手指微微顫抖,魚標隨著震動起來,在手中擴散出陣陣漣漪,平緩心緒後開口:「你是青幫的勁敵,嬴堂主為了青幫利益難免會鋌而走險,所以他的衝動,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這張興確實是顧全大局的人,聽到部下擅自行動不僅沒有勃然大怒,反而給他尋找借口,實在難得。

    林浩軒會心的笑起來,隨即盯著張興幽幽問道:「張總管,你身為青幫總管,你知道紗門青幫有多少幫眾嗎?」

    張興不知道林浩軒用意何在,何況他是青幫的強勁敵人,怎麼可能讓他知道紗門青幫的實力呢?於是呼出幾口悶氣,若有所思的回答:「岐少,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唐突了嗎?難道瞭解後想要調集岐門圍殲?」

    林浩軒把魚竿放在凳子下面,伸伸懶腰回答:「張總管,你多慮了,據我所知,紗門青幫精銳幫眾六千人,外圍幫眾高達萬人,你說,紗門青幫實力如此強悍,我怎麼敢打紗門呢?那純粹就是自取滅亡。」

    張興大驚失色,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林浩軒輕輕微笑,意味深長的道:「贏家乃是帝王血統,豈會寄人籬下?」

    颱風疾然吹過,寒意瞬間增加些許。

    張興的臉上冰冷,隨即恢復幾分平靜,望著林浩軒笑道:「想不到,岐少大清早的陪我釣魚,竟然跟我談起贏家的血統,如此的若有所指,不由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岐少似乎挑撥離間,想要從中漁利?」

    林浩軒爽朗的笑了起來,握著魚竿的手依舊沉穩,面不改色的回應:「從中漁利確實是我的想法,至於挑撥離間還談不上,林浩軒現在還不足於做這些勾當,何況以張總管的聰明和閱歷,自然可以分辨出真假。」

    魚標動了起來,漣漪緩緩散開。

    林浩軒站起身來,提起魚竿向後甩動,三寸的魚兒躍出水面,但因為吞食不夠深入,又加上外力過於兇猛,所以魚兒脫出魚鉤重新往水中跌去,林浩軒見狀輕笑,手腕輕輕抖動,魚線在離水面兩寸距離捲住魚兒,

    右腕再次轉動,扯住的魚線隨即向後扯動,魚兒像是顆流星倒飛了回來,不偏不倚的落入桶中,青幫幫眾全都震驚無比,至此才明白林浩軒身手的精湛,幸虧他今天早上不是來殺人的,否則淺海漁區難免血流成河,

    林浩軒把魚竿放下,拍拍手笑道:「張總管,我幫你釣了條魚。

    至於你吃還是不吃,就看你自己了!」

    落下最後的音符,林浩軒已經走在十幾米開外,張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望著桶裡面的魚兒,心如止水的心境漸漸起了漣漪,他知道自己被林浩軒套上了繩索,但更知道,自己不得不往裡面鑽,或許這就叫身不由己。

    他頹然的魚竿扔在地上,揮手叫過兩名從羅湖帶來的親信,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們今天專門做件事情,暗中訪查紗門青幫的勢力,給我摸清有多少據點,有多少幫眾,我要看看林浩軒所言是否屬實。」

    兩人點點頭,領命而去。

    張興轉動著輪椅,向手下人道:「回酒店!」

    七點五十分,迎海餐廳。

    一間極寬敞的屋子,四壁雪白無塵,用瓷磚鋪成的地面,明潔如鏡,坐在迎海餐廳吃早點的人,通過垂直而下的落地窗,能夠眺望到遠處的大海和朝陽,只是多年以來,都不曾有人享受過,除了贏昌海。

    迎海餐廳是他的產業,所以觀看海日的權利也只有他。

    贏昌海往金黃的煎蛋淋上醬油,滿意的掃過幾眼,就用筷子捲起來送進嘴裡,咀嚼數口後就見到門口閃現出年輕人,隨即向他緩緩走來,他的目光變得凝聚起來,誰都知道他這個時間點會在迎海餐廳吃早餐。

    更知道,他吃東西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所以他的眼裡閃過詫異好奇,他甚至感覺到年輕人有些面熟,下一秒,他就變得震驚了,因為林浩軒已經亮出了無名寶刀,像是利箭般的衝殺過來,來勢急速,刀勢更是兇猛,宛如窗外颱風般的捲起殺氣。

    雖然近幾年紗門沒人能夠對抗青幫,但贏昌海能夠活到現在絕不是運氣,否則早在七八年前就被多如牛毛的仇敵劈死,他的身邊有五十名精銳,更重要的是,他的身手也相當的精湛。

    所以林浩軒氣貫長虹殺來的時候,身邊的青幫幫眾便阻擋包圍了過去,在他們的心裡,眼前的年輕人純粹是自找死路,如此光明正大的想要襲殺贏昌海,除了佩服他的勇氣,更多的是認為這小子已經瘋了。

    但雙方剛剛接觸,他們立刻扭轉了錯誤的想法,

    兩名最先迎上的青幫幫眾,手中的砍刀交叉向林浩軒劈去,只覺得眼前微晃失去他的蹤影,隨即感覺到肩膀痛疼難忍,低頭望去正見肩膀流血,而林浩軒已經挺進身後拚殺,他們心裡明白,林浩軒是手下留情了。

    幾聲慘叫響起,贏昌海按捺不住平靜,舉頭望向戰場。

    飄逸的步法,摧枯拉朽的氣勢,還有凶悍的戰刀,構成華麗卻妖異的畫面,林浩軒就像是傳說中的鬼魅,所到之處必然有人中刀,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地上已經躺滿了不少屍體,饒是如此,依舊讓人震驚。

    幾分鐘後,林浩軒放倒了將近二十人,但他沒有向贏昌海繼續衝鋒,橫刀而立的對峙幾十號青幫幫眾,輕輕笑道:「嬴堂主身邊果然精兵強將,林浩軒實在佩服,原本想要三分鐘內把你擊殺,現在看來是我托大了。」

    贏昌海眼皮直跳,吞著口水道:「你就是林浩軒?」

    林浩軒輕輕微笑,淡淡的回應:「沒錯,你昨晚派出三名殺手襲擊我,所以我今天早上就來償還,可惜我還是過於自大了,沒有想到嬴堂主如此貪生怕死,吃個早餐都五六十人護駕,莫非真怕張總管對你下手?」

    贏昌海聽到林浩軒說自己貪生怕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燦爛的笑容,於他來說,那不是恥辱而是榮耀,唯有怕死的人才能活得更久,但林浩軒的最後幾個字眼,卻像是錘子般的重擊他心靈,握著筷子的手不由微緊。

    他的臉色陰沉起來,冷冷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林浩軒捕捉到他的動作,爽朗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我早上去亞龍灣漁區跟張總管有過交流,總覺得你屯兵兩萬,似乎有圖謀不軌之意,畢竟養人是要錢的,你卻不計成本的招兵買馬,難道只是鬧著玩?」

    贏昌海臉色巨變,眼珠子急促的轉動起來,向前踏出兩步,猜測回道:「難道張總管以為我要造反?莫非你來殺我,是你跟張總管的協議?他讓你全力以赴的剷除我,而他作為回報就是不在紗門對付你?」

    林浩軒笑而不語,有時候不說話更有想像空間。

    贏昌海閃過殺機,喃喃自語道:「怪不得他總叫我不要打草驚蛇,原來目標人物是我,我就說他修身養性怎麼跑到紗門來了,原來是幫主要他過來查我,可惜可惜,我贏昌海招兵買馬原本要未雨綢繆對抗岐門。

    現在,卻變成擁兵自重,實在讓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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