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渡愁酒肆
包家花園,客廳。
包博宇正坐在沙發上沉思,手指間夾著的酒杯始終不曾動過,包媽媽從臥室走了出來,見到丈夫發呆就出聲關懷道:「博宇,怎麼滿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啊?呀,你還喝酒了啊?是不是公司的事讓你煩惱了?」
此話像是提醒了包博宇,他端起酒杯把半杯威士忌喝完,把酒杯放在深色的茶几上,才苦笑著回應:「公司的事沒有什麼好煩惱的,我現在顧忌的是林浩軒那小子,總感覺咱們不該去招惹他,至少不成為敵人。」
包媽媽走到他背後,伸手為他揉捏著肩膀,笑著安慰:「本來瓷器不該去碰瓦罐,但現在是林浩軒挑釁包家,雖然他是蠻橫無理的黑幫分子,但並表示我們包家就會怕他,真正對抗起來,我們的勢力遠比他雄厚。」
包博宇無奈的笑笑,輕輕歎息:「只能這樣寬慰自己了。」
包媽媽俯身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風韻猶存的笑容,吐氣如蘭的道:「不是寬慰自己,而是事實,他在朝都有人,難道我們就沒有人?他敢找人暗下殺手,咱們有錢同樣可以讓人賣命,咱們沒有什麼輸給他的。」
包博宇鄭重的點點頭,被妻子如此分析就多了幾分足氣。
包媽媽打開了話匣子就很難關上了,特別是批判林浩軒這樣快意的事情,繼續補充著說:「而且狂妄自大的人能成什麼氣候?還讓胡次長他們今晚離開弘港,否則就讓他們見不到太陽,胡次長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話音剛剛落下,電話就響了起來。
包博宇微微皺起眉頭,怎麼深夜還有人打電話來?於是伸手拿過來接聽,聽了幾句之後就愣住了,電話從他的手裡嘩啦掉在地上,隨即響起了連串的忙音,而包博宇像是被雷劈中般的沒有任何反應。
包媽媽見狀大驚,搖晃著丈夫道:「博宇,你怎麼了?」
包博宇回過神來,淒然長歎:「胡次長和樸廳長死了!」
什麼?包媽媽的身軀巨震,眼神閃爍著難於置信,脫口而出:「他們今晚不是要開會嗎?難道林浩軒猖狂到去警察局殺人?」
包博宇輕輕搖頭,恢復幾分平靜回應:「不是林浩軒去殺的,而是被李冰源殺的,事情雖然看起來很複雜,甚至感覺到不可思議,但直覺卻告訴我,胡次長他們的死肯定是林浩軒的設局,那小子實在太凶悍了。」
樓上的包盈盈也瞪著眼睛,眼神顯得迷茫和無奈。
此時,林浩軒剛剛回到淺水灣,溫柔的玉玲瓏伺候著他換下衣服,還善解人意的提醒:「岐少,明天是夏琳的生日。」
樸英倫失蹤事件塵埃落定,甚至成為無稽之談。
李冰源的特工身份卻成了焦點,她提供的各種證詞以及特工代號,都吻合天朝神調局曾掌握的信息,所以儘管漢城政府如何狡辯,甚至誣賴李冰源被人收買,都不曾動搖天朝政府關注李冰源的價值。
李冰源的身份還掩蓋了胡次長他們的死,雖然漢城政府確實想要知道李冰源殺他們的原因,但天朝政府卻堅決的不讓漢城官員接近她,還把李冰源24小時保護起來,她的價值足於抵十個胡次長的死。
林浩軒已經懶得搭理後續的事情,他的生活始終處於高速狀態,當神調人員趕到弘港的時候,林浩軒已經在弘港到紗門的航班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上午十點,林浩軒和玉玲瓏從機場走了出來,他此次前來紗門見夏琳沒有告知任何人,否則必定會受到眾人的勸告,畢竟紗門是青幫的重要地盤,如果被杜睿南探知林浩軒去了紗門,數千人就會挖地三尺的尋找他。
自從夏興權事件之後,夏琳就不願意呆在傷心之地的首華,她孤身前來紗門照顧讀大學的夏琳,有些情愫總是需要寄托下去,否則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林浩軒理解她的心情,知道她需要時間來療傷。
渡愁酒肆。
現在是白天,所以酒館沒有客人,就連古樸的木門都還虛掩著,林浩軒的手放在上面遲疑,似乎自己推開的就是記憶,忽然裡面傳來輕微的風鈴聲,還有夏琳哼起的歌調,林浩軒舒心的笑了,雙手緩緩的把木門推開。
木門響起的聲音驚起了裡面的人,兩名笑容可掬的女孩迎接了上來,似乎傳承著夏琳的氣質和優,淡淡的開口:「小兄弟,你好,渡愁酒肆十點半才開始營業,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到東側座品酒等候。」
說話之際也餘光打量,膚色白皙的林浩軒,長著一雙清澈明亮,透著些許孩子氣的眼睛,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定自如,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的氣息!
好個俊秀的客人!兩位女孩暗歎。
林浩軒的目光越過她們的笑臉,望向在吧檯上忙碌的夏琳,她身襲素裝,長長的頭髮用鉛筆盤了起來,她依舊年輕,依舊漂亮,舉手投足之間露出的優總是那麼的自然,不算驚艷奪目,卻是細水長流的耐人尋味。
林浩軒再次明白,美麗優又有氣質的女人,無論做出什麼樣的動作或者什麼樣的裝飾,都會顯得恰到好處,讓人讚歎,於是他微微笑道:「好,我願意等候。」
像是一線絢爛的陽光劃過黑暗,不遠處的夏琳瞬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臉上揚起了流露於心的笑容,美麗的眼睛充滿了柔光和興奮,隨即就向林浩軒奔跑了過來,像是草原上,晨風中,陽光下四處奔跑的小鹿。
兩人緊緊的相擁,彼此都感受到那份心跳。
兩名精緻的女孩相互對視幾眼,波瀾不驚的向後退去,這些日子,夏琳不僅教會了她們如何品酒,也教會了她們如何為人處世,她們就像是夏琳的影子,大方,優,把女人的後天特性發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