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懲罰
林浩軒輕輕笑問:「郭叔叔似乎要離開弘港?」
郭江心裡顫抖,連語音都變調了:「我,我有事。」
真是個懦夫!
林浩軒懶得跟他打哈哈,心裡始終沒有得到答案的疑問又湧了出來,凝聚著精神淡淡發問:「投毒的事情你已經全盤承認,那麼我離開郭家以及路線,你是怎麼告訴殺手們的?」
郭江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目光游離閃爍,顯然存在僥倖心裡逃避什麼,表面上卻畏懼而堅決的回答:「我沒告訴他們,真沒有告訴他們,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回去的路線啊,怎麼告訴他們呢?」
此話聽起來雖然不錯,但郭江卻沒有說實話,林浩軒心裡自然清楚,那些殺手如此清晰自己的行蹤路線肯定有所依據,當下換了個方向盤問:「你是怎麼跟他們聯絡的?那晚他們要你做些什麼?不准遺漏的交待。」
郭江到了保命階段,當下也不敢猶豫,避重就輕的說出來:「我欠了高利貸,那晚在酒吧喝酒被澳門的討債人堵住了我,正要廢手之時,一位黑衣女子冒了出來幫我還了一千萬,讓我躲過一劫。」
「然後告訴我,如果幫她完成任務,不僅不用還,甚至會還清我剩下的債務,這麼好的事情我自然答應下來,後來才知道是要把領章送給你以及敬你喝葡萄酒,我雖然知道其中有古怪,但我真不知道葡萄酒會有毒藥啊。」
林浩軒不置可否的笑笑,毫不客氣的戳破他的謊言,緩緩的道:「你不知道葡萄酒有毒?以你的性格會親身犯險?那為什麼我有事而你完好無損,別說你是百毒不侵之體,如果真是,我餵你兩杯試試看。」
郭江臉色巨變,忙賠笑著說:「我,那黑衣女子確實說過有迷藥,說你欠她風流債,要懲罰。」
林浩軒揮手制止他的胡編亂造,低頭望著衣服上的領章,伸手把它捏了下來,然後心翼翼的摸索,片刻之後,領章就分成兩層,一個微的精密電子赫然進入大家的眼裡,稍微有點常識的就知道這是追蹤器。
郭江的臉色再次變得慘白,喃喃自語的搶先開口:「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有追蹤器!」
林浩軒不置可否的笑笑,當然不會相信郭江的話,以他多疑的性格怎麼會相信領章沒有章呢?
這傢伙實在狡猾,能賴掉多少壞事就賴掉,看來真要給他教訓方能讓他長長記性,否則以後還會生出事端。
韓初雨也輕輕歎息,有此舅舅真是恥辱。
林浩軒向旁邊的大漢使了個眼神,大漢立刻會意的從身後抽出短刀扔在地上,寒光閃閃,異常鋒利。
郭江止不住的挪動幾步,目光慌亂的望望短刀,又掃視著眾人,語無倫次的說:「這是,這是幹什麼?」
阿樂哥欺身上前,抓住郭江狠狠的摔在地上,厲聲喝道:「你竟然敢投毒害林浩軒,還敢跑路,難道你不知道林浩軒是雨雨的男友嗎?幫著外人要自家人的命,你還是不是人?老子恨不得砍斷你四肢,拋入街頭。」
郭江被摔得全身痛疼,但在關鍵時刻還是保命要緊,連滾帶爬的衝到韓初雨身邊,痛哭流涕的喊著:「雨雨,雨雨,救救舅啊,我上有孫婆婆要贍養,下有妻兒要撫養,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炎鐸右手握刀,眼裡閃出攝人的寒光。
韓初雨毫不留情的躲開他,淡淡的說:「舅舅,你錯的太離譜了,如果不是林浩軒有貴人相助,恐怕現在我已經伏著他的屍體大哭了,整個郭家也會被你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念你是郭家人的份上,自斷右手保命。」
聽到自斷右手,而不是讓自己老命,無異於滿天烏雲之中見到希望的曙光,郭江悲慼的臉上頓時揚起複雜的喜色,擦擦嘴邊的淚水和口水,抬頭望著林浩軒證實:「林浩軒,真的不殺我嗎?真的只是斷手嗎?」
斜靠在牆壁上,林浩軒的面色依舊有幾分蒼白,默默呼吸了幾口氣,體內血液流動得才算是順暢,他的眼睛盯著郭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但還是看得郭江心中一陣發毛,良久之後才微微點頭。
郭江握起鋒利的短刀,卻沒有膽量對自己動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失去了勇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崩潰的流淚。
阿樂哥重重哼出,踏前幾步怒吼:「懦夫!連自斷右手的勇氣都沒有,竟然敢下毒害人?」
韓初雨的見到舅舅淒慘的模樣,臉上閃過不忍。
林浩軒輕輕歎息,道出兩個字:「阿樂哥,幫他!換個地方。」
阿樂哥點點頭,揮手讓大漢們把郭江雞般的提了出去。
片刻之後,隔壁的病房傳來慘叫,韓初雨終究止不住的跑過去查看,只見阿樂哥握著鋒利的短刀在擦拭,刀鋒上還滴著血水,郭江的整支胳膊被刀鋒連根斬斷,掉落到了地上,此刻正滿地的打滾哀嚎慘叫。
韓初雨眼神些許的痛苦,隨即開口:「給他找醫生吧。」
阿樂哥把刀丟給手下,然後才點點頭。
林浩軒依舊在病床上捏著追蹤器沉思,任何東西於他來說都有價值,雖然這個追蹤器差點要了他的命,但反過來也可以用這個東西要了宇郡染的命,如果不清掃掉黑道協會,未來的凶險不知道有多少。
沉思片刻,韓初雨已經回到病房,手裡還端著開水,臉上雖然還有笑容但卻不自然。
林浩軒把追蹤器收起來,免得引起她的痛苦,隨即帶著些許的歉意道:「雨雨,我如此對你舅舅,你生我氣嗎?」
韓初雨輕輕歎息,寬慰著說:「你已經很仁厚了,他所做的事情死十次八次都夠!
希望斷了他的胳膊之後能夠漲些記性,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孫婆婆了,孫婆婆只說了句『郭家對不起你!』就放下電話了。」
林浩軒握著她的手,心情複雜的回應:「這筆帳就記在黑道協會吧,我始終想不清楚他們竟然沒有稱霸黑道的野心,為什麼就要置於我死地呢?誰都知道他們所謂的裁決荒唐可笑,但為什麼樂此不疲呢?」
韓初雨也不清楚,幽幽冒出:「或許有其它深層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