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天池山
劉長巖忽然變得開心起來,每次見到林浩軒他都心情很愉悅,他甚至幻想著林浩軒是他的兒子,一個有出息又肯上進的年輕人總是容易讓人由衷的讚賞。
「林浩軒,你怎麼來了?」劉奕菲歡快的跑了過來,臉上盡帶著溫柔和欣喜。
劉長巖次生出個念頭—女兒已經長大了!
林浩軒見到劉奕菲,眼神卻輕輕呆住,今晚的劉奕菲,美麗的像梅花,像梅花一樣堅毅、柔美、純艷,讓人驚歎。
她今天完全素顏,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連體衣裝,腰上繫著一根鮮明的紅色帶子,更加襯出她腿的勻美修長,足於吸引無數男人貪婪的目光。
她的髮絲不長也不短,左邊用夾夾起,右邊卻任憑它蕩漾著,就彷彿楊柳在風中搖曳。
她的絲就跟她的笑容一樣令人心曠神怡,最主要的一點,是她令入覺得很舒服。
林浩軒收回呆住的眼神,很誠實的讚道:「你,今天很美麗!」
換成昔日,劉奕菲聽到林浩軒的話,早已經撲了上來,但劉長巖站在旁邊,唯有努力的平復心境,嬌柔的輕笑,道:「謝謝岐少誇獎!這是你次衷心的讚美呢。」
劉長巖見到林浩軒和劉奕菲站在一起,感覺那是唯美至極的畫面,暗想:如果林浩軒能夠成為劉家的女婿該有多好,劉家就永遠不會敗落了!可惜,現在整個首華的達官貴人都知道,林浩軒會韓家的半個兒子。
林浩軒與劉奕菲寒暄完,就向劉長巖走來。
劉長巖等林浩軒走到面前,先開口說話:「岐少今晚怎麼會如此有空呢?明日可是大好日子,決戰定乾坤,岐門在首華地位完全鞏固,以後還有誰能夠抵擋岐少鋒芒?」
「岐門再大,也大不過天朝;林浩軒再牛,也牛不過朝都。」林浩軒微微一笑,語氣平靜的答道:「岐門始終都是黨指揮的槍,林浩軒始終都是黨走的棋子!」
劉長巖眼裡流露出讚許之色,止不住的拍拍林浩軒肩膀,道:「現在我才明白,華政會的老頭們怎麼會暗中扶持岐門,除了岐少的聰慧過人,更重要的是岐少懂得擺正位置。」
林浩軒無驚無喜,不卑不亢的回答:「謝謝劉叔叔的誇獎!」
劉長巖又折下枯枝,微笑著說:「明日之後,岐少隱然是北方黑道霸主!」
林浩軒長長的歎了口氣,淡淡的說:「劉叔叔,你這是笑我呢,明日之戰,不倒下一人,勝負就無法測定,何況岐門就是贏了,也不一定能夠吞下戰果。」
劉長巖俯身撿起掉落的香葉,歎息著說:「水到渠成,風吹花落!」
林浩軒點點頭,直接點明來意:「所以,林浩軒想要跟劉叔叔借兵!」
劉長巖笑得很自然,卻停止得很突然。
他那如夏日烈陽般的眼睛,突然露出一股如刀鋒般的光芒。
天池山,傳說天池山的泉水是從天澗而降,坐落於首華和天錦的交界處,主峰海拔八百米,為首華境內最高峰,長城在此一躍而過,形成了一道獨特景觀。
如果登上最高峰遠望:啟民山、華山盡在腳下。
傳說明朝有位將領在此駐兵,在首華淪陷之後依然不肯投降,後來與清兵大戰而死,昔日的古戰場雖已成為歷史,但那刀槍相碰之鏗鏘,人仰馬嘶之激越,彷彿仍在首華人們腦際迴盪。
但今日必定不會有太多的人過來緬懷。
雖然首華不少達官貴人知道今日決戰,但總理和韓老爺子等高層作為公證人,所以沒有人敢跑到天池山頂湊熱鬧,觀看首華兩大黑幫的巔峰決戰,只能在首華的豪賭之地,等待著決戰結果,等待著自己的錢是覆沒還是暴利。
其中最高興的人當為杜海濤,整整收了三個億,於他來說,三個億進入口袋僅是三十分鐘,天下之間有誰的賺錢度能夠及得上紈褲子弟的自己呢?
杜海濤當然沒有二十一個億的賭本,因為他沒有想過林浩軒能贏。
天池山頂,有塊平整空地,空地中間有棵蒼天大樹,大樹之下,樹葉纍纍。
先達到的是林浩軒他們,踏上天池山頂的時候,整個山頂還沒有任何人,林浩軒輕輕揮手,所有的人都在亭外面的石頭凳子坐下,連凳子上飄落的樹葉都沒有拂去。
亭內的位置是留給韓老他們的!
蒼天大樹之下的空地,則是炎鐸和陳年狂的血戰之地。
山風極其的大。
林浩軒他們來了十個人,除了戢南天他們,就是四位岐門死士,孟慶良早已經有了命令,為了總理他們的安全,岐門和葬花堂各自僅能出現十人,多餘者就地擊殺,沒有人去懷疑他的命令,何況這是高手決戰。
五點決戰,現在已經是四點四十分!
浩軒他們沒有絲毫的著急,炎鐸更像是潭死水。
四點五十分,韓老爺子他們終於踏上了山頂,隨行的還有十位華政會保鏢。
韓老爺子向林浩軒輕輕點頭,笑問道:「林浩軒,來得似乎早了?」
林浩軒微微一笑,恭敬的說:「路途遙遠坎坷,生怕有了異變,不敢不早作準備。」
韓老爺子臉上微愣,感覺林浩軒話裡有話,但也不好當面詢問,走到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袁明洋的眼裡卻閃爍著惡毒之色,他對於林浩軒是完全的厭惡,冷冷的譏笑說:「我是該祝願岐少旗開得勝呢,還是勸告岐少莫要沮喪灰心呢?」
林浩軒絲毫不給袁明洋面子,淡淡的說:「袁老真有閒功夫的話,可以為葬花堂默哀!」
袁明洋臉色巨變,但還是忍住沒有作,心裡暗恨著:等你輸了決戰之後就知道哭了。
袁明洋原本也憂慮葬花堂會不會輸掉決戰,但當王勁波叫出陳年狂表演時,陳年狂對著飛射的子彈,用斬魂刀把子彈劈成兩半之後,袁明洋立刻陽光燦爛,他堅信那是最快最霸道的刀。
袁明洋他們都坐在亭子裡面,華政會保鏢放上帶來的茶水,然後有序的散開警惕起來。
日色偏西,亭子已有了影子。
炎鐸已經緩緩的走到松樹之下,背著夕陽,動都不動。
但王勁波他們卻還沒有到來,時間已經指向四點五十八分。
周傳雄自然不會放過挪愉袁明洋的機會,調笑著說:「莫非葬花堂怕了?放棄此場決戰?」
袁明洋胸有成竹的重重哼了聲,沒有回答周傳雄的問題,眼神流露出不屑。
孟慶良臉上掛著平靜的笑容,他心裡極其希望葬花堂不要來參加決戰,對於自己,那可是**裸的利益啊,十四個億比買彩票都來得輕鬆容易,但嘴裡還是說著:「再等等,再等等!」
時間又悄悄的過了一分鐘。
觀看的人雖然沉住氣,但心裡卻有幾分焦急,畢竟誰都渴望能夠見到決戰風采。
炎鐸沒有動,連姿勢都沒有動。
影子拖得更長。
人沒有動,心也沒有動。
一個人若是久已習慣於孤獨和寂寞,那麼對他說來,等待就已不再是種痛苦。
剛好五點整,響起了腳步聲,眾人抬頭望去,王勁波他們正拾步而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高興和興奮,似乎在他們眼裡,陳年狂已經贏定此戰。
王勁波和陳年狂並排上來,後面是白玉和冷夢妮,還有白棠等六名葬花堂高手。
王勁波似乎早已經感覺到眾人的不滿,於是微微輕笑,施禮說:「各位老爺子海涵了,今日前來不小心上錯了路,所以才會來得遲!」
袁明洋先話解難,輕輕的說:「王堂主,沒事,時間剛好,是我們來早了!」
王勁波扭頭看著林浩軒,又看看松樹之下的炎鐸,
輕輕的搖頭,蔑視之色盡在眼前:「勁波還以為岐少親自上場,想不到只是做個看客!」
林浩軒心裡清楚,王勁波他們故意拿捏時間,在最後一刻才出現,就是讓人焦急,讓炎鐸煩躁不安,失去水準,從而讓陳年狂掌控全局,但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炎鐸是個耐得住寂寞孤獨之人。
林浩軒看著陳年狂,決定壓倒他的氣勢,緩緩的說:「王堂主,如果你敢站在松樹之下,林浩軒現在就立刻上去,與王堂主會獵山頂,血戰天池山,如何?」
王勁波臉色果然微變,他的身手雖然不弱,但比起陳年狂卻還是有差距的,自己放著高手不用卻親自冒險,那自己就是個傻子,於是輕輕笑道:「岐少想和勁波決戰,以後還有機會,今天就把場地讓給他們吧。」
陳年狂正欲前往大松樹之下,林浩軒忽然扯開衣服,露出傷痕纍纍的左臂,淡淡的說:「王堂主還真是容易糊弄,林浩軒左手早已經受了傷,根本無法動彈,任何三流的高手都可以輕易打敗我,甚至殺了我。」
隨即意味深長的看著陳年狂:「可惜啊,有人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林浩軒的話不僅讓王勁波心裡湧起後悔之色,連陳年狂臉上都守不住平靜,見到林浩軒左臂的傷痕,誰都看得出那些傷口已經有些日子了,所以林浩軒的話並沒有水分。